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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

一罪十年 作者:盛舒(晋江2013.12.25完结)-第6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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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月,西月……”纪卓珩跑过去把温西月扶起,此时的温西月还有意识,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眼角的泪还未及流出人便昏死过去,任他怎么叫都不再有反应。
  
  “放开她,你放开!”冯善尧一拳打在纪卓珩脸上,从他怀里抢过温西月,瞪着他,道,“纪卓珩,你这个罪人,别碰她!”
  
  冯善尧把温西月放平,掰开她的嘴要给她做人工呼吸,纪卓珩拽住他的衣领,低声道:“她现在是我女朋友,还是我孩子的母亲,用不着你来做。”他声音虽然还是淡淡的,可看着冯善尧的眼神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另一只手也握成了拳头,随时也准备打回去。
  
  “放手。”冯善尧冷冷地说了一声,随即用手去掰纪卓珩拽住他衣领的手。
  
  “冯善尧,我再说一次,她现在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请你放手。”纪卓珩还保持着最后的冷静,手上的力气却越来越紧。
  
  “纪卓珩,她是你女朋友,你先问问你自己刚才有没有相信她。不想让她死,就赶紧躲远点。”
  
  纪卓珩一愣,冯善尧趁势甩开他的手,再看向温西月的时候不禁皱起眉头,流了这么血,呼吸都停了。
  
  苏小米跑了过来喊道:“我叫了救护车,你们竟然还打架,想害死她!都走开,我来做。”
  
  苏小米一把推开冯善尧,掰开温西月的嘴,低头给她做人工呼吸。纪卓珩早已恢复了清醒,配合苏小米给她做心肺复苏。
  
  潘育惊惶地看着下面的人,她又看看自己的手,回想刚才发生的那一幕,跟身边的林子锋说道:“我没有推她,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林子锋扶住她,张了张嘴却没出声,刚才都看得很清楚,如果真要追究责任,潘育很难说清自己是无辜的。
  
  杨成岭一直守在上面,趁机问道:“潘小姐,当年的事你也有份参与?”
  
  潘育慌着一张脸瞅着杨成岭,看见他头上的大盖帽和身上的警服,打了个冷战,摇头,“我没有,我没有,跟我没关系。”
  
  杨成岭瞅着她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朝下面的人看了一眼,又转回头说道:“那下面躺的人要是死了或是重伤,你知道你面临的是什么吗?”
  
  潘育霎时白了脸,林子锋不满地瞥了眼杨成岭,说道:“警察同志,就算刚才是她不对,也顶多是过失伤人,别弄得她跟蓄意伤人似的。”
  
  杨成岭笑了一声,“你还挺明白,是蓄意伤人还是蓄意杀人她可是都有动机。”杨成岭又问潘育,“潘小姐,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那个温医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跟那件事有什么关系?”
  
  被杨成岭一通吓唬潘育反倒冷了心,如果真要坐牢她也认了,可别的事她是一句也不会说了。
  
  “潘育,到底怎么回事?你说话呀。”林子锋也替她着急,说清楚了或许就可以把刚才的事当成误会,这么一言不发对她很不利。
  
  杨成岭等了会儿,潘育还是一个字不说,她这属于刑事案件,杨成岭只能把她带回公安局让她慢慢交代。
  
  林子锋拦着不让,杨成岭好脾气地说道:“你们现在最好盼着人没事,要是有事,她这就不好说了。你也可以保释她,不过不是现在。”
  
  潘育心灰意冷地跟着杨成岭上了警车,自始至终没看过林子锋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56

  这次又是伤到头部,除了身上的多处骨折外,头骨有骨裂同时有出血现象,血块清除后的第三天人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
  
  当事人一个昏迷不醒,一个进了警察局,另一个不知去向。
  
  林子锋到医院找冯善尧,把潘育被警察带走的事告诉了他。
  
  “子锋,我该相信谁?”冯善尧问。
  
  林子锋说:“你心里根本就有答案。”说着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温西月,冯善尧什么时候怀疑过她。
  
  冯善尧笑得有些苦涩,“我就是再相信也只能相信一个事实,潘育一定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甚至……”
  
  “参与。”林子锋替他说了出来,却又替潘育委屈,拽住冯善尧的脖领子,喊道,“如果你能对潘育好点,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你知不知道,她也怀过你的孩子。”
  
  “知道。”
  
  “你!”林子锋甩开冯善尧,挥着拳头打了过去,冯善尧不偏不躲结结实实地受了那一下,林子锋瞅他这样心里气头更盛,扬起拳头再挥过去却生生停住了,喊道,“冯善尧,为什么不还手?”
  
