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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节

满床笏-第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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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在春闱之后,因为范垣想把养谦踢出三甲,人人都觉着惊愕不解,只有养谦自己心里明白范垣的苦心,非但不怪范垣,反而欣赏且感激他。
  假如……不是因为自己的妹子,范垣在养谦的心目中,只怕永远都会是那个值得仰头瞻仰的首辅大人。
  而范垣在养谦心底的形象破灭,是从那天晚上,无意中后花园目睹的那一幕开始。
  以前虽然有关范垣如何y乱内宫的传闻,养谦因为跟范垣见过,觉着他的气质谈吐,行事为人绝非传言里那么不堪,所以心里只是不信。
  可目睹了范垣如此轻薄自己的妹子,却让养谦无法不信了。
  温纯是那样天真无邪的少女,又是范垣的表妹,谁知这个人平日里道貌岸然一本正经的,私底下却干出勾引轻薄无知少女这种下流的事,在养谦看来,简直近似于禽兽一流了。
  起先有琉璃的遮掩,倒还勉强说得过去,但那天乔迁之日,范垣当着郑宰思的面做那种惊世骇俗之举,对养谦来说简直更是毁灭般的打击。
  原本郑宰思花名在外,且齐大非偶,并非良配,可是给范垣这样一对比,郑宰思显然可敬起来。
  毕竟郑宰思再醉眠青楼等,温养谦也并未目睹,可是范垣对琉璃一再轻狂,养谦却是看的明明白白,简直眼睛都像是给刺瞎一样,更极为糟心。
  如果不是琉璃坚持,温姨妈助攻,养谦一定不肯把琉璃许配给范垣。
  先前郑家有意为郑媛跟养谦拉线,养谦原先的确并不中意郑媛,只不过,一则是郑宰思的关系,另一方面,养谦的座师徐廉徐阁老,却也有意撮合这门亲事。
  那时候范垣劝养谦不要当别人的棋子,其实温养谦虽看出了徐廉跟范垣面和心不和,却也并没有到达想做徐廉的棋子的地步。
  只不过他心中筹谋的是:范垣如今势大,只手遮天,朝中唯一能跟他相抗的只有徐廉徐阁老,倘若有朝一日范垣辜负或者委屈了琉璃,自己总要有足够的能力跟他相争。
  所以那会儿关于郑家的亲事,养谦才犹豫不决。
  他并不是为了赌气,也不是为了自己的前途,若是想给自己留一步余地,以备将来的未雨绸缪。
  此刻,看着范垣举杯,养谦叹了口气。
  既然命中注定如此,且只能放眼往前看。幸而方才在门外接了琉璃的时候,所见所感,知道妹子依旧的活泼可爱,好歹算是个不错的开始。
  养谦举杯,正说道:“今日……”
  突然范垣的一名随从从外匆匆而入,在范垣耳畔说了句什么。
  范垣眉峰一蹙,竟把手中的酒杯放下。
  养谦正勉强提起兴致,见他如此,不禁不悦:“四爷可是有什么急事?”
  范垣转头向着他低语了一句,养谦闻言色变,忙也把杯子放下,两人齐齐转身往外而去。


第73章 暗恋
  且说范垣在温养谦耳畔低语一句,养谦登时色变,回身向着在座众人做了个揖道:“有点急事,请恕我去去就来。”
  在座除了徐廉范澜外,范波,郑宰思跟其他两位都忙起身,拱手回礼道:“不妨事,请自便。”
  当即养谦跟范垣转身一起离开堂下,剩下众人都不知怎么样,范波因笑道:“这会子又有什么着急的事,就忙的这样,连四弟都跟着去了,总不成是新娘子有什么召唤吧。”
  范澜咳嗽了声,范波就不吱声了。
  徐廉仍是笑而不语,郑宰思心里有数,只笑着举杯道:“他们虽有事,咱们别自个儿冷落了,来,趁着他们不在,正好多喝两盅。”
  众人这才又重又举杯。
  ***
  范垣同温养谦往外而去,养谦心里紧张,悄悄看一眼范垣,却见他脸色平常,泰然自若。
  养谦见他这般笃定,自个儿也很快镇定下来,如此一路往外,才出二门,就见前方路上,有个人晃晃悠悠地正下台阶。
  养谦忍不住又看范垣一眼,范垣察觉,便向着他一点头。
  两人紧走几步,齐齐行礼,口称道:“参见皇上。”
  原来这来人正是小皇帝朱儆,虽然人小小的,派头奇大,背着两只小手,四平八稳地往前走过来,见他两人行礼便点头道:“免礼。”
  两个人站定,养谦尚未说话,范垣道:“皇上怎么突然就来了?”
