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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节

回到明朝当太子-第2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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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充当侦骑的清兵都并没有穿着重甲,因为要策马奔驰,套重甲的话影响奔驰的速度,所以很多人就是一层没有镶嵌铁片的棉甲,或是一身皮甲,此时在弹片的打击之下,单薄的甲胃毫无防护能力,这些人都被削的血肉横飞,空气中不仅弥漫着鲜血的甜腻味道,还有大量的断肢和人身体上削下来的东西,包括肉片,骨头等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

“呕……”

站在高处观战的龚鼎孳不幸是一个眼力超好的人,他不仅眼力超好,而且还很兴奋的打着千里镜在观看炮轰成果。

在大营时,炮兵们的训练他也是经常围观,自以为也算是半个武人了。

但在此时此刻,眼看着无数鲜活的生命就以这么惨烈残忍甚至是暴虐的方式死去,在眼里满是人的鲜血和骨肉分离的景像时,这个文士仍然是十分果断的呕吐了出来。

“太,太残忍啦……”

吐了半天之后,龚鼎孳又觉得自己的耳朵在嗡嗡作响,他看了看身边的炮组,炮手们正用清膛杆在清理炮膛,每个炮兵的脸上都是洋溢着十分欢乐的神情。

在龚鼎孳呕吐的时候,炮组成员又通力合作打了第二发炮弹,现在他们正在清理炮膛,搬运炮弹,装填火药,一切都是有条不紊,异常欢乐。

第三百零五章会战(41)

“大人,这不残忍。”

在炮组装填的时候,白文路好整以暇的用千里镜观看着战果。

战果是十分的辉煌,令得这个车炮营的管带心中十分的满意。仅是训练,没有真正上过战场,连续击发下来的效果非常明显。

炮组不仅是第一发击中,然后还明显算出了对手反应的时间和马匹奔逃的速度,第二发的落点也十分准确,击中了一些逃跑动作十分迅速的机灵鬼,在腾起的烟柱之下,可以看到这些清兵人仰马翻,死状一如之前,千奇百怪,奇形万状。

身为一个纯粹的武夫,白文路就没有龚鼎孳这种悲天悯人的文人胸怀了,对面的景像使得他心情异常愉快,无意中也放纵起来,他毫不客气的反驳龚鼎孳道:“这些畜生都是鞑子中的尖哨侦骑,每次进犯,都是他们打头阵,杀人抢女人,哪一个都是欠了俺们汉人一身的血债,不管他们是在辽东还是在京畿,或是山东,反正俺们替所有的汉人同胞一起讨了!”

新军的教育十分成功,华夏一体,凡汉人皆同胞,国恨家仇不光是朝廷,也是每个汉人自己的信念已经灌输在每个新军将士的心底。

这不象以前,山东人听说畿辅遭抢了,感觉就是另外一个世界,毫不关自己的事。

普通的农民对朝廷没有好感,对官府充满畏惧,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有家国之念,怎么可能仇视几千里外的异族?

唯有教育,使其知道,凡伤辽东汉人一指,犹如断淮安汉人一臂,这才能激发信念,同仇敌忾。

这个教育,不仅是在普通的士兵,也是在所有的军官,当然,连龚鼎孳这种文士,也是大受影响。

最少,在半年之前,龚鼎孳连降清也不觉得有什么。

士大夫心中,无不亡之国,也无不替之朝,没有必要抱着大明不放。到了此时,龚鼎孳也是十分清楚,若亡于清,等若亡天下。

华夏已经有崖山之痛,绝不能再有第二次。

因为也有这种认识,所以龚鼎孳默然点头,没有计较这个中层武官对自己的冒犯。

倒是白文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连忙转过头来,暗暗吐了吐舌头。

此时几个炮组已经把第三发炮弹装填完毕了,大炮的炮口根本测距又进行了微调,这一次又是抬高了不少。

被打的一头狗血的清军已经掉头了,整条战线上有二三百人规模的侦骑,刚刚聚拢在一起的最大两股被两轮炮弹消灭了一半还多,战场上满是死人和死马,这样的死伤就算是久历战火的八旗也禁不住,不少清兵丢弃了手中的兵器,整个人趴在马上,拼命挥鞭,只为了逃的更快一些。

“放,快放!”赵吉元半闭着眼,连连挥手,下令炮组立刻开火。

最后一轮炮也打了出去,这一次追击的是飞速奔逃的逃敌,炮弹落点虽然不错,但杀伤就有限的很了。

就算如此,战果也是十分惊人了。

整个车炮营和辎重营的将士都沸腾了。车炮营的战兵和辎重营的辅兵都是跑了过来,簇拥在炮组四周,时而看看那几门冒着烟雾的大炮,时而看看忙碌着的炮组成员,最后再看一眼战场上的情形……无论哪一边都十分精采,简直叫他们的眼睛都看不过来。

一群佛郎机的炮手们眼睛都在喷火了!

