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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忠仆之妻-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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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人见他执意不肯,大概也想到自己这小破车恐怕真的载不下了,故而也不再勉强。

    那三名小姑娘先后上了车,牙婆子与那中年男人又再三向程绍禟道了谢,这才驾车离开了。

    看着那马车越行越远,很快便化作一个墨点消失在眼前,凌玉却忽地灵光一闪。

    柳侍妾!!不,皇后娘娘!!

    长得最高的那位小姑娘,不就是未来的齐王侍妾,再后来的皇后娘娘么!

    ——“说到底,这刘家也是有些运道,不过是在皇后娘娘仍落泊时给过她一口饭吃,不曾想竟有这天大的福报!”

    上辈子在阳春面档处听到的话忽地在耳边回响,她顿时懊恼得一拍脑门。

    好歹上辈子到齐王府寻相公时,她也是有幸见过这未来皇后的真容的。方才怎么就不早些想起来呢!若早想起来,日后那“一饭之恩”不就成了自家的了?

    “你怎么了?”程绍禟不解她这副捶足顿胸般的模样。

第5章() 
“错过了几百两?”程绍禟更加疑惑了。

    凌玉自然无法对他明言。

    总不能跟他说,方才那牙婆子带的三名小姑娘当中,有一位是未来的皇后娘娘,只要跟她套了近乎,再施予一点恩惠,日后就算不能飞黄腾达,至少得个几百两回馈必是有的。

    几百两啊,足够寻常百姓家庭一辈子衣食无忧了!

    她两辈子见过的人加起来也不少了,论理当年在齐王府偶尔见到的‘柳姑娘’,算是她见过的人当中最好看的,乍一看,还以为瞧见了神仙妃子,月宫里的嫦娥,以致后来得知这位‘柳姑娘’乃是农家女出身,她怎么也无法相信。

    据说皇后娘娘是十三岁的时候被家人卖了的,方才那小姑娘瘦瘦弱弱的模样,怎么瞧也不过十一二岁,不过穷人家的孩子吃不饱穿不暖,瞧着比实际年龄小也不是什么奇怪之事。

    只是,如此印象深刻的一个人,这辈子面对面地瞧着,她居然久久没有认出来,以致白白浪费了一个富贵的机会。

    这到底该说她没有那个‘富贵命’呢,还是该说‘柳姑娘’这颗珍珠如今被禾秆盖得太严实?

    她越想越是懊恼,可对着程绍禟的追问,却只能含糊地回了句‘没什么’,怕他再问,忙又道:“时候不早了,咱们快走吧!”

    说罢,率先便往县城方向走去。

    程绍禟满腹疑惑,只到底也不是那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见她不愿多说,也不勉强。

    凌玉走出一段距离,悄悄地望了身边男人一眼,忽地想起,上辈子这个男人不就是为了保护方才那位小姑娘才丢了命的么?

    她记得那是一个飘着细雨的日子,那人跟她说接了差事需要离家一段日子,至于具体要去多久才能归来,暂且无法定论,若儿子问起,便说爹爹回来了就带他去骑马。

    那个时候,已经五岁的小石头最喜欢的就是让爹爹带他去骑马了,可是程绍禟着实太忙,自然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分给他。

    与他夫妻多年,他数不清有多少回临时领差外出,故而凌玉也不在意,只如同往常一般替他收拾了行囊,叮嘱他一路小心,再亲自将他送了出门,便紧闭大门安心侍奉婆母,教养亲儿,静候他的归来。

    只可惜,三个月后,她等回来的只有一坛骨灰。

    对他在外头的差事,她从来不曾过问,而他也从来不提,她自然也不清楚这份导致他丢了命的差事,到底是做什么的。还是后来他生前交好的同僚私底下告诉她,他是在奉命保护柳侧妃的过程中丢了命的。

    再多的,那人便不肯说了。

    皇族权贵之事,自然不是她一个平头百姓所能掺和的。况且,领了人家的俸禄,自然便得全心全意当差,因公丢了性命,大抵只能叹一声学艺不精时运不济了。

    而齐王府很快也送来了一笔不算少的抚恤金,算是尽到了“主家”之义。时也命也,她们这些亲属自然也没什么好怨恼好不忿的。

    走出一段距离,她还是没忍住问:“方才那三位小姑娘,你可瞧见?”

