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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7节

最后的三国-第4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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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冲俯首而拜道:“臣举荐当朝太傅荆州都督羊祜。羊太傅此前即为hebei都督,久戎并冀,熟知冀州一带的军务,臣窃以为,羊太傅为冀州都督的不二之选。”

    司马炎沉默了,平心而论,没有谁能比羊祜更合适于冀州都督这个职务了,想当初与匈奴人交战之时,羊祜率军征战hebei,功绩斐然,羊祜对并州冀州的地理军情,更是了若指掌,如果说当朝诸将之中,谁更比羊祜合适担任这个职务的,恐怕还真难选出来。

    唯一让司马炎感到隐隐有些担忧的,就是羊祜和刘胤的关系,当初为什么要撤掉羊祜的职而让司马骏来代替呢,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羊祜和刘胤关系非比寻常,相当地暧昧,司马炎一再地下令羊祜对冀州的蜀军进行攻击,羊祜却是置若罔闻,反倒是一直上表,向司马炎请求暂缓出兵。

    司马炎彼时挟大破匈奴的气势,在hebei一代名威响亮,不过不管他的战略是否妥当,但却是严重违背了司马炎的意思,被撤职另调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后来转任荆州都督,羊祜却表现一般,襄阳未能拿下,钟会之乱未曾平定,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钟会引狼入室,投靠了蜀国的姜维,最终导致了南线形势的恶化。

    不过羊祜的存在,倒也没有让南线的局势更加地恶化,他退守南阳,挡住了蜀**队和钟会叛军的北进企图,粉碎了姜维和钟会对南阳的数次进攻,维持了晋军在南线的形势。

    让司马炎比较担忧的,是羊祜和刘胤的暧昧关系,早在平定匈奴之乱时,两人就曾多次携手,交情非比寻常,如果这次让羊祜重回冀州的话,谁又能保证其忠心不二,如果他依然和刘胤有所勾结,将冀州之地当成礼物送人的话,司马炎只能是欲哭无泪了。

    郑冲似乎看到了司马炎在犹豫,立刻道:“羊太傅的忠贞绝无问题,微臣愿以身家性命来担保之。”

    郑冲和羊祜关系不错,郑冲对羊祜的忠诚十分清楚,他绝对不是那种朝秦暮楚的人,所以郑冲才敢以身家性命来替他担保。

    羊祜是当朝太傅,郑冲是当朝太保,都是位在三公之上的人物,一言九鼎,于是朝臣们纷纷站了出来,附议郑冲的举荐,都认为羊祜是比较合适的人选。

    在这种情况,司马炎不得不同意由羊祜来担任讨逆大都督的任命,当然,这也是无奈之举,如果司马炎有合适的人选,便不会再考虑羊祜的,但遗憾的是,司马炎此刻手中,并没有这样能主持大局的人物,重新召回羊祖,就在情理当中了。现在晋国人才凋零,能征惯战的将领已经是不多了,除了羊祜之外,也仅仅剩下安南将军杜预和豫州都督陈骞、扬州都督石苞等那么有数的几个了,而且这几个人都镇守边疆,没有一个可以轻易地调动得了。

    司马炎很快地命人写好了圣旨,派郑冲为软差大臣,立刻动身赶往南阳去宣旨。(未完待续。。)

第1017章 尽人事,听天命

    自从钟会投降蜀国,姜维率大军从房陵东进之后,羊祜为了避免腹背受敌,果断地下令撤退。尽管在撤退的过程之中,晋军和蜀军以及钟会的叛军发生了激战,不过在羊祜的巧妙调度之下,晋军还是顺利地渡过了汉水,至于兵力的损失,倒是微乎其微的。

    不过对羊祜而言,这一次进剿叛军,却是遭到了彻底的失败。失败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蜀国的介入,如果没有蜀国的介入,羊祜拿下襄阳城擒获钟会只是早晚的事。

    这次南下平叛,羊祜在兵力并不占优的情况下,利用攻心之策,还是取得了相当大的成果,可以说钟会的军心被羊祜轻易地就瓦解掉了,叛军人心离散,尤其是在胡烈归降之后,叛军的士气受到了沉重的打击,钟会苦心经营多年的襄阳重镇已经是风雨飘摇,覆灭在即。

    并不是羊祜没有料算到钟会会投敌,但羊祜显然判断错了钟会投敌的对象,在羊祜看来,钟会以前和吴国多有勾结,如果钟会势穷的话,很可能会向陆抗求援,所以羊祜对义阳的陆抗还是有所防范的,派出了一部分的兵马进驻蔡阳、安昌,以拒吴兵。

