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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节

太子妃翻车现场-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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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她那种看破一切的眼神,仿佛掌握了作者的大纲。呃不命运的咽喉。
  白妗还在抚胸口顺气儿,杜相思端起一碗什么,舀了一勺,嘟起嘴吹。
  “这什么?”
  “元宵啊。”
  “哪来的?”
  杜相思暧昧地看了她一眼:
  “你夫君赏的。”
  白妗眉一皱。见她张嘴要吞,一把抢了过来:
  “不许吃!”
  “你又不吃甜的,这东西好甜好甜的。你不吃,难道要倒了?”
  多浪费呀,杜相思咂咂嘴。
  谁知白妗皱皱鼻子,捧着碗说:
  “倒了也不给你吃。”
  “……”
  杜相思:有没有人给她递一把刀?想捅死这个女的!
  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恶毒地说:“你侍寝怎么办?要脱。光,裹棉被里送进去么?”
  “…”
  白妗凉凉地看她一眼。
  “我这不担心你嘛,”杜相思慢吞吞说,“昭媛娘娘。”
  白妗想一巴掌把她拍死。
  话说回来,太子殿下的侍寝,自然没有裹棉被这回事,洗干净,用两条腿,跟接引的婢女走到通明殿就完事了。
  呃,应该还不算完事。
  偏殿灯火大亮,白妗泡在一桶香汤里,杜相思一边舀水,一边给她哗啦哗啦地撒花瓣,一片红的黄的…像极了番茄蛋花汤。
  “回来给我描述一下啊。”杜相思说。
  她好积累素材。
  白妗瞪了她一眼。
  无情拒绝杜相思擦背的提议,屏蔽对她身材的火辣点评,本以为摧残到此为止,没想到更可怕的还在后头。
  她捏起一片薄薄的粉红色的纱衣:
  “这能穿?!”
  白妗是崩溃的,她就算再不在乎女子闺誉,也不代表她愿意光着,披一层纱在姜与倦面前晃吧。
  杜相思幸灾乐祸:
  “殿下,妙人哉。”
  白妗看她一眼,手下用力,把纱衣撕开了。
  杜相思戛然而止。
  瑟瑟发抖,苍天不仁,她怎么会被调来伺候这个家伙。
  沐浴完毕,白妗坐在镜子前,随意梳着头发,她穿着雪白的中衣,乌黑的湿发从身后披散下来,长度及臀,小脸尖尖,尤其地清纯动人。
  未干的水液顺着雪白长颈,流进敞开的衣领,风光无限。
  杜相思一个女的,都觉得诱惑。
  她在心里阿弥陀佛——您老人家怕是凶多吉少了。
  有人走过,叩响殿门:“娘娘?这便随小人来吧?”
  没成想,是崔常侍亲自来迎接。
  杜相思道:“崔常侍稍候,我家娘娘正在更衣,她吃不准殿下喜欢什么款式,什么色儿,正犹豫呢。”
  “…”
  门外边,常侍立刻笑道:“哎哟,都行!只要是娘娘,殿下哪有不喜欢的道理?不过,小人斗胆问一句,娘娘是对小人挑的那件不满意?这样,您仔细跟小人说,您满意什么样儿的,小人这便吩咐司衣局赶制,保管儿两三天便送到娘娘手上!”
  白妗看向门口。
  原来那件纱衣,是他挑的。
  杜相思看看白妗的表情,咽了下口水,再次默念阿弥陀佛。
  白妗终于出门,杜相思依礼恭送,看着白妗窈窕的背影,突然有种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慨。
  她叹息几声,把门一关,睡大觉去了。
  白妗跟随崔常侍走了一段儿,半路里却凑上前,轻声唤:
  “大人。”
  崔常侍差点蹦起来:“小人小人!”
  他夸张地吸气:“是小人,娘娘可别抬举了小人。什么大人的,小人是万万当不起的!”
