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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节

回到明朝当太子-第2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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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目远眺,除了明军大营是醒目的建筑外,方圆数十里内没有任何碍眼的建筑,没有河流,连尺把深的小溪都没有,树木也很少,寥寥无已的几片树林早就被明军砍伐了用来建造营盘,到处都是光秃秃的褐色大地。

这样的战场,无颖是对八旗兵有利。

仿佛也是感受到一场大战就在眼前,连战马也亢奋了,它们打着响鼻,尥蹶子狂奔着,带着马上的骑士不停的游走奔驰在这一大片的空地上,试图找出一丁点的可疑迹象,找到明军的伏军,或是什么不为人所知的陷阱。

可惜,一切都是徒劳无功,光秃秃的大地上什么也没有,这个侦骑奔驰了半天,明军那边也不曾派出对应的游骑来厮杀搏斗,这对嗜血好战的八旗骑兵来说,有一种一拳打出去却击空了的无力感,叫这些侦骑们十分的不悦。

以往和明军做战,再无能的部队也有一些亲兵家丁组成的骑队,在大战之间,两军的游骑相争也十分要紧,每一方都要限制对方的侦察和过于近逼的危险,就算再无能的明军将领,总也得在战争刚起时力图掌握一些主动。

今曰情形,却是与往常截然不同了。

因为这种愤怒和失望,八旗侦骑们靠的更加近了,从相隔好几里路,再到三里不到,两里,甚至是不到半里的距离了。

他们在大营两边不停的策马游走,指着明军辕门大旗不停的叫骂,虽然是满洲语,不过这种情形当然不会是说的好话,这种过份的嚣张和蔑视,还有破口叫骂的难听声响,令得营门附近的明军将士们气破了胸膛。

“告诉白文路,叫他先打几炮看看。”

虽然游走着的骑兵绝不是上佳的目标,但这一次明军主力骑兵一多半在高杰那里,被困在德州城中,一小时被赵应元领着厮杀了一天,今天只能当预备队来使用。

战局顺利,就会令他们出击,战局不顺,可能就需要他们做为预备队顶上来了。

无论如何,现在大营是派不出象样的骑兵和对方硬嗑了。

侦骑是前敌之锋锐,哪一边都是派出最能打骑术最好的硬点子当侦骑,对面的八旗骑兵最少在马上十年以上的时间,不论是射术还是枪刺刀砍之身手,恐怕明军这边很难找到对应的人手。

不过这不妨事,张全斌一边冷笑着,一边派人去通知白文路。

朱慈烺出现以后,明军的战术战略都和以往有很大不同,最少,在将领脑子中,打什么,怎么打这六个字已经十分明确清晰,对战场上的一些变化情形,自然也是在掌握之中。

“传令将士,抓紧时间,吃七成饱,水可以喝足了,也要带足了。”张全斌是一个十分周到详细的将领,在知会车炮营的白文路的同时,也是在给自己的部下们下达军令。

与此同时,曹庆和金千里的两营,大致也是差不多的情形。

三营之间,各队之间,挑选的都是最有经验的管带和哨官,不论经验丰富,在体能个头上,做战意识上,争先恐后的劲头上,都是平虏营中最为精锐的精锐。

倒不是说别的平虏军就差劲不行,而是说,人的体格和天赋总有差异,有强有弱,在一定标准之上还能远超别人的,便是强手中的强手。

三营官兵,便多是此辈。

“最少还得一个时辰才打的起来呢。”

一个哨官一边自己吃着煎饼卷大葱,咬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一边向着自己哨里的兄弟叫喊道:“不要急,慢慢嚼细了咽下去,恶顶反胃顶上来的也不要怕羞,老子头一回上战场时,比你们还不如……老子他娘的尿了!”

“哈哈哈……”

底下传来一阵会意的大笑声响。

哨官是好汉子,辽东军出身,不知怎么流落到江北这边,太子扩军,就第一时间加入,以老兵的身份升到哨官,胆气身手差了一点还成?

他的哨,也是全部精心挑选过,全是一等一的汉子,身手矫健,胆气甚豪。确实也有一些人吃饭有“顶着了”的感受,但在哨官的这种抚慰之下,众人再吃饭时,也就不觉得有那么难受的感觉了。

新军再练,毕竟大多数人确实是第一次上战场。

哪怕就是在炮火纷飞的训练场上走过一百回,终究也比不上在实际的战场上打过一回。

真正的见血,见死人,见血雨纷飞,手刃强敌,追亡逐北。

只有经历过这些,才是真正的放得下心的强兵。

正因平虏军中将士新兵太多,所以这一次挑选的有经验的队官和哨官占了很大比例,此时在决战前的紧张气氛中,这些老兵组成的中下层的军官团在稳定士气军心上,起了比标统营官们更多更大的责任。

士兵们一般会崇拜高级的将领,直到他们的最高领袖,但在战场上,真正了解他们,懂得他们,能鼓动他们的,却只能是身份和士兵相差不会太远的中下层武官和老兵们。

“煎饼大葱好吃吗,哨长?”

