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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锦衣不带刀-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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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却是忘了,每一任东厂提督,走的都是修罗道,佛系的早在还没在东厂混出头就死于非命了。
  陆铮鸣见惯了和四虚以委蛇的样子,乍然见到这个样子的他,愣了一愣,随之而来的是种隐隐的兴奋。
  每见到一次这个年轻提督的陌生样子,就像从他脸上扒了一层面具下来,每一次都让陆铮鸣既是新奇又有种隐秘的愉悦。
  所谓,不过如此。
  陆铮鸣看了一眼唇色雪白的和四,弯下腰,动作僵硬地在地上摸索了片刻,摸到两块指头大小的火石,慢慢擦着火花,边擦边道:“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瞒督主的。当夜我是被派到东平坊去杀那几个所谓的‘卖油郎’,到了那才发现自己被上头坑了。那几人哪里是什么卖油郎,分明是几个武艺高超,潜入京城的晋国探子。”
  和四略一吃惊:“晋国人?”
  他惊得不仅是对方的身份,更是他们居然在东厂的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进了京城!
  算算这是第几次情报有误了,不行,和四决定这次回去之后要召集东厂的高级头目们开个小会,好好地教训教训这群拿钱不干活的王八蛋们!
  陆铮鸣点头:“他们似是借卖油郎身份藏在东平坊里,等着和什么人接头。我们在和他们交手的过程中,打翻了油桶,导致了那场火灾,差点连我这条命都搭进去了,”他苦笑了一下,“至于督主您这次大约是受了牵连,遭了这无妄之灾。潜进来的晋国人应该不止他们那些,今日之事应该是其他人过来查探风声,也可能是想杀与他们接头的人灭口。种种可能都有,”陆铮鸣费了半天劲,才重新打出一点火花,赶紧拢到了灰烬里没烧完的白纸上。
  和四一边沉思,一边眼神飘到灰堆上,这才发现那些白纸居然是扎纸钱!也不知道姓陆的从哪个坟头抓过来的,他就不怕坟里的大哥爬出来找他要钱么???
  和四刚一胡思乱想,破祠堂之外,死寂的夜色里突然响起了咚咚咚的声响。
  那声音沉闷凝滞,不是寻常人的走路声,倒像是双并拢的脚,在地上一蹦一蹦的声音!
  和四的脸色顿时一变,陆铮鸣亦是面露诧异。


第22章 祠堂观相
  这月黑风高的乱葬岗上,前无人家,后无宅院的。在这个时辰出没的,除了野狐野狗,那就只有死人了。
  和四心道真是说什么来什么,但要说怕,还真没什么好怕的。他和四打小走南闯北,游荡江湖,见过万人坑,也爬过死人山。自从被/干爹收养之后,那便天天在东厂大狱里见识什么叫生不如死的活死人狱。
  死人见多了,也就不稀奇了,来个会蹦的尸体也不过如此。
  和四在极短的时间里给自己做好了心理铺垫,你瞧他陆铮鸣一小小的锦衣卫校尉都面不改色心不跳,他一堂堂东厂提督还能怂吗?
  那是肯定不能的,哪怕和四心里头的小鼓已经敲得七上八下,砰砰响……
  一蹦一缓的脚步声停在了废祠堂之外,鬼火似的火苗摇曳在和四与陆铮鸣两者之间,他两不约而同地放慢了呼吸节奏,互相给了对方一个眼神。陆铮鸣将插在靴子边的小刀拔了出来,和四则随手抓起方才陆铮鸣挑火的木棍,有模有样地架在胸前。
  情况不大妙,不管来者是人是鬼,凭他两一残一病的颓势,恐怕都不好对付。
  和四有点不甘心,想他东厂提督的椅子还没坐热,民男民女没抢,民脂民膏没刮,还没被人羡慕嫉妒恨地骂上几句“死太监”。临到头居然要和死对头,一个小锦衣卫同生共死,搞不好黄泉路上还要手拉手一起走,简直不能好了。
  不知道阎王爷看到同样作恶多端的他两,会不会一怒之下把他们发配进畜生道,得了,下辈子还得一起在一个猪圈里讨生活。
  和四突然就悲秋伤春了起来,公公不甘心啊~~~
  脚步声在门外停驻了片刻,祠堂里外一片死寂,夜里的冷雾沿着破石板的地面蜿蜒爬了进来,门板突然被有节奏地敲了两下。
  每一下都清脆响亮,和夜半丧钟一样惊心动魄。
  和四抿唇不语,只将木棍稍稍用力一握。
  陆铮鸣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随即捏着那柄巴掌大的小刀,对着破门低声道:“来者何人?”
