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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一罪十年 作者:盛舒(晋江2013.12.25完结)-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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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西月有些局促地松开了温灿的手,低声说道:“先上去开门,我一会儿上去。”
  
  温灿敏感地朝韩培玲望了望,听话地拿过温西月递过来的东西蹬蹬地跑进了楼道里。打开门后,将东西随便地放到了桌子上,跑到阳台紧紧地盯着下面。
  
  韩培玲倒是头一次看到惊慌失措的温西月,以往对着自己,她都是超乎寻常的淡定。韩培玲收起刚刚表现出来的尴尬,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温西月弄不清此刻自己心里的弱势来自什么,对着韩培玲的这一声冷笑,投去了不解的眼神。
  
  韩培玲早已退休,保养得当的她仍保留着当年姣好的容貌,连身材都保持得极好,岁月的沉淀只是让她更多了几份从容和优雅,看得出这十年她过得很舒心。一身得体的休闲套装,优雅不失干练,外面罩着一件丝织的浅色披肩,恰到好处地修饰着韩培玲的高高在上。此时的她站在温西月面前,那神态跟十年前如出一辙。
  
  “西月,你知道阿尧跟潘育订婚了吗?”
  
  韩培玲的语气还像是当时在教训学生,只是对象时温西月,语气中就不可避免的多了几分不满。
  
  “知道。”
  
  韩培玲侧转身体,抬头看向楼上,温灿还等在阳台。韩培玲收回眼神,带着气愤的眼神看向温西月,口气忽然变得严厉,“你为什么说这个孩子是阿尧的?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一句话给他们惹了多大的麻烦,还连累的阿尧被停职了。”
  
  “他被停职是因为在医院打人。”
  
  “还不是为了维护你。”韩培玲哼了一声,不耐烦地瞪着温西月,说道,“西月,听你这语气是不领他的情,觉得他多余了?”
  
  “不是。”
  
  温西月脸上一直没什么情绪,韩培玲最看不惯她这副样子,总像是不把她放在眼里故意跟她对着干。韩培玲性格强势,又有多年从教的经验,教学时就以严厉著称,教训起人那份严厉总是分毫不余的带出来。她冷眼盯了温西月几秒才又开口,“有些话真不想说的太难听,可你真不是个能让人放下心去接受的人。阿尧认识你之前一直很听我的话,可认识你之后就全变了。为了你连前程都不要了,非得要回国,可你带给他的是什么?他现在被医院停职,你是不是就解气了?”
  
  温西月微微一怔,她知道冯善尧是因为她被停职,但不是韩培玲说的那样。“韩老师,我对他的恨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还是你觉得我是为了报复你才故意害他?如果是后者,那害他的不是我,是你。”
  
  “承认了?”
  
  “我没有害他。韩老师,我没有必要向任何人交代,如果你下面的话跟十年前一样,我想你没这个必要再说下去了。”
  
  温西月很厌恶这种被人不停追问不停指责的状态,先是潘育,再是韩培玲,同样的话她不想再重复。“韩老师,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不送您了。”
  
  “先等一下,我还有话要说。”韩培玲把温西月叫住,在温西月转身时拢了拢自己身上的披肩,手指无意地抚摸着别在上面的一枚祖母绿胸针,始终严厉地脸上似是露出几丝温情的笑容。
  
  “西月,你是个有主意的人,我也看得出来你不打算跟阿尧再在一起了。可阿尧跟你不一样,他很认真,就因为这样他认定了你就不会放弃。但你也明白,你跟他是绝没有可能的,冯家不会接受你更不会接受你的孩子。阿尧还有他的前程,你可以怪我,但看在他为了你被医院停职的份上,找时间劝劝他,让他对你死了心跟潘育结婚。也不枉他对你一片痴心。”
  
  温西月感觉自己听到一件挺好笑的事,韩培玲竟然让她去劝冯善尧跟潘育结婚,她想笑却扯不动嘴角,最终也没能笑出来。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手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你不想去?”韩培玲带着淡淡的讽刺问道。
  
  温西月慢慢转回身,犹疑着对上韩培玲不屑的眼神,她想看清楚韩培玲到底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来找她。“韩老师,当初是你说让我不要去找他,现在却让我去劝他跟他不喜欢的人结婚。就算我不打算再跟他在一起,也不会这么做。我不想他将来的不幸是因为我。”
  
