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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节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第7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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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玥儿,你这身衣裳穿的倒是好看,一会儿是准备跳舞吗?”燕琳秋拉着泉瞳玥的柔荑,简直都挪不开眼。

    泉瞳玥闻言也不答话,只抿嘴笑了笑,实际上她心里早就后悔了,为了和刘偲置气,竟然穿了一身最妩媚的衣裙来,等会子,可教她怎么下的来台?

 第91章 念想竟成痴(下)

    因着先前那套粉裙子被刘偲撕坏了,泉瞳玥赌气穿了一套十分妩媚的衣裙登上了画舫。

    这也是为何刘偲撇下覃舟,气急败坏地往那明黄色轩馆奔去的原因。

    彼时,旈戚搂着自己的皇后吃葡萄,两人正在调情,刘偲那魔星招呼也不同人打,更不顾人阻拦,倏地就蹿了进来。

    “阿偲,你要做什么?”旈戚脸色不豫地将爱妻挡在身后。

    刘偲正要开口,画舫上已经放出了第一队彩船。旈戚佯装不见他那暴跳如雷的模样,搂着皇后,两个自往湖中看去。

    这第一队彩船一共三艘,一字排开,缓缓驶入人们的视线里,每条船上还搭着一个彩楼,彩楼顶上是一个十分开阔的平台,而这长约略七丈,宽约略五丈的地方,也就是姑娘们献艺的舞台了。

    却说这结业献艺也有通力合作的姑娘,几人联袂一起上台,共同献艺,作为一个团体,通过夫子与大师们的品评。当然,这样的献艺既有利,又有弊,既考验姑娘们的默契,又考验的团队协作能力。

    先说两旁的船,左边的船,是一艘飞鸟船,彩楼平台上,坐了一圈乐师,或拿着二胡,或抱着琵琶与月琴,还有两个拿着竹笛和箫,在正中的位置,摆了一把古筝。

    不多时,一名瓜子脸的姑娘,穿着杏黄色对襟绣金线双枝牡丹轻纱裳,配水影红鸳尾长裙,款款走上彩楼,朝着岸边的人福了福身子,就坐在了这些乐师的中央,将一双白如玉石的柔荑,撘在了琴弦上。

    而右边的那艘船,是一艘羊头船,彩楼平台上摆了两排案几,中间间隔很大,在平台四个角上,分别有一面大鼓,四名身着白色衣裙的女子站在鼓旁,一名身着翠绿色梅竹兰澜边月华裙的姑娘,站在了两排案几之间。

    再看正中央的那艘彩船:这是一艘飞鱼船,船身上有着华丽的彩绘,而这彩楼看台上,并没有旁的什么,只有一名妙龄少女穿着五彩连波水纹百褶裙,孤零零地站在正中。

    很明显,左边飞鸟船上的姑娘抚琴,中间飞鱼船上的姑娘跳舞,右边羊头船上的姑娘,不是作画便是作诗。

    当奏乐声响起的时候,三名姑娘便开始了她们的献艺。

    先说左边那位,原来她不单单只是抚琴罢了,当她张开嘴儿唱歌的那一刹那,大家纷纷在心中赞叹:这姑娘不光是琴技高超,将一首《水中月》弹奏的深远悠扬,婉转动人,她那如翠鸟弹水,如黄莺吟鸣的歌声,更是一绝。

    右边的姑娘则是双手各执一管笔,分别在两边案几上左右开弓,笔走游龙,粉白黛黑,挥毫落纸。

    再看中间飞鱼船上的姑娘,她是一边踏着鼓点,一边跳起了“绿腰”,“绿腰”这种舞由慢至快,舞姿轻盈柔美,这位姑娘跳的娟秀之极,典雅之极。

    有道是:轻拢慢捻抹复挑,先为霓裳后绿腰。

    一曲终了,那右边的姑娘的画作已是完成,展开来看,右手画的,竟然是镜月湖畔的景观,而左手写的,则是一首诗:

    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

    华筵九秋暮,飞袂拂云雨。

    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

    越艳罢前溪,吴姬停白纻。

    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

    低回莲破浪,零乱雪萦风。

    坠珥时流盻,修裾欲漱空。

    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

    这首诗也算是一个开场的报目,诗里点明了接下来的献艺,大约有:白纻舞,前溪舞,惊鸿舞,凌波舞,以及霓裳羽衣舞。

    咱们的镜仟帝与段皇后,许是被刘偲缠惯了的,十分有默契地一同忽略了旁边那戾气深重的人,转而将注意力都投在彩船上。

    如今谁还有心思管刘偲这魔星到底又闹腾什么?献艺的姑娘可比他好看的多。

    末了,这夫妻二人,还当着刘偲的面,有商有量地点评刚刚三位姑娘的表现。

    刘偲看着那夫妻俩秀恩爱,恨不得抬手把这轩馆给砸了,然而……如今献艺业已开始,除非他凿沉了整艘画舫,不然泉瞳玥是肯定要上台的。

    就在刘偲坐在一旁喝闷酒的时候,一艘载着乐师的船率先进入人们的视线,紧接着,是一艘铺满鲜花的彩船缓缓自画舫驶来。

    大家将视线纷纷投在了这艘花船上,不多时,先是数名妙龄少女,分成两队,款款走上平台。

    这些少女,穿着水绿色的衣裳,每个人手上都撑着一把白色的油纸伞,鲜花葱郁的彩船、水绿衣裙的姑娘、雪白的纸伞,看上去极为清爽。

    想必接下来这位献艺的姑娘,跳的就是那花伞舞了,只是,这白伞不是花伞,稍稍有些寡淡了。

    彼时悠扬的笛声响起,少女们转动着伞柄,将手中的油纸伞飞速旋转起来,那一抹抹白色,就好似一朵朵绚丽多姿的白花,呈现在众人眼前。

    就在人们被这伞儿转的有些眼花的时候,白伞渐渐散开,一个水红色的纤丽人儿,背对着观众,站在那白伞的尽头。

    光是那娉婷妖娆的背影,就已叫人浮想联翩了,却是不知,正脸又该是何等的俏模样?

    好在也没让众人等多久,那人儿便翩然转过身,缓缓抬起头来,那袒露的娇容,掀动了一场惊艳。

    只见她,身着一字肩交领水红色薄纱阔袖上衫,袖口与衣摆的位置,绣有缠枝桃花,那领口开的略微有些低,露出了里面的浅粉抹胸,最最勾人的是,那锁骨与脖颈交接的位置,还绘了一朵红艳艳的桃花。

    如今上台献艺的姑娘,正是令刘偲恨得咬牙切齿的泉瞳玥。

    却说她为何要在此处绘一朵花儿?这就少不得说一说先前刘偲在她房里浑闹的时候,没控制住力道,在那娇嫩的肌肤上吮出了一个红印子,泉瞳玥又羞又恼,扑了不知多少粉,怎么遮也遮不住,索性就对着镜子画了个桃花。

    她腰上绑着两掌宽束腰,两侧拿月白色的络子各自系了个翠玉压裙环。

    这种宽束腰,既将胸部勾勒的翘挺宏伟,也将腰肢描绘的窈窕纤细,她下着一袭紫红色绣粉桃花层叠拽地长裙,那裙尾在地上铺散开来,分外惹眼。

    却说泉瞳玥这身装扮,简直衬的她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媚,尤其是那精致的锁骨,白皙的脖颈,雪凝的香肩,额间金粉与桃红相间的花钿,与一身水红、紫红交相辉映,众人看了,只觉此女乃是世间无双的尤物,恁是叫人无法挪开眼。

    她同先前那位姑娘一样,左右手各执一笔,在人们的视线下,一名撑伞的姑娘牵了泉瞳玥一把,身姿轻盈的泉瞳玥竟然借着这手,腰间发力,一个优美的旋身,翩然跃出一人多高,其后稳稳地落在了一把白纸伞上。

    众人见状,不禁惊叹:若是这跳舞的姑娘身子不够轻盈,那油纸伞哪里承受的住?

    然而就在众人担心她在伞上,是否能站地稳当的时候,她却轻移莲步,如花仙一般,蹁跹起舞。

    她举手投足间,眼波流转,极尽妍艳,她翩然旋身间,亭亭翠盖,盈盈笑靥。

    就在众人为她如痴如醉时,在那平台的角落,不知是谁,朝着立在伞上的泉瞳玥,抛洒了一大把丹砂与青雘。

    就在众人一阵惊呼,以为这两色颜料要泼到她身上之时,她却蓦地旋拧着腰,险险避过,紧接着,又迅速地抬腕,拿自己手上的笔去接住那赤朱与青白。

    彼时,琴声加入了进来,与那笛声合璧,节奏蓦然变得快了起来。姑娘们将手上的白伞舞了个极致,那泉瞳玥却如行云流水一般,左右开弓,挥动着云袖,在白伞上画舞了起来。

    这般匪夷所思地扭转,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那纤腰看似要折断了一般,却又柔软的不可思议。

    刘偲看着,看着,目光倏地就深了,这腰肢……不知在他身上款摆的时候,是何等的销魂?

    不消多说,这一边在伞上作画,一边跳舞,是十分考验人的,它既要求舞姿动人,又要求画艺精湛,哪里是寻常人能做够到的?