  朱儆望着他,不答反问:“少傅成亲的那天人多,朕不来也就罢了,怎么你也不带着纯儿进宫看朕啊?”
  按历来的规矩说,以范垣这般身份,成婚之后次日,应要带命妇进宫参见皇上。
  只是范垣只怕琉璃见了朱儆后脸上会过不去,所以索性破格,并没有进宫去。
  此刻见朱儆居然先声夺人似的问了起来,范垣道:“此等小事,本来不敢再去搅扰皇上。”
  朱儆哼道:“这哪里是小事?不过也罢了,横竖你不进宫,朕出来看你们也是一样的。”这倒是给自己出宫找了个最合适不过的理由。
  朱儆身后跟着的是太监陈冲,闻言笑道:“皇上是惦记着首辅大人呢。”
  范垣虽然习惯了教训朱儆,只不过这并非在范府,而是在温家,且又的确是喜事,却也不便说些什么。
  温养谦见状,便笑说道:“舍下鄙陋,皇上不嫌寒微,臣不胜荣幸感恩。”
  朱儆笑道:“不用这样。你别赶我出去就是了。朕方才在外头听说今儿来了客人,都有谁呀?”
  温养谦便一一说了,朱儆听说有徐廉在,对他这样的小孩子来说,那也是个古板忠直的老臣,若是相见了,恐怕又给他唠叨,总算堵住了范垣的嘴,若再招出另一个来反而不好了。
  于是朱儆避之不及:“既然这样,朕不进去了,我又不喝酒,免得也扰了你们的兴致。你们自己仍进去喝就是了,也不用声张说我来了,别叫他们吃也吃不安心。”
  养谦迟疑着应了声,朱儆又问道:“纯儿呢?”
  养谦忙回在里间,朱儆笑道:“朕去找她说话就是了。”说完了,又对范垣道:“对了少傅,可恭贺你终于成家啦,朕……就祝你跟纯儿白首偕老,嗯……早生贵子吧。”
  范垣原本肃然,直到听了这句,才微微一笑,真心实意地拱手躬身道:“多谢皇上吉言。”
  养谦在旁听见朱儆说“早生贵子”,只觉着眼皮啪地跳了跳,却也罢了。
  于是养谦亲自领路,先送了朱儆到内宅过去,这边范垣自己回到席上照应。
  ***
  朱儆进里的时候,琉璃正在跟温姨妈说些闲话,问酒席摆的如何,今日又有谁来之类。
  温姨妈也问她范府里如何,叮嘱她跟妯娌等好生相处之类。
  正说话,听外头道:“大爷进来了。”
  因为内宅的丫头们从没有见过小皇帝的面儿,且朱儆又是微服,所以她们都不认得,只见温养谦领着个派头十足的小孩子,还当是范府或者其他王公贵宦府里的小公子罢了。
  温姨妈跟琉璃自不知道,温姨妈便跟琉璃说道:“我正要再嘱咐他几句,别叫他为难了四爷呢。”
  琉璃笑道:“这怎么会?”
  温姨妈道:“你不知道……”才说到这里,外间温养谦咳嗽了声打断了,掀起帘子道:“母亲,妹妹。”
  温姨妈还在笑,却见养谦进了门,微微躬身掀起帘子,从门外又走进一个粉妆玉琢长的极为精致尊贵的小孩子来。
  温姨妈正诧异不解这是哪里来的好孩子,琉璃猛地看见了,惊喜参半,忙起身叫道:“皇上……”
  此刻养谦早把屋里外的丫头们打发到外间去了,温姨妈听琉璃突然叫了这一声,几乎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养谦上前提醒道:“母亲,这是皇上。”
  温姨妈才慌了神,忙起身立在旁边,又颤巍巍地忙行礼下去:“参见皇上……”
  朱儆正打量琉璃,见温姨妈张皇失措,便一笑道:“夫人平身,朕微服而来,不想惊动人,你也不要多礼啦。”
  温姨妈早已有些站立不稳,养谦忙在旁边扶着。
  朱儆拉着琉璃的手:“朕来看你了,你高不高兴?”
  琉璃自然是高兴的难以言喻,但一想到朱儆是突如其来,有些不妥,又有些高兴不起来,忙问:“怎么忽然就来了,有多少人跟着?”
  身后陈冲说道:“您放心,有十几个禁卫在外头呢。”
  琉璃又问:“可见过少傅了?”
  朱儆道:“才见过了,咦,好歹这次他没有啰里啰嗦的管我,怎么就换了你了?”