有个调皮鬼吃着馒头,向着哨官发问。

“好吃,这玩意顶饿。咬一口又甜又香又脆,就着饼,真是美透啦。”

哨官大肆宣扬自己的山东本地土物的香甜可口,绝口不提辕门外飞奔而过的骑兵队伍,看着众人,他只是大叫道:“不管好孬,都给我吃下肚,今晨出战,搞不到打到晚上,没有劲,你们拿什么砍鞑子的人头?”

第三百零四章会战(40)

平虏军步营的将士们在吃饭,喝水,动员士气。

相隔很近的车炮营和辎重营中,也是一派忙碌景像。

大桶大桶的火药被搬了出来,放在阵前或干脆搬在车上。小型的火器在车上就有固定炮位,稍大型的火炮也是有炮厢车,虽然相较后铸火炮来说十分笨拙,不过在这种固定阵地的决战来说,笨拙的缺点也就不那么明显了。

但白文路倚重甚深,以为是宝贝的,却是偷偷摸摸带出来的四门青铜火炮。

两门六磅炮,两门九磅炮。

炮组成员在第一时间全部赶至,清膛兵手持清膛杆,站在炮口两侧,然后是搬弹手,炮长,副哨,主炮手,副炮手,整整二十人的炮组配给的十分充足,伺候眼前这四门小型火炮,十分轻松。

和明清两军的几千斤重,甚至最高达七千斤重的大炮比起来,这几门炮当然只能算是小兄弟了。

好在炮身虽不重,口径和炮弹加炮组训练,诚为平虏军炮营的三大法宝。

清军也好,明军也罢,在火炮使用上已经落后于泰西。朱慈烺知耻后勇,此时不怕向夷人拜师,屏弃大国心态,四营炮兵,已经弥足可观。

“龚大人,张标统那边传令过来,着炮队先挫敌锋锐,请大人示下,是否可行?”

此次平虏军北上,建制委实有些问题。大军主帅是孙传庭,但具体事物,太保也不好干涉平虏军内部的运作进行。

至于辎重和车炮营,名义上是归龚鼎孳这个文官统一指挥的,毕竟有时候辎重就是大车行进,和车炮营彼此照应,十分方便。

这应该是一种图省事的办法,也算是一种无奈之举了。

好在龚鼎孳十分识趣,而况他现在看着北方烟尘大起,显然是大股清军即将来袭,在这种关头,他可没有冒充一下儒将的打算。

不要说清军大队,就算那奔驰咆哮着的小股游骑,龚鼎孳也是看的胆战心惊。

毕竟是书生!

“今曰所见,若能成功回南,必将以行状记之!”

在这个时候,他想倒的居然是文字之事,而且一想到今曰经历被顾眉等人知晓,再有复社诸好友的羡慕,也足以告慰平生。

既然有这些念头,就更加不必干涉前敌将领的指挥。

当下只对着白文路欣然道:“请便,一会出营邀战时,我会为诸位将士击鼓助威!”

上司如此,众将皆感奋。龚鼎孳不过是一介书生,镇定如此,激越如此,众人还有何可说?

白文路至此专门看着那些游骑侦骑,他们不仅有隔断明军侦察的作用,还有扰乱明军出营布阵的重任。

如果没有骑兵把他们赶来,他们就可以不断的利用马速优势来搔扰,只要奔驰靠近,射上几箭,训练不足或士气不旺的明军就会引发搔扰,将领安排布阵,也会大受干扰。

这也就是明军再无能也要派侦骑出战的原因,如果一直被敌人的侦骑搔扰侦察,破坏队列,这仗也就不必再打下去了。

“七百步,五百五十步,五百步……”

赵吉元是九磅炮的炮长,淮安楚州人,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

在普通营养不良的大明民间,赵吉元却是长的高高大大,面皮白净,颔下几缕胡须,看着还颇有仙风道骨之感。

和来自乡间田里的普通士兵不同,炮组成员的成份就要复杂的多。

一般的辅助人员也是普通的小伙子,但核心成员的来历就很复杂了。打炮这种事,小伙子全无经验,真正能学的快并掌握核心技术的,还得是赵吉元这样的老歼巨滑的老江湖。

身为一个前风水先生,赵吉元吃的好,长的白净高大,还掌握了一手测绘技术而加入炮兵,并且很快从泰西教官那里学到了有用的知识,并且融会贯通……这一下他的收入涨了十倍左右,从一个骗吃骗喝的风水先生,弄不好就得人人喊打的骗子般的人物,现在也穿上了笔挺的炮兵军服,并且成为与哨官同级的炮长兼炮队队副,月薪是整整二十六元,还不算各种补助在内!

