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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9节

大明1617-第11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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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现在舆论掌握在和记手中,连武之望的一些故交好友都写信来询问这事,言词间对朝廷举措相当不满,这是民间舆论的一部份,武之望自己都很难想象,要是有一天朝廷断然下手黑死了张瀚,这天下人的舆论会如何,可能连大明朝廷的根基都会动摇。

    现下不是掰扯这些事的时候,武之望沉着脸道:“韩通你不要和我说这些,这事按不到老夫头上……现在就问你们和记遵不遵守朝廷律令?”

    “遵守是遵守。”韩通无所谓的一笑,说道:“朝廷可能还不知道,军门老大人一定要上奏。港口这里一封,眼下这十几条船上的货物都下不来。京师的各种货物,还有南方那边的各种货物,价格可都要上涨不少。”

    封闭港口一段时间,甚至截断和记在各州府的车马运行一段时间,武之望知道是朝廷试探的举措,这主意是崔呈秀和霍维华一起上奏密陈,魏忠贤亲自下的决心。

    现在用九边封堵,要趁着张瀚在新平堡的这一段时间,和记应该不会破脸动兵的空档,抓紧机遇在北方限制和记,就算不能立刻停掉各商行,也要限制一下和记的物流,进行一番试探,如果反响不是太厉害,停掉和记在北方的海贸,封堵其陆上的大半车辆物流,再进一步就能关闭各处的和记分号。

    武之望感觉朝廷这大半年来做事还是很对路子,此前对和记太过掉以轻心,也没有拿出象样的办法。

    一个商家行事,其最重要的还是银子。

    只要断掉和记的收入来源,其就成无水之源,无根之木,就算在草原上有兵马,其根基又不在草原,没有大量白银供给,张瀚的兵马还能那么强悍敢死?

    和普通的大明官员一样,武之望的见解认知差不多也就是这样的水准了。

    “物价之事,自有户部和内阁诸阁老操心,有皇上决断。”武之望不耐烦的道:“眼下之事,本官只是奉朝命行事,你等是不是遵守?”

    韩通冷笑道:“成,老大人这么说,我等当然照办就是。”

    何斌和台湾过来的人都是有些着急,他们已经习惯了无视朝廷法令,在相当宽松的环境下做事。而台湾等于就是和记的囊中之物,和记就是官府,到了北方,这才意识到和记头顶上还有大明朝廷这个庞然大物,并且与南方的大明官员有着截然不同的强硬做法。

    “何兄不必焦燥。”韩通下令将岸上的仓房守好,由着抚标官兵去贴封条,同时港口内的船只补给好了就立刻离港,没有补给的返回皮岛,何斌等人当然和韩通一起上岸,众人踏上岸边之后,韩通对何斌道:“这事只能上报,怎么处断,看军司的。”

    “不是报给张大人?”

    “大人在新平堡,要紧之处也是北边再转过去。”韩通道:“我们直接派塘马过去太扎眼,给朝廷口实,也太扎眼。”

    “唉。”何斌身边的郑芝豹忍不住道:“直接反了他娘的多好。我一想到大人困在新平堡里,这心里就象是被油煎一样难受……”

    施大宣也道:“我们是海上厮杀惯的粗鲁汉子,当初在李庄见张大人后奉之为主,此后就一心只在和记,大明天子我都不认。不管是出使到俄罗斯那边,还是回到台湾,在岸上当兵,再到船上,我们总是忠心不二。大人担心起后有人会有异心,其实我看也不会……”

    韩通连连点头,台湾那边过来的,除了没到过北方的纯粹的福建或广东人,见识较浅,对和记的归属感不强外。

    真正的核心,不提常威和张续文等人,就是郑芝龙兄弟几个,还有何斌等人都曾经到过李庄,还有一部份随莫宗通张续文去过俄罗斯,回来万里,见识大长,知道天下之大,不象南边的人眼里只有那几个海岛。

    他们也是借眼下的事表一下忠心,几千里从南至北,忠诚上已经不必多想,但这些表忠心的话没有人会嫌多。

 第一千五百七十五章 南北

    韩通是山西大同人,早年跟随张瀚,再到皮岛和主持天津港口之事,与南边过来的人打的交道再多也有一点生疏感,不象对同为大同宣府人的同僚亲切。现在施大宣等人有这样的表示,也是看到和记突遇困境,反而更需要部下表达内心的忠诚,对这样的同僚,才会叫人生出真正的亲近感来。

