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攻略手册-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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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见。失礼之处,还请将军海涵。”秦简又朝着声音的来源处拱了拱手,“属下正要去殿下帐中,将军请。”
楚月兮点点头,又突然想起他看不见,便应声道:“好。”而后抬步进了帐子,又掀着帘子等秦简进去,秦简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抱拳道了谢,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
楚月兮轻轻挑了下眉,转身去问候箐王了。
“殿下,皇上让我问问您,可还好?”楚月兮幽幽地飘荡在连翊床前,把好好一句问候的话传了个不三不四。
连翊倒也没多计较什么,看见突然出现的楚月兮也没露出一丝的惊讶,只是挣扎着坐起来,哑声道:“多谢父皇挂念,儿臣无碍了。”
一直站在楚月兮身后的秦简往床前凑了几步,凝神搭脉,又稳准快地按了几处,招手叫来了一边服侍的亲卫,贴耳交代了几句,便朝着楚月兮抱了抱拳退出去了。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怎么看都不卑不亢,与军中其他大夫着实有很大的区别,楚月兮又跟连翊客套了几句,便快步走出去打算追秦简。
一掀帘子却在帐外看见了秦简,就好像专门在这里等她一样,楚月兮心中好奇更甚,便道:“秦大夫,请到我帐中一叙。”
秦简也是个奇人,虽然看不见,但是不需要手杖,也用不着人搀扶,顺顺当当就跟着楚月兮到了帐中,而后更是开门见山,“将军,您是想问我箐王的事情吧。”
“秦大夫着实是个妙人。”楚月兮最喜欢和这种人说话了,谁都不花心思,三言两语就能进入正题,多好啊。
“军中清苦,这凉茶秦大夫就凑合一下吧。”楚月兮倒了杯茶放到秦简跟前,解下披风,说:“我想请问秦大夫,箐王殿下是如何受的伤,伤势如何?”
秦简倒也真的不嫌弃这凉透了的苦茶,端起来喝了两口,道:“殿下是被沧澜人潜入帐中刺伤的,伤势严重,但是不致命。”
“那是张陵将军的营帐,偏偏就那么巧?”楚月兮一手摩挲着杯子口,一手轻轻扣着桌面,追问道:“请秦大夫明说,什么叫严重却不致命?”
“将军聪慧,正如将军所想。”秦简一笑,喝完杯中剩下的几口茶,起身道:“属下就不打扰将军了,先行告辞。”说完不等楚月兮回应,便旁若无人的走了。
“连翊这个小王八蛋,还敢故技重施。”楚月兮狠狠一握拳,指节“咔嚓”作响,眼珠一转,喊了邵遥进来。
要说那邵遥才把奏折誊写完不久,现在听见楚月兮叫他,只觉得心惊肉跳,又不敢不应声,只得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掀开帘子走了进去,“将军,可是折子有问题?”
“什么折子?”楚月兮却压根没把那事往心上放,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啊对,折子折子,不是奏折的事,邵遥你过来。”
楚月兮在邵遥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一拍他的肩膀,也不顾邵遥那惊恐的脸色,抬抬下巴示意他抓紧去办。
看着邵遥闪身出了帐子,楚月兮在桌子上摆弄了一会儿,又让亲兵请了白暮词过来。
“阿词,你做好准备,邵遥拿到证据之后,你立刻启程回京。”楚月兮拿了几封信塞到白暮词手里,压低声音说:“这些信都盖了我的私印,里面是空白的,你有什么需要自己写就是了,能保你一路畅通无阻。”
“将军,出什么事了?”白暮词跟了楚月兮这么久,还是第一回 见到她如此凝重的神色,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楚月兮眸光一闪,压下一丝狠绝,道:“我之前还在想,纵然张陵和连翊都没有经验,定西军也不该如此不堪一击,被区区一个沧澜打成这般模样。”
“今天我才知道,连翊那个龟孙子居然暗中和沧澜人有来往,什么阴差阳错的受了伤,全是他提前设计好的。”楚月兮一想到一大半定西军的折损都是因为这个兔崽子,还有张陵的死也有他一份,就气不打一处来,抬手拍碎了桌子上的茶杯。
“阿词,云途还在城外堵着呢,我现在不能走,只能拜托你了,一定要进宫把证据面呈皇上。”楚月兮深吸一口气,勉强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安抚道:“皇上虽然偏爱连翊,但是这种通敌叛国之事他是不会容忍的,只要证据足够,皇上定然不会轻易放过箐王,你放心就好。”
“还有,如果遇到了什么难事,你就去找温子酌或者谢大人帮忙,实在不行就去找七殿下。”楚月兮知道时间不等人,只好一股脑交代完,“当然了,你去了只是陈述实情即可,千万不要夹带私人情绪,记住了吗?”