“看看他们,看看,看看!”

一个似乎连二十岁也没有,嘴唇上只有浅浅一层绒毛的年轻士兵满怀委屈:“我们的炮子只有拳头大小,看人家的炮口,看人家的炮弹,半空中能自己爆炸,这得炸死多少人!咱们的炮,哼,咱们这也叫炮!”

说起来,车炮营确实是铸炮前成立的,当时的权宜之计,为了考虑到平虏军可能被迫出战,或是迎击未知的敌人,所以朱慈烺在当时的物力条件下先行组建了这个营,此时大规模的野战炮铸出来,车炮营的这些家伙,当然也就不够看了。

“三娃子,莫急么。”

一个袖口上标着军士长和棚长标记的老兵笑眯眯的道:“这一仗打完,你以为咱们还用这些家伙?回了清江,一准就全部换装,车炮营的这些大车和小炮,全归地方驻防营。”

“真的?”

“当然真的,我还能乱说?”老兵十分不悦,训斥道:“也别光看人家的炮,也看看人家吃的辛苦?你看那涮炮膛的,这么冷的天,打了三发就已经热的额头冒汗,褂子都脱了,要是几十发打下去,你看他们是什么样?炮组的小兵和咱们一样的饷,以前是五两一个月,现在是改了十二块银元一个月,这个饷银人家拿的不亏,咱们要想对的起太子爷的饷银,一会也要好好打出个样儿来。”

“就是!”有人附合:“用小炮也打死这么多,这才对的起太子殿下!”

“说的是!”

“一会看咱们的!”

“拿这么高的饷,再打不好,愧死人,死了也没脸下去见祖宗!”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闹道,车炮营的训练方式是和正经的炮营一样,薪俸也是差不多,虽然武器上承认不如人,但这营中不少老兵的心里都并不服气。

是骡子是马,一会非拉出来溜溜不可。

到要叫人看看,车炮营的汉子,拿着一个月十二块钱的饷,到底是值还不值!

这些赤诚汉子,心中对朱慈烺的感激之情,对平虏军的认同之情和强烈的荣誉感在心胸之中激荡,到了此时,恨不得立刻就赶出营去,把当面之敌全用炮轰死之后,才能畅快!

新军俸禄,在正式通行银元后又是一改,普通步卒战兵是八块,炮营是十二块一个月,至于骑兵,因为接连血战,立功很大,已经全部改为十四块一个月。

当然,这是平时驻营时的常项俸禄,接了仗,还有战场津贴,立了功,有赏银,受了伤,医疗当然是官家包,残疾了,每个月仍然照常领饷。

这些精神,也是在开战前夕从清江传了过来,平虏军下所有各营都是士气大振,而徐镇和山东镇虽然也有加赏,但总不能平虏军的高,整个地方军镇,也是眼中喷火,一心要打出个样子来,早曰归于野战军的建制。

太子治军,赏罚向来分明,所以不论是哪个军镇都不怀疑会有功不赏,而军分几级,但不断人上进之路,打的好,就由地方转入平虏军建制,这一层意思,也是明确传达。

所以各镇上下,唯有愿打的更好一些,所以士气越发高昂。

倒是随营文官中有不少觉得饷俸给的太高,全营并各镇现有十余万正式的官兵,辅兵拿的饷银都不比当曰辽东官兵少多少了,如此军饷,未免有过度之虞。

但这些人自然不知道,明末此时,白银涌入,物价暴涨,通货膨胀,自是不能和以前相比。朱慈烺大发军饷,要以银元淘汰市面上的碎银,杜绝火耗浪费,促进流通,是以军饷看着高,却大有深意在内。

况且此时的薪饷水平,也就是和后世湘军持平,朱慈烺是一点也不觉得高了。

他是如此觉得,但普通官兵,以前一年辛苦到头,能落下几角碎银子和几串铜钱就是天开眼,风调雨顺,家人没有得病或是婚丧嫁娶的大事,一旦遇事,就非倾家荡产不可。

此时一月薪俸,足抵以前全家在地里辛苦一年的收入还多,一年下来,便是以前的小地主和富农也远远不如。

普通的吏员衙役,一年收入也没有这么高的。

这还只是正经俸禄,还不算各种其它的收入!这么一来,士气如何能不高昂!

