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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节

探险手札-第1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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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禁抹了抹脸,八成是我的神情太古怪,弯刀发现了不对劲,他侧头,灰色的瞳孔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缓缓道:“怎么了?”
  我能说实话吗?
  当然不能。
  于是我道:“就是觉得写的太离奇了,这上面记载的延骨草,和咱们找的,不就是同一种植物吗?上面说延骨草长在落月湖旁边……安巴,你知道这里有个叫落月湖的吗?”
  安巴嘴里嘶了一声,道:“这地方湖泊很多,我知道的大湖就有五个,不过都是些野湖,没人给它们起过名字,这个落月湖,估计是清风道士自己起的吧,我不知道。”
  弯刀收起了庙志,说道:“无碍,至少给我们提供了一些线索,到时候我们沿着湖找。”没有获得其他东西,弯刀示意众人回程,我这会儿脑子里全是许仙的事儿,这种可能性让我觉得很不可思议,同时也打心里觉得古怪。
  老话说无巧不成书,写故事的人,书里总有很多巧合,否则掰不下去。
  可我的人生不是一本书,也不是一本,在我的生活中,怎么可能遇到这么巧合的事?如果是巧合,那
  岂不是巧合的有点儿可怕?岂不像是命中注定了似的?
  真的有命运这个东西吗?命运又打算拿我怎么做?
  不。
  我甩了甩头,深深吸了口气。
  不可能是巧合,我不相信巧合。
  吴老婆婆、猫儿洞、延骨草、这一次出任务、清风道士的庙志,这一切的一切,绝对不可能是巧合!一定是是我忽略了什么,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在推动着这一切……
  我决定,这次回去之后,先联系一下家中二老,看看能不能找到族谱一类的记载,或许从族谱中,可以来验证一下我这个猜测的可能性。
  不过印象中,我从没有听说过家里有族谱,找到的可能性比较小。
  古时候的人会穿族谱、宗谱,但那一般都是大户才干的事儿,所以搁到现在,有族谱的人,甭管他现在有多穷困潦倒,至少证明祖上还是混的不错的,因为族谱如果能传下来,说明这个家族枝繁叶茂。
  而在古代,人的平均寿命低,越是穷苦的人,长时间处于劳累和肮脏的生活环境中,极容易生病,再加上古代战乱打仗,而且实行的还是一夫多妻制度,混的好的,娶妻纳妾,一人占好几个;混的不好的男人,根本娶不上媳妇儿。
  所以过去,一般的穷苦人家,很难说能一代一代往下传,说不定传到下一辈,孩子就因为生存环境不好病死了,也说不定传个两三代,没准儿太穷根本娶不上媳妇儿,直接绝后也有的,又或者后人干脆服兵役死在战场上了。
  要知道,古时候当兵的,可都是穷苦人。
  正因为如此,所以但凡有十几二十几辈家谱的,祖上即便不是豪门大户,必然也是那种小康家族。
  我虽然生的晚,没在村里待过,但小时候村里还有人的时候,也去过几次,我们那地儿是真够穷的,一村老人没几个是认识字儿的,所以往上数,估计我祖上不怎么样,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族谱宗谱之类的。
  以前没思考过这个问题,但此刻仔细一想,我突然发现了一个,被我忽略了很多年的问题。
  想到这个问题时,我的脚步下意识的就顿住了。


第三章 扒皮獐子(4)
  家中二老,收养许开熠,我从来没有觉得奇怪过,这大概是环境所致,正因为二老没有对许开熠,表现出对待养子的异类感,所以收养许开熠,在我的意识中,并不是一件特别大的事。
  但此刻,当我去仔细的考虑之前的环境时,这一切就显得很奇怪了。
  二老出身的地方,就是个偏僻的山村,整个村子里识字儿的都没有几个,贫穷、落后、思想也非常的蒙昧。我们这一辈儿年轻人,更加追求个人价值,收养一个孩子或许不是大事,但老一辈人,则非常注重家族价值,传宗接代是头等大事。
  家中二老,具体是什么时候领养许开熠的我不清楚,但许开熠今年三十二,家中二老也才五十出头,那时候的人早婚,因此可以推算,他们可能结婚最多两年,就领养了许开熠。
  这在当时非常少见,毕竟越是落后的地方,封建思想越重,对于血缘关系极其看重,结婚两年没生,并不意味着就不孕不育了,哪有人那么急,立马收养一个的?
