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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总有刁民想害朕-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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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小小少年胃口不小,不过没关系,卿月楼的女子美不胜收,类型风情万种,尺寸应有尽有,只要小公子付得起春宵一刻。”老鸨吹出一口烟。
  贤王呛得咳嗽:“钱,不是问题……”边咳边在指端遛出一块水头很足的玉佩,老鸨一把捞过。
  “公子请进这间雅室,隔音效果非常好,要叫几位姑娘作陪?”
  贤王伸出三根手指:“我们一人一个。”
  老鸨扫了眼三人,缓缓吐出一口烟:“现今的年轻人,口味是越来越重了。”
  三个重口味的少年就这样包了一间雅室以及三位姑娘。
  雅间内,三名金主凑一起趴在一条长案上,打量面前站着的姑娘们。
  贤王依旧承担着对外甥们的指导责任:“舅舅是带你们出来长见识的,你们觉得她们几个里,哪个最受男人喜欢?”
  持盈从左到右仔细看了两遍,依照自己的审美观指出:“我觉得,最左边的姐姐好看。”
  豆包儿将她们看了两眼,并没有太大兴趣:“最右边的吧,不过都没有瑶姬好看。”
  贤王则道:“很显然,中间的才最受男人喜欢,缠头一定最高。”
  持盈不认同:“明明左边的姐姐皮肤最白!”
  豆包儿也不认同:“右边的五官比例最好。”
  贤王一语道破天机:“中间的尺寸最大……”
  持盈反驳:“明明是方才抽大烟的大娘尺寸最大,舅舅怎么不选她?”
  “光胸大就够了?你这没见识的孩子!”贤王嫌弃道。
  “所以说不能光看胸,还得看脸呀,真是肤浅!”持盈也嫌弃道。
  “看胸怎么就肤浅了?自己尺寸不够就嫌弃别人有尺寸的,你这是嫉妒!”
  “我怎么就尺寸不够了?你才尺寸不够!”持盈被惹恼,一个番石榴砸过去。
  “看吧,恼羞成怒,明明就是嫉妒!”贤王躲过了番石榴,却没有躲过榴莲,啪啪几下,衣服上落了两块,整个人都不好了,“我最讨厌榴莲了!”反手回扔榴莲。
  榴莲大战拉开了序幕,夹在中间的豆包儿也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你们打架为什么要往我身上砸榴莲!!”
  流弹飞矢,纵横交错,战斗升级到全方位无差别的攻击,整间雅室瞬间沦为生化武器的场地。姑娘们纷纷掩鼻,争先逃离:“青楼为什么会有榴莲?!”
  ……
  卿月楼外,一个偏僻的角落,一顶轿子缓缓落地。
  轿帘被掀开,一柄青木手杖撑到了轿外,一个修长身影出了轿子,径直往旁侧小楼上走去。轿夫们抬起空轿,原路返回,消失在黑暗的夜里。
  “我有没有看错?”另一处角落里,为提高御史台业绩而在夜里四处转悠的御史台台主卢杞带着一名小御史钻了出来,揉揉眼睛,“我真的没有看错吧?刚才有个家伙撑着手杖上了青楼?”
  “台主,您没有看错,就是兰台令!”小御史很笃定。
  “今天是什么日子,我卢杞竟要抓住白行简夜逛青楼的把柄?!快,随我上去!”
  御史大夫带着小御史为寻找兰台令的罪证,也登上了卿月楼。
  ……
  榴莲大战已告尾声,三个一身榴莲的少年怒气冲冲找老鸨理论,青楼为什么要有榴莲!
  老鸨淡定地吐出一个连环烟圈:“因为老娘喜欢吃,你们三个毛都没长齐的混蛋是故意来砸场子的吧?”
  “何以见得?”贤王站到老鸨面前,决定要理论到底。
  老鸨终于不淡定了:“你的蓝色衣裳都染成了黄色,还问老娘何以见得,你当老娘是瞎的?来人,把这三个混蛋捉了见官!”
  三人一听要见官,齐齐虎躯一震,拔腿就逃。
  “妈妈不好了!有御史台的人来了!”
  “淡定!老娘为什么要怕御史台?”
  “因为卿月楼一半的客人都是朝廷官员,他们怕御史台啊!”
  “那还等什么?赶紧让客人们躲起来啊!快快,都躲到榴莲房间去!”