白暮词立时单膝跪地,领命道:“明白了,请将军放心,白暮词绝不辱命。”
楚月兮点点头,正想让她出去,转念间又想到了什么,便说:“若是温大人问起这边的情况,你照实说就行,但是他如果问起我……”
白暮词也是个明白人,接话道:“我就说将军一切安好,无需挂念。”
“嗯,辛苦你了,去吧。”楚月兮摆摆手,一边擦拭着随身的长剑,一边死死忍住了去手刃连翊的冲动。
定西军内不可能有细作,这一点楚月兮是有自信的,却万万没想到,在家国危难之际,连翊居然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更可笑的是,那些枉死的将士们,还有颇有才学的张陵,他们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只是连翊上位的垫脚石而已。
“真是有病。”楚月兮转悠到连翊的帐子前,逡巡许久,“等着云途带人打进九夜里去,国家都没了,我看你当哪门子皇上去。”
第45章
邵遥办事效率极高; 不过三天便掌握了充足的证据。楚月兮粗略看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后就交给了白暮词,派人掩护着她出了渭西城。
临行前,楚月兮又悄悄塞给了白暮词一封信,周围人多; 她便只是握住白暮词的手轻轻拍了两下; 后者会意; 把信贴身收好,一抱拳道:“请将军放心; 该送到的,白暮词一定全部送到。”
“多谢; 一路平安。”楚月兮也朝着马上的人一拱手; 然后飞起一脚踢在马屁股上,连人带马一起送走了。
转眼间已经在几里开外的白暮词:“……”
看着白暮词越来越远的背影; 楚月兮伸了个懒腰转身走回了帐子,邵遥想跟着进去,又被自家将军安排上了事情。
“邵遥; 你去把秦大夫请来,就说我有事请教。”楚月兮一甩帘子; 把邵遥结结实实地挡在了外面。
邵遥嘴角抽了抽,正色道:“是; 属下这就去。”
不一会儿,帐外便响起了一道清越的声音,“将军; 我可以进来吗?”
“请进请进。”楚月兮照例倒了杯凉茶放到桌子上,又挥挥手示意邵遥去休息,确定四周无人,才开口:“秦大夫,我今天请你过来是有事相询,如果不方便说,还请……”
“将军是想问属下的身世吧,没什么不方便的。”秦简心思极为通透,大概是用心去看更加清楚,他摸索到茶杯,端起来喝了两口,微微蹙了蹙眉道:“将军还是少喝些凉茶。”
“这个不打紧。”楚月兮笑着摆摆手,又想起秦简看不见,只好尽量省了手势,说:“我看秦大夫气宇轩昂,丰姿潇洒,实在不像一般人,所以一时好奇,如果可以,还希望秦大夫能解惑。”
秦简笑了笑,站起来跟楚月兮请了罪,“属下不得已用了假名,还请将军恕罪。”
“假名?”楚月兮一愣,“敢问阁下是……?”自己这军营里莫非还能窝藏了逃犯不成?
秦简不知怎么感受到了楚月兮的疑惑,虽然是请罪的姿态,却看着依旧颇有一番风骨,笑道:“将军不必紧张,属下姓樊,本名樊芩简。”
樊……?樊芩简……?
楚月兮在心里重复了几遍这个姓和名字,一个念头闪过脑海,他该不会是樊家的后人吧?!不应该啊,之前那个黑衣人不是说樊家人除了他全部都死了吗?
