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小说网 > 历史 电子书 > 衙内纪事 >

第19节

衙内纪事-第19节

小说: 衙内纪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灼然大笑道,“文纯,文纯啊!为师真的死而无憾了!”
  “老师,你说什么!什么死不死的!”谢文纯急道。
  沈灼然摆了摆手,道,“文纯,当年你远离父母,拜我为师,心里有怨的吧?”
  “老师,当时年少无知,如今不过三年,文纯却觉得才开始看这江山似的。”
  沈灼然心下也是感慨,“当初我主动找你父亲,后来收你为徒,也是打着私心的…………我当初想,把你儿子骗到手,看你云轩还如何阻碍我变法?”他欣慰的看着自己的弟子道,“如今看来,最大的收获不是你父亲如何,不是崔家如何,而是你,文纯,你是为师最骄傲的收获。”
  谢文纯听老师说这么严肃的说煽情的话,有些受不住,道,“那老师,我一开始嫌弃的坚决不穿布衣,你是不是都想不要我了啊?”
  沈灼然笑道,“你小子还斗得过我?如今泥坑都滚过了!”那是有一次两人在闽南,为躲倭寇,用泥巴滚了一身蹲到草丛里。
   谢文纯苦了一张脸,“老师,不要总提醒我这件事情嘛!”
  两人又追忆了一会儿,沈灼然道,“文纯,一个月后,我就要去天京了。”
  谢文纯道,“老师,无论如何,性命……”
  沈灼然道,“当初我无意之失,累子丧命,从那日之后,我多活一天,都是为了更有价值的死去,文纯,你不要劝我了。”
  谢文纯眼圈有些红,“老师,当年的事情谁能算的到?本就是阴差阳错!”
  沈灼然道,“那也是我太过自负,只想着耍那些豪强一番,却忘了总有那么多算不到的……”沈灼然回想着,当初自己让长子入京,不是向皇帝建议什么,而是让儿子带着一本真的山水游记,向皇帝表明世家走私的证据已经搜集足够,藏在某个地方,但是还要等到找出最好的削弱办法再一举使用。他料到了皇帝的信任,料到了几大世家的跳脚暗算,料到了谢松的出手援助,然而,明家的事情,他没有料到。
  谢文纯道,“老师,那你总要想想师娘,天宝……”
  沈灼然道,“舍我一人之家,成大晋千古,吾九死不悔。”
  这就是谢文纯和沈灼然最大的不同了,不管谢文纯是如何和沈灼然说的,或者沈灼然如何认为、推测谢文纯想法的,但在谢文纯心中,一切都比不过他的父亲母亲,也永远理解不了老师的这种牺牲精神。谢文纯最终只是沉默。
  沈灼然又道,“等你到了我这一步,就明白了。”
  谢文纯道,“为了大晋。”
  沈灼然喃喃重复道,“为了大晋。”
  走出沈灼然的院落,谢文纯神色间却没了刚才的激动…………平静的近乎诡异,仿佛刚才的师生相得、志同道合都是幻觉似的。

  沈灼然在岳阳的最后一个月里,对弟子谢文纯可说倾囊相授…………来自科举传奇沈六首的各种科举考试的技巧,独家传授。诸如搭接题如何猜考官的想法,八股如何构架结构,平时多锻炼防止考试时身体扛不住等。
  一月后,沈灼然坐上了南行的客船,没有和书院的人打招呼,只谢文纯一人来到码头相送。
  “文纯,该说的都说过了,对你,如今我没什么不放心的了。”
  “老师……”
  “不要作小女儿情态!”沈灼然唬道,“行了行了回去吧,你师娘自己不容易,家里有什么事搭把手!”
  谢文纯道,“这是自然,老师的事情就是文纯的事情。”
  沈灼然其实心里还有点小盘算,女儿已经十三了,妻子总叫他相看人家,若能嫁给自己这弟子十分不错,不过这种事媒妁之命父母之言,还是去天京和谢松商量。当下挥了挥手,就叫店家开船了。
  谢文纯在码头伫立着,目送沈灼然的小船消失,良久,大步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玩high了。。。