    在场的不少和记军司的人都在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帮南方佬,口音难懂,除了少数人能说一嘴官话外,多半的人说话都得费力去猜。人长的矮小黑瘦,看起来是精悍的很,但眼神中有太明显的精明神色,叫人有些难以亲近。

    现在南边过来的当众表示对张瀚完全的忠心,甚至连大明天子也不认的话也说了出来,比起宣大出身的还要决绝的多。尽管有些大逆不道的感觉,却已经是叫这些北方的和记军司人员听的相当高兴,不少人点头称是,开始向那些南边过来的同僚递烟,大家撑着伞一起用引火机点火,烟草也是盒装的纸烟,这一下亲近感就更浓郁了。

    韩通见状一笑,悄声对何斌道:“刚拿下林丹汗那会,不少人担心要对大明动手。大伙心里都挺矛盾,既想张大人再上一步,和记化家为国,又觉得对大明动手有些不义,天子毕竟是天子,也没失德。现在么,心气都不一样了,大人受了委屈,大伙儿比自己受委屈还要难过的多。”

    何斌点了点头,也是抽了口烟,喷在薄薄的雨幕之中,他看着那些给和记仓房贴封条的天津抚标兵,慢慢说道:“只有受了打压,受了气,大伙才会明白,现在和记上下一体,张大人的事业就是我们的事业,张大人的荣辱就是我们的荣辱……”

    “是喽。”韩通已经站着写好了急报,一个军情人员接过之后当面放入一个铁皮筒内,用火漆封好,然后转身就走。

    “先报到草原。”韩通道:“孙政事官会处理,要么上报给张大人,要么自行处断。”

    何斌会意,压低声音问道:“听说现在大半军政事务都是孙大人在料理?”

    “孙大人其实拜相了。”韩通坦然道:“军政事务多半是他料理,具体的军务则是枢密会议决断,关于驻防调度等诸事,都是枢密院处理。”

    军政分开,枢密掌握一部份军权,政事堂掌握日常,军队进行了进一步的梳理,张瀚临行前已经将这些事给做好,现在大家已经基本习惯了由孙敬亭来处理大半的政务,至于枢密那边则是由梁兴来主持,这也是必然之事。军方大佬唯王、梁二人。王长富已经返回李庄主持那边的局面,等大局底定也是回青城或中都继续办讲武学堂,张瀚已经和王长富谈的很清楚,以王长富的年龄和资历,放在哪一路都只能当主帅,可是王长富离开一线带兵已经好几年,现在这局面,不提当初对王长富的压制和处罚,就算完全没这回事,王长富也不是很适合回一线带兵了。

    主持军校,也不是王长富亲自讲课,而是将其多年的边军经验发挥出来,同时负责日常的管理而已。

    梁兴则一直在一线带兵,镇守尚义堡一带的行军司,成立枢密之后,梁兴为第一任正使是理所应当之事。

    和政事官一样,一任五年,最多两任枢密。

    十年之后,梁兴年近五十,可以挑个闲职再做几年,或是直接退休,可以优游林下享一享太福之福。

    当然如果十年后和记与大明还在激战之中,梁兴可以再返回一线带兵,也不是不可以。

    何斌近年来看书很多,越来越深沉,遇事喜欢思索之后再发表意见。但此时此刻,他还是忍不住说道:“张大人不仅智量天下,胸襟也是天下人。”

    “诚然,诚然。”韩通也是一脸敬服。

    张瀚向来的说法就是重相权,中枢和地方二元化,中枢各种政务部门对地方实行精细化的管理,需要强势的人物来运转中枢事务。同时地方权重,地方官员和中枢官员可以互对调。当过相国的人一样能为郡守,为郡守的,也能入为相国。

    眼看着天津抚标营兵陆续开进港口,韩通和何斌两人也是忍不住先冷笑,再摇头。

    这些抚标兵多半瘦弱不堪,面黄肌瘦……这并不是夸张,营兵的粮食一向发放不足,黑烂霉变在所难免,一个月发的粮食根本不够士兵食用,按规定除了粮食之外,还要发给猪油和盐菜,每个军镇除了巡抚和兵备道外,户部还会派出管粮郎中,负责督促各地民、运给军镇送上粮食和各种物资,兵备道报数,郎中负责补足,文官采买军资制度粗疏效率低下,明史中地方巡抚指责管粮郎中不能负责的奏折很多,甚至巡抚和户部直接打官司的记录也有。这些文官负责军需后勤,根本不能满足军队所需,朝廷财赋困难是一方面,各地的官员根本不尽责也是另一方面。