  “他跟什么样的人结婚会幸福我比你更清楚。”
  
  温西月从韩培玲冷清地脸上看向她胸前那枚精致的胸针,还跟十年前一样的崭新,从刚才韩培玲抚摸它的动作和神情可以看出她很珍惜这枚胸针。竟然一直佩戴着。
  
  温西月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少不经事的女孩子,现在她已经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尤其是对着这枚胸针和佩戴它的主人。记得当时,这枚胸针的赠与者和眼前这位韩老师曾让她在无数个夜里失眠,只要闭上眼睛就能想起他们在隐秘处的那一句句交谈以及两人紧紧相偎的身影。
  
  想起那个男人的脸,温西月觉得讽刺,更讽刺的是眼前这个自称爱子极深的母亲。
  
  韩培玲见温西月盯着她的胸针看了半天,冷瞥了她一眼侧转了身体,用一只手挡住了胸针。
  
  温西月在心底叹了口气,转身时突然明白过来自己之前为什么会觉得心里弱势,她是在惋惜冯善尧,也在心疼他。对于之前韩培玲那句回答,她淡淡地说了句,“您的理解或许更深刻吧。”
  
  韩培玲疑惑地看着温西月,神情里有些心虚,瞅了眼自己的胸针,再抬头时温西月已经进了楼道。韩培玲在外面又问了句,“那你总该知道他在哪儿吧?”
  
  温西月稍稍停住脚步,表情有些恍惚,有些东西又涌了进来,今天或许注定是一个要回忆与他温馨快乐时光的日子,那些早该被遗忘的东西她只是忙的没时间去想,以为都忘了,原来只要被人一提,就全都想起来了。
  
  可瞬间过后,温西月摇了摇头,说了句,“不知道。”
  
  即便过了十年,冯善尧依然留着以前的手机号,那个地方,他也未必会留着。
  
  听到开门声,温灿急急忙忙地从阳台跑回客厅,把刚才扔在桌子上的菜拿回厨房,当做没偷看。可她没来得及,温西月就进门了。她只好抱着菜冲温西月呵呵傻笑。
  
  温西月早就看见她趴在阳台上往下看,也没说她,换了拖鞋又看她,淡淡地说道:“进门也不换鞋。”
  
  温灿低头看着自己脚上的两只帆布鞋,吐了吐舌头。温西月把菜从她怀里拿出来去厨房做饭,温灿默默地换了拖鞋,去厨房择菜。
  
  “你怎么不去做作业?”
  
  温灿嗯了一声,说道:“吃完饭再做。”
  
  温西月没再管她,打开水龙头洗菜,温灿在厨房里摸摸这摸摸那,跟在温西月身后转来转去。温西月知道她想干嘛,也不搭理她,只是好几次转身时都碰到她身上。温西月轻轻叹了一声,略带无奈地看着她。温灿冲她嘿嘿一笑,露出两个标志性的酒窝,说道:“你就直接告诉我嘛,那个奶奶是谁啊?”
  
  “以前的老师。”
  
  “不都是学生去看老师吗,怎么她来找你啊?”
  
  “嗯,问点事情。”温西月马马虎虎地随口一说,然后把菜从水里捞出来切菜。
  
  “她又不喜欢你干嘛还来找你问。”
  
  温西月停下动作,看着温灿笑了笑,说道:“不喜欢该问也得问啊。”
  
  温灿撇撇嘴,咕哝道:“老师都这样,我们老师也这样。势利眼。”
  
  “你们老师怎么了?”温西月忽然想问她在学校里的生活怎么样。
  
  温灿看温西月突然认真起来,想了想,反倒又赖皮的笑了,说道:“我说着玩儿的,你做饭吧,我去写作业。”然后扔下手里的蒜瓣手都没洗就跑开了。
  
  温西月也没多想,摇了摇头继续做饭。把菜切好后,突然叹了口气,温灿一定得说她,又是土豆丝。
  
  “土豆丝,温西月你是不是不会做别的菜,为什么每次放假都要跟你吃这个?”
  