    “嗯,瞧见了。”程绍禟不明白她为何会提到那三人,想了想,以为她只是好奇心起,难得地解释道,“方才修车时与那男子闲聊了几句,那位妇人是名牙婆子,男子是她的夫婿,那三位小姑娘是他夫妻二人买回来的。”

    “那三位姑娘表面并不见任何伤痕,神情言行中亦无对那对夫妻的畏惧,虽说神色可见不安,但想来多是出于对未知前程的彷徨,故而这几桩买卖应是出于自愿。”

    凌玉一愣:“原来如此。”

    程绍禟又是一声“嗯”,再无他话。

    夫妻二人再度沉默赶路,凌玉却总忍不住偷偷往他那边望去,看着那棱角分明的坚毅侧脸,忽地觉得,这个男人倒真称得上是心细如尘了。

    她确信方才他全心全意地修着车,并不曾三心两意去留意人家姑娘,最多也不过刚过去询问是否要帮忙时瞄了那三人一眼,或者那三人上车离去时又多看了看,就这么几眼的功夫,他就判断出这般多信息了?

    她突然有个想法,这男人一开始这般主动地上前帮忙,不会是怀疑那对夫妻拐卖人家小姑娘,本着探个究竟的心思才上前询问的吧?

    毕竟如今世道正乱,并不乏拐卖妇孺赚黑心钱的恶贼拐子。

    她方才这般问,其实也不过一时头脑发热,想问问这个男人对未来的皇后娘娘,如今牙婆子手上待售的丫头片子有什么看法,毕竟这男人上辈子可是因那姑娘而死,身为妻子的,明知不该,可心里也总是难免有点小疙瘩。

    夫妻二人很快便到了县城。

    青河县只是一个不大的小县城,比不得富庶的大县城,但相比不少隔三差五便传出饿死人消息的贫困县要好上许多。凌玉觉得,青河县的相对‘平静’,最主要的原因想来便是此处有一个还算是比较为民着想的县太爷。

    待一年之后,县太爷之位换了人,青河县便会是另一个模样了。

    她摇摇头。

    好歹上辈子她也去过不少地方,见识虽算不得多,但或多或少也知道,乱的可不只是底下的小县城,往上一级甚至几级的州府省也好不到哪里去。

    最上头的都乱了,一层传一层,由上及下,早晚会搅成一锅粥。否则,上辈子她又何需四处逃难。

    阎王打架小鬼遭殃,皇子争权,百姓受难,若再加一个无心政事的皇帝,这天下能不乱么?百姓能有好日子过么?

    “咱们先去书斋把抓周要用到之物置齐,你瞧着如何?”程绍禟瞧她并不见疲态,把水囊递给她,示意她喝口水解解渴,这才征求她的意见。

    凌玉一连灌了几口,这才把水囊还给他,拭了拭嘴角:“也好。”

    虽说‘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可对看惯了一身臭毛病偏又‘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的她来说,更希望儿子将来能跟他爹习武,长得壮壮实实的,干活一把手,养家糊口不成问题,千万莫要似他的阿公那般。

    两人到了位于东街的书斋,程绍禟挑了本三字经及一枝毫笔,凌玉见他左看右看,并没有直接结账,倒像是在找着什么,不解地问:“你在找什么?”

    “帖子。”

    “帖子?”凌玉一怔,看着他将寻到的帖子和那本三字经、毫笔一起结了账,又向书斋老板借了笔墨写好了帖子。

    她双唇微微动了动,脸上尽是无奈。

    这帖子不用看她也知道是写给何人的,除了她的亲爹外不作他想。

    穷人家哪有这般多的虚礼,不过是个抓周礼,见着面时口头邀请两句便可,若是离得远了,也托人说一声便是。

    也就她爹这个酸秀才是个例外!

    两人从书斋出来后,她忍不住低声抱怨道:“写什么帖子,白花那银子钱,托人顺道跟他说一声便可以了,何需这般费事!”

    “不可!爹是读书人,读书人最是讲究此道,何苦为了几个钱而惹他老人家不高兴!”程绍禟摇头,并不赞成她的话。

    凌玉轻哼一声:“你这字给他写帖子,岂不是又要招他念叨么!”