  外边瞬间寂静了下来,仿若方才的敲门声只是两人的幻觉。
  陆铮鸣把玩着小刀,双目如鹰,锐利地钉在那扇破门上,将声音微微提高三分:“来者何人?!”
  这一声里透着丝丝血气,令和四忍不住侧目看了他一眼,莫名觉得他骨瘦如柴的躯壳里像藏了什么极为危险的东西,在此刻戳破了这副瘦弱的皮囊,拔刃而出。
  门外终于又响起了窸窣的动静,一个苍老疲惫的声音缓缓道:“过路人,夜深露重,不知老朽能否借宿一宿。”
  听声音是个老人家。
  陆铮鸣看了一眼和四,和四蹙眉微微摇了摇头。
  陆铮鸣便又问:“一行几人?”
  老头低声下气道;“只我一人,行走江湖讨生活的手艺人,下了集市往家里赶,没成想半路下了雨,耽搁了。这天气,要是在外边冻一宿,明儿老朽能不能爬起来都难说。公子行个好吧,我不是歹人。”
  他说不是歹人,两人自然是不信的。
  和四武功虽不行,但耳力向来不错,他侧耳仔细聆听了片刻,从那奇怪的脚步声出现到现在,祠堂周围的确没有其他动静。他抓起篝火边的半干外袍搭在肩上,摇摇晃晃站起了身,刚走出一步却被陆铮鸣拦下。
  陆铮鸣嘴唇无声地朝他动了动:哪能劳督主动手。
  他说着单手支地,像张蓄力已久的弓,一跃而起。
  身形利落得让和四两眼发直,他回味了过来,不对啊,之前他不还是步履蹒跚,一副随时要嗝屁的倒霉模样。
  敢情着受伤生病,要死要活的只有他一个???
  和四情感受到了欺骗,很不高兴,决定等这次成功苟活下来,干脆就答应了这姓陆的,把他收进东厂当太监!
  这一回倒真是他误会陆铮鸣了。
  陆铮鸣的确受了伤,那伤看着吓人,烧得他面目全非,但还不至于让他动弹不得。至于之前的步履蹒跚也不是装得,任谁像条咸鱼似的,在死人堆里硬邦邦地躺上一天,再爬起来多少都会些肢体僵硬,行动不便吧。
  陆铮鸣头也不回地走到门板后,两片破得漏风的门板在此刻倒显得坚实可靠,掩耳盗铃般地将他们与未知的危险隔开。陆铮鸣迎着漏下来的月光,对着门缝不知看到了什么。
  和四只见下一刻,他伸手干脆利落地挑开了支门的棍子,懒懒散散地对门外人道:“老人家进来吧,说一人就一人,多一人可都不行啊。”
  潜台词的意思很明确,多一人,便会少一人。
  到了这份上,东厂和锦衣卫的人还没找来,他两人就只有鱼死网破一条路可以走了。
  门外老叟连声道谢,提着个被布料卷起来的木杆,背着个箩筐,慢慢腾腾地走进来了。
  他的腿脚不便利,木杆被他当成了拐杖,走一步拄一下,声声掷地,盖过了脚步声,正是之前和四与陆铮鸣两人听见的奇异声响。
  和四脸皮抽得厉害,觉得刚才胡思乱想的自己就是个猪脑子……
  那老叟在江湖走动久了,知道祠堂里的两人防备他,十分自觉地找了个远离他们的角落,将木杆放下,松开卷着的长布铺在地上,便缓缓坐下。
  陆铮鸣重新将木门支起,回头时与和四交换了一个眼神。
  和四便知道此人没有武功在身,外头也应该没有异样,不禁略略松了口气。
  陆铮鸣瞟了一眼角落里吃干粮的老人,坐回原地,顺手将和四肩上的衣服扯了下来,又夺走他手里的木棍挑起衣服,架在那簇微弱的火苗上烤着,语气亲昵地与他道:“都让你别穿这湿衣了,小心着凉,怎么不听话呢?”
  他画风陡变得很不正常,简直像个吃了春/药的基佬。
  和四警惕地缩了缩,但是看了一眼墙角里的老人,他似乎领悟了陆铮鸣的意思,嘴角狠狠一抖,内心痛苦地挣扎了下,眼一闭陪着陆铮鸣演了下去:“我这不是冷嘛~”
  壮汉撒娇,他也会的!
  老叟听见两人的对话,诧异地抬头看了一眼,嘟哝了一句:“两位公子是一家人?”
