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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

被迫嫁给敌国暴君之后-第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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隶场。但我现在告诉你也不算晚。”
  “我现在就下去。我保证呆在一个地方不乱走。刚刚那座破庙就很合适。还有,你的神兽身负上古血脉,是不会被传染的,你可以放心。”
  长灵一边说,就一边开始手脚并用的往下爬。
  从发现手臂上的第一粒红疹起,他焦虑过,惶恐过,茫然过,却从未如此刻一般感谢这场瘟病。
  他灵力微弱,身体条件不算太好,加上剩余不多的药丸,撑过去的概率不算太大,但所幸身后事都已提前交代棠月去安排。
  就算是病死在荒庙里,也总比被锁妖台里的酷刑折磨的生不如死好。
  然而刚爬到一半,快掉下去的时候,就被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捞起来,紧紧攥到了怀里。
  长灵愣了愣,道:“你这样会被传染的。”
  昭炎没说话,目光微颤,眼底涌动的血色滚烫的吓人。他俯下身,翻滚的血丝迅速蔓延至整个瞳孔,一手托着长灵腰侧,发疯一般堵住那两片冰冷柔软的唇厮磨起来。
  长灵用力推他胸膛,重复道:“你这样会被传染的。”
  昭炎浑不在意的一扯嘴角,倾身按住怀里的小东西,更加疯狂的动作起来。
  在滚烫的窒息间,长灵眼睛终是慢慢一红,伸出手,颤抖着环住了昭炎的腰。
  **
  回营已是深夜。
  贪狼、云翳等将领都已知道君上去奴隶场的目的,因而看到蜷在君上怀里的小狐狸,都表现的十淡定。
  昭炎把人抱进自己的中军大帐里,见小东西眼睛红红的,眼角还有残余的水色,心中好笑,忍不住屈指往长灵鼻头上刮了刮,奚落道:“怎么?这么容易就被本君感动了?”
  长灵低声反驳道:“跟你有什么关系,是我眼睛里进了沙子。”
  “哦。”昭炎一本正经点评道:“那沙子可真是成精了,下雨天还敢出来,还专拣着往本君王后眼里钻。”
  对于这个称呼,长灵沉默着没说话。
  昭炎也没在意,自顾解了外袍,让近卫添炭盆与热水进来。
  长灵坐在床上,见昭炎俯身蹲了下去,还探进斗篷捉起他一只脚踝,立刻警惕的问:“你做什么?”
  昭炎故意屈指往小东西脚窝挠了挠,挑眉道:“你说本君想干什么?”
  那里敏感,长灵打了个颤,果然绷紧脸,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凶恶的盯着昭炎,卯足了劲儿就要往床内侧逃。
  昭炎把人按住,道:“再不听话,本君现在可就要审你了。”
  长灵又露出炸毛小猫一样的表情,终是听话的没再乱动,道:“我现在得了瘟疫。你、你要是做了过分的事,会被传染的。”
  “瘟疫,很厉害的。不传兽,传人,你就算天罗九阶的修为都没用。”
  长灵语气很重的补充道。
  昭炎没搭理这戏多的小东西,而是将长灵脚上湿透的鞋袜一点点脱下来,再拿毛巾将掌中那两只被雨水泡得有点发肿的雪足仔细擦干净,而后又浸泡进盛着热水的铜盆里。
  久违的暖意自足心涌入,早就冻麻了的双脚和小腿渐渐有了知觉,长灵蜷了蜷脚趾,乌眸微张,意外的看着昭炎。
  昭炎挑眉:“古往今来,能让本君伺候洗脚的,你可是第一个,祖宗。”
  长灵抿了抿嘴角,片刻后,往前挪了挪,伸出手臂,隔着衣领慢慢攀住他颈,小声问:“你怎么知道我脚冻僵了?”
  小东西眼睛亮着光,漂亮的像星星一样。
  昭炎被晃了下眼,挑眉,松开那两只雪足,转钳住长灵腰肢,不紧不慢的按揉着,问:“那你先告诉本君,今日在洞里,那个符禺人承诺要带你一起逃走,是什么意思?”
  长灵没想到他还记挂着这话,抿了下嘴角,凶巴巴道:“就是那个意思。”
  “哪个意思?”
  “就是如果你不幸战死了,我可能会被迫跟别人一起私奔的意思。所以,你一定要努力修炼,不要被别人篡了位才行。”
  “……”
  昭炎狠狠磨了下牙。
  这小东西,实在太欠收拾了。
  长灵留意着他神情,迟疑道:“你真的打算让我留在这里吗?”