“将军猜的不错,属下正是惨遭灭门的樊家之后,那一年大火伤了眼睛,不过侥幸保住了一条命。”秦简说着从怀中摸出一枚玉佩递给楚月兮,道:“这玉佩是樊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算得上是传家之宝,将军若是不信,一查便知。”
“秦大夫先坐。”楚月兮上前两步亲自把人扶了起来,又拿起玉佩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玉佩质地温润,纹理细腻,确实是珍品。
这块玉佩能卖不少银子吧……楚月兮眯了眯眼睛,又赶紧摇摇头打消这个危险的想法,把玉佩还给了秦简,问道:“即是樊家后人,秦大夫又为何换名来我军中?”楚月兮虽然信任他,但是现在毕竟是非常时期,该问的还是要问清楚,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好在秦简也配合,有问有答道:“自家里出事后,我便一直浪迹江湖,以替人看病为生。后来听说了京城之事,得知将军为我樊家翻案,不胜感激,奈何秦某只是区区一个瞎子,只能来军中尽些心意。”
“樊家一事牵连胜广,为樊家洗冤的不止我一个,而且……”楚月兮轻叹一声,想了想还是照实说了,“而且当时是为了救一些孩子,我们才不得不插手樊家旧事。”
也就是说,我们帮你不是因为高尚,而是当时情势所迫,情非得已。
楚月兮不愿无故受人恩惠,虽然也算是受之无愧。
“将军的意思在下明白,无论如何,这恩我都是要报的,还请将军不要嫌弃我一个无用之人。”说到这,秦简突然抬头对上了楚月兮的双眸,虽然看不见,但是却坚定的让人心颤。
“秦大夫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这一手高超的医术是多少人想学都学不来的。”楚月兮也不跟他矫情,索性理所当然地接受了,爽朗一笑道:“既然秦大夫想留下,那是我定西军的福气,我就在此替众将士们谢过秦大夫了。”
“将军太客气了。”秦简喝完了杯中的凉茶,说是还有不少伤者等着他去医治,便起身告辞了。
楚月兮目光掠过露出一角的信封,心道:秦简医术这么好,待战事了了,请他去帮温子酌看看,也许有用呢?
“瞎想什么呢……”楚月兮回过神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苦笑道:“这都隔了多远了,怎么还……啧,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阿嚏——”千里之外的小妖精在温暖的书房里打了个喷嚏,他默默拢紧了身上原本敞开的披风,试图驱散没由来的一阵寒意。
在门外打扫的韩叔听见了,敲门问道:“大人,可是冷了?”
“没事,韩叔您忙。”温子酌揉了揉鼻子,低下头继续翻看西边陆陆续续送回来的战报,眉心微微蹙了起来,好好的一个定西军,之前那几次怎么打得如此狼狈?莫非……
几天后,一身风霜闯进太傅府的白暮词印证了他的猜想。
“温大人,请您帮忙,我要面见皇上。”白暮词一路奔波,跑死了好几匹千里马,终于赶回了九阙,虽然有楚月兮的私印,但是皇宫也不是她想进就能进的,思考了一路,她只好先来到温子酌的府上请求帮助。
此时已经入了夜,温子酌看清来人便悄悄收掉掌中已经蓄好了的力,给白暮词倒了杯热水,问道:“现在宫中已经下了钥,白姑娘如此着急,可是那边出了什么事?”
白暮词也顾不上失礼不失礼了,捧起杯子灌了几大口,一抹嘴角的水渍道:“将军查到实证,箐王暗中与沧澜首领云途有联系,两人联合设计了定西军溃败,连失五城之事。”
“什么?箐王疯了不成?”虽然与心中的猜测不谋而合,听到白暮词这么说出来,温子酌还是惊了一下,他知道连翊有野心,但是从未想过他能这么没脑子。
“白姑娘你别急,我这就带你进宫。”温子酌示意白暮词稍等片刻,让韩叔牵了两匹马等在后门,他去换了官服,便在一片沉寂的黑夜中带着白暮词朝皇宫方向策马而去。
有温子酌出面,白暮词很快就被放进了皇宫,快到长宁殿的时候,她停下脚步拦住了温子酌的去路,“温大人留步吧,此事还是我自己去跟皇上说,将军一再嘱咐过我,不能牵累到您。”
“可是……”温子酌正想说什么,白暮词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保存完好的信递给他,低声道:“这是将军让我给您的信,温大人快回去吧。”
趁着温子酌拿着信愣神的功夫,白暮词已经一溜烟没了影儿。
“哎……白姑娘。”温子酌看着那姑娘来去一阵风的样子,还真是像极了她家将军,他无奈地摇摇头,把信封塞进袖子里候在了门外。
长宁殿的灯自白暮词进去,又亮了整整一晚,直到天边鱼肚泛白,殿门才缓缓打开——走出来的人是何霄。
“哎呦我的温大人啊,这大冷的天,您怎么在外面站着呢。”何霄一甩手里的拂尘,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