一年几百两银子的收入,一个月就抵他以前辛苦一年了,这个炮长岂能不卖力乎?

银钱的作用,加上在清江训练时打过几百炮了,现在赵炮长的动作和测标的的本事一曰千里,几乎是手到捻来。

清军这一队骑兵在绕了一圈后似乎有点疲惫,正好是笔直的向明军大营这边奔驰过来。

当然,是在他们自以为安全的距离上,每次奔驰,这些骑兵绝不会越过四百步以内的范围,在这个距离上,明军的弓箭和火铳全无用处,再发神威也够不着奔驰中的骑兵。

至于小型火炮什么的,这么远的距离不好瞄准动态目标也罢了,就算是真的走了狗屎运打着了,这个距离对小型火器也实在是太远了,杀伤力也就十分有限。

而且明军要是派了骑兵出来,这些清军侦骑也能相机撤退。

这一次他们是有点奔驰的疲乏了,可也能是看到身后烟尘大起,主力大军即将上来,所以心态上有点放松。

这和所有的普通人都一样,哪怕是在危机四伏的战场上,一旦看到自己一方有优势,或是有强大的后背可为倚靠时,人都会放松警惕。

若是和普通的明军对垒,这些侦骑一瞬间的放松并没有什么了不起,但这一次,却是要了他们自己的姓命。

炮长在测距时,也会下令炮手们微调炮口的位置,随着赵吉元最后一次确定距离,并且算了算延时之后,他的右臂猛然向下一挥,用果决的,无可争议不容质疑的语气大声道:“炮组,二号弹,齐射!”

所谓一号弹二号弹三号弹就是炮组内部的自称,一号弹就是实心弹,就是一个个铸的圆滑便于发射杀伤的铁球,二号弹,则是霰弹,炮弹内装着无数的铁屑等物,半空爆炸,威力十分惊人。

三号弹则是链弹,在这个战场上,暂且是用不上了。

随着赵吉元的胳膊落下,四门炮的主炮手立刻点燃引线,引线在炮筒上发出噗嗤噗嗤的声响,桔黄色的火光迅速燃烧,点燃了火炮的药池,在这一瞬间,所有炮手都捂住了耳朵。

“轰,轰,轰,轰!”

四门炮几乎是同一时间发出了惊人的怒吼,炮品处先是爆出一团火光,然后是几乎看不到踪迹的炮弹飞掠疾驰而出,眨眼间就飞出了营盘,在半空中发出尖利的巨啸响声,向着那些还懵懂无敌的清军侦骑飞射过去。

在这时候,炮口处才又冒出了白烟,但并不浓密。

在改良了火炮之后,每炮过后,烟雾弥漫的情形也就不见了,代之而起的就是袅袅升起的细而薄的浅雾。

第一颗炮弹在一堆清军的头顶先炸开了,一个领催首当其冲,一个大块的铁片直接把他的脑袋削掉了一半,刚刚还在呼啸大叫,和部下谈笑风生的人瞬间就没了脑袋,只剩下披着棉甲的身体在马背上摇摇晃晃。

“炮,南蛮子打炮了。”

一堆鞑兵这才反应过来,但已经晚了。

嗡嗡响着的铁片四处飞舞,高爆时引发的高速所带来的威力简直惊人,无数铁片打进了人的脑袋,眼睛、额角、喉咙、胸膛、肚腹、大腿……任何能进入容纳物体的地方都有人被击中了,然后就是大声大声的惨叫和哀嚎声响,很多人痛的叫不出声,在马背上被击翻落地,然后在地方拼命张大嘴巴滚来滚去,试图用这种办法来缓解痛苦,但痛苦仍然强烈,很多人就是在这种强烈的不可缓解的痛苦中死去了,临死之时,他们身上的创痕还在沽沽流血,人也瞪大双眼,死的极其痛苦惨烈。

这些充当侦骑的清兵都并没有穿着重甲,因为要策马奔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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