  “不然呢,你还想跟那符禺人私奔去?”
  昭炎挑眉,酸气熏天的道。心想,等这场战事结束,定要将奴隶场再扩建三倍,让那些符禺人一刻喘息功夫也没有才好。
  长灵瞅着他:“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昭炎笑:“本君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知你到底是哪个意思。”
  长灵蜷了蜷脚趾,试探道:“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的想法,好做下一步打算而已。”
  “你放心,如果你真让我留在这里,我一定会很注意,不乱走,也不与其他人混用餐具茶具。如果你担心瘟疫传染,我可以先回宫或去其他地方呆着,也绝对没有问题的。你实在不必冒险将我留下……”
  长灵识趣的闭了嘴,因看到昭炎突然沉下的脸色。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支持^_^


第53章 
  昭炎似乎很不喜欢他提这个话题; 闻言目光骤然沉了沉; 双掌收紧; 带着几分危险气息道:“你是不信任本君么?”
  长灵捕捉到他的不悦情绪; 立刻飞快摇头。
  昭炎很满意这反应; 将长灵往起抱了抱; 紧盯着小东西一对晶亮璀璨的乌眸; 温柔而充满控制欲的道:“那就不要再说这种傻话。”
  长灵只能乖乖点头。
  该说的他都说了。反正他们向来是各取所需; 他需要解决需求; 他乐得有一个温暖的地方可睡。
  温暖的地方。
  长灵品嚼着这个有些陌生的字眼,紧绷了数日的心弦总算松了松。不论日后如何,今晚,至少可以睡个好觉了。
  至于后面的事,他需要根据未来的情况慢慢筹谋。
  见小东西又不老实的动了起来; 昭炎把人按住,问:“又怎么了?”
  长灵小声道:“水凉了。”
  昭炎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水凉了。”
  长灵理直气壮的道。
  昭炎才明白他指的是洗脚水,顿时又一阵牙疼。拎起一旁铜壶又往铜盆里注了些热水。就见长灵眯了眯眼睛; 再度舒服的蜷起了脚趾。
  **
  等昭炎倒完洗脚水回来; 就见长灵已经解掉斗篷和外袍,只穿了件新换上的绸质里衣; 正躺在被子里乖乖等着他。
  长灵只占了里面很小一片地方,留了很大的空间给他。
  等昭炎解掉衣袍躺进去; 长灵先是伸出两只手,有些生涩的抱住他的腰,而后慢慢将整个温软身躯都缠了上来。
  昭炎一怔; 旋即明白什么,心底无端掀起股火气,一个翻身,将缠在他身上的小东西整个压到了下面。
  长灵紧闭上眼睛,两只手习惯性抵在上面那方结实的胸膛上,羽睫微微颤动,等着昭炎下一步动作,并尽量让身体放松,免得再败他兴致。
  然而等了许久,除了上方偶尔传来的几声压抑粗喘,他都没有等到预料中要发生的事。
  长灵心中疑惑,悄悄睁开一只眼睛,结果就猝不及防的撞上了昭炎幽邃泛红的双瞳。那人眼底黑潮翻滚,一片赤红,黑暗中,犹如凝视某种可恨的猎物一样凝视着他。
  长灵不知道哪里又得罪了他,出于以往经验,拿脚尖轻轻蹭了蹭昭炎的腿。
  昭炎压着火气开口:“你以为,本君只是贪图你的身体,才坚持将你留在营里?”
  长灵一愣,不解的望着他。
  果然是这个反应。
  昭炎简直要气笑了。
  他盯着那双无辜又清澈的漂亮乌眸,恼恨的道:“涂山长灵,你的心可真硬呀。”
  缠在他身上的躯体微微一僵。
  两人在黑暗里沉默对望,好一会儿,长灵慢慢松开环着他腰的手,小声问:“那你想要什么?”
  昭炎只是沉默望着他,不说话,眼底的血色更浓了。
  “你真不知本君想要什么?”
  良久,他极力压制胸腔内翻滚的怒火,语气异常温柔的问。
  长灵定定望着他不吭声。
  “本君想要你呀。”
  昭炎似叹息似自嘲的道。
  长灵眨了眨眼睛,又伸出手,小心翼翼的环住他的腰。
  昭炎垂目,冷漠的抿起唇线:“不是这个。”
  “那是哪个?”
  “这里。”他手掌移动,最终停在长灵左胸跳动的位置。
  身下躯体又是一僵。
  “这里。”他目光压抑而幽邃,重复道:“这里,你肯给么?”