  白妗微笑着,随口闲扯了几句,又问,有没有杨花落尽。
  崔常侍正犹豫,该不该回呢…就见白昭媛非常干脆地塞来了银子。
  “实则…有些难以启齿…”
  她面露为难。
  崔常侍懂了。
  他家殿下二十年不近女色,一朝开胃,万一折腾得太狠怎么办?弄坏衣裙那一次,他就觉得担忧。
  据说那事过了头,对身体也是不好的。
  于是清清嗓子,对后边人道:“娘娘由咱家引着便好,你们都退下吧。”
  婢女齐声回:“是。”
  崔常侍挑灯走了几步,却是拐个弯,引着白妗进了一间屋子。杨花落尽的酒坛子就放在墙角,上回皇后娘娘遣人送来的,收在他这个屋里,才去了一层酒皮儿呢。
  他亲亲银子,放进枕头底下的小盒里,自顾自地絮叨:
  “娘娘取一两盏就够了,殿下他…”
  “饮不了那么多…”
  崔常侍回头,大惊。
  我坛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  搞事情(笑容逐渐变态
  最初文案的名场面要来了


第40章 互诱
  通明殿内。
  姜与倦也刚刚沐浴; 浑身还带着清爽的气息,正执着一本书卷,一行一句慢慢地看着。
  他并不急躁。
  她是他的昭媛; 侍寝理所应当。
  脑海中掠过今日在元夕酒楼,他与魏潜正把酒言欢。
  二楼雅间。
  相里昀不知何处冒出:
  “添一双筷子?”
  又对着魏潜笑出一口白牙:
  “魏小侯爷; 别来无恙?”
  魏潜抽抽嘴角,认出来了。
  边月与即墨城通商之初; 一伙悍匪劫掠城外村庄; 他们曾有过一面之缘。
  魏潜是剿匪将军,他是悍匪头头。
  既然是在皇宫之外; 便没有太子王爷侯爷之分,而酒桌之上一向无仇敌。
  姜与倦挥手,命小二添了一双碗筷。
  魏潜倒了一杯酒。
  相里昀也满上一杯,与魏潜相敬。姜与倦始终眉目冷清,优雅地筷箸移动。
  终是相里昀叹了口气。
  “殿下你啊; 还真是不留情面。好歹也是小时候一起斗蛐蛐儿的交情吧?”
  “…”
  魏潜古怪地看他们一眼。
  姜与倦:“…”
  他说的是那年边月使臣进京。
  他跟二皇子厮混,关他什么事。
  这个相里昀; 好像是来冰释前嫌。
  相里昀说着摇头; “当着文武百官,各国使臣; 你让本王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姜与倦饮了一口酒,“边月有万千生灵,大昭的子民也是生命。他们有儿女绕膝,也有父母要供养。王子总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 付出一些代价,不是么。”
  比如,忍受这屈辱。
  魏潜哪不知盛京发生的事。
  亦眉目冷肃,微微颌首:
  “王子,若您是来领略风土人情,不说盛京,即墨城也必定扫榻相待。如若另有谋算,还请恕庙小不容了。”
  相里昀并不动怒,慢慢道:
  “实不相瞒,本王即日便将离京。在盛京这短短数日,倒是令本王获益匪浅。太子殿下,本王佩服你,也终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此次前来是为了赔罪。边月男儿,向来恩怨分明。”
  他说完,摸出一把匕首,寒光凛冽,锋利能吹毛断发。在几人目光一闪的时候,狠狠往肩膀上一划,顿时血流如注,洇湿了绛紫色的衣袖!
  “王子这是何意?”许久有人问。
  相里昀面色有些发紧。
  “但愿再次相逢,不是在这富贵金窝,而是在浩浩疆场之上了!”
  却托起酒盏,好似完全感受不到疼痛,浓目点漆,朗声而笑,将酒水一饮而尽了。
  魏潜忍不住动容。
  他是刀口舔血的武将,最佩服直爽坦荡之人。
  此人虽可恶,却不失真性情。
  那时即墨城外过招,厮杀一场,倒也畅快淋漓。
  这酒一毕,便知从前所有的恩怨,都冰消雪化。
  他率先笑道:“王子性情中人。届时兵戎相见,王子莫怪潜手下无情了。”
  相里昀哈哈大笑,与他碰盏,酒如落珠,胸臆中豪情万丈。
  姜与倦却未动。
  区区血流之苦,能抵那十数条无辜性命?
  他不咸不淡,连坐的姿势也没有改变,只将残酒饮尽。
  忽将杯盏掷地,起身离座:
  “孤等着那天。”
  酒盏叮的一声,在毯上转了几转,停下。
  魏潜俊目中掠过一丝意外,无言。
  “孤宫中尚有文书,失陪。”
  却在与相里昀擦肩而过时,听见他低沉的哑笑。
  “早听说盛京美食繁多,真是令本王大开眼界。”
  他促狭一瞥,点点唇角。
  “尤其是那白元子,”
  “滋味,甚甜。”
  姜与倦果然神色一滞。
  “白元子?”