第24章 成长
  沈灼然离去后,岳阳正式进入了深秋,一时间黄叶遍地,正如沈宅沈夫人的心情。
  “夫人,您别太难过了,小姐和少爷都指着您呢。”
  “是,都指着我呢!他们的爹根本什么都不管!”沈夫人哭泣道,钗环散乱,“这又要入冬了,日子还怎么过!”沈灼然没俸禄,有人往家中送礼通常不让家里人收,沈家的日子一直过得紧巴巴的。沈灼然前脚刚走,老管家吴叔就过世了,如今家里连个顶事的男丁都没有。
  “要不然给谢公子捎个信……”丫鬟蝶儿道,她是沈夫人当年买的小丫鬟,没有嫁人,一直留在沈宅做事。
  “哎,怎么好麻烦人家这种小事……”沈夫人叹气,诸如找铺子为女眷做衣服,买煤炭这种事情,老管家还在时帮着张喽,如今人不在了,家中只剩一个丫鬟,全是女眷,上街也不方便,更何况…………处处都用银钱。
  就在这时,院门响了,蝶儿喜道,“夫人,一定是谢公子来了!”
  沈夫人迎出去,果然是谢文纯。
  “师娘,我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应,吴叔呢?”
  “前两天,刚过世。唉,文纯先进来坐吧,蝶儿,上茶。”
  谢文纯这次来是想问问沈夫人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他没管过家宅,又从来不缺银子用,只能直白的问沈夫人需要什么,沈夫人面子薄,总说不出。是以谢文纯来了几次,只送些吃的,也不知道该干嘛。
  沈夫人这次还是没能说出来家中“什么都缺”…………其实最缺银子,谢文纯只得作罢,又去后院和沈天宝说了会儿话,就离去了。
  谢文纯走后,沈小娘子从院子里出来,“娘,为何不说?”
  沈夫人叹了口气说,“实在说不出口……”
  沈小娘子道,“娘,弟弟的冬衣快做完了,我们再改几件,凑合一下也可以……”
  
  谢文纯出了沈家的门,对小书童濯香道,“老师把家托付给我,可我却不知道该做什么,有力气使不上,濯香,你看我能做什么?”
  濯香苦孩子出身,他很想说少爷给银子吧,然而还是委婉点道,“沈夫人家里没个张喽的男丁……更何况,冬天临近用钱的地方比较多……”
  谢文纯猛然明白过来,“老师留的钱不够?!”
  濯香又道,“都是女人,也不好上街买奴仆回来,做什么都不方便……”
  谢文纯懊悔道,“我该早些问你的!都怪我!”又问濯香,“你知道本地哪里有人牙子么?”
  濯香道,“不如问问易公子?我们初来乍到,不懂这些。”
  谢文纯心下愧疚,急匆匆回到书院,“行止,行止,帮个忙,你知道本地哪家人牙子靠谱么?”
  易行止道,“你要买人么?正好今日无课,我随你去一趟吧。”
  三人折返到集市,易行止带谢文纯来到一条小巷。“虽然大晋不禁止人口买卖,不过一般人牙子都是靠门路,我也是偶然得知的。喏,到了。”说着,易行止叩门道,“有人么?”
  有一婆子应门,见三个半大孩子,有些怀疑道,“你们做什么?”
  谢文纯上前道,“我们要买仆人。”他自小由人伺候着长大,不觉得买个把个人有什么不对。
  婆子打量几人,尤其谢文纯的衣着不凡,最终笑道,“几位公子,里面请吧,最近来了几匹瘦马……”
  谢文纯脸一红,“我要买年纪大些的男人……”易行止不比谢文纯从小生活的圈子,还不知道什么是“瘦马”,不过猜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婆子愕然,随即明白自己想差了,忙陪笑道,“婆子蠢了,几位公子,那这边请吧。”说着,带着三人来到一间院子,喊道,“把货带出来,要岁数大些的!有客人了!”
  有壮男将一群脚上带着绳索的带出来,有男有女。谢文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过去都是崔氏叫下人买人,□□好收拾齐整才让他看到,如今见这群人多半面黄肌瘦,衣着褴褛,当下吓了一跳。易行止还算镇定,他已经知道了谢文纯要给老师家买人,为避嫌要年纪大的能跑腿就可以,于是道,“可有年老些的夫妇?”
  婆子道,“人十三人十四,过来!”
  当下一对四十五六的男女上前磕头。谢文纯缓过来了,问道,“你们多大年纪了?为什么卖身?”
  那男人答道,“回公子的话,小的和婆子今年都四十六,家里遭水灾,活不下去了……”
  婆子打断道,“谁听你那些有的没的?公子,这两人吃的少,干活多,身体还壮实,再活十年不成问题!只三十两银子,签死契!”所谓死契,就是这两人身家性命都掌握在主人手里,多少银子都不能赎身,除非主人放人。
  谢文纯听两个人命才三十两银子,说不清什么滋味,就要让濯香付钱时,易行止使个眼色道,“你们,家里是哪的?是自愿卖身的么?”
  男人答道,“家里原是江西的,回公子,是自愿的,我们卖了自己,小孙子就能有口粮吃了!”
  易行止心想,如此两人心中倒不致有怨气,看两人面相还算忠厚,又对牙婆子道,“二十两银子,如何?”
  婆子哭着脸道,“二十五两,不能再少了!”
  易行止对谢文纯点了点头,示意可以了。濯香点了银子给牙婆,婆子道,“几位府上在哪里?我们这就给您送去,三日之内如有不满尽管来找婆子。”
  谢文纯说了地址,又道,“一个时辰后送去,这里二两银子,给两人买身干净衣服好好收拾收拾再送去。”
  婆子见小公子出手大方,笑得更开心了。
  出了小巷,谢文纯又跑了几家衣服铺子、粮油店、卖煤材的,易行止在旁帮着“杀价”,雇人叫送到沈宅去。日头将落时,总算弄完了,谢文纯觉得此时去沈宅和师娘沈夫人见面可能有些尴尬,就叫濯香去看看,自己和易行止一同回书院了。
  路上,谢文纯问易行止道,“行止兄,这人口买卖,都是这种……家破人亡的么?”
  易行止道,“不全是吧,其实即使晋法禁止拐卖人口,还是有人顶风作案的,那家据人说风评还算不错,不会做那种事情。”
  谢文纯道,“我原来不知,今日烦劳行止兄了。”
  易行止笑道,“你我何须如此客气。走吧!”
  
