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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节

皇后起居注-第2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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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宗室数目太多,子嗣繁衍太盛,亦是不安定的根源。国库负担不起他们的生活,他们便会绞尽脑汁欺压民众,更会想方设法地与兄弟子侄勾连,行不法事。万岁爷,宗室繁衍确实很重要,但若是毫无节制地繁衍,于国朝有害而无益。”
  朱祐樘皱紧眉头:“卿卿说得有道理,我很认同。”他本便不觉得一个男子需要纳那么多女子方能满足其欲,为了繁衍子嗣而广纳后宅,不过是男子放纵自己的借口罢了。瞧瞧他,守着自家皇后,过得不知有多舒坦。他也不觉得子嗣众多方是福气。有那么多孩子又如何?做父亲的若不能关照爱护每一个孩子,任孩子受尽委屈与苦楚,倒不如膝下只有两三个孩子,好好教养得好呢!
  “只是,仅仅以钟陵郡王一例,恐怕不足以说服群臣。”他沉吟片刻,忽然想起了甚么,问怀恩道,“戴先生,朕依稀记得,仿佛有御史参奏某一藩子嗣众多,恐有虚假冒名之嫌?”他当时因瞧见了锦衣卫的折子,就将那封只看了开头的折子放下了。
  “是。”怀恩低声对旁边的萧敬说了几句,萧敬便亲自带着小太监回了乾清宫将那折子取过来,“老奴记得,是巡抚陕西都御史杨澄等上的折子。说是晋府庆成郡王的子女累计已有九十四人,他们认为其中必定有收养异姓子冒名宗室者,也有贱奴所出冒充良妾子者。”
  朱祐樘与张清皎被“九十四”这个数字给惊呆了。历朝历代,他们还从未听说过有哪代宗室竟然生了“九十四”个儿女!若是让庆成郡王这么生下去,光是养活他们一府的人所用的禄米,就已经足够皇宫大内这一大家子人的用度了!更不必说,他们这一家,顶得上多少藩王家啊!
  “九十四……万岁爷,如果这九十四人,男子皆封镇国将军,女子皆封县主,那——”张清皎觉得,自己隐约间已经听到了国库发出了不堪重负的悲鸣。这可不是九个人、十个人,而是九十四个!这九十四人如果再繁衍下去,只需一代,少说也能翻个四五倍!!再过一两代,光是他们一府的人,便能顶得上目前所有宗室的数量了。
  朱祐樘回过神来,皱眉道:“御史所言有道理,必须查清楚这九十四人的身世,确定他们确实是王妃、夫人以及良家女子所生,才能上玉牒。”无论如何,他绝不会让国库白白养这么些只知道不停生孩子的闲杂人等!!
  “这庆成郡王府曾有冒领禄米的先例,因此杨御史等人才会怀疑他们为了禄米便多报子嗣,混淆宗室血脉。”怀恩又道,“杨御史在折子中建议,让礼部限制郡王及以下宗室的妾媵数量,查清楚各藩宗室的子女是否王妃、夫人与良家女子所生。如有贱籍女子所生者冒领禄米,便追缴回来,以儆效尤。”
  “很该如此。”朱祐樘从萧敬手中拿过折子细细地看了看,又给张清皎也瞧了瞧,“庆成郡王一例,钟陵郡王一例,已经足够命礼部将宗室婚配的礼制改一改了。必须限制他们纳妾的数量,否则必定会生乱子。”
  “仅仅只是郡王以下?”张清皎挑眉,“亲王便不必限制么?”