  逃出一段距离的持盈听见御史台三个字,连忙道:“舅舅,我跟御史台主很熟……”
  “熟你个头啊熟,你熟我们不熟,御史台多么恐怖,绝对会揭发本王的!舅舅先逃为敬!”贤王一溜烟地跑了。
  “现任御史台主卢杞为人阴险狡诈,为升职不择手段,在西京时,曾祖父就嘱咐过我,无论做什么,千万不要让御史台抓到把柄。”西京那位老太公,为保姜氏的长治久安,收集过朝廷历任官员资料汇编成手册,责令儿孙辈熟记。豆包儿听见御史台,整个人都吓清醒了,决定跟着舅舅逃亡。
  “那我怎么办?卢杞应该不会出卖我的吧?何况我们曾经还是盟友,我还是他未来的主子……”持盈犯嘀咕,举棋不定。
  “你不知道有‘卖主求荣’这个成语?出现在青楼的储君,这个大把柄被他抓住,以后有你好看!”豆包儿忍不住提点。
  “那怎么办?”
  “赶紧跑啊,躲起来!”
  “那个妈妈桑说可以躲到榴莲房间去……”
  “你是要跟朝廷官员们挤到一个屋子里吗?”
  “那怎么办?”
  “先镇定!”豆包儿吸口气,“让我想想,曾祖父写的手册里好像有青楼躲避攻略,是什么来着……”
  “什么?有这种攻略你怎么不早说!过后借我看看!”贤王又一溜烟地跑回来,“赶紧想,是什么?”
  “想起来了!”豆包儿惊呼,终于从记忆中找到一条曾祖父的金句,“让青楼里爱慕你的红颜知己帮你想办法……”
  贤王一脸期待:“然后呢?”
  “没有了。”
  “没有了?就这样?”
  “嗯……”
  “你曾祖父高寿?”
  “一百零五。”
  “这种老糊涂写的攻略你也信?”贤王不淡定了,“首先,你得有个青楼里爱慕你的红颜知己!在这种狭隘条件设定下的攻略是不是坑爹?不对,是坑曾孙!”
  “那怎么办?”豆包儿和持盈都茫然了。
  “管他什么地方,先藏起来再说!”
  三个少年拔腿又跑,吭哧吭哧跑上最顶层,找了走道尽头的一个房间,闯了进去。
  房间内,一片麻将声,黑眼圈严重的四个女人齐齐转头。
  一个脸上贴满白条的女人冷冷看向三少年:“男的留下,孝敬姐姐们,算是替我偿还欠债了。”
  持盈跌出了房间,身后房门嘭地关闭:“你们哪里看出我不是男的了?”
  持盈揉着屁股爬起来,自力更生,推开了对面的房间。
  ……
  站在窗前看夜色掩护下的京师,多少秘密掩藏其中,待人揭破。忽然听见房门异动,他从窗前回身。
  持盈关上房门,刚松了一口气,忽然察觉房内有人。
  

☆、送你只榴莲

  “太史,话本源头已查明。”
  “何处?”
  “西京。”
  “我知是西京传来,具体出自何人之手?”
  “西京姜氏名下一间书坊。”
  “姜氏……”
  “莫非姜氏有所图?”
  “若无所图,怎会族出太傅,家出凤君?时至今日,便是储君,亦有一半姜氏血脉。”
  “姜氏既已是外戚,出此话本影射太史,有何目的?难道是威胁?”
  “区区史官,于姜氏而言,轻若鸿毛,何足为虑。”
  “兴许姜氏并不这样想……有人来了!”
  持盈推开房门,强势闯入,房中交谈戛然而止。灯烛昏暗,但显然有人,而且是一男一女。持盈想着是打扰了别人,很礼貌地道歉:“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们,可不可以让我在这里躲一下?”
  “你身上什么味?”女子抬袖掩鼻,“你都知道打扰了我们,所以当然是不方便。”
  “为什么?”持盈没想到会被果断地拒绝,小小的吃了一惊,明明从小到大只要自己可爱一点乖一点,什么要求都会得到满足。
  “这都不明白?孤男寡女在一个房间,你觉得是做什么?”
  “谈理想?”
  “虽然不知道你这小丫头是哪里冒出来的,但是跑到姐姐跟前无理取闹,希望你有即将挨揍的觉悟……”
  “要是我觉悟不够呢?”
  “管你够不够!”
  一个要逃,一个要追。灯影里走出一人:“别闹了。”
  持盈回头一看,那人无论身影、嗓音,还是拿手杖的姿势,都再熟悉不过。原本以为自己看错了,夫子竟然上青楼寻欢作乐!她愣在了原地。
  白行简也是没想到竟会在这里遇见持盈,这闯祸精果真是无处不在:“你怎么在这?”
