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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总有刁民想害朕-第20节

小说: 总有刁民想害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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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持盈急得冒烟,满房间寻找可以藏两个人的地方,但是房中除了一架鹊桥会屏风、一张桃木床、一方梳妆台、一座落地大铜镜之外,再无多余家具。
  没有可藏两个人的地方,但有可装两个人的地方。
  持盈望向了双人大床。
  白行简察觉到她视线的方向,有种不好的预感。
  

☆、不按套路走

  御史查楼,楼中顿时空了一半。京师风月场所怎会如此萧条,卢杞心知肚明,但他此行对一众官员没兴趣。卢杞一层层盘查,查到榴莲雅间,推开门便被里面的榴莲战场惊住了,来不及细看,掩着鼻子就退了出来。藏身榴莲雅间的众官员逃过一劫。
  卢杞上次落败,白行简对他御史台里的柏树都了如指掌,回去后卢杞就下了一番苦功,多方挖掘到白行简的习惯与喜恶。
  兰台令白行简因体质缘故,最受不得各种具有刺激味道的事物。比如香菜、韭菜、芥末、榴莲、香料等,所以遍是榴莲的房间,他是不可能待下去的,哪怕只是勉强躲一躲宿敌,以他的性情也是做不到的。
  卢杞来到了卿月楼顶层,一间间查看。走廊尽头的房间,被他的直觉锁定。步步靠近,猛然推开一扇门,喧哗声顿止。房中央一张麻将桌边围坐四女,个个眼带血丝与黑眼圈,女鬼模样,齐齐转头看向卢杞。卢杞捂了捂心口,若非一阵刺激味道冲鼻,提醒他尚在人间,真要怀疑误入地狱。
  刺激味道正是其中一女鬼啃食的榴莲,该女边揭脸上贴的纸条边大快朵颐。卢杞无法忍受这家青楼的品味,匆忙退了出去。
  麻将桌下,贤王与豆包儿听见关门声,总算松了口气。俩皇室贵胄从赌鬼们的裙裾下爬了出来:“多谢姐姐们……”
  “知道谢,还不脱光躺平以身相许?”
  贤王一呆,没有想到会是这种展开:“可是,我们还只是个少年……”
  “姐姐们最喜欢水嫩嫩的少年了!”
  贤王捂胸:“你们再这样,我可就喊人了……”
  “喊呀,喊破喉咙把那人喊回来呀!”
  贤王张嘴便要大喊,被豆包儿一把捂住嘴。
  豆包儿表情沉痛:“舅舅,要是被御史抓住,外公很快就会知道的。”
  “救……唔……”
  同一时间,卢杞盯住了对面的一扇门,直觉越来越强烈,终于等到今日了!
  嘭!撞门!
  没有拴好的门彻底洞开,卢杞跌了进去。房内幽暗,灯火将灭未灭,一座落地铜镜照映着床帏间的身影。
  衣衫单薄,发丝泻在肩头,只露出隐隐娇美的脸廓,原本是绝妙佳人,却俯身在一人之上。一手撩起身下人覆面青丝,一手举着一物,凶悍道:“口口声声说爱人家,可是怎么证明?这榴莲,你要是不吃,就是不爱我!你吃不吃!你给老娘张嘴!”
  被她压在身下的人不堪折辱,亦无法抵抗,终于屈辱地听令于佳人,微启殷红薄唇,吃下了她喂来的爱之证明——榴莲!
  卢杞看不下去了,这座青楼的品味彻底不能好了,更糟糕的是,他跌倒在一件满是榴莲味道的衣袍上。
  屁股着火一般,卢杞跳了起来,岂有此理,床上喂榴莲,是可忍孰不可忍!无法忍受的御史,压抑着胃里的翻腾,逃走了……
  顺便还给这对重口味的男女关上了门。
  “夫子,他走了!”持盈从床上坐起,赶紧扔了手里的半个榴莲,忐忑地盯着他,“夫子,你怎么真吃啊……”
  白行简撑着床沿坐起,抽了手绢擦拭嘴角,一脸的不想搭理。
  方才,她急中生智,号称有个好办法,要他到床上配合。这种要求,一开始他当然是拒绝的,但她目光诚恳,一片赤诚,拒绝的话,肯定会大哭。他勉强同意,艰难登床,听她安排。
  第一步,散下发髻,遮盖面庞。第二步,躺平。
  听来倒也简单,他姑且一试。
  持盈脱掉了一身榴莲的衣裳扔到门后,将铜镜对准床榻,同时注意摆放角度,使门口得以看见镜像。再上床放下轻纱帷帐,散下自己的发丝遮脸,趴在床头,挨着夫子,手里备好了道具,同时也是杀手锏。
  然后便是卢杞闯入,持盈临场发挥。
  事先根本没有交代榴莲的用途,以及要他如何配合,连个演习都没有。若当着卢杞的面,不吃她喂来的榴莲,岂不是惹人起疑?
  “夫子生气了吗?”持盈进一步忐忑难安,探着身问他,“要不,我也去吃一口榴莲,当做扯平了?”
  “好啊。”白行简面无表情回应。
  持盈一脸惊诧,万万没想到夫子不按套路走,正常情况难道不是应该说“算了,我不怪你”这样的对白?但是夫子好像是认真的,又严厉又不可理喻。持盈委屈地捡起床上被夫子吃剩的半颗榴莲,抬头看他一眼,他并没有阻止的意思。
  持盈悲壮地在半颗榴莲上咬了一口,吃着吃着……咦……好好吃!
  “夫子,你找找还有没有榴莲……”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不让泥萌久等,先这样短小的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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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超纲题

