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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流木-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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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离陆家越来越近,伍月笙也没功夫笑他,出神地盯着窗外倒退的楼座街景,茫茫然考虑接下来会面临的场面。 
  陆领很怕伍月笙在他们家冒出些奇怪的话,陆校长搞不好会摆出训学生的脸色,伍月笙跟自己妈说话都那样……越想越觉得场面混乱。暗暗祈祷陆校长晚上不在家,整个会见过程就会顺利许多。 
  可是他从来就不拜神,神当然也不高兴照顾他的心愿。 

  陆领和伍月笙进门的时候,陆子鸣正坐在沙发上看一份报纸。陆老太太坐在旁边,胳膊里夹一只小花猫喂饼干。陆妈妈在厨房和保姆忙和晚饭,听见开门声,全把目光投注过来。陆领比伍月笙更紧张。 
  陆子鸣看着伍月笙,脸上露出一些异样,推推眼镜,扭头看母亲。陆老太太也略微惊讶,手一松,小猫叼着饼干蹿了。 
  陆妈妈不太情愿地笑着迎到门口:“过来啦?” 
  伍月笙摆出对采访老总的笑容,接了拖鞋换上。 
  陆老太太大声招呼:“快来快来,让奶奶看看。” 
  陆领接过伍月笙佩饰沉重的大背包,拉着她走进客厅:“爸、奶奶,妈。”介绍完这边,一指伍月笙,差点叫不出来名字:“……伍月笙。” 
  伍月笙叫过奶奶,再叫另外二位的时候就有点犹豫:“叔……” 
  陆子鸣合起报纸放到茶几上,不着重话地提示:“不是都登记过了吗?” 

  伍月笙瞄一下陆领,改口:“爸。”真他妈别扭,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称呼别人。 
  陆老太太招手让她坐到身边,摸着她顺滑的长头发:“多大了闺女?” 
  陆领说:“跟我同岁。” 
  陆妈妈瞪他:“问你啦。过来跟我端菜!”再转向伍月笙:“你坐会儿啊,饭马上好了。” 
  伍月笙客气:“我帮着弄点什么吧。” 

  陆老太太抢着说:“不用不用,你坐这儿陪奶奶说会儿话。” 
  陆领一心多用,摆道菜好半天,抻脖子听着客厅里的对话。陆子鸣问了她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又问工作,伍月笙正襟危坐,答得跟面试似的。 
  陆老太太的话题就比较随意了:“身子还好吧?害喜了没?” 
  把陆领惊得晃洒了汤,烫得哎哟直叫唤。伍月笙望过来,嗤一声:“毛愣三光的。” 
  被抢掉台词的陆家家长们,均无语地面面相觑。保姆匆忙地翻抽屉找药膏。 
  伍月笙心叫不妙,骂顺嘴了,赶紧站起来去看陆领的手,声音惊慌:“烫坏了没?”低头吹气:“疼吗?” 
  陆领手心冒汗,却跟沸汤无关。用力回答:“不疼!”忍着不把手抽出来,脑袋摇得要掉到汤碗里了。 

  伍月笙说:“还是我来吧。”我不想跟你奶奶讨论孩子。 
  陆领点头:“好。”你再说下去一准穿帮。 
  陆妈妈又气又心疼接过烫伤药给他擦:“这一天到晚的,干点儿活就要工钱。” 
  伍月笙把幸灾乐祸藏起来,干笑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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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木》 第30节     
      
    由牛扑webnop搜集整理    
  
  
  《流木》    第30节 
作者: 吴小雾 
         
  保姆盛好了饭,唤大家上桌。菜色丰富,荤素得当,搭得颇有讲究,其实是按照孕期食谱备着的。伍月笙没什么概念,只觉得一盘小丸子蒸得软糯滑溜,随口问起做法。陆妈妈讲起来头头是道,详细得让人听一遍就能做出来。说一气儿之后打量伍月笙,首饰夸张,妆化得精致,眼睛眨着却隐隐还是孩子的贪吃相,无声地摇头,心想现在的年轻女孩子哪儿还有做饭的。便不再多说,只推推盘子让她多吃。 

  伍月笙听她说到一半没音了,暗忖这还传男不传女怎么着,也没追问,夹了菜自己吃着琢磨。 
  陆领想起伍月笙家吊柜里那一排方便面,默默地拿过一只空碗盛了汤放到她手边。 
  伍月笙看了看,排骨山药,倒是够补,可是她嫌山药有怪味,不太热衷地低头刨饭。 
  陆领的好心遭冷落,不满意:“捧捧场。” 
  伍月笙咽下食物,关切道:“你手还疼不疼?”无声质问:那么烫我怎么喝! 