  琉璃一怔,温姨妈听了这话,因不了解朱儆的性子,只当他是责怪琉璃,瞬间头更晕了,摇摇欲坠。
  琉璃忙撇下朱儆,回身跟养谦一起扶着温姨妈到榻上休息。
  温姨妈因小皇帝在跟前,哪里敢卧着,只是战战兢兢,不知所措。
  朱儆却是个自来熟,早背着双手,在屋里转来转去地打量。
  养谦因悄悄地对琉璃说道:“妹妹,你不如陪着皇上到外头转一转,不然母亲只怕不能自在。”
  琉璃忙答应了,便领着朱儆出门,沿着廊下往花园走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片刻,朱儆拍了拍栏杆,回头看琉璃:“纯儿,温夫人跟你很不一样。”
  琉璃问道:“哪里不一样?”
  朱儆道:“她见了朕,吓得不敢动,可见是胆子很小的人,你却不一样,你的胆子比许多人都大呢。”
  琉璃只是笑,并不肯说什么。
  她当然不是大胆,如果面前的不是她一手拉扯长起来的儿子,只怕她也跟温姨妈等人一样,只有一个战战兢兢无所适从罢了。
  一道灿灿的日光从檐下射落,照的廊下一片通明,纵然是秋日,竟也有几分春天的暖意洋洋。
  朱儆双手按着栏杆,整个人用力一跳,竟然飞身而起,安安稳稳地坐在栏杆边上。
  琉璃见他动作的时候,早忙伸出手来护着,待见他坐的稳当才算放心,又笑道:“皇上怎么这样顽皮,倒要小心些。”
  朱儆得意道:“这个算什么?近来跟师父学武功,这才是皮毛罢了,将来学成了练给你看。”
  琉璃忙问:“习武可辛苦?”
  朱儆道:“不碍事,少傅说过,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如今我还没到那个地步呢。”
  琉璃见他把范垣的话牢记在心,不禁暗自喜欢。
  朱儆坐在栏杆上,悠闲地晃了晃双腿,突然问道:“纯儿,少傅对你好吗?”
  琉璃说道:“自然是极好的。”
  朱儆歪头打量着她,突然笑道:“我前日看书,学了一句话。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琉璃不解他为什么提到这句,朱儆道:“我突然想起来,之前我怕你嫁给少傅后,就学了他的样儿,也来板着脸说教人了,这大概就叫做‘近墨者黑’,只是看你好好的,突然又想,倘若少傅以后就跟你学,对我好起来呢?岂不是‘近朱者赤’?”
  琉璃听了这等荒唐的歪话,不由笑了起来:“你说颠倒了,若是少傅跟我学,那才是近墨者黑呢。他是个聪明无所不能的人,我要是跟他学了几分能耐,岂不好?”
  朱儆道:“又不是让你学他的治国之能,只是让你把他的脾气改改罢了。你说可能吗?”
  琉璃笑着摇头:“我不知道。”
  朱儆拉拉她的手臂,神秘兮兮道:“朕听人说,这世上最厉害的一种风,叫做枕头风,你可明白是什么意思?只要你吹一吹枕头风,少傅一定肯听。”
  陈冲人在三四丈开外,隐隐地听见这句,想拦阻朱儆,又不便出声,只好低下头去。
  琉璃先是愕然,继而红着脸问道:“这些胡说的话,皇上从哪里听来的?”
  朱儆说道:“你不必管,总之朕是知道的。”
  琉璃想了想,迟疑着问道:“总不该……是郑侍郎说给你知道的吧?”
  朱儆吃了一惊,虽然没有承认,从他的神情里却已经把郑宰思出卖了。
  琉璃皱皱眉,禁不住抱怨道:“这个郑宰思,怎么什么都跟你说。”
  朱儆见她知道了,忙拉住她的手:“你、你可不要告诉少傅呀?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朕迟早晚要知道的。”
  琉璃本要说他几句,可又想到自己如今不是皇太后了,何况朱儆本就怕她学范垣一样教斥他,于是只道:“我难道什么事都要告诉少傅?这是皇上跟我之间的话,放心就是了。我谁也不会告诉。”
  朱儆听她答应,这才又笑道:“纯儿,你可真好。如果你能让少傅近朱者赤,就更好了。”
  琉璃啼笑皆非,心中转念,又问道:“郑侍郎可还跟你说了什么别的不曾?”
  朱儆道:“郑爱卿跟我说的可多了……”凑近过来,在琉璃耳畔低低说道:“他说威远将军怕老婆,给他夫人训斥的跪在地上,半夜不敢动弹。”
  琉璃瞠目结舌,朱儆又低低说道:“还说国子监的宋祭酒,别看他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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