    但让羊祜失算的是,这次钟会没有投靠吴国,而是投降了蜀国,姜维从汉中东进,一路连夺魏兴、上庸、新城三郡,并与钟会兵合一处,整个荆州的形势出现了颠覆性的变化。

    退兵也实属无奈之举,如果羊祜坚持不退的话,那么后果就相当难以预料了,羊祜审时度势,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只能是先行撤军,退守南阳。

    退守到南阳之后,荆州的局势暂时地缓和了下来,姜维的大军因为补给困难,暂时缺乏向北继续攻击的动力,而钟会的军队这次遭到了重创,折损了近六成以上的军队,收扰残兵,重组军队,也够他忙一阵子的了,所以在南阳前线,双方倒也是相安无事,除了一些零星的冲突之外,暂时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战事。

    郑冲到达南阳的时候,正巧碰到了羊祜在城外操练人马,两人算是老熟人,相交莫逆,羊祜立刻将郑冲迎入城中。

    郑冲进城之后,首先便宣读了圣旨,羊祜有些愕然,他没有想到司马炎会重新召他为冀州都督,有些愕然,不过羊祜很快地镇定下来,按程序接旨谢恩,并置酒宴招待郑冲。

    酒宴上,郑冲道:“并州之事,羊太傅可曾听闻?”

    “略有耳闻。”羊祜答道。虽然远隔千里,但并不妨碍消息的传递,何况羊祜本来就比较关心那边的战事,尽管不是第一时间就知晓文鸯和司马骏战败的消息,但也是相隔不远。

    郑冲叹道:“羊太傅都督hebei之时,军力鼎盛,兵强马壮,蜀人莫敢攒其锋。羊太傅调职之后,并冀的局势便一发不可拾,安国之战,挫动的可不仅仅是晋军的士气,平阳上党之败,文鸯授首,羊肠坂一战,更是连汝阴王都成为了蜀人的阶下囚,可悲可叹啊!”

    羊祜神色亦是戚然地道:“可惜了文次骞,如此一位悍勇无双之将,本当可以立不世之功,成为国之栋梁之士,然而却是出师未捷身先殒,诚为军中最大的损失。”羊祜对司马骏的失败只字未提,只是感叹文鸯之亡。

    郑冲亦叹道:“文将军乃世之良将,可叹功业未就却身死上党,不过好在陛下对其封侯追谥,文将军在九泉之下,亦可瞑目了。”

    羊祜淡然苦笑道:“人既已死,封侯追谥,又有何用?”

    郑冲亦是黯然,羊祜说的倒是实在,人死万念俱灰,封个再大的王侯也没有什么卵用,功名富贵,文鸯已经是无福再享了。

    喝了几杯闷酒,郑冲道:“此次重回冀州,不知羊太傅有何看法?”

    这回羊祜却是默然了,半响才道:“不知郑太保是想听实话还是虚言?”

    郑冲奇道:“这实话是如何讲,虚言又是如何讲?”

    羊祜呵呵一笑道:“此时圣恩蒙顾,羊某重回冀州,自是信心满满,重拾山河,扫平逆寇,保境安民,干坤涤荡,方才不负圣恩。”

    郑冲瞪了他一眼,道:“想必这便是你说的虚言了?”

    羊祜大笑道:“知我者,文和也。这些官话套话,尽皆是虚妄之言。郑太保,说实话,你认为现在冀州局势如何?”

    “兵势颓微,积重难返,局势堪忧啊。这也是陛下为何一定要重新起用你的意思,除了你羊叔子,天下恐怕没有第二个人能来接这个烂摊子了。”郑冲眼神很忧虑。

    羊祜沉声地道:“说实话,陛下的这道圣旨,如果能不接的话,我情愿不接。如今冀州的局势,已经到了无药可医的地步,就算是我去了,又能如何?羊某也只是一介凡人,根本没能力改变什么,如果刘胤得了并州,高屋建瓴,无论是东进还是南下,都是势如破竹,以晋军此时的羸弱,如何能抵挡得了蜀人的虎狼之师,我重回冀州,亦是无力回天。只不过君命难违,我不得不接下这道圣旨,至于冀州之事,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这大概就是羊祜所说的实话吧,郑冲也很清楚,如果司马炎不是以圣旨的方式来征调羊祜的话,羊祜很可能会拒绝前往,冀州都督,现在可是一只最为烫手的山芋,几乎没有人敢接手,羊祜此时肩负如此重任前往冀州,稍有不慎,那一世的英名便可能会毁于一旦。

