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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节

浮生小记-第1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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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北王府出了丧事,且是淮北王的父王齐王薨逝,淮北大营所有人匀欢家匦3四镉秩萌四饬瞬几嬲盘幢比鲈履诿窦洳恍砑奕3恍硌缫嗬帧

    很快,王府门前人来车往,前来吊唁的的人排出了很远。偏偏这时下起了细细的小雪,一时间,淮北王府门前的街上白茫茫的一片,风吹起雪花,与白色的灵幡一起飞舞,真是天地变色,一片萧杀。

    司马十七郎作为孝子已经一身孝服跪在灵前守孝,卢八娘特别挑了两个机灵些的小厮去照顾他,嘱咐道“小心王爷的身子,父王在天之灵也不会愿意王爷伤心过度。”

    卢八娘自己也急忙换了白麻布孝衣,旭儿因为世子身份,也只得穿了麻衣孝服到外面跪灵。按习俗,灵堂是不能关门的,温度相当低,卢八娘便给他在里面穿了狐皮衣裤,膝盖下又垫了厚厚的一块皮毛,让宁姑姑守着,看时机再将他带回后院。

    至于捷儿年纪太小,且又不是世子,卢八娘便直接让桃花带了他留在后院。

    然后她自己拿出装有香料的荷包,在眼睛上面擦擦,感觉酸涩不已,照了照镜子,见眼睛通红,眼泪滚滚而下,便走了出去,与前来吊唁的女人们在一起跪坐在芦席上,拿着帕子掩着脸哭。

    人们哭着,又纷纷说起赞颂怀念齐王的话。

    齐王活着的时候应该从没有人对他如此地歌功颂德,而今身后在淮北却得了这样多的荣誉,并且不乏发自内心赞颂,还真有些讽刺。

    齐王的为人,京城上层圈子里的人当然没有不知道的,但是普通的百姓则未必清楚,而淮北又隔了这么远,当初从京城来的人肯定不会随便说淮北王父亲的坏话,于是大部分淮北军民都想当然地以为淮北王的父亲亦是一个英雄,最起码也是一个值得尊重的老王爷。

    于是故去的齐王收到了很多深切的缅怀。

    人去了,这些名声上的事完全是无所谓的,而且从淮北王府的角度,齐王身后有好名声是有利的,甚至再冷酷一点说,齐王去了也是有利的,毕竟不再担心他闯出什么祸来。卢八娘认真留神前面灵堂的情况,齐王的死不会引起她的一丝伤心,但她很担心事态的发展。

    报丧人说齐王妃命司马十七郎回京奔丧,与其说是齐王妃的想法,不如说是皇上的意思吧。封销消息是没有用的,到淮北送信的人肯定不只这一个,齐王妃的传话肯定瞒不住。

    卢八娘之所以立刻大张旗鼓地布置灵堂,就是抢先摆出在淮北悼念齐王的局面,从实际行动支持淮北王在军中守孝。这种话是不可能对司马十七郎直接说的,也不知伤心之下的他会不会理解?

    很快,前面传了淮北王的话进来,淮北王已经命司马十郎明日一早起程,与司马二十三郎几兄弟代他回京奔丧,并让王妃准备药材补品和钱帛等物献给齐王妃。

    卢八娘放下了心,司马十七郎并没有伤心糊涂。司马八郎这次到淮北来是在他生母死后,他在京城已经没有了牵挂,所以他和二十四郎几个情况相似的兄弟被十七郎留下了。而派去京城的司马十郎、二十三郎等几个都有生母或者弟妹要管,齐王死后,他们可以将生母或者弟妹们接出齐王府,让他们去京城正可以将这些事情顺便办理清楚。

    司马十七郎就是再伤心,也是淮北的领导者,总得打起精神安排事情,然后才能专心守孝。

    卢八娘听了传话放下了心,让几位身份高的夫人们帮忙照料各项杂事,自己回到内院准备物品,明天一早司马十郎几人就回京了,东西一定要同时带到京城,让京城的人们看到淮北王的孝心。

    这时宁姑姑抱着旭儿回来了,“在大营的高官们差不多都来吊唁过了,我见世子跪得够久了,趁大家没留神就把他抱了回来。”

    卢八娘摸摸旭儿的小手,“还好,手并不凉。”又问他,“冷不冷?”