  白行简被榴莲的味道弄得行将窒息,持盈却吃上了瘾,馋得不可理喻,非要再吃一块,口里嚷嚷让他帮忙找。他掀开被褥勉强找了找,没有更多榴莲。再说床上怎么会有多余的榴莲,还不是她自己乱扔的。
  翻找榴莲的白行简忽然觉得有多动症的家伙安静得反常,狐疑地瞄了一眼,坐在床中央的持盈表情凝滞,不复片刻前的活泼好动。
  “夫子……”持盈脸上头一回出现了绝望的神情,“榴莲……有毒……”
  听闻此言,白行简心中一紧,但旋即怀疑,他吃了几口并无特别的感觉,除了榴莲本身的刺激味道,可是持盈吃得比较多,难道是量的不同?
  他神色随之一变,拉过她的手,撩开袖子,数指搭脉,“榴莲有毒”四个字化作锋刃冲击他心口,窒息的感觉加倍袭来。紧张把完脉,头上已有薄汗。
  “胡说八道!”他收了手,虚惊一场。
  “是真的。”持盈眼中一颗泪珠滚来滚去,缓缓挪了挪身体,腾出底下一片床单,雪白的床单上一块血迹赫然在目。
  白行简低头看见了她出示的中毒证据,怔了怔,再看见她强忍着的泪滴,一时间也找不到言语了。
  “看来是我吃了榴莲有毒的部分,夫子帮我告诉母上和父君,我是吃榴莲死的。”交代完后事,她决定毅然赴死,忍不住哭了几声,倒在了床上,蜷缩起来。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哭声渐转悲戚。
  身为夫子的白行简处在了尴尬的境地。传道授业解惑,究竟有没有范围?超过了范围,当如何?
  “榴莲没有毒。”他柔声劝慰,轻拍她的背,以作安抚,“别怕,你没有中毒,吃榴莲不会死。”
  持盈不信,在血的事实面前,夫子的话太没有说服力,但是被抚慰的感觉比较受用,朝他身边缩了缩,她继续哭:“夫子不要骗我了……”
  “夫子怎会骗你?你在这里等一下,夫子先出去。”他要起身离开。
  持盈拽着他衣摆不放,大哭:“我要孤独地死去,夫子却不送我一程。”被褥一角都被她的泪滴打湿,脸上也是泪珠滚滚,睫毛湿透,害怕到了极点。
  白行简重又坐回原处,好使她放心,进一步放轻嗓音,抛开脸皮同她讲:“你听夫子说,室妇十四岁,经脉初动,名曰天癸水至。明白么,不是中毒,也不会死,只是长大了。若不信夫子,可以回宫问你母上或是宫女们。”
  持盈暂缓哭声,泪水收了收,夫子诚恳的语调让她觉得似乎可信,虽然依旧听不太明白,而且她发现了逻辑漏洞:“可我都十五岁了……”
  这种时候还纠结这点小细节,白行简无奈,再耐心解释:“虚岁十五,尚未及笄,严格来说,还是十四,并且就算差几岁也不要紧,这句话是说大体情况,并非人人适用。”
  “不严谨。”终于不哭了,她抽噎了几下,揉了揉泪眼,刚释然,又委屈地趴下去,靠近他腿上,“可是那又怎么样,我还是不舒服,一动好像就要死了。”
  “那就先别动。”说完这话发现他自己也动不了,腿被压住了。
  持盈侧脸枕在他腿上,大概觉得自己此刻虚弱,怎么耍赖都不会被拒绝,就怎么舒服怎么来,管他是不是平日可怖的兰台令。白行简也只能如山石一般坐着,没法动。腿边蜷缩着一只大猫,撒娇耍赖样样在行。
  终于待她呼吸平缓,睡着了,他将她从腿上缓缓搬下,盖上被褥,再捶了好一会儿麻木的腿,才撑着手杖站起来,饶是如此,也半晌迈不动步子。
  持盈是被一阵浓烈的香味刺激醒的,潜意识里觉察到这不是夫子身上的味道,很没有安全感,她霍然睁眼,一张艳丽的脸庞便闯入了视野。她惊起,想远离,被摁压住。
  “别乱动。”是那个大尺寸的女人,饶有兴味地打量持盈,“看在你爹的份上,姐姐就不跟你算榴莲的账了。”
  “我父君才不认识你!夫子呢?”
  “回宫问你爹还记得卿月楼上的卿歌阙吗。”艳丽风情的女子趴到床上,面向持盈,“你夫子让我来帮你,小殿下,你让太史给你讲解了女人天癸的知识?”
  “是又怎样?”持盈不喜欢她,扭过脸。
  脑后传来女子抑制不住的笑声:“好了好了,不怎样,来,姐姐告诉你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处理。”
  ……
  白行简叫来卿歌阙帮忙,自己出了房门,得知卢杞无功而返,卿月楼继续营业,他却不认为此事已终结。卢杞在楼里未寻到他,必然会在楼下蹲守。不过眼下另有状况——对面有榴莲的气息。
  持盈不太可能独自跑来青楼玩耍,胆敢将储君诱至卿月楼,又使其走失,近来也只有一人做得出来。白行简推开了对面的门。
  被外甥出卖,又被众女扑倒的贤王眼看节操不保,天降兰台令。
  豆包儿明哲保身,此时惊见夫子,原来夫子采集史料连青楼也不放过,不由深深敬佩。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多发点内容,但是越写越没劲,每天都不想码字,提不起精神