    在坐品评的舞蹈大家们,看着如此迷人眼、惑人心的舞蹈,纷纷在心中惊叹:只怕是自己去跳那画伞舞,也不能够跳出如此的境界来,不说别的,光是站在一柄纸伞上,恐怕就要练许多年,临了,还不一定能站稳。

    只不过,别人看着精彩绝伦,泉瞳玥自己确实是有些渐渐体力不支了,她自知身子虚,纵使有这个舞功,却没有跳完整支的力气。

    因着这样的舞蹈,需要十足专注的精力与耐力,稍有不慎,都有可能跌下那纸伞,又因着画作的伞不停地在移动,她必须集中所有的注意力,才能准确又迅速地在每一柄白伞上画出一幅幅彩色画卷。

    且她先前根本就没有打算挑战这舞,只不过被刘偲那魔星一刺激,气恼之下,才会选了这个舞。

    就在她眼前阵阵发黑,却仍然咬牙坚持着画伞舞的时候,耳边蓦地传来了一道清朗如玉的男声,那声音犹如古泉泠泠,又如激流击石一般,既清晰,又含嘲带讽地说着:“你在众多人前搔首弄姿,是不是很得意?”

    那声音,俨然就是刘偲。泉瞳玥心下一惊,不着痕迹地抬眼四顾,果见岸边,一个明黄色的轩馆前的案几上,坐着一个翘着二郎腿的男子。

    虽然隔得有些远,她看的并不真切 ,可那身影依稀熟悉,可不就是刘偲这魔星!

    蹊跷的是,那轩馆明明是皇后专用的,他如何可以进去?另外,她这艘花船,离岸边尚有些距离,他又是如何将声音传的这般远的?

    且这奏乐的声音如此之大,为何她能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地听到那魔星的声音?

    但观其他撑伞的姑娘或是奏乐的人,都无一人听见,唯独她……

    先前说过,刘偲在那清峰雪山上,受老叔公磋磨了数年,且有一门独特的以内力传音的功法,名曰 “秘吟诀”。

    这“秘吟诀”的妙处就在于:施展之人的声音就好似钻到你的脑海里一般,令你听得一清二楚,却无法叫旁的人听了去。

    如今刘偲的内力传了过来,虽然隔得很远,到达她的耳中,已经十分微弱了,泉瞳玥却也受了些影响。

    刘偲还未来得及说第二句话,泉瞳玥的心神便已散乱不堪了,就在她完成了一柄白伞上的画作之后,眼前一黑,其后在众人的惊呼声之中,整个身子软软地朝着地面栽倒下去。

    刘偲似乎早就察觉到了她的异样,就在她即将从伞上跌下来的瞬间,他倏地将自己手中的白玉酒杯掷了出去。

    紧接着,刘偲自个儿也从那案几上飞掠了出去,其后他的足尖在那半空中的酒杯上借力一点,又是纵跃出几十丈远,晃眼的功夫,就来到了那花船上,将即将坠落地面的泉瞳玥,给稳稳地抱在了怀中。

    风驰电掣间,众人只见一道天青色的疾风在眼前划过,然后那花船上仙子一般的人物就不见了踪影。

    因着旈戚的目力远远超过常人,他是在场唯二看清楚了经过的人,原来刘偲将泉瞳玥接住了之后,又从花船上借力,跃上了不远处的一道飞桥,其后几个起落就不见了踪影。

    刘偲这般任性妄为,导致了泉瞳玥献艺失败,其后又将人掳走,他这做哥哥的,少不得要替自家堂弟遮掩一番。于是乎,旈戚当机立断地抬手,将站在轩馆外边待命的李公公给召了进来,随后低声吩咐了几句。

    李公公听罢哪里敢耽搁,赶忙朝着品评的轩馆奔去。接到镜仟帝口谕的婉约书院山长,举起一面旗子,朝着那遥遥相对的花船使力挥了挥,那花船收到信号,即刻调转了船头,缓缓地驶离了众人的视线。

    就在众人担心那花船上献艺的姑娘之时,下一场献艺又继续开始了。可大家伙儿哪里还有心思再看其他?尤其是那些个年轻公子哥儿的心,统统都还系在那栽倒却消失不见的佳人身上。

    而怀家所在的轩馆里,因着先前泉瞳玥献艺失败却又凭空消失不见,泉氏早就吓得昏厥了过去,此时馆内正是人仰马翻。

    而明黄色轩馆隔壁的赤朱色轩馆里,搂着古氏看好戏的刘富贵,正是那唯二看清楚整个事情经过的另外一人。

    这厢倾王妃古氏正为那画伞舞的绝世佳人可惜着,倾王爷刘富贵却在她脸庞上偷了个香:“阿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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