    “不冷,宁嬷嬷把手炉放在我的袍子下面了。”旭儿说:“我歇一会儿还是去陪父王吧,他一直在哭呢。”

    “你父王的父亲离开了,所以他很伤心,旭儿真懂事,是应该多去陪陪父王。”卢八娘把旭儿

    身上厚厚的衣服脱了下来,“不过,你是小孩子,要按时吃饭,按时睡觉。”

    然后卢八娘便借着准备东西安排杂事留在内院吃了晚饭,又睡了一觉。但毕竟心里有事,半夜里又起来去了灵堂。

    灵堂灯火通明,在守灵期间不能中断,帏幕后外面的女眷们都已经离开了,只留有几个负责哭丧的妇人们,也都降低了声音,卢八娘查看了一下,见上香添灯油等做得都不错,满意地点了点头。

    有人给她送来一张短榻,又端了热热酽酽的茶。卢八娘坐了下来,静听帏幕前面灵堂里传来的声音。

    “齐王薨逝,王爷正应尊母妃之命,赶赴京城结庐守孝,恪尽孝子之职,为淮北士民之表率。”

    卢八娘轻轻挑开帏幕一角看了过去,司马十七郎头上带着孝帽,一身白色麻布孝服,腰间系着粗麻绳,旁边放着一支木杖,坐在灵堂最上面的一领芦席上。只不到一天的时间,原本英姿勃发指点江山的王爷就变成了面色青白,胡子拉碴的憔悴人了。

    虽然卢八娘让人在司马十七郎更衣时帮他在里面添了皮衣,但灵堂滴水成冰的温度,不吃不睡守了十几个时辰,好端端的人折磨成这个样子没什么稀奇的。在讲究孝道的时代,很多人居丧时都把自己弄得形销骨立,这样才符合当下的道德标准。

    而司马十七郎自己也宁愿这样,不论他是出于对齐王的怀念还是对自身形象的塑造,卢八娘都不会勉强他。

    陪着司马十七郎守灵的自然是淮北的军官和官员们,看冠戴相貌很明显分成两类,一类是武人,或站蜃谒韭硎呃傻纳砗螅硪焕嗍俏娜耍钦氲胤殖闪搅凶谒韭硎呃上率住

    离司马十七郎最近的两个文人,在素色的衣袍外穿着白色的孝衣,带着高高的发冠,举止清雅,有超然众人之姿,正是皇上任命的青徐两州刺史陆纪书,范世昌。刚刚说话的正是徐世昌。

    这时陆纪书也说话了,“人之初生,三年不离父母,故父母亡故,人子应晓苫枕砖,还报三年。淮北王应即日疾驰京城,完成人子之本份。”

    陆纪书算得上司马十七郎和卢八娘的长辈,所以他的话语里还带了一些指导的口气。

第八十五章 为奔丧名士辩忠孝出义愤众将挥老拳〔一〕() 
陆纪书和徐世昌到淮北也有一年时间了,司马十七郎为他们分别修建了刺史府,待之以礼,但一应军政大事并不重用他们,只把他们两位当成摆设。

    淮北两州之地是司马十七郎浴血拼杀,一城一池打下来的,他的威望无以复加,陆纪书和徐世昌虽然是当今名士,但是也根本无法撼动淮北王的地位,这两个人认清形势后,也放弃了干预淮北政局的行动,只纠集了些文人在一起高谈阔论,虽然偶有些指点时政和话语,但也并不很出格。

    总之,淮北王府与钦命的两位刺史间一直维持着相安无事的局面。

    司马十七郎和卢八娘一直觉得这样还不错,但陆纪书与范世昌心中的不满却越积越深,他们自诩代表的是正统皇权,又自觉怀有济世之材,本要到淮北大展鸿途,只是被淮北王打压。齐王薨逝的消息终于让他们爆发出来,他们想用舆论将他逼到京城,如果皇上真能将淮北王扣住,那么淮北的权力中心自然会转移到他们手中。

    想到现在淮北无论任何政务都直接下达郡县,刺史府不过只能得到知会,很多事情还要在比他们品级低得多的官员后面知道。如今有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机会,他们哪里能不抓住呢?