  “目前两例都是郡王,不宜提亲王,否则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朱祐樘道。他当然也知道,养活亲王更是不易。亲王之子封郡王,禄米多,待遇好,比郡王之子封镇国将军可难养活多了。不过,眼下亲王与郡王毕竟少些,郡王以下的镇国将军、辅国将军、奉国将军等数量才是最多的。
  他思索片刻,在折子上批道:礼部会同宗人府查证各藩宗室子嗣出身。如有违例者,追回所冒领的禄米,并将贱籍子女所封爵位都尽数收回。同时,罚没家主一半俸禄,以示警戒之意。另外,若有滥收子女冒领禄米者,将养子女发还家中,追回禄米,且再罚没家主一半俸禄。
  至于郡王及以下宗室的妾媵究竟以多少之数为合适,礼部与宗人府仔细商议再回奏。确定妾媵数目后,郡王及以下所有宗室都须得遣散多余妾媵。如查出有违例者,罚没家主一半俸禄作为惩戒,违例妾媵所出子女皆不得册封。
  折子批复完后,萧敬便赶紧亲自送去了礼部。帝后二人回过神来,这才觉得腹中有些饥饿了。原来,他们赶着处理钟陵郡王府与庆成郡王府的两桩事,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过了一个时辰。尚食局准备的午膳早就呈上来了,几乎都已经放凉了。
  “启禀万岁爷、皇后娘娘,臣已经命人重做午膳——”尚食行礼道。
  “不必费事了,将这些凉的都端下去,稍后热一热,赐给戴先生与萧伴伴等人罢。”张清皎瞧见桌上还有煨着的七八样汤水以及清蒸的菜式,便亲自给朱祐樘盛了乳鸽汤,“我与万岁爷胃口都小,这些菜本便吃不完,就这么些已经尽够了。”
  若按皇帝与皇后的排场,他们俩一起用膳,尚食局与御膳房至少得准备上百道菜。不过,谁叫他们俩都奉行节俭呢?好不容易才将菜肴减到了十来道,而且菜肴的量也减小了许多。饶是如此,两人也都用不完,每回都将膳食赏给了身边伺候的大珰、女官以及宫女小太监们。
  唔,说不得,他们的膳食还能再精简一些呢?
  作者有话要说:  弘治五年,因为庆成郡王的子嗣太多震惊了朝野,所以改了宗室郡王以下的妾媵婚配,给亲王之外的所有宗室都额定了妾媵的数目。╮(╯▽╰)╭,陛下为宗室的计划生育做出了卓越的贡献。
  ps。钟陵郡王府这桩事儿也是史实,但发生在弘治九年。
  我先挪过来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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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磨刀霍霍向宗室,藩屏这件事铺垫了这么久,是该先动一动了


第318章 押送进京
  数千里之外; 先前满口皆是愤懑的一群人再度聚在了一起; 脸上多了几分紧张与谨慎之意。他们本以为藩国天高皇帝远; 根本不必惧怕那位远在京城的年轻人。可谁能料到,藩国境内所发生的大小事,竟仍然在皇帝的掌控之中?莫非锦衣卫当真如此来去无踪?在他们完全没有察觉的时候,便已经悄无声息地搜罗了各种消息?
  “如何?见着老三了?”一人迫不及待地问。
  另一人平静地答道:“在临走之前; 总算是见了一面。他的精神倒是不错,还说不过是受那个贱妇的牵累而已; 定然不会有事。毕竟他确实没有杀人; 只是并未安顿好后宅; 怎么着也不可能罚得太重。不然; 皇帝如何向我们这些宗亲解释?”
  又一人冷哼了一声:“都是他自作自受!谁让他将那贱妇宠上了天?之前还听那贱妇的挑唆; 一门心思的想与皇后为难……依我看,即使那贱妇这回不闹出事来,他迟早也会被挑唆得头昏脑涨; 下回指不定又折腾出事来!哼,沉迷女色果然误事!”
  “吃一堑长一智,经过这回的教训,他以后应当会收敛不少。至少,不会再被一个女子耍得团团转,也能用些心思好好地理一理他的后宅。”
  “他的那些属下呢?可有人约束?可别因着一时太过紧张; 闹出甚么事来。原本咱们的人手上回便折进去不少,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如果因着他的缘故,将剩下的人都折去了; 那咱们数十年的谋划可就彻底毁于一旦了。”
  “这你们都不必担心,他已经将他那些属下都暂时交给了我来安排。这一回,所有人都务必冷静,稍安勿躁。如果你们希望为子孙后代着想,便安生着些,别再闹出甚么事来。听说皇帝年后要派御史和锦衣卫前来各藩,虽不知他们的目的是甚么,但我不希望出现任何意外。你们可都明白了?”
  待到他们悄悄散去的时候,有两人落在了最后。其中一人犹豫半晌,忽然问:“大哥,我还是有些想不通。为何明知老三不过是约束不力,皇帝却依然命锦衣卫将他与全家上下所有人都带进京城?这分明便是不打算轻轻抬手就放过他。皇帝……真没有别的意思?莫不是……他发现甚么蛛丝马迹了罢。”
  被称为大哥的中年男子沉默片刻:“之前京城那件事,应当没有留下甚么证据。若说发现线索,或许也应该是后来刘家在兴济县中伤皇后声名,锦衣卫顺藤摸瓜,查到了刘氏头上。如果这件事查出来,老三确实脱不开干系。”
  “那大哥刚才怎么——”怎么不提出来呢?