  陆领咬牙,掐着筷子想扎她。 
  陆老太太一直压抑着兴奋,笑吟吟地看着他们俩:“六零不劝,媳妇儿怀孕有的东西不爱吃。” 
  陆妈妈正觉得没面子,听了这话才表示理解:“对了,我怀六零的时候吃荤腥就差劲。” 
  陆老太太点头:“是,是。你那阵儿可太瘦了,生六零多费劲。” 
  陆子鸣见伍月笙并不多说这话题,念她知礼数,尴尬于这种不合闺教的行为。咳一声提醒母亲和妻子,同时深感自己教育失败,狠瞪陆领一眼。弄得陆领直噎,第一个撂筷子说吃饱了。陆子鸣温和地向伍月笙开口:“什么时候约见下你父亲。手续是齐了,婚礼该办还得办,早点选个日子吧。” 

  陆领正在踩伍月笙的脚,让她也别吃了赶紧撤,听见父亲的话,脚摞在一起忘了挪开。 
  伍月笙抽回脚反踩他,抬头对陆校长说:“我没有父亲,您定好时间,我跟我妈说一声。” 
  高堂会审在伍月笙轻描淡写的这句话中结束了。 
  陆领开着车,愉悦如瀑,异常地多话,挨个儿评价三位长辈一位保姆今晚的表现,连那花猫蹲在旁边扮乖也夸了一遍:“……你不知道那死猫平时可他妈淘了,啥事儿都干,我爸那一缸子热带鱼全让它捞出来吃了。佣人买个王八它也挠,嗷嗷的,挠得那王八一晚上没敢出来。我奶奶朝它叫小虎……” 
  伍月笙很乏,也被他的心情传染,勉强扯个笑:“你好好开车。” 

  “哦。”他答应得很痛快,却不听话,两只眼睛不时偷瞄她:“你累了吗?招架不住啦?我觉得还行,我爸就那样,他在学校绷习惯了,到家也不怎么太说话。” 
  伍月笙应付地嗯一声。 
  陆领又说:“你今天也挺能装,往那儿一坐楚楚动人的。” 
  这回干脆没了音儿。 
  语言表达能力有障碍的陆领,仍在词不达意地絮叨:“咱俩太紧张了可能,其实有老太太罩着,我爸我妈他俩好摆平。” 

  车内一片静寂。 
  伍月笙浓浓的睫毛不安稳地在合起的眼睑上方轻颤,尽管不出声,也让人知道她没睡着。 
  陆领瞥向身边,小声说:“一会儿到你家了给我整点儿吃的。” 
  伍月笙噗地笑出来:“在自己家都吃不饱饭。” 
  陆领老实承认:“谁能吃下去啊?我爸眼神很不对劲儿,不过他倒是最不可能搞*的。可是成天在家的是我妈,她老觉得是你带我干坏事儿的,属她张罗最欢让你搬过来。你们俩住到一起,还不得像电视剧里演的婆婆媳妇儿那样。就你这死性子,一点儿不让人……” 

  伍月笙越听越不耐烦:“谁说我要搬你们家住去?” 
  陆领就知道这会是大矛盾,为了照顾孩子,全家不二样的命令,伍月笙必须住过去。可瞅她这态度,完全没有妥协的余地。陆领的脑仁一炸一炸地疼,机械地把车开进伍月笙家小区。 
  进了门,伍月笙咔哒咔哒按开关,客厅的大灯没亮,低咒一声,想起来那灯前天就坏了。包甩到沙发上,摸黑点了根儿烟,拔下簪子揉揉头发:“方便面?” 
  陆领讽刺:“你还敢做点儿别的吗?” 
  伍月笙狠狠打压他:“方便面怎么了?连电饭锅都不会用的废物,你还瞧不起个人。”大大方方在他脚上路过,去厨房洗了锅子烧上水,听见客厅声音异常。 
  半明半暗中,陆领踩着她的真皮电脑椅,轻松地把那坏掉的灯管取下,跳下来到厨房这边看看灯管两头,说废话:“坏了。”随手立到墙角,拖过椅子站上去,厨房的灯管也卸下来了。顿时浪漫得乌漆麻黑。 

  煤气灶微弱的火光,照着伍月笙僵滞的脸:“我操,你这作啥呢……” 
  陆领适应一下黑暗,摸索着按亮抽油烟机的照灯。椅子拖回客厅,顺便打着卫生间的灯,踹开门让光照过来,就着那点儿亮把厨房的灯管换到客厅。锅里的水刚受热翻泡,随着两端的金属片接触牢靠,光明再现——竟然连电源都没断就进行电阻改动。 
  伍月笙看他掸着手坐下穿鞋,担心地问:“你有没有脚气?回头我不能坐出痔疮吧。” 
  陆领也没惯着她:“我还怕你坐过的,踩出脚气来呢。” 
  有灯可用,伍月笙心情大好,玩了两下开关,赞道:“有时候也挺行事儿啊!” 
  陆领得意:“‘有时候’就可以免了。” 