  要知道,你那会儿计划生意,收养了许开熠,再想生一个罚款可不低,而我又是在十年后意外出生的,说明二老当时根本没想着要一个亲生的。
  这是觉悟高,还是缺心眼儿?
  我以前没考虑过当时的社会环境,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这会儿联想到家中老二贫穷的出身,再对比一下他们的‘高觉悟’,怎么想怎么不搭。
  在当时的社会条件下,他们为什么要收养许开熠?这个我从来没有仔细想过的问题,此刻越想越不对劲。
  我们家十有八九是没有什么家谱的,因为穷嘛,但又穷又落后的地方,就养出我爹那么个异类呢?而且我爹平时没事儿就喜欢看书,以前觉得很正常,但想一想我爹出身的山村,想一想那些大字儿不识的原住村民,我就更懵逼了。
  我那父母早逝的爹,居然还识文断字?谁送他上学的?他的人生,难道不该是穷困潦倒,整天想着种地、放羊、娶媳妇、生儿子吗?
  怎么我那穷山沟里出身的爹,和周围的村民完全不同,不仅识文断字,还年纪轻轻就觉悟特高的领养了呢?这太古怪了。
  不行,我回去一定得问问这个事儿。
  “你想什么?”我这么一顿,安巴用手肘顶了我一下。
  我道:“我在想……没有,我在想延骨草的事儿。”
  弯刀走在前面,淡淡道:“马老师应该比较清楚。”
  我点了点头,继续跟了上去。
  在我印象中,贫穷落后的村子,看样子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只可
  惜,这会儿心里纵使有再多疑惑,也只能暂且压下,一切,恐怕都得等回去了,才能向吴婆婆和二老求证了。
  不过,这会儿,与其说我关心延骨草和许仙的事儿,不如说我更关心自己家的事儿。
  活了二十多个年头,才发现自己的父母有问题,才惊觉自己家中还有这么不合常理的事情,我也真是够缺心眼儿的,现在,我甚至怀疑,许开熠到底是不是被领养的了。
  思绪分散,杂念太多的后果,就是反应能力下降,我和安巴走在后面,弯刀和盘左盘右在前面。安巴显然明白跟着前面三个比较靠谱,所以很快就窜到了弯刀后面,紧跟不舍,一个劲儿往中间窜,仿佛这样,獐子精来了,他就可以保证安全一样。
  这东北爷们儿,带路还是挺靠谱的,就是遇上封建迷信,整个人就犯怂。
  我走在最后面儿,由于想着家里的事儿有些分神,因此当我出了偏殿,发现右边猛地窜过来一个黑影时,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那黑影来的太快,我也没看清是什么东西,仿佛是个动物,在黑暗中,有一双非常亮的眼睛,冲过来时,猛地将我给撞到了。
  我虽然下意识的躲,但躲的并不快,因此肩膀处被大力一撞,几乎有种手臂要被卸下来的感觉。
  “唔。”我倒在地上捂着肩膀闷哼,那撞到我的东西,直接从右边窜到了左边的灌木丛里,瞬间就消失了。
  但这次,我看清了它的模样,像是一头小鹿。
  弯刀等人迅速回头,也只来得及看清那东西一闪而过的身影,安巴惊呼了一声:“是獐子!”
  盘左和盘右反应十分迅速,立刻窜进了灌木丛中,跟着追了上去。
  一行人除了安巴,都是不信邪的人,这会儿看见有獐子出来,第一反应不是跑,而是追上去除掉它。
  弯刀立刻也追了上去,三人迅速消失在了我和安巴眼前,只听得灌木丛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迅速远去了。
  “靠!”我动了动肩膀,立刻爬起来,正要往里面追,安巴一把将我给拦住了,一副几乎要哭的模样:“我、我刚才看见了……公的,是个公獐子!肯定是獐子精,别去,会被扒皮的!”我大怒,一把甩开他,道:“你大爷的,真不像个男人!怕就自己滚,别拦我!”
  甩开安巴,我提着枪,顺着声音的动静,朝着左边追了进去。
  灌木丛里并不能行动的太快,手电筒的光芒在里面也散不开,但弯刀等人追击的动静很大,看不见人却能听到声儿,因此我很快就追了上他们。
  灌木丛到这儿已经稀疏了,三人却背靠背站在一起没动,显然在警惕着什
  么。
  我一出现,弯刀立刻急呼道:“快过来!”我心知有问题,立刻过去,和三人靠在一起,低声道:“怎么回事?獐子呢?”