☆、单身一辈子

  逃出生天的二人纷纷对白行简表示了崇高的敬意。
  “原来夫子在卿月楼也能说上话,那四个赌鬼都不敢阻拦夫子!”仿佛重新认识这位阴沉的夫子,其背后一定有许多外人不知的曲折,豆包儿发自内心的敬佩。他虽身为皇子,这几年不在京中,觉得与京师渐行渐远,摸不清上京的喜恶。微服在外,也不能任意披露身份,没了皇子亲王身份,连自保都难。
  “兰台令的救贞节之恩,本王感激不尽,不过那四个女人怎么也跟朝官似的忌惮兰台令?”行动不便的白行简竟在青楼游刃有余,但观其作风,不似浪荡之徒,贤王对此很感兴趣。他此番来上京,除了贺豆包儿册封,也有被太上皇与太后嘱咐的观察时局与百官的责任。
  对于两个少年的询问,白行简的回复则是:“两位殿下拐骗储君入污秽之地,若陛下与凤君得知,可知会是何等下场?”他语气平板无波,内中严厉的示警毫不遮拦,面对亲王也不存心慈手软的打算。
  当然一半是因为两个家伙无自保之力还敢鲁莽造次被青楼女要挟,一半是因为他们不能自保便罢了还敢拐带持盈到这污秽之地,万一惹了更□□烦连累储君名声,当如何收场?即便抛去名声不论,万一储君遭遇其他男宾歹人,岂不是软嫩小面团落入虎口里?被吃掉了怎么办?
  白行简越想脸色越不好看,盯得豆包儿和贤王战战兢兢。
  “我们再也不敢了!”贤王惨白着一张脸,求饶,“兰台令这样说,一定是知道团团在哪里了,请兰台令千万不要告诉陛下凤君!”
  “立即带储君回宫!”白行简转身往前走上廊道,就连身侧木杖都带有余威,不可接近,“卢杞定然在楼下候着,不可贸然出去,待我稍作安排,你们从侧门离开。”
  两少年赶紧乖乖跟上,诺诺称是。
  白行简带着他们到一扇门前候着,也不解释,两位殿下猜想持盈就在其间,不知在做什么,也不敢多问。
  率先出来的是卿歌阙,忐忑的贤王眼前一亮,碍于阴沉的兰台令在旁,他压抑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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