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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巴巴罗萨来客-第34节

小说: 巴巴罗萨来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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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只听尤斯科维奇笑了笑,就像是别尔津刚刚跟他讲了个笑话。“那对你的脑袋不会有丝毫影响。‘替罪羊’式导弹一旦发射后,我们就会对他们开始另一项破坏计划。当然了,在时间的把握上也许不会那么精确,伊拉克也有可能会受到核打击。我们大概需要24  小时的时间,到那个时候,一切的一切都取决于他们进攻的时间。不过我向你保证,格列布老伙计,到时除非他们能使欧洲和整个俄罗斯陷于瘫痪,否则的话,华盛顿就会不复存在。”
  然后他又讲到了其他的事情,这期间邦德仍然紧紧地贴在墙壁上,四下里到处都是正在搜索的士兵。
  两位军官接下去又互相谈论了五分钟的时间,接着,尤斯科维奇不耐烦地说不管有没有邦德他们都要继续完成拍摄。“我们明天一定要动身,我们必须进行下一步。我需要拍好沃龙佐夫的供词并在今晚完成全部拍摄计划。
  我要去告诉那个不声不响的克莱夫。”随后雪地上的那道光柱便消失了。
  邦德在黑暗中等待着,死亡萦绕在他的心头。他又一次开始移动,后背仍然紧贴着墙壁。如果他注定在这个荒僻的地方动杀戒或是自己死在这里的话,他也一定得把一些情报送出去。
  现在,在他目力所及的远处能够看到一面墙和屋顶的形状,那屋顶很低矮,坡度很大,那座房屋突出在整个建筑的外侧,很像是一座掩体或是户外厕所。
  他用了差不多五分钟的时间才来到那个房屋前,与主建筑衔接的那面木头墙壁只比邦德稍高,它那陡斜的屋顶的外缘也就将将与邦德的颈项平齐。
  那面墙是用圆木搭成的,其最高的一侧开有一扇门,那扇门离邦德所在的位置不远。他试着推了推门,那门稍稍反弹了一下。他意识到那扇门是冻住了,并没有上锁。于是,他用肩头抵住门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推,那门很响地“吱呀”了一声。邦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心跳声在自己的耳鼓里“咚咚”作响,士兵们正在警戒线的外侧仔细搜索,他非常担心那声响会传到他们那里。那些士兵最终是会搜到内圈来的,到时候他很可能会被他们围困在这里。这时,那被飓风蹂躏过的荒凉废墟又出现在了他的心中,于是,他又把门推了一下。这回那扇门向里面打开了。
  原来这是一个存放木料的房间,他可以闻到树皮和沥青的味道,沥青是用来给仓房防水用的。在他左肩上缝缀的一块皮子下面藏有一只小型笔灯。
  他把皮大衣的拉链拉开,用手摸到缝线处并把线撕开,然后把那只小笔灯取出来拿在戴着手套的拇指和食指之间。
  他用小笔灯发出的强烈光束在屋里迅速一扫便清楚地看出这个木料间是密封的,光线是无法穿透内壁上衬的防水油布的。他轻轻把门关上后蹲在了地板上,后背靠在堆放得井井有条的木垛上,那木垛占去了房间内大约有三分之一的空间。
  他摘下手套并放好笔记本计算机和发射机。只要他把活儿干完并向随便哪个主管通讯的神灵许过愿后,就再也用不着这些东西了。
  他用牙齿叼着笔灯,十个指尖飞快地录入着情报,一边录入一边检查磁带是否在转动。他全神贯注地致力于把单纯的事实写成电文,但他思想深处的意识流呈现出的却是组成当今文字魔术的微芯片和不可思议的小型化。人们可以制造出像这样具有大存储容量的小型计算机以及这种能够把信息加在短波频率上发射数英里的发射机,但有人仍然可能试图强迫他人屈从其冷酷无情的意志并且使用异乎寻常的方式去涂炭生灵。似乎这个世界在获得了如此巨大的进步之后,却仍然保留着像旅鼠那样自我毁灭的欲念。他完成了录入工作后把小小的磁带退出来,重新倒带后放入了发射机,邦德心中看到了人类的大脑及其内部已经感染了疾病的细胞核,也就是人类死亡欲念的温床。