  晚上濯香回来对谢文纯汇报说,“少爷,我看沈夫人眼睛有些红了,让我对您道谢呢。”说着,濯香拿出一件外袄道,“这是沈夫人托我给你的,说是家里贫寒,聊表心意。”
  谢文纯见衣服大小正合身,心下感激,道,“过两日你在母亲前些日子寄来的衣服里找几件没穿过的,给沈宝山挑几件送去,我和他码数差不多,比衣服铺子做的强。”
  濯香应下。
  
  在书院的日子过得很快。谢文纯的十四岁生辰默默的喝了点酒就算过了。
  “文纯,真的不出去吃些么?”易行止道。
  谢文纯笑道,“何必麻烦大家,今日有课,若传出去我生辰大家一番送礼,夫子非气坏了不可!”
  易行止见他坚持,也只好作罢,“不知道的以为你可惜那几个银子呢!”
  谢文纯开玩笑道,“还是行止懂我!既如此为何还送我墨宝,而不是银子啊!”
  易行止笑道,“在下囊中羞涩,对不住喽!不过我的墨宝你收着,待我成名,定会值钱!”
  谢文纯知易行止字好,想到自己练的初有成效的字道,“那我哪天也送你些墨宝!”
  两人在小院子里“对月饮酒”,谢文纯道,“这可不是举杯邀明月,对影成四人么?”
  濯香咳了一声,“哼(唧)!”
  谢文纯忙笑道,“好濯香,你家少爷喝多了,是五人,不对,六人?”见易行止的那个挺没存在感的书童也在一边,又道,“七人!你们也别忙活了,坐下来罢!”
  虽说如此,濯香还是规矩着坐下,依礼只着半边椅子。
  谢文纯喝酒不行,易行止酒量比他还要差一些,一会儿就醉倒了。躺倒床上后,易行止口中喃喃道,“不要……娘,快走……爹……爹……”
  谢文纯听见,知道这是说胡话了,无意窥探他人隐私,尽量不去听,自更衣在旁睡了。
  第二日两个“宿醉”的人被同学们察觉出异常了,一番逼问下得知昨日是谢文纯生辰,又是一番恭贺。谢文纯学问不错,在书院里也算少有的有秀才功名的人,平日里虽说不是那种特别随和热情的人,却也有问必答没什么架子,人缘还不错。当然书院中不乏嫉妒他的人在,但有些脑子的人都不会表现出来无故树敌,是以气氛一片祥和。
  到得晚上,上课的夫子们也听说了,周夫子还把谢文纯叫了过去。
  “昨日你生辰?年轻人,热闹些也好。”
  谢文纯愧道,“本不想传出去的……”
  周夫子摆摆手,“无事,对了,你可有你老师的消息?”
  谢文纯道,“听说老师奉诏做了中书舍人,再然后就没有消息了。”中书舍人是个仅次于侍郎,掌呈进章奏、撰作诏诰、委任出使之事的官。
  周夫子叹道,“无事就好!无事就好!”
  谢文纯在旁道,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