    于是他们得到消息后便赶到淮北王府,吊唁后便开始了劝说。

    卢八娘看到司马十七郎垂着头,脸上的神色一丝不变,似乎已经成了一个木头人,对陆纪书的话置若罔闻。

    坐在司马十七郎下首不远处一位与陆纪书和徐世昌衣着相仿的中年男子摇着头道:“《礼记曲礼》有言,‘居皮之礼,头衬创则冰,身有病则治,有疾则饮酒食肉,疚止复初’。”

    这人正是邸荣,他说的话意思就是居丧时也要有些权变的,有病或者年老的情况还是要以保重身体为要,此外碰到国与家发生冲突,要家礼服从国事,孝子可出来为国效力,反驳了陆纪书和徐世昌。

    陆纪书曾以清谈扬名京城,一向颇为自得,皱了皱眉,一副不屑的样子,傲然道:“诸位不曾读书乎?‘忠孝道著,乃能扬名荣亲,故曰终於立身也。’于家能孝于父母,在朝方能忠君,故古人常云‘求忠臣于孝子之门’淮北王自当身体力行,树立忠臣孝子之典范。”

    朱御史刚刚端了一杯茶,急急地喝了一口便大声道:“陆刺史未免过去胶柱调瑟,何所谓忠孝,受忠于君国即孝之于父母。淮北王恢复故国,抵抗胡人,此之所谓大孝!”

    卢八娘放下了帏幕问:“他们一直在辩?”

    “正是呢,从吊唁后一直没停,有一阵吵得还特别凶,后来可能把嗓子都喊哑了,声音才小了下来。”

    围绕着淮北王是不是应该回京肯定还会吵下去,其实这并不是单纯在守孝礼仪上的争论,而是在“孝”的大义下关于淮北所有权的争论。

    以陆纪书、徐世昌为首的皇权派一直高举正统的大旗,强调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而站在淮北王府一边的文人也针锋相对地指出,淮北王乃是奉先皇遗诏收复故国,作为出镇一方的诸侯,虽然应该以朝廷为正朔,但却不必事事受朝廷节制,以免淮北大好形势被破坏。

    这些文人中为首的就是朱御史和邸荣。朱御史自不必说,是北上复国最坚定的支持者。而邸荣则出身淮北士族,年少即颇有才名。曾为尚家坐上客,后投奔淮北王。他到了淮北大营后,因力主

    淮北王设立与朝廷制度不相同的王廷与诸级官员而在淮北声名鹊起。

    邸荣最常举的例子就是并当年蜀汉的刘备,刘玄德本是汉室后裔,也曾接过汉帝衣带诏,只因朝中有曹操那样的奸臣,所以离开朝廷,在蜀中以图兴复汉室。在他看来,如今的朝廷一样是奸佞当道,只看淮北王收复了大片故土,不但没有得到彰表,反倒被降了爵位就可以确实了。

    他指出,如果淮北王事事按朝廷指示,正是亲者痛仇者快,淮北汉人政权肯定很快就会土崩瓦解。是以他几次带领淮北军民上表,请淮北王将朝廷派到淮北的两位刺吏陆纪书和范世昌遣回,用邸荣的话说:“北伐数度失败,皆由此辈所至,先帝既封淮北王,概皆悉知此患,故以全淮北托于淮北王。”

    平时司马十七郎也正是用邸荣这些文人压制陆纪书、徐世昌等名士,今天灵堂上的争辩其实就是整个淮北文人的分歧。在文人中,确有一小撮不得志者或其它种种原因对淮北王颇有微词者。

    不过在这个天子尚且要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的时代,杀士是不可能的,又因为淮北普通民众对淮北王的衷心信服,平时司马十七郎对于这几只嗡嗡叫的苍蝇并不多理睬。卢八娘也看不上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士人,她一直紧紧地控制淮北的舆论方向,断不会因这几个人而坏了事。

    借着齐王的丧事,这些人竟然不顾一切地跳了出来,而他们所提倡的孝道,竟然也得到了一些士人们的支持,这总归是以孝治天下的时代。

    第二天一早,灵堂里重新聚集了大量的人,司马十郎带着几弟弟前来上香并辞别十七郎,陆纪书与徐世昌见说了一夜淮北王并不为所动,便哭倒在地,边哭边讲着自己的道理,而邸荣等人亦大声反驳着,乱作一团。

    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压住了灵堂里的声音,人们都静了下来,大家都明白,这时候驱马疾驰一定是有军情要事。果然一位满身尘土的小校奔进灵堂,跪到司马十七郎面前大声道:“报!羯人围困同城及拱卫两城,情况危急!”说着呈上军报。

    站在司马十七郎身后的几位将领做了一天一夜的布景板了,士人们的争论他们是不敢上前插话的,只能坐累了站起来,站累了再坐下听着。现在听到军情急报,很多人伸长脖子看过来,徐达上前一步接了军报,呈到了司马十七郎面前。

    司马十七郎接过来打开读毕,将军报卷起来收到怀中,他想站起来,结果挣扎了几下也没站起来,僵坐了一天他已经不会动了。田涵柳真几个上前将他搀扶起来,司马十七郎在他们的扶持下站到了录堂中央,用沙哑的声音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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