  “自作孽,不可活。”顿了顿后,中年男子长叹一声,“他也该长长记性了,总归皇帝不会要他的性命,顶多不过是被罗织些罪名,废为庶人而已。若遇上大赦,指不定还能恢复爵位。他一人担着罪责,总比将咱们一家子人都牵连进去好些。”
  说着,他摇了摇首,惨然一笑:“一步错,步步错。当初谋划这些的时候,便是一时昏了头。而今走到这一步,只能收手,而不是义愤填膺,一错再错。我们其实该像父亲与曾祖父学一学,却偏偏谁都没能领会他们真正的想法。”
  所有人都离开之后,静悄悄的密室角落里忽然闪出了一个少年。他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脸上犹带着几分稚气,眼眸却较之寻常少年更深沉。他望着众人离去的方向,轻声喃喃道:“原来,父亲与叔叔们在这里商议的是与皇帝相关的事……竟然都瞒得严严实实的……”
  提到“皇帝”,他眯了眯眼,眼底透着几分跃跃欲试:啧,听起来,他们一家子与皇帝之间似乎发生过许多事?应该很有趣罢。“皇帝”,听起来也比宁王威风多了;皇宫、京城的繁华,应当更是远远胜过宁王府与南昌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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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到皇帝陛下的旨意后,牟斌便亲自领着一群锦衣卫日夜兼程赶到江西,将尚未回过神来的钟陵郡王府所有人等都一并拿下,解送进京。而犯妇刘氏的父亲刘县丞也丢官去职,刘家主仆数十人同样在被押送的行列中。
  因着皇帝陛下希望在年前了结此案,所以牟斌特意让当地卫所准备了些骡马车。钟陵郡王以及王妃身份尊贵,且目前并非罪犯,因此仍是乘着王府的轻便马车。其他侍妾子女则一概乘坐清油骡车。至于涉及犯罪的刘氏与刘家人,都只能戴着重枷坐敞篷的驴车,在寒风与薄雪中冻得瑟瑟发抖。
  锦衣卫骑马押送着这些人,白日忙着赶路几乎不休息,深夜则匆匆投宿驿站,令养尊处优已久的钟陵郡王等人皆是叫苦连天。钟陵郡王朱觐锥实在是熬不住了,便让锦衣卫将牟斌唤到马车边,软硬兼施地朝他施压:“孤是先帝亲封的郡王,牟指挥佥事如此薄待孤,便不担心进京之后,孤向陛下上折子弹劾你么?!”
  “臣何曾薄待过郡王?”牟斌抬起眉来,“郡王与王妃所用的车驾皆是王府准备的,舒适宽敞,完全符合郡王与王妃出行的规制。每日三餐亦是王府厨子精心准备的膳食,晚上下榻驿站住的也是最好的房间。乘坐的马车最好,吃得最精致,住得最安心,郡王还有甚么不满意的?”
  “一日比一日紧赶慢赶,中途连歇息的时辰也没有,每日奔波劳累,还不算慢待?!饶是孤自幼习武,身子骨打磨得健壮些,也觉得身心俱疲。更不必提孤的王妃、夫人与儿女都是妇孺幼儿,哪里能经受得住?!”朱觐锥怒道。
  闻言,牟斌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他一番:“听闻从前钟陵郡王还曾上过折子,想去边疆领兵作战,为宪庙尽忠。或许,十来年前的郡王还能上马使得动弓箭,不过,如今么……”再怎么自幼习武,也早已被后宅的女色给掏空了身子骨。眼下的钟陵郡王在他看来,甚至不及陛下的身体健康呢。
  朱觐锥的脸色猛然一变,便听牟斌再度慢条斯理地道:“郡王放心罢,我们随身带了大夫。如果妇孺幼儿生了病,必定会及时诊治,且会让他们好好安歇一段时日再赶路。至于郡王,既然自幼习武,身体健壮,不可能连旅途中的些微劳累都受不住罢。若是郡王不喜乘车,也可骑马而行,臣不介意匀出一匹马来供郡王骑乘。”
  听了他的话,朱觐锥不由得暗骂了一声“鹰犬之辈”——外头天寒地冻的,他怎么可能舍弃生着炭盆的马车,选择骑马?!这不是折腾自己么?!这牟斌果然是个猖狂的小人,前几个月奉命来宁王府祭奠的时候分明还对他毕恭毕敬的,如今便原形毕露了!
  牟斌自然并不将他的怒火放在心里,只是吩咐众锦衣卫维持警戒,继续赶路。
  与不肯安生的朱觐锥相比,王妃却是格外平静。纵然疲惫不堪,她也依旧低声宽慰着自己尚且年幼的女儿:“说来,咱们一直都没有机会走出钟陵县城,如今终于能够进京了,好好见识一番京中的繁华也颇为不错呢。钟陵这样的小地方,远远无法与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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