  锦衣卫和东厂是一家人,这大概是和四今年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了,但是他不能笑,还得含蓄地点点头捧场。
  老叟了然地点了下头,走江湖的人见多识广,也没有那些读过书的书生士大夫们迂腐不化,更知道什么该说不该说。
  他不说话,陆铮鸣也不吭声,哼着小曲儿笑吟吟地给和四烘衣裳。
  和四有点受不了他身上的春意盎然,即便知道是逢场作戏,仍是小心地朝旁边挪了挪。他瞥了一眼默默吃食的老叟,看到他坐着的那片布料:“老人家是个风水先生吗?”
  老叟咽下去一口干粮,连忙摆手道:“风水先生不敢当不敢当,不过是个走街串巷给人看看相,占个卦,混口饭吃的荤门子。”
  陆铮鸣被他两的谈话勾起了兴趣,兴致勃勃问道:“先生会看相?那你可能看出我二人是何人?”
  此言一出,顿时场面安静了下来。
  和四不说话,只是淡定地往篝火里添干草,顺便忍无可忍地打掉陆铮鸣偷偷往里塞树枝的那只手。
  塞塞塞,湿柴火也往里塞!
  那老人慢慢地将干粮吃完,抬起浑浊的双眼看看他们,又揉揉眼,赧颜道:“离得远了,瞧得不大清。”
  陆铮鸣笑道:“那便请您上前仔细看看?”
  老叟哎了一声,叨咕着“献丑献丑”,磨磨蹭蹭地凑上前。
  他的视线从陆铮鸣脸上一扫而过,突然像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一样移开双目,落在了和四脸上。
  他愣了一愣,两眼凑近少许仔细端详着和四的面容。
  老叟看得极为认真,目光和刀似的一寸寸从和四面上刮过,过了许久,就在和四不耐烦时他拈了拈山羊须低声道:“这位公子相有五德,燕颌鸡喙,麟前鹿后,心合德,耳聪达,乃是龙章凤姿,非凡人之相。”


第23章 脱离险境
  此言一出,和四与陆铮鸣皆是神情微妙。
  陆铮鸣面带趣色,仿若听见了什么可乐的笑话似的,一边漫不经心地给和四烤衣裳,一边斜睨着他。
  和四则是笑容微凝,不细看发现不了他脸上那一丝古怪。
  他早年在街市头上骗吃骗喝,晓得这些风水先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无病能给你说成灾,无德也能说成圣人。有本事的的确也有,比方说司天监里储着的那位大人,据说早些年间能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上自帝王大臣,下至平头百姓,都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只不过听说后来这位大人感情受创,便隐居在司天监死活不不出门,连皇帝见他一面都难。
  和四听闻这个小道八卦后便觉得这位国师大人修行得不地道,都是出家人呢怎么还能谈情说爱呢,也不怕三清爷爷几道天雷劈死他么?
  至于这位相面先生,他自己都说是荤门子了,和四看他也不像是有正儿八经本事的,估摸着是看陆铮鸣是个不好惹的硬骨头,就想着哄了一哄他。
  和四介意的倒不是他扯犊子连篇糊弄他们,只是在意他鬼话的内容。他上过几年内学堂,读过几本杂七杂八的书,这相面先生所说的相有五德,燕颌鸡喙,麟前鹿后,分明意指凤凰。
  和四嘿了一声,砸了砸嘴道:“这倒稀奇了。”
  陆铮鸣闻言也笑了一笑,不知附和,还是也听出了相面先生话里的意思。
  听出了和四也不在意,不过一个江湖术士的扯淡而已。他觉得稀奇那是因为即便往这些个祥瑞神兽上强行附会,他身为东厂提督身着蟒袍玉带,是怎么也和凤凰扯上联系。
  和四将相面先生的这番“高谈阔论”当成了玩笑话,笑一笑后便没放在心上。夜已过半,可照样冷得他直搓双手,他往篝火苗上哄着手,忽然瞥见旁边老神在在的陆铮鸣,“咦”了一声,指向他道:“先生啊,您可还没给我家这位看看呢。”
  陆铮鸣不知道被什么突然呛到了,连咳了好几声。
  那相面先生浑身一哆嗦,竟是不敢抬头看陆铮鸣,怕他如同怕什么洪水猛兽,低着头慢慢往角落里蹭回去,连连摇头:“不敢不敢,老朽不敢。”
  他说不敢,和四越发好奇起来,瞟了瞟陆铮鸣。
  陆铮鸣摩挲着下巴佯作没看见他不怀好意的眼神。
  和四笑吟吟道:“先生不必怕他,你尽管敞开了怀说,好的坏的都无所谓,他听我的,绝不敢发难你。”
  一小小锦衣卫校尉,可不是任他捏扁搓圆都不敢吱一声。
  老叟突然像是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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