  “夫子可以在这里,我为什么不可以?”语气里有些不太好的情绪。
  白行简自动将其理解为不服管教,声调便严厉了:“冒冒失失没点约束!这是你来的地方?”
  “率土之滨,莫非王土,凭什么我不能来?”持盈顶嘴到底。
  白行简被气着。
  女子旁听到此刻,有些觉得不妙:“王?丫头你是什么人?说来倒是有点眼熟……”
  “本宫是储君!本宫要封了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哦,原来是羡之的女儿呐,我说呢。”
  “你认识我父君?”持盈稍压怒气,心生疑惑。
  “老相识,回去记得跟你爹转达一下我的问候。”女子掩口而笑。
  持盈从衣服上摘下一物,顺手一砸,正中女子发髻。
  女子惊呼:“啊——什么东西?!”
  “替我父君送你的榴莲。”
  “什么?榴莲!”女子尖叫一声,“我今日就替羡之管教一下熊孩子!”扑过去逮住了持盈,也不顾因此碰了满手的榴莲,扬手要打持盈屁股。
  一柄手杖格住了她手臂,白行简嗓音一沉:“别闹!去外面看看怎么回事!”
  “可这熊孩子扔我榴莲!我得管教管教她!”无法下手,女子不忿。
  “她是储君,由得你管教?”他身为夫子尚且管教不了,旁人有什么资格管教。
  女子愤愤罢手,狠狠瞪了持盈,摔门出去。
  持盈逃过了一顿揍,但在方才落入恶毒女子怀中时,挣扎中碰到了她傲岸的胸怀,尺寸正如舅舅所言,难以掌握,所以才讨男人喜欢?不仅夫子,就连父君都跟那女人有点莫名的关系。
  房内安静下来,白行简准备责问闯祸精,但见她脑袋低垂,一脸沮丧的模样,与平日不知天高地厚的做派全然不同,奇了怪,不知是何缘故。
  “你在躲避什么人?”结合她冒失闯来的样子,白行简不难判断,卿月楼发生了骚乱,只怕即将波及此间。虽然储君充满着榴莲的味道,但白行简也只是皱了皱眉,没有拉开与她的距离,拄着手杖,停在她面前。
  “御史台主。”持盈闷闷不乐答道。
  卢杞?白行简心知肚明,此人绝对是冲着他来的。他向来谨慎,只是今夜有点心神不宁,让人察觉了踪迹,跟了来。如果是他一个人,要甩掉卢杞的跟踪也不难,但眼下还有个临时加入的不稳定因素。
  喧哗已经传入所在的楼层,持盈反倒镇定下来,被抓住把柄就抓住好了,有什么所谓。一旦自暴自弃起来,倒是无所畏惧呢。
  她脸上的表情直接反映心态变化,白行简看得一清二楚,这让他既不理解,也有些生气。好端端的储君,不顾忌名声,还是说她对卢杞抱有最后一线希望?无论是何种,都足见她的幼稚心理。不知轻重,不分敌我。
  咫尺的夫子似乎突然阴沉了起来,持盈敏感地觉察到。卢杞跟夫子是死对头,夫子肯定是因为她把卢杞引来而怪罪于她。不仅如此,她还打搅了夫子和那个女人……
  持盈委屈地嚎啕大哭:“我又不知道夫子在这里,又不知道夫子要跟那个大尺寸的女人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被她突然爆发的哭声吓了一跳,白行简刚要柔声安抚,又被她乱七八糟的言语弄得瞠目结舌。
  “谁怪你了?不准哭!”
  “我还给她扔了榴莲,夫子肯定在怪我……”继续大哭。
  “这点小事,谁要怪你?这会儿你倒不怕卢杞抓住把柄了!”
  “让他抓住好了,我才不怕!”方才夺路而逃已经被她选择性遗忘。
  “……”对付不讲道理的人,白行简有点无计可施,学着她自暴自弃,“罢了,卢杞是冲着我来的,看在他如此辛苦的份上,就让他得逞吧。”
  持盈暂停哭泣:“这里有藏得下两个人的地方吗?”
  “没有。”
  “那有藏一个人的地方吗?”
  “没有。”
  持盈懵了:“那可怎么办,我被卢杞抓住也没什么大不了,要是夫子被他抓住,不就糟糕了!”
  “哪里糟糕?”
  “卢杞会往死里弹劾夫子的!”
  “让他弹劾好了。”继续自暴自弃。
  持盈急得冒烟,满房间寻找可以藏两个人的地方,但是房中除了一架鹊桥会屏风、一张桃木床、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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