  “如果还手能证明这一切没发生过我会,如果你打我能让你心里好受点我也愿意。”
  
  林子锋丧气地垂了手,说到底大家都是普通人,林子锋更是觉得自己普通到了极点,尽管向他示好的女人不在少数,可他心里始终放不下潘育。他又觉得自己没有他们那么荡气回肠,以为离开一切就会平淡,时间也许会冲淡记忆,却永远冲不走记忆。他记忆中潘育永远是那个甜甜的小姑娘,就算是那天她做出那一切他也仍然觉得她才是那个最需要人爱,需要保护的。而温西月,从来就不需要任何人,她只要一个转身,就能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他们,像个事不关己的陌生人。此刻,她躺在病床上,完全的受害者模样,而潘育却失去了一切待在公安局里。
  
  “冯善尧,也许你该去看看潘育。”
  
  林子锋负气而去,冯善尧看着床上的人,那么安静的面容像睡着了一样,他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如果她永远都不醒他可以一直这么守着她,就不用去面对那些或真或假的‘秘密’。冯善尧笑了一声,他爱她爱到这么自私,如果她醒了,他该怎么办?可如果不醒,他心里又是另一种绝望。
  
  见到温灿的时候,纪卓珩恍惚了,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拔腿而走,从出事到温西月转入病房,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来接温灿,他自己也想不出为什么要来接温灿,甚至不知道把她接回去该怎么安顿她。然而他更没来得及想的是,见到她,他该怎么面对她。
  
  就像当时,温灿惊喜地抱着他,仰着一脸的天真问他,“纪医生,怎么是你?”
  
  对啊,怎么是他?怎么会是他?谁能想到当年的一个阴谋下他有了自己的孩子,辗转十年后,他碰到她,喜欢她,心疼她,想做她的父亲,当这一切都进行得无比顺利时,却突然被告知,这就是你的孩子。多么荒谬,上帝跟他开了一个大玩笑,他不知道为什么,在知道真相前他无比喜欢她,而知道真相后,这种感觉竟然悄悄变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紧紧裹住了他,让他不知道该用哪种情感去面对。
  
  可这会儿温灿坐在他的副座上,兴奋地计划着要回去给温西月一个惊喜,然后又不时地扭过头问他,“纪医生,你真的要跟温医生结婚吗?”
  
  “嗯。”
  
  每次她这样问的时候纪卓珩就这样回答她,心里却又渺茫,结婚……温西月当时算是答应了他了吗?他说他会等,就算是答应,她也只是答应让他等。而现在这样的情况,还能等吗?
  
  纪卓珩把温灿带回了家,他一早就告诉父母今天会带人回来,让他们今天休息不要再接待病人,还说有件事要告诉他们。
  
  吴方隐隐感觉到这几天儿子情绪不对却又说不上什么,突然被告知这个消息吴方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而纪长锡则一脸沉静地坐着看报纸喝茶,顺便招手让她一起坐下等。
  
  纪卓珩带着温灿出现的时候,一向从容的吴方忍不住惊骇,看着温灿的眼神从惊骇渐渐变得严肃,瞅了眼儿子,淡淡说了声,“你跟我过来。”
  
  纪卓珩松开温灿的手,跟她说道:“先跟爷爷在这等会儿,把东西放下喝点水。”
  
  温灿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点了点头,甜甜地叫了声‘爷爷奶奶’,纪长锡瞅瞅儿子和妻子,慈祥地应了,招手叫她到身边去。
  
  吴方也点了点头,可眼中的严肃却更厉害了,瞅了眼儿子转身先去了药方。纪卓珩垂头将情绪慢慢沉淀,瞅了瞅和父亲坐在一处的温灿,才僵着表情跟过去。
  
  纪卓珩走进药房伸手想要关门,尽管有心里准备可他没想到吴方会给他一个耳光。那一声响极了,纪卓珩身体都震了一下。连带着客厅里的一老一小都惊讶着看过去,温灿眨着乌秀灵透的大眼问,“爷爷,什么声音?”
  
