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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节

左道江湖-第15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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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仇不平高喊一声,声浪传过整个后山,在他身后,那些打着绷带,脸色虚弱的头目们走上前。
  如仇不平一般,饮下半碗酒,将剩下的半碗倒入新坟之上。
  酒碗破碎的声音连成一片,像极了好汉们饮酒作乐时的狂欢场景。
  只是。。。
  新坟凄凉,离人忧伤罢了。
  “黄泉路上莫太急。
  缓一缓,慢一慢,兄弟同袍就在旁。
  饮下这杯义气酒,莫要喝那孟婆汤,来世还远肝胆照,共赴沙场与贼亡。”
  一些积年老匪唱起了曲子,并无喜气,只有满腹离殇。
  在那不成曲调的嘶吼之间,便有山寨人急匆匆的走到仇不平身边,将一封钉在箭上的信递给了寨主。
  披麻戴孝的大当家拆开信看了一眼,拳头便死死握紧。
  仇不平匆匆而去,带着孝的小铁,便和沈秋等人回去山寨。
  在回去的路上,小铁一直沉默,直到走到后寨时,他突然对沈秋问到:
  “沈大哥,我想不通,我父亲和是非寨,为何会走到现在这一步?你能帮我解惑吗?”
  “这你让我一个外人怎么说啊。”
  沈秋无奈的耸了耸肩,他看着一脸纠结的折铁少年,便指了指自己的厢房,说:
  “但你若真想知道,就听我随口给你说一说。
  但我说的也不全对,你且就当个笑话听就是了。
  这是非寨之事啊,错在你父亲,他走上这条路,已经走了九十九步,眼见希望在前,却偏偏在最后一步停了下来。
  这才有了,今日之祸。”
  ……………………………………………………………
  另一边,青龙山外三十里处,南朝军大营中。
  威侯赵廉正坐在椅子上。
  他脸色惨白,胸腹之上缠满了染血绷带,左臂中了箭,已经被拔出,但伤了筋骨,怕是得用心修养了。
  但虽然凄惨。
  但并没有如传言的那样,重伤濒死。
  赵廉的武艺,虽然不如仇不平那么惊人,但也练有护身罡气,还穿着百炼宝甲,虽然被仇不平刺了一枪,但还没到要死的程度。
  他是故意放出消息,让是非寨人安安心,也是让南朝军做好撤退的准备。
  不过,这撤退,却不是因为惧怕是非寨报复。
  是非寨已经被一战打残,不需惧怕。
  威侯更担心的,是因为北朝那边的两万精锐,已经朝着青龙山疾驰而来,若南朝再不退,便很容易卷入接下来的战斗里。
  “信送出去了吗?”
  发须皆白的威侯,用右手把玩着两颗铁球,他对身边亲信问了一句。
  后者点了点头,叉手回复道:
  “已使探马送去了信,也看到是非寨人取了信,这会想必北朝军将至的消息,已经被仇不平知晓了。”
  “很好!”
  赵廉摸着呼吸,眯起眼睛,说:
  “那耶律宗,想要趁着本候和是非寨拼个两败俱伤,再来摘下桃子,本候便将计就计,使那些北朝蛮子,先和是非寨残兵拼上一拼。
  到那时,不管谁胜谁败,本候都可以做那黄雀。
  若能得胜,整个齐鲁的二十载混乱局势,也能一战而定!”
  亲信自然是不敢对这种事表达自己看法的。
  他倒是觉得,自家侯爷这如意算盘打的太好了,只是是非寨和北朝,万一打不起来呢?
  或者说,那是非寨已经被打残了,面对如虎似狼的北朝精锐,到底敢不敢再打一场?