  邦德坐了一会儿,他在等待,同时想弄清楚怎样才能保护自己以及如何使自己的身体对叶夫根尼或格列布·别尔津那些人来说一无所用。他不能给那些人留下任何机会。在他的肩头、肘部、以及斜纹粗棉布外衣下摆处缝缀的皮子里面都藏有一些小物件。他把胳膊从皮大衣的袖筒里退出来,一面脱外衣一面冷得直哆嗦,然后他开始掏出每一样东西。他仍然把笔灯叼在口中,先把缝线撕开,再把手指伸进缝制得天衣无缝的皮子里面将每一样宝贝都掏出来放到地板上。掏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都很精致,然后他穿上外衣,把那些小东西拿到靠进木垛一端的地方并把它们塞进了木头之间的缝隙内,它们可以在那里暂避一时。
  最后,他把皮大衣重新穿好并选了一个又窄又扁的塑料盒。盒里面放有三只皮下注射器,他取出了其中的一只并小心翼翼地拿在手里。他的手枪放在了有拉链的衣袋内,斜插在大衣的前面,笔记本计算机放在了前面右侧的口袋内。他把笔灯关掉,然后摸着黑向门口走去,他的右手拿着发射机,左手拿着那只皮下注射器。
  如果发生了最糟糕的情况,注射器里面的药液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使他浑身冰凉。他最初学着使用这玩艺儿的时候,医生说它会在瞬间发作。“一秒钟前你还是你,一秒钟后你就过去了,这之间的过程极短,你丝毫感觉不到痛苦。”
  如果他真的为自己打上一针的话,那么在24  小时内就没有人能够再对他进行审问了,也许这段时间不够长,但却是整整一天的时间。他慢慢地把房门拉开了。
  外面的搜查仍在继续。他的眼睛里仍然留着刚才用笔灯看东西时的刺激,他屏住呼吸,目光从最左面一直扫视到正前方。在距离木料间差不多有十英尺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那人背冲着邦德。只见那人轻轻地转过身子,当他把一口烟吸进肺里时烟头发出了光亮。邦德屏住呼吸伸出胳膊按下了发射机的“发送”键。
  那个身影又在移动,在夜幕中形成一块暗影,从警戒围栏透过来的微弱光线使那个暗影的周边显得有些模糊。那人好像穿着全套的作战服,作战服外面带有轻便网兜。邦德确信他的手枪就装在位于他身后腰部右侧下方的枪套内。
  邦德轻轻地把发射机放在地上并把皮下注射器从左手换到了右手中。
  那人大声喊叫起来,声音很清晰,透着当官的威严。“继续搜查右前方。
  我们真应该把溢光灯打开,可元帅不允许。继续搜查,我们最后一定会找到他的。”
  他的最后一句话刚刚出口,邦德已经到了他的身后。那名军官的身高和块头与邦德不相上下,他对这一计划的残酷性并没想到。
  皮下注射器的针帽被无声无息地取了下来,那人一定是闻到了或是感觉到了邦德的存在,他在最后一刻开始掉转过身来,同时把右手伸向枪套,不过已经为时过晚。就在他转身的当口,邦德将针头刺入了他的脖颈并且按下了推柄。大剂量的克他明顺利地流进了那人的动脉血管,他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邦德想,等回去以后一定要告诉那位医生这玩艺儿很起作用,如果他能回去的话。
  他抓着那名军官的腋下,把那个像死尸般沉重的身体慢慢地往木料间门口拖去。
  邦德把那人拖进屋里后又马上出来收起了发射机。他对自己的下一步行动感到有些伤脑筋,不过他已经掂量过了各种危险。周围到处是军官和士兵。
  十月营的人彼此之间一定会非常熟悉,不过这些新来的人一定不会认识那些原先驻守在这里的警卫人员。也许他能成功并争取到一些时间,哪怕是几个小时也好,好在他身上的容器内还有两只皮下注射器。
  邦德的脑海里一面飞快地考虑着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一面着手销毁发射机和笔记本计算机,那些碎块越早扔掉越好。做完这件事后,他把那些碎块收集成一个小堆,然后他开始给那个失去知觉的人脱衣服。那人是一名特种部队中尉,军衔徽章就缝缀在他的作战服胸前。邦德觉得像是在给一个酒鬼脱衣服,那人的身体沉重地摆来摆去,不过他的四肢还算听话,脱衣服的过程比邦德预想得要快些。