  长灵犹如触电,唇微张,胸口剧烈起伏,整个人像被什么东西定住似的,失神的望着昭炎。
  “我……”
  长灵感觉心里那片无底黑渊突然侵入了某种外来物质,霸道的要将他这么多年躲在斗篷里默默铸造的盔甲一点点击碎打破,祭坛,月亮,灵火,死狱,所有回忆呼啸涌来,他感觉有些喘不过气,喉咙里忽然发出一声尖锐的怪叫,用力推开昭炎,从床上逃了下去。
  **
  长灵直接躲进了床底下。
  事实上,在跑下床的那一刻,长灵就后悔了。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个人骨子里的霸道和强烈到偏执的占有欲,这种关键当口,他怎么能犯这种低级错误。
  可已经晚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不要生气。”
  长灵迅速缩进角落里,飞快解释道,虽然知道这解释苍白而无力。
  他费了这么大的周折,从慕华手里逃走,从符禺人手里逃走,还不小心染上了瘟疫,好不容易才在这里寻到一处温暖安全的落脚点,如果真把这个人得罪狠了,后半夜恐怕就要被丢到外面淋雨了。
  还有更坏的结果。
  昭炎一怒之下直接将他关进锁妖台里。等逼问出祭坛的秘密后,再将他杀掉。他一条命,也不过是在狼人开疆拓土的战旗上增添一道血痕而已,根本无足挂齿。
  “对、对不起。”
  长灵又很小声的道了句,像在对昭炎说,又像在安慰自己。
  他又如一开始一样,变回了一只笼中困兽,就算筹谋再多,有再多的小心思,一不小心就会被半空飞来的一根稻草压得毫无反击之力。
  长灵抱膝缩在角落里,紧咬着唇,瞳孔大张,警惕的听着上头和外面动静,浑身止不住的发抖。
  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忽然从上面传来。
  长灵立刻屏住呼吸,又轻手轻脚往内缩了缩。直到缩到了最里面,紧贴着帐壁,已经退无可退了。
  长灵警惕的睁大眼睛往外看。
  昭炎伸了两条长腿下来,趿起靴子,默坐了一会儿后,没往床底下探看,而是起身向帐门方向走了。
  “君、君上!”
  亲兵惶恐的声音很快传来。
  帐门整个掀开,两人的交谈声很快被雨幕吞没。
  长灵长长松了口气,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他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并在心里默默盘算,只要趁这个机会悄悄爬出去,再重新躺回床上,好好讨好他一下,说不准那个人会忘掉刚才短暂的不快。
  在自己给自己吃了颗定心丸后,长灵就开始手脚并用的往外爬。
  然而刚爬到一半,帐门呼啦一下再度掀开,猛灌入一阵冷风,昭炎却又带着一身冷雨与寒意回来了,手里还擎着盏灵火。
  长灵泥鳅似的,又迅速缩了回去。紧贴着帐壁,一动不敢动。
  昭炎走到床前站定,没说话,而是直接蹲了下去,擎着手里的灵火往床底下探,颇牙疼的道:“又怎么了?”
  长灵立刻吓得捂住眼睛。
  “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
  昭炎道:“好说,你先出来。”
  长灵摇头。
  “听话。”
  “出来。”
  “本君保证不碰你,好不好?”
  昭炎不紧不慢的哄道。
  可他越是这样温柔解意,长灵越觉得有阴谋。
  “我、我不要。”
  “不要什么?”
  “不要……”长灵顿了顿,怕再激怒对方,改口道:“我现在状态不好,身上的疹子又疼又痒,恐怕要发作传染了,我们最好先不要见。”
  “又疼又痒?”
  “嗯。”
  长灵点头,依旧拿手捂着眼睛。
  一阵沉默。
  长灵悄悄把手指错开一条缝,往外偷偷瞧去,见灵火光芒仍旧在跃跃跳动,映着昭炎一张冷峻深刻的脸庞,吓得赶紧又合紧手指,道:“你放心,我不会乱跑的。我就睡在下面,等明天状态好一些了再出去。”
  昭炎没动,道:“现在地上全是水,谁告诉你呆在床底下疹子能退下去的?”
  长灵这才发现,自己两只脚是踩在泥坑里,膝上、臂上、手上和寝袍袍摆也沾了不少湿泥。只是刚才逃的急,心里又太过紧张害怕,没有注意到而已。
  长灵辩解道:“我身上有避水的丹药,我不怕。”
  “哦。”
  昭炎像是信了,顿了顿,倒真擎着烛台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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