  威侯倒是很有信心。
  尤其是在之前,看到仇不平统帅是非寨残兵击退南朝精锐时,他对这个计策的信心越发足了。
  “无上十二器,百鸟朝凤枪。”
  赵廉一脸遗憾的拍了拍桌子,他说:
  “真乃兵家宝器,只可惜,落入了那仇不平手里,我朝若能得那宝兵,驱逐鞑虏,恢复江山,也未尝不可啊。”
  感叹完了之后,赵廉起身套了件衣服,便往营寨边缘处走去。
  这里是那些投了南朝的是非寨头目和兵卒所在的地方,距离大营有段距离。
  赵廉也不理会那些头目,而是直入这处营寨深处,他揭开帐篷,迎面就是一股浓重药草味。
  在帐篷中,精赤着上半身的鬼书生吴世峰,正跪在地上,朝着是非寨的方向祭拜。
  他身上也是大面积烧伤,一张脸被烧了大半,看上去形似厉鬼一般。
  只是被当夜突入山寨的南朝军士救助及时,这才保了一条命。
  他此时这样子,倒是与他的绰号有几分相似了。
  赵廉笑眯眯的站在帐篷边缘,也不去阻止吴世峰祭拜死去的同袍。
  那鬼书生一举一动都忍受着巨大的痛苦,这一点从他抽搐的脸颊就看得出来。
  但即便是忍受着烧伤带来的极度痛苦,鬼书生祭拜的动作依然肃穆,颇有股学士之风。
  在他身前,摆着几个牌位。
  有他二哥刘俊山的,还有兄弟钱拐子的,剩下的几个,便写着是非寨三个字,香烛点燃,纸钱灰烬纷飞。
  吴世峰三跪九叩,勉强成礼。
  “我听闻你昨日清醒后,欲要服毒自尽?”
  威侯把玩着手里的铁球,他说:
  “是觉得自己亏欠了仇不平?还是觉得自己闹出这事,对不起同袍兄弟?”
  “你等为何要救我?”
  鬼书生盘坐在地上,背对着威侯,他用沙哑的声音说:
  “当日约定好,我助你们破寨,但我生生死死,却也不值得侯爷如此上心吧?”
  “世峰这话就没道理了。”
  威侯笑眯眯的走上前,坐在椅子上,对鬼书生说:
  “老夫观你乃是真正的忠义之士,也知你不会归降我朝。
  老夫救你,不是图谋你什么,只是天下已经纷乱至此,不忍见忠义之士就此殒身罢了。
  你伤好之后,自行离去便是,老夫绝不阻拦。”
  威侯这话说完,鬼书生便冷笑了一声。
  如他一般多智的人,怎会相信这等鬼话?
  赵廉也不在乎吴世峰的讥讽,他拍了拍膝盖,说: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都无所谓。
  只是有一事,老夫要告知于你,那北朝大将耶律宗,正带着两万精骑,朝你是非寨去了。
  便如我朝一样,北朝也一直觊觎齐鲁之地,而不拔了是非寨,他们永远别想真正占据齐鲁。”
  赵廉眯着眼睛,说到这里,便不说了。
  眼前鬼书生逼着眼睛,思索片刻,他说:
  “侯爷这是打定了主意,要做黄雀了?”
  “哈哈,果然聪慧。”
  赵廉哈哈大笑,甩手丢出一物,正丢在鬼书生脚下,他说:
  “这虎符能调动我营中三支人马,再算上随你一起来的那些义士,也能组成六千余人。。。
  你也看到,老夫受了伤,不能上阵,接下来这一战该如何打,老夫就交给你。”
  威侯转身把玩着手中铁球,头也不回的说:
  “本候知你忠义,便全你忠义。
  何从何去,世峰自己思索便是了。”


第150章 夜谈(上)【68/100】
  白日间清理了尸体,埋葬了同袍,黑夜降临时,整个是非寨便安静下来。
  除了还在几处山门放哨的头目之外,其他人都已经找了地方休息,鏖战数日,就算铁打的人,也已经快到极限了。
  整个寨子里鼾声四起,倒是少了分萧索,多了分平静。
  在后寨中,仇不平却还没休息。
  郎木头等一众活下来的高级头目,都被叫到仇不平房子中,这位大当家向他们说了一个很糟的消息。
  “北朝两万精骑已经过了潍坊,正往我们这边来。”
  仇不平坐在椅子上,对眼前站立的众人说:
  “最多两日,他们就会抵达沂水,沂南一代。”
  这个消息让一众头目尽数默然。
  这当然是个坏消息。
  北朝贼子找准了机会,趁着南朝和是非寨大战之后的空隙,星夜而来,自然不会是帮助是非寨攻打南朝军队了。
  他们就是冲着是非寨来的。
  一旦拔了是非寨,这齐鲁西南一代,便尽数落入北朝手中,到时候自滨州,潍坊,临沂连成一条线,便可将齐鲁之地划做两半。
  北朝占据的,本来只是黄河以北的地区。
  要是这一战被他们打成了,包括济南府在内的,被南朝统治的区域,也会尽数归了北朝。
  最少在齐鲁之地,北朝便占了绝对上风。
  到时候不管是继续向前,攻击江淮,还是与其他军队联合,入主中原地带都是再无阻碍了。
  当然,南朝北朝之间的大局势,并不是是非寨人关心的。