  纪长锡笑呵呵地摸了摸她的头,“没事,不用管他们,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温灿。”
  
  “几岁?”
  
  “九岁,快九岁半了。”
  
  “九岁,……”纪长锡喃喃重复着,神情里多了几分遐思,再看向温灿的眼神时炯炯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欣慰和欢喜。这可是他们家的孙女。
  
  纪卓珩静静地回视着母亲的注视,不羞不恼,语气平静轻淡,“妈,她是我女儿,我得认她,我要给她一个家。”不管他心情如何复杂,可这一点上他是非常坚定的。
  
  吴方不争气地看了他一眼,气恼地偏过了头,说道:“我怎么不知道她是你女儿,你看看她那双眼睛,跟你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怎么就这么糊涂,让人瞒了这么长时间。她们就在我们眼皮底下生活了这么多年,我们竟然一点都不知道。你就一点都没怀疑过?”
  
  “没有,我不知道自己会有孩子。”纪卓珩将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收拢再握紧,心里涩涩,这事没有早也没有晚,可发生的这个时刻就是让人很尴尬。
  
  “西月受伤了,还没醒过来,我会问清楚的。”
  
  “问清楚又怎么样,孩子是你的,反正你也中意,等她好了赶紧结婚吧,别再让孩子流落在外了。这么多年想必也没少吃苦,”吴方想了想,见儿子一脸的晦涩,也明白他那点心思,放缓了语气劝道,“你现在想什么都没用,孩子我们是一定要认的,既然是纪家的孩子就不能不管。至于那件事,你就别再想了,你也说要给孩子一个家,还是亲生父母更好。”
  
  吴方说完重重地叹了口气,又心疼又无奈地瞅了瞅儿子转身出去了,纪卓珩垂下眼睑,将那一片晦涩深深埋在眼底。
  
  吃饭时温灿碗里堆满了二老夹过来的菜,温灿一一道谢再一口口地吃掉。模样娇憨可爱,惹得二老喜不自胜,越看越喜欢。吴方那一巴掌是气恼,说到底也是心疼,要是早知道有这么个孙女流落在外早就领到家里来了,当然也是怕儿子在这件事上再受到什么伤害,怪他没有半点意识。
  
  纪卓珩不似以往对温灿那般热情,吴方不时瞅瞅他,怕他这样让孩子起疑心,毕竟温灿还不知道温西月受伤的事。纪卓珩收到母亲的眼神,瞅了瞅温灿,温灿也抬起大眼睛吧嗒吧嗒地瞅着他,眼神在他脸上游移,透着浓浓的关心,像是在问你是不是挨打了。
  
  纪卓珩被她一双大眼瞅得心里软软的,酸酸的,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说道:“快吃,吃完了带你上去休息。”
  
  “我还没看见我妈妈呢,你也没让我给她打电话,我想去医院找她。”
  
  纪卓珩脸上闪过几丝僵漠,温和地瞅着温灿隐隐有些排斥还有担心。
  
  二老放了筷子瞅着他们,吴方劝道:“灿灿,你妈妈在医院,你先休息,她忙完了会给你打电话的。”
  
  温灿乖巧地点点头,说道:“我吃饱了。”
  
  纪卓珩也放下筷子,拉起她的手,“我带你去楼上。”
  
  纪卓珩把她带到自己的房间,从卫生间里拿出一条干净的毛巾给她,说道:“先去洗把脸。”
  
  温灿接过毛巾,说道:“我还是想给她打个电话,她都好多天没给我打电话了。而且,我觉得你们有事瞒着我,因为你们不想让我找她。”
  
  温灿很笃定地看着纪卓珩,不对劲的气氛从她进门那一刻就感觉出来了。而且她也隐隐感觉到纪卓珩对她不像以前那么亲昵,他去外婆家接她,这一路上他都没笑过。而以前他总是会笑吟吟地看着她,专注地听她说话,还会被她逗得发笑,可现在看着她的眼神总是有太多的情绪,很复杂。
  
  纪卓珩看着这双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眼睛陷入思考,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那温西月呢,也一点感觉都没有吗?还是说她真的像潘育说的那样早就知道,就是故意的?他艰涩地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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