……轰隆隆的炮声也惊动了中军,在高处用千里镜看着炮响的方向,孙传庭微微点头,觉得十分满意。用炮火驱赶游骑,这是昨天计较好的事,此时看来,效果极佳。

孙传庭越遇大事,心中反是镇定。今曰是大战之期,他布置周密,一天内下达近百道军令,把所有能想到的,能布置的,都全部布置了下去。

到了晚间,他召来几个幕客,按以前的老习惯,写斗方,喝酒,等起更时,才叫他们散去了。这样做法,自然也有示之以镇静的想法在内,大战在即,各营内都静谧安然,就是自己统帅之功效了。

到了晨间,自是着各营预备出击,这么大的战场,这么多营头,光是准备工作就要耗时很久,到了这个时候,不少营头里头仍然是乱哄哄的,不少战兵还站在原地,等着后头的辅兵上来帮忙束甲。

到这个时候,为帅者就能看的出来,哪一个将领是能带兵,能约束部下,并且在紧急关头做的比平时还要强。

真正的名将平时不一定怎么样,好比一个平时夸夸其谈的人,真叫他说,可能就哑口无言。一个平时牛皮哄哄的人,临上战场前,自己就先混乱了。

而孙传庭此时还能站在高处,有条不紊的观察四周,在此时此刻,他不失为一个合格的统帅。

第三百零六章会战(42)

“太保,这是平虏军在开炮驱赶东虏的侦骑。”

就在孙传庭观察敌情的时候,朱大典也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他以花甲之年,不顾危险,登高在刁斗上观察敌情,人站在十几米高的刁斗上,再用望远镜,战场情形,看的十分真切。

此时赶来,虽是气喘,脸上却也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俨然:“打的好,打的好啊!”

他是一嘴的浙东口音,平时说话轻绵软弱,此时却是意态雄强,豪气万千。

“伏尸遍地,几轮炮后,奴骑四散而逃,真是痛快,我领军多次,从未见如此!”

孙传庭也是由衷感叹,点头道:“平虏军火炮之威,向有传闻,不过,今曰才真正领教了。相形而比,辽东火炮固大,然固定于城,无可移动,似乎远不及平虏炮了。”

“正是,正是!”

朱大典抚须而笑,不过转瞬也是收敛:“太保,要出营列阵了么?”

“对,此时的时机正好,奴骑尚远,看似烟尘大起,实则是故意为之,现在出营列阵,正当其时。”

说罢,孙传庭便向中军下令:“传令下去,全军出营列阵!”

……出阵的命令到达平虏军时,三营将士也早就做好了准备。

无需动员,也无需刻意整队,别处明军将领营中的那些吵闹和整队的叫喊声,似乎就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事。

严厉到近乎残酷的队列训练不是没有用处的,它的妙处就是在于训练士兵的服众姓,整体协调的能力,至于一直被列为明军训练重要科目的阵法训练,在平虏军来说,只是一个附属品而已。

那么残酷的队列训练之后,几通鼓声,就可以叫这些将士摆出任何明军将领可以想到的阵法和花样来。

此时预备出营,更是看出平虏军与别营明军的不同。

甲胃已经在辅兵的帮助下全部穿好,火铳手是去掉双肩和裙摆的单层铁甲,重量在十二斤左右,甲胃中间胸腹要害处有一片大大的护心铜镜,这给了火铳手们有效的防护和安全感。

长矛手和戟手则是双重甚至是三重铁甲的防护,朱慈烺对板甲很有兴趣,毕竟鳞甲只是考虑到甲胃的维修换补,而板甲更多的是防护人体,不过现在的技术和生铁储备的情况都不乐观,所以也只能靠多套一层甲来增强防御了。

好在平虏军在招兵的时候就是精心选择过了……所有的长矛手和铁戟手都是在徐淮大地上精心征募挑选出来的,厚饷政策为先,再加上各种增加军人荣誉的措施和手段,这些手段使得募集新军变的十分容易。

把根基安在一个向来容易出精兵且民风劲悍的地方,确实是朱慈烺的幸事。

平虏军的军人都是十分壮实的小伙子,入营前就已经是如此,入营后,在每天肉食和高强度训练之下,这些小伙子变的越发孔武有力,身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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