    但现在朝廷之中,除了羊祜之外,恐怕再没有其他人可以担得起这份重担了,而冀州的局势,又关乎到晋国的社稷安危,所以羊祜是当仁不让。

    郑冲也明白,羊祜之所以责无旁贷,不计前嫌地重回冀州,完全体现了羊祜做为社稷重臣的那种使命感,或许别人有理由推脱,但羊祜不能,国之将亡,匹夫有责,羊祜是义无反顾。(未完待续。。)

第1018章 物似人非

    酒宴之后,郑冲婉拒了羊祜的挽留,与羊祜确定了北上冀州的时间,便即刻地离开了南阳,回京复命了。

    这次的任命事关重大,所以司马炎才派郑冲为钦差大臣来宣旨,要知道,郑冲和羊祜一样,都是高于三公级别的存在,一位堂堂的太保出任钦差大臣,确实也给这封圣旨带来几分庄重的味道。

    之所以、派郑冲前来,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郑冲和羊祜的私交不错,司马炎暗中叮嘱郑冲,无论如何也必须要羊祜接旨,如果羊祜拒不受命的话,那无疑是致命的,冀州那边现在只有马隆一个人在顶着,蜀国大军随时都会前来进犯,如果羊祜不能尽快地抵达冀州的话,那边的局势危急,很可能有失守的危险,所以此次郑冲前来,还是有着特殊的使命的。

    不过很显然这次郑冲的任务很顺利,羊祜非常爽快地就接下了圣旨,对重新出任讨逆大都督一事没有进行任何的讨价还价,识大体,顾大局,是郑冲给羊祜的评价。

    在和羊祜约定三日后启程之后,郑冲便急着回洛阳给司马炎复命去了,这个好消息带回京城,估计司马炎的头痛之疾就可以缓和不少。

    郑冲离开南阳之后,羊祜便着手开始准备,毕竟事务繁杂,三天的时间可是够紧张的。

    “羊都督,这朝廷也太不客气了,召之即来,唿之即去,当初你都督并冀,大局尽握,朝廷说撤就把您给撤了,如今倾覆之际,才想起要您去救火,您答应的也太爽快了吧,最起码也得有些条件才是。”钦差大臣在的时候,杜预没敢抱怨,等他走了,杜预实在没忍住,在羊祜的身后一个劲地发起了牢骚。

    羊祜微微一笑,道:“君命大于天,难道你让我去抗旨不遵吗?你可知道,如果抗旨的话,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杜预为之语塞,不过他依然不肯罢休地道:“那朝廷至少也得有所态度才是,最起码也得给个说法,当初可是他们强撤你的职。”

    羊祜淡然地道:“现在的大晋已是风雨飘摇,大厦将倾,再计较个人的成败利钝,又有什么意义?我走之后,南阳便交给你了,这儿的担子一样不轻,元凯,社稷危难之际,正是需要我们舍身忘死之时,重任在肩,你我互勉吧。”

    杜预拱手道:“都督放心吧,预定当不辱使命。”

    此次羊祜调任冀州,杜预也正式地从南阳督升职为荆州都督。都督一职,可大可小,象羊祜此次回冀州重新担任讨逆大都督一职,在都督品秩里面是最高的一级,其次,便是统御一州的州都督,例如扬州都督,荆州都督,再往下,便是象杜预这般的南阳都督了。这些郡都督并不是常设职位,也只有在该郡有战事或者是屯兵驻兵的地方,才会委派都督,所辖兵马,也是不固定的,有多有少。

    羊祜到荆州之后,荆州所有的军务都由他来管辖,杜预也一直归于他指挥,此次杜预接替他的荆州都督职位,成为荆州一地的最高军政长官。而且荆州都督一职绝对不轻松,面临着蜀国姜维和叛乱将钟会的两路兵马,重任在肩。

    不过相比于北路,南路的荆州倒是要轻松一些,南阳是晋国经营多年的重镇,而且以杜预的能耐,守住南阳倒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这也绝不是杜预可以轻松的理由,任何小的疏忽和大意,都可能会酿成灾难性的后果。

    杜预听得羊祜叮嘱,神色一凛,郑重其事地应了。

    三天的时间转瞬而过,到了羊祜启程的日子,各营诸将都前来送行,十里长亭上,人头攒动,诸将与羊祜是依依惜别。

    羊祜注意到了胡烈落落寡欢的模样,胡烈此次回归晋国,全部是因为羊祜的关系,此番羊祜离去,让他也是心怀忐忑。

    “胡将军,你今后在杜都督的麾下效命和在我手下毫无二致,只要你肯为朝廷效力,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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