  跟温西月提意见的不只温灿一个,还有冯善尧。温西月记得,冯善尧看见她周而复始地端出土豆丝时,困惑又无奈地这么问她。
  
  温西月看着盘子里的土豆丝,它像是一道咒语,把她带回了那个地方,回到了那段快乐的时光。
  
  
  有些事总会事与愿违地发展,就像树上的叶子想安安静静地欣赏路边的风景,或是安安静静地扮演风景中一个并不起眼的小角色,但总有一阵让你意想不到的风,将你吹得乱七八糟。
  
  温西月接温灿回家,顺路去菜市场买了晚上做饭的食材,母女俩一路走着有一句没一句地讨论晚上的饭食,普普通通的一件事,都是寻常人家最常见的场景。温西月在感叹世事无常时又不无享受,只是前者总是更能准时报到。
  
  看着眼前的韩培玲,温西月很想当做看不到,可她站在那里不能动,韩培玲以一贯的强势姿态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多年后的这一面,温西月没有准备但又知道,她会再来找她。如此类似的场面在她们之间不知上演了多少次,韩培玲先是以老师的身份说教,说辞不外乎他们年纪还小当以学业为重。这些老掉牙的说辞在哪对早恋的恋人那里都是听不进去的,何况,他们并没有因此而影响学习,冯善尧依然是尖子生,而她的学习成绩也在稳步上升。这成为了推翻她阻止他们恋爱的最有利武器。
  
  后来韩培玲干脆放弃了老师的身份,变成了普通的母亲,站在保护儿子的立场上对温西月严词批评。批评的内容依然是老掉牙,温西月家在滨城,一个人口不足十万的小县城,父母都是最普通的工人,高中时到北江市最好的高中借读,在他们眼中算是半个乡下人,跟冯善尧比起来她家显然太不上门面。所以多次劝说未果后,韩培玲说她是自不量力要高攀,小小年纪就懂得利用人际关系为自己谋出路,并且明确地告诉她,他们冯家要娶也肯定是潘育那样的千金小姐。
  
  当时的温西月对韩培玲说不上好感跟反感,因为这种情况实在是太普遍了,哪个父母在知道自己的孩子早恋后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连老师也都如惊弓之鸟,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要召集学生谈话。所以,温西月平常心待之。当然也不是不害怕,当时韩培玲曾威胁她说如果继续跟冯善尧在一起就让学校开除她。
  
  温西月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学校的,她花了父母的积蓄,是自费生,这也成为了韩培玲不看好她的一个原因,她是一个不上进的女孩子,跟成绩优异的潘育根本没法比。而父母肯拿出积蓄送她上省城的好学校,自然是期许了很多的期望,温西月明白。所以,无论当时韩培玲跟她说什么,她都是垂着眼睛默默地听,一双手死死地握紧,不反抗也不松口跟冯善尧分开。
  
  温西月这副沉默又倔强的样子自然又不招韩培玲待见,一来二去韩培玲就对温西月形成了心机重又难以管教的印象。即便后韩培玲不再明令禁止他们在一起,但对温西月从来都是冷眼相待,等于从根本上就断了温西月进他们家门的可能。
  
  温西月并非那种心胸十分豁达的女孩子,每次从韩培玲的办公室出来,顶着那些老师异样的打量眼神和窃窃私语她都想着不然就算了,她一定不能让父母失望。可每次都是在办公室门口默默等候的冯善尧让她打消了这样的念头,他不会说一句安慰的话,就只是默默地看着她,跟着她,哪怕她一个星期不跟他说话,他都跟着,一句怨言都没有。每当这个时候,温西月就狠不下心,愤愤地瞪着冯善尧,瞪着瞪着两个人就和好了。
  
  许多事她自己也能想到,当然也能感觉到同学对她的那种若有似无的冷淡,原因无非是韩培玲说的那些。
  
  温西月其实已经当做不在意,继续跟冯善尧在一起,但他们之间的差距是明明白白地存在的,只是冯善尧一直在迁就她。可越是这种迁就越是能激起她的自尊,这种自尊的外在表现就是她会为了一点小事跟冯善尧闹矛盾,而且是她毫不控制的。当时的温西月心里始终憋着一口气,就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学习上,难免就忽视了对冯善尧的关注。
  
  年级考试每上升一个名次都会让她兴奋不已,如果下降一个名次,在她看来就是不能忍受的。为了弥补自己的退步,她会花更多的时间在学习上,陪冯善尧的时间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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