  邦德把那名军官的衣物小心翼翼地堆放在房间远处的角落,然后开始脱自己的衣服。整个换衣服的过程用了大约20  分钟,其中包括取回邦德刚才已经从自己的斜纹粗棉布外衣内掏出并隐藏起来的那些物品。眼下他可能需要其中的一些——撬锁的工具、那三个装在长管内的以旋风炸药为主要成份的C…4 炸弹,这种炸弹是世界上除核弹之外最有威力的一种,另外还有两只皮下注射器、一只装有雷管的小药瓶、一盘导火索,这盘导火索分慢燃型和电子型两种。他把那些东西在他身体的各个部位放好,那只P6  型手枪及其弹匣被他塞进了那件皮大衣的兜内。现在他用不着他们了,因为那名年轻的中尉用的是一只带有消音器的最新式PRI5。45 毫米自动手枪,另外还有五个备用弹匣、一把长匕首和四只大威力磁性手雷;这种手雷是邦德以前从未见过的两用式,不过其外形与美国人使用的个头要大些的M506“破片杀伤”手雷相似,它们之间的唯一区别是这种手雷具有磁性。邦德想到,如果把其中的一个吸附在厚装甲车上的话,它就会在上面炸开一个小洞,手雷的弹片会被吸入车内并向四下散开袭击车内人员;另外,这种手雷也可以按正常方式用作一般的单兵杀伤手雷。
  他扣好轻便网兜,把手雷和备用弹匣在作战服上的“阿莉斯”皮制弹药袋内放好。他已经把那名军官的身分识别牌摘了下来并就着笔灯的亮光辨认过了。那可怜的家伙名叫谢尔盖·雅科夫列维奇·巴托夫林。邦德甚至想到如果他能安全脱身的话,就给那人的家里写封信。不行,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在战场上,没有什么更能比一点善心对一个士兵构成限制了。做个军人就等于是把自己的性命压在了赌桌上。如果需要面对面的交锋,邦德是不会有丝毫犹豫的。
  那名军官的作战服上带有一个兜帽,另外他头上还有一顶带帽瓣的圆型皮帽。皮帽的正面钉有红星和那人的军阶标志。最后,邦德把那顶帽子戴到了头顶上,然后着手为下一步的行动作准备。从他决定做这件显得有些蛮干的事情那一刻起,下一步的事就成了最让他伤脑筋的事。
  外勤人员对各种伪装不感兴趣,在这一点上邦德与他的同事们没什么两样。专业的化装术和伪装术已经随着性情古怪的巴登—鲍威尔消失殆尽。如果必须伪装不可的话,那么最好的方式不过就是换换服装、戴副眼镜、变换一下走路的姿式、装成瘸子、改变一下习惯,或是反穿雨衣。不过,他们一直坚持使用一种扁平的金属盒,里面装有用来改变眼睛颜色的隐形眼镜以及各种尺寸的假毛发——包括具有三种形状和尺寸的胡须,这种胡须利用使用者本人的头发精心编织而成并且利用一种物质严丝合缝地紧紧粘在皮肤上,如果想去掉那些毛发的话你只能动用剃刀把它们剃掉,然后再用一种特殊溶剂清洗掉留下的痕迹。
  他不喜欢伪装,但又不得不为之。因为不经过某种伪装他是无法再回到屋里面去的。那个金属盒的盖子是一面非常结实的镜子,他在笔灯的光亮下精心地把胡须围在唇边。他选用的是一种火红色的胡须,胡尖上面打着蜡,他的这种选择有两种原因。既然他不得不使用假胡须,那就最好选用一流的;另外,他曾经见到过两名特种部队士兵炫耀自己的胡须,他们的胡须简直可以与二次大战中战斗机飞行员们蓄的胡须相媲美。眼下邦德已经是全部准备停当,他来到外面,仔细观察了一下远处仍在进行搜索的人影。邦德把发射机和笔记本计算机的碎片扔掉,然后又回去把巴托夫林中尉拖到了外面的黑暗中,让他走完了最后一段旅程。
  那把PRI 5。45  毫米自动手枪只是很轻微地发出了“噗”的一声,与这种手枪的巨大杀伤力很不成比例。那人的胸部被打出了三个大洞,鲜血从里面涌了出来,只见他的身体抽搐了一下。接下来的两发子弹毁掉了那人的面容。
  然后,邦德悠然自得地返回门廊那边。在他那充满着危险和死亡的经历中,没有什么比刚才他眼前的那具尸体更使他感到震惊了。
  因为看着巴托夫林就好像是在看着自己被谋杀的身体。
  他们差不多已经快要把设备收拾好了。眼下尼格西所需要做的就是把那台频率调在与邦德的发射机相同频率上的接收机收起来。他把那台接收机一直留到了最后,因为心里还存有侥幸。拉普人和紫罗兰赖特此时已经骑在了两台雅马哈雪橇摩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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