  但眼下,北朝汹汹而来,到底是要打一仗,还是暂避其锋,都要有个说法。
  “我知兄弟们很累。”
  仇不平闭着眼睛,他说:
  “但这事,还得兄弟们拿个主意。”
  这种指定方略之事,以往都是吴世峰来做的,眼下,便只能由大家来做决定了。
  “大当家,这等事我等这些大老粗也不懂,你拿主意便是。”
  一名吊着胳膊的头目粗声说:
  “你说该怎么打,我等便怎么打,绝无二话,这会大伙也绝不会拉胯下软蛋的。”
  其他人连连认同。
  郎木头也觉得,这种事该由仇不平来决定。
  大当家却没有立刻回答。
  他思索了十几息,便睁开眼睛,对其他人说:
  “打,肯定是要打,但并不是为了赢。
  我欲将寨中妇孺,还有受伤严重,无法上阵的兄弟送出是非寨,送到安全地带休养,但不管南朝北朝,都不会许我等如此悠哉。
  我欲在沂水一代,布下防线,阻拦北朝精骑。”
  仇不平温声说:
  “我等这些还能打的人,便要为那些撤退的兄弟,护住生死时机。但,我不强求任何兄弟必须跟我一起去。”
  大当家的声音变得低沉下来,他说:
  “这乃是送死之事,我寨中死伤已经够惨重了,能活的一个,便活一个吧。”
  “大当家!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郎木头大惊失色,他急忙说道:
  “兄弟们都愿意随大当家迎敌!若有那贪生怕死之人,大伙必不饶他!”
  众头目刚刚经历了一场死战,这会正是心头窝火的时候,便也随着郎木头聒噪起来。
  一时间这房子里,都是求战之言。
  “砰”
  仇不平的手拍在桌子上,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大当家站起身,他说:
  “你等不必如此,且听我说。
  我早该下定决心,却优柔寡断,才惹来了我是非寨这惨事,这阻拦北朝军士一战,便是我是非寨最后一战!
  此战之后,这世间便再无是非寨这个名号。
  你等不必多说,我已下定决心。明日一早,便在寨中宣言出来!”
  仇不平挥了挥手,他说:
  “愿随我前去者,必须是无父无母,无妻无子,没了牵挂的人。
  其余人等,都去护着受伤兄弟,寨中妇孺,准备下山转移,木头,你来统帅他们,至于该去何处。
  容我思量一夜,明早便告知你等。”
  “夜已深了,众兄弟都去休息吧。”
  “大当家!这。。。”
  郎木头还想说什么,却被仇不平用眼神打断,他语气冰冷的说:
  “怎么?木头,你也不听我的话了?你们莫不是都要学我那三弟,打算替我做决定不成?”
  这话一说出来,其他还想劝说的头目都闭上了嘴。
  众人眼看仇不平已经下定决心。
  便知道劝说无用,就都退了下去。
  一炷香后,仇不平走出屋子,在眼前院中背负着双手,看着头顶明月。
  他似乎又恢复到了那种文气的状态,再无一丝大当家应有的威仪。
  “大师,可是晚上睡不着?”
  仇不平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在院子门口,浪僧的身影悄然闪出,这处距离仇不平最少有二十丈远,但浪僧的气机,却还是没满过仇不平的感知。
  但浪僧也并非要故意躲藏,被仇不平叫破行踪后,便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
  他走到仇不平身边,宣了声佛号,低声说:
  “仇施主那番话,不该说的,此时正是你是非寨人心浮动之事,你说了那话,没想法的人也会多出一些想法。
  贫僧恐怕,明日这是非寨,便要分崩离析了。”
  “呵呵。”
  仇不平轻笑了一声,他说:
  “大师既知我那二弟三弟之事,便也应该知道,我仇某,在五年前,便有打算要解散是非寨了。
  只是这事拖了五年,闹出这么大乱子。
  那位沈秋少侠今日在祭典上说的不错,这都是我仇某的错!不该让这错误再继续下去了。
  散了便散了吧。
  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
  大当家看着头顶月光,他说:
  “至于那拦截之事,便是只有我一人,该去还是要去的。”
  浪僧又宣了声佛号。
  他沉默片刻,佛珠转动几圈,又对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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