  伍月笙心骂一句,妈的,厨房咋办?转进去掐了烟,把面下锅,过一会儿捞出来端给他。 
  陆领吸溜一筷头子,含糊抗议:“没煮透,,” 
  伍月笙开了电视遥控一圈:“你别事儿事儿的,吃完赶紧走。车好像没油了,你想着到路口加点儿,别开一半不动又*了。” 
  陆领说:“我打车回去,明儿你开着上班吧。” 
  伍月笙不屑:“谁开她那玩意儿。你要用不着,趁早儿给她送回去。” 
  陆领专心地把面吃光,汤也喝干净了,推开碗摸摸肚子:“说真的三五,你自己觉不觉得你有时候莫名其妙的?” 

  伍月笙没搭理他,没头没尾问出这种问题的人,有什么资格说她莫名其妙。 
  陆领不理解伍月笙的逻辑。她肯安于现状不离婚,肯去见他家长,并且甘于装模作样,偏还记着亲妈的仇。这算不算本末倒置,搞不清楚哪头沉? 
  伍月笙看他站起来,出声:“给碗刷完了再走哦。” 
  陆领拿了她的杯子去接水,咕咚咚喝完:“我晚上在这儿住吧。”把外套一脱,掉出来一团东西,展开来,是下午拉黑活儿挣的二十块钱。好笑地举着那张票子咧嘴直乐:“媳妇儿,给你买糖吃吧。” 
  伍月笙不领情:“我嫌牙疼。”向后靠进沙发里,甩了拖鞋把脚搭在茶几上。 
  陆领看着她短裙下的两条长腿:“要不我给你买双袜子?” 

  伍月笙哼哼一笑:“我袜子没有二十块钱能买来的。” 
  陆领倍受打击,钱搓成团扔到她手边:“那给你当过夜费吧。” 
  伍月笙抬脚踹他。陆领踹回去。伍月笙颇觉意外,遥控器摔过去,被陆领接住撇回来,正砸在她脑门上,她捂着痛处扑了上去。陆领对她的拳脚不甚在意,牢牢捉住两只细嫩的腕子,闹得还挺开心。冷不防伍月笙眼一红,张嘴咬住他的手。他大痛,骇然推她,却清楚听到一声嘿嘿,她牙关扣得更紧。 
  陆领抓住她头发,声音发颤:“别咬了三五……” 
  伍月笙嘴里有血腥味,头皮被拉得很疼,听着他的哀求当台阶,松了嘴。抬头还不等看清人,头皮又是一紧,陆领冒冒失失地亲上来……伍月笙刚熄的怒火又要烧起,却感到之前被揪疼的头发根处,他的手不温柔地揉抚,像是一种示弱的歉意。 

  那只被咬伤的手,拉过了她的手,放在他腰后,陆领这些天犯瘾般想做的事,终于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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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木》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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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木》    第31节 
作者: 吴小雾 
         
  伍月笙的口腔里、鼻息间,柔柔地混和了“555”的烟香,独特而诱人,弥散在他的感官中,是他自吻过后一直贪恋的。夜里想起,会欲望贲张到不可控制。更别提怀里这具身体,娇好熟透,能给男人一切。陆领吻着,深深浅浅地摩挲,感觉到她的软化。她眼睛张开了又合起,睫毛在他脸颊上刷动,唇瓣分开了放纵他深入。抵在他胸口的手掌移至他颈后,消除彼此之间原本就微乎甚微的距离。 

  谁也没为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解释什么,只是都不精于此术的两个人,纠缠了没多久就双双呼吸急促得难受。意犹未尽地分开,陆领拥着有点发瘫的伍月笙,唇贴着她额际,大口喘气的同时,不满的血液在身体里气冲冲嘶吼:没够没够。 
  伍月笙坐在他腿上,脑子麻身子虚心脏乱跳,典型的缺氧症状,再亲下去出人命了。他呼出的二氧化碳喷洒在她头皮上,蒸腾灼人。她摸摸头顶,摸到他脸蛋,掐了一把:“这么使劲干什么,我又不跑。” 
  陆领嘿嘿笑,无意识地抚着那一把长发,用门牙轻啃她的额头。 
  伍月笙警告:“我粉饼里有铅,吃多了会阳萎。” 
  陆领受不了,往后倚一些,皱眉看她的脸:“你这儿都哪儿来的知识?” 
  伍月笙毫无愧色地与他对视:“自创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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