    从折色来说,各军镇很少有发足的时候,包括辽镇在内也是一样,袁崇焕二次复起到辽镇上任,崇祯给了他五十万两当启动军资,可见辽镇也是大有拖欠,只是辽镇太过要紧,从万历到天启崇祯都不是太敢拖欠辽镇军饷而已。

    折色不足发,本色也不足发,规定发的粮油米面从不足额,而规定给军士定期换军袍的布匹则根本不发,很多士兵穿着的战袄还是祖父甚至高祖父辈传下来的,真的是缝缝补补三十年又三十年,一件军袄穿半个多世纪可不是什么新闻。

    这样的军队,其与叫花子何异?

    眼看这些穿着如乞丐,手中兵器破朽不堪,面黄肌瘦,走路都有点摇摇摆摆的营兵,何斌等人脸上的藐视之意就相当明显了。

    南人行船,以舟师为尊,福建的陆上武备虽然很烂,但以俞家的余荫,仍然得沿海诸多军卫支持,俞咨皋为福建总兵时,福建水师尚有船数百,将士过万。

    以血战澎湖,驱走荷兰人的战绩来说,福建水师的战斗力就不必多说了。

    常年在海上的人,哪怕是水师官兵也自有一股精悍之气,况且在海上若不操练,损的是自家性命,所以卫所官兵仍然足以在海上称雄,这就是武备不曾废驰。

    至朝廷无钱,解散水师,很多水师官兵流连为海上群盗,后来郑芝龙招安横行海上多年,却是没有陆地上的格局和野心,这也是南人不足之处。

    无论如何,天津距离京师只有一百多里距离,天津抚标营兵却是这般模样,何斌等人的鄙夷当可理解。

    韩通并不曾阻止这些营兵的所为,朝廷所令,和地方并没有太深关系,否则以武之望与和记的关系,也不至于有今天这一出。

    武之望言辞和态度都不客气,其实还是留了余地。

    如果刚刚和记的最要紧的货物还没有搬下装车,天津抚标的人就赶过来,那韩通只能选择当场翻脸。

    大家都是哑巴吃饺子,心里有数。

    和记车队也早就过来等着,抚标兵封港口的时候,押车的商团军人均是冷眼瞧着,眼中的鄙视之意十分明显。

    在港口和船上的商团军人不足三百人,可是如果一声令下,眼前这千多抚标兵够打几回合的?

    一刻钟内,商团军有信心把这些家伙全部缴械!

    细雨斜风之中,何斌等人与韩通拱手话别,天津港口虽封韩通仍然要留下来照料,何斌等人则按着行程与此前的台湾来人会合,众人都有事在身,见面之后就拱手而别,倒也潇洒。

    “军司真的能有办法?”台湾行军司的人群中有个黑瘦汉子一脸怀疑的道:“朝廷这一次看来是下决心了,我看咱们想继续北上,难哪。”

    “未必有什么办法。”一个粗豪汉子说道:“北边人做事不爽利,除了张大人,我看也未必有什么有本事的人。”

    “放屁扯骚。”另一人不高兴了,说道:“孙大人你们不认得?上回去台湾巡行咱们不是都见过他?”

    被这么一驳,开始说话的两人不吱声了,不过脸上的怀疑之色还是相当的明显。

    台湾现在是和记一家独大,荷兰人只算是苟延残喘,由于朝廷解散水师,很多福建沿岸的原卫所水师人员都被和记吸呐过来,郑国昌也相当配合,俞咨皋无可奈何,已经在自己家里闭门谢客,置身事外。

    整个福建沿海已经落入和记控制之中。许心素这一类的江湖大豪,大丝商,由于荷兰人的退却也转而倒向了和记,拔出萝卜带出泥,整个闽浙已经没有哪个大海商能够格与和记对抗。

    与荷兰人的海战之后,和记水师的实力大涨,俘虏了几艘大型战舰早就修复重新下水,又有几艘大型纵帆船下海,整个实力已经稳稳压住了荷兰人。而近海又造了一些帆浆船来回巡行,根本不可能有外来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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