  魏潜不明所以,有点诧异。
  下一刻,却见雪光一闪,浓紫飘飞,两道身影碰撞,已是过起招来,一招一式,无不漂亮凌厉,剑气激荡之处,桌椅支离,一瞬间使得场上陈设几无完好。
  相里昀灵敏躲闪,姜与倦咽欢一旋,却在暗自思量:此人竟然藏拙至此!顿时出手更加不留情面。
  挚友温润如玉的面孔上竟有了杀意。
  魏潜一时惊讶,却不得不加入战局。
  却被一把黑刀阻拦:“小侯爷。”
  相里昀的随从。
  好汉不吃眼前亏。窗外轻掠,察觉整座酒楼正在被人包围,相里昀琥珀色的眸里划过一丝异色,得意朗笑,纵身而出,却是没了影儿。
  随从也与侯爷停战,
  硬着头皮走到太子跟前,用他还不地道的官话解释:
  “殿下勿怪。白元子,最近,是我家主子迷上的一种食物。糯米白皮,咬开,黑心的芝麻馅。”
  岂料姜与倦脸色更加难看。
  客栈,斩离接到太子密信:“阻拦相里昀出城。”
  将接待内线的任务交给副统卫,与几个黑衣幽均卫,驾马绝尘而去。
  夜深。
  矮榻边铺着懒狐毛毯,一路延伸至案几。
  衔珠貔貅鼎中,青云腾升,旃檀香气溢满了室内。
  白妗推门,便看见这样的景象。
  太子脊背直挺,端坐在案前,手持青皮书卷,折屏上投下颀长的影子。
  青蟒金漆灯台,烛火通明。
  姜与倦抬起面孔。
  视线胶着。
  她看来,青年面容俊美,乌发披散,慵懒如同雪狐。
  他看来,少女未施粉黛,清新如同雏雀。心头却是一丝可恨,淡淡别开目光。
  竟似不悦?难道是自己发怔太久?
  被常嬷嬷抓去恶补了半天的礼仪,此刻终于派上用场,白妗敛起裙裾,袅袅下拜:
  “臣妾拜见殿下,殿下金安。”
  却不径直向他走来,而是突然转了身,脚步轻盈,往门口走去。
  姜与倦眸里嗔黑翻涌。
  他要动怒,听她柔婉温美的嗓音:
  “打一盆水来。”
  低声吩咐后,便将殿门轻轻阖上。
  姜与倦湛凉的视线看来。书卷在手边一搁,并无多少神色。
  “何不过来?”
  她安静地站着,抽出发中木簪。半绾的发顿时垂落,已经半干,更如新墨般鸦黑。
  又轻轻弯身,将脚上的鞋袜褪下。
  她赤着脚,踩上了白毯。
  他心知肚明,十分耐心。
  静静地看她大胆地引诱。
  她却说:
  “妾陋颜,羞于见君。”
  绵绵地看他一眼,以长袖掩面,背过了身去。
  姜与倦愣了一愣。
  木盆盛水来。
  少女将盆置于托座之上,取出药瓶,倒入水中,双手浸过,抚摸面颊,将易容的粉膏洗去。
  青软的眉毛,无辜的眼,与微扬的唇。
  倾城之色。
  抬眸,太子的目光凝着自己。
  白妗轻轻一笑,袅袅婷婷地走近。
  常嬷嬷说,太子与姬妾燕好,不比寻常人家。是的,不可孟浪。
  她优雅地跪坐下来,在他身边磨墨,小指微微翘起,发间带着幽幽的香气。其实只是做做样子,她心不在焉。正将墨砚放置好,脑袋微摆,却正好与姜与倦对视。
  他眉眼一动,书卷放下,要来吻她。
  她忽然轻轻一挡,羞涩地说:
  “殿下,妾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殿下…可不可以一全妾的心愿。”
  鼻尖莹润,袖面结丝单薄,犹抱琵琶半遮面。
  他眸光愈来愈深,只问:
  “何愿。”
  “将来,殿下一定会娶太子妃的,是不是?”
  她将袖子放下,凄然望来。
  姜与倦手指一顿,微微蜷缩。
  “娶又如何?不娶又如何?”
  “妾知,殿下是储君,需有相配的嫡妻。若非殿下厚爱,妾不会有如今的位置。妾这样的女子,除了容色…一无是处。”
  “…”姜与倦咳,“并非如此。”
  又说,“莫要妄自菲薄。”
  她忽然说:
  “可是妾也有私心。妾会嫉妒的。”
  几乎是一击必中。
  他看了她半晌,忽然笑,
  “妒妇。”
  白妗见时机成熟,姜与倦大有动容之意。
  立刻柔声道:“今夜,是妾与殿下洞房花烛。”
  “洞房花烛”四字,令他心口一荡。
  “可,即便在如此尊贵的殿下身边,妾却艳羡那小民…曾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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