    想到自己那手“烂字”,程绍禟的神情难得地添了几分赧然。

    没法子,谁让他读书少,偏老丈人又看重是否他亲笔手写,字再难看,他老人家也只能忍一忍了。

    虽然心里不满,但到底他也是为了自己亲爹,凌玉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想到亲爹对程绍禟的诸多苛刻,心里难免添了几分愧疚。

    两人走得几步,便见前方有间杂货铺,她打算进去买把铁锁及绣线。

    “我到对面买些东西,你若先买好了,暂且在店里等我片刻。”她正挑着绣线,听到程绍禟这话也只是随口应了下来,并没有问他买什么。

    待她把东西都挑好,硬是磨着店老板同意少收了一文钱,程绍禟便也回来了。

    “你这是买的什么?”见他手上拿着几个油纸包,她好奇地问。

    “白糖糕、绿豆饼、桂花糖,还有一包茶叶。”程绍禟如实回答。

    “什么?”凌玉瞪大了眼睛,脸色有些不好看:“你买这些做什么?这、这得花多少银子钱啊!”

    糖、糖、糖,还有茶叶,哪一样是便宜的?!

    “白糖糕是给娘和小石头买的,岳母喜欢绿豆饼,茶叶是岳父的,桂花糖则是留给你的,一共花了大概一两二十文。”程绍禟回答。

    “一两二十文?!”凌玉的脸色终于变了。

    “你花了一两二十文买这些不等用的?你可知道这些钱够咱们一家子用多久了?你、你怎的还有这般多钱。”

    见她脸色相当不好看,程绍禟顿时有几分无措,堂堂八尺男儿,脸上却带着几分如同孩童做错事被大人发现般的小心翼翼:“是镖局里的兄弟还给我的酒钱”

    “酒钱?你还”凌玉只觉得心里像是烧起了一把火,若非顾忌这是大街上,只怕当场便要发作了。

    “你这个败家郎!”

    他居然还有钱借给别人吃酒!!

第6章() 
她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像极了他押镖途中遇到的拦路抢劫贼人,可偏偏却生就一张芙蓉脸,俏生生,红扑扑,便连眼眸也因为生气而显得愈发水润明亮。

    程绍禟有些想笑,生怕她恼,忙忍住了,老老实实地掏出钱袋送上。

    凌玉夺了过去,又瞪了他一眼,扯开袋口往里瞧了瞧——

    嗬,好家伙!居然还有一块碎银和好几个铜板,可见此人当初可是借了不少‘酒钱’给别人。

    把钱袋收好,再看看“败家郎”手上那几包东西,她又忍不住念叨:“咱们家虽然还不至于到没米下锅的地步,可到底也不是富贵人家,这什么糖啊茶啊,不过是有钱人的消遣之物,咱们就没那个必要凑热闹了。”

    “再说,二弟如今这年纪,亲事可不能再拖了,这一场亲事办下来需要花费多少银子钱,想必我不说你也心中有数。”

    “况且,娘也渐渐有了年纪,小石头还是个在长身子的小娃娃,总得时常注意些,这钱也得存着以待急用。”

    “你这风里来雨里去的,挣几个钱可不容易,那可是拿命来拼啊,怎的就不学着节省呢!”

    “我知道你们讲义气,哥儿几个凑一起吃吃酒胡侃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只这酒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吃多了不但累人还累事。前头村里的张老汉,不就是吃酒吃得兴起时突然没了的么?”

    “这可是血一般的教训啊!你怎不想想,若你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哟!”

    说到这里,她不由得想到了上辈子孤儿寡母的艰难,更不可避免地想到“上辈子的她”死后,婆母和儿子该如何生存。

    程绍禟先是被她这一连番语重心长之话说得懵了懵,突然生出一种娘亲教育不懂事儿子的荒谬感觉。他想告诉她,其实他并非嗜酒之人,往日也不过是在兄弟们相聚一处时小酌几杯,贪杯误事的教训他可是亲眼见过不少,又怎会让自己陷进去。

    可话到了嘴边,看着她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又咽了下去。

    只到了后面,见她神情黯然,心口一紧,止了步伐,望向她认认真真地道:“我不会抛下你们的!”

    凌玉勉强笑了笑,暗道:我自然知道你不会想要抛下妻儿,就怕到了身不由己的时候

    转念又想到方才自己絮絮叨叨,他却半句话也没有反驳,觉得气顺了不少,再想想他方才买的那些,不但有给婆母、儿子和她自己的,连她父母也有,估计她亲爹的茶叶还是占了大头,这样一想,又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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