  弯刀警惕的看着四周,脸部的肌肉紧绷:“在附近,它躲起来了,这只獐子,看样子真的有问题。”


第三章 扒皮獐子(5)
  我们四人背靠背,各朝着四个方向,周围灌木稀疏,视线稍微拓宽了一些。弯刀三人追到这儿,那獐子就突然消失了,由于消失的速度太快,三人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追,但弯刀的直觉非常敏锐,他道:“……它正在观察我们。”
  我道:“在哪儿?”
  弯刀道:“就在附近,那种视线窥探的感觉非常强烈。”人对于强烈的视线,本来就会有感应,科学已经证明,这是因为一个人,在盯着另一个人猛看的时候,大脑磁场会发生变化,而被注视的人,如果接收到这股磁场,就会感觉到自己在被人偷窥。
  而这种强烈的警觉,是可以通过后天被训练出来的,据说一些特种兵就有反监视的训练。
  我道:“要不要开枪试试?”
  弯刀嗯了一声,我们四人立刻朝着周围开枪,砰砰砰的枪声,打破了黑暗,林中响起了飞鸟振翅的声音。我仔细听着灌木丛里的动静,想着枪声应该会惊扰到躲藏
  的獐子,只要它一动,灌木就会出现动静,谁知开了好几枪,却并没有发现周围有什么异动。
  就在我们停止射击之时,沉默寡言的盘左忽然哑声道:“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奇怪的味道。”
  这里是东北的原始森林,空气中本来就弥漫着草木植物特有的气息,有时候还能闻到一些腐败的落叶散发的味道,因此在这种气味复杂的地方,人的鼻子并不太敏感。
  盘左这么一说,我下意识的嗅了一下,便觉得已经习惯了的复杂空气中,似乎隐隐夹杂着一股奇怪的香味儿,像是药香味儿。
  我猛地想起了民间传说中的麝香香囊,也叫‘毛壳香囊’,这东西是獐子精用来催情和迷惑人用的,难道是毛壳香囊的味道?
  很快,一种不好的反应,就印证了我的想法。
  几乎不到十秒钟的时间里,我就感觉自己气血流动加快了,甚至在这种诡异而危险的环境里,裤裆里的老二竟然不争气的活跃了起来。
  显然,有这个反应的不止我一个人,我听到弯刀
  三人的呼吸也跟着加重了,弯刀的声音变得凝重起来,他似乎咽了下口水,紧接着说道:“这东西……有点儿出乎意料的厉害,撤。”
  我压下越来越强烈的欲望,心里暗骂獐子精不按常理出牌,说道:“早知道就不追过来了,靠!”我们四人原本都不信邪,想着追上獐子精,给它几枪,一劳永逸,免得它装神弄鬼给我们整幺蛾子。
  但谁知这麝香香囊竟然这么厉害,我们才刚闻到点儿味道,身体的反应就出奇的大,我不知道弯刀三人现在是什么感觉,但在强烈的身体反应下,我的脑子里已经不受控制的,开始想一些违禁画面了,而更可怕的是,那股古怪的药香味儿更浓了。
  再这样下去,我们没准儿真的会像民间传说那样,被迷惑的失去了神智,在沉沦于欲望中时,被獐子精扒了皮。
  一想到一只獐子,披着我的皮回到营地里,勾引梭梭等人的情形,我就觉得头皮发麻。
  “撤、撤!”我边说,一行四人边迅速的往来时的方向撤离。整个过程不过二三十秒,但这种反应来的太
  快了,我握着枪的手几乎都有些发抖了,用了好大的自制力,才控制着自己的手没有往下摸。
  盘左和盘右本来挺沉默的个性,这会儿估计是‘压力’太大,一边儿撤,嘴里一边儿骂着脏话,估计想用这种方式来转移注意力。
  唯一看起来还好一点的是弯刀,没有什么反应,在盘左和盘右痛骂的时候,他喝制住了他们,示意二人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注意留心周围的动静。
  然而,那股味道越来越浓,我们四人退出灌木丛,往回走时,双腿几乎在发抖。
  安巴已经不在这儿了,估计我把他甩了之后,他自己先撤了。
  远远的,灯光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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