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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李敖虚拟的十七17岁-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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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画出来的耶稣之母与耶稣之外祖母,都是慈云普照。
艺术史家Meyer Shapiro(沙皮罗)笑起来了,他笑佛洛伊德不懂艺术史,所以乱盖。因为年轻化的画法,根本就是意大利的传统画风,佛洛伊德精神分析了老半天,根本是虚拟分析。
佛洛伊德的基本理论是革命性的先知先觉,但他个案的分析,就捕风捉影了。他的伟大似乎只在泄天机,尤其道破形成梦的是什么。但他不能进一步分析梦了。你可以知道形成十七岁的是什么,但能进一步分析十七岁吗?佛洛伊德有他的限度。psychology(心理学)与psychiatry(精神医学)两个字,都来自希腊文的psychē(灵魂),既然已涉入灵魂层次,这种心理学也好、精神医学也罢,又能科学到哪里呢?psychic phenomena(显灵)吧!科学!
维护达文西!打倒佛洛伊德!

苏小妹主义

鸵鸟的人生观鸵鸟未必那样,但人给了它那样。第一,它不把眼睛看它不要看的,它宁愿埋在沙里;第二,它把屁股撅起来给你看,你也不必看到我的脸,看我屁股就好了。
人给鸵鸟主义化,造出ostrichism,叫「藏头露尾主义」、造出ostrich policy,「鸵鸟政策」,特色是to play ostrich and pretend not to see,自欺而佯示不见、假装没看见。但是,真的鸵鸟,安知不存心如此?
我认为「鸵鸟主义」太消极了,它只是「不见其所不欲见」,其实该积极起来,「只见其所欲见」,岂不更好?大千世界中,丑恶的画面太多了,能够选择性的训练出只看到好的一面,其他「视而不见」,岂不更好。
能做到「视而不见」,当然也能做到「听而不闻」,诸如此类。
这一积极,可叫「超鸵鸟主义」。
似乎还可更进一步。可以适度的「以俗作雅」、「可见其所不欲见」。王羲之诗说:「群籁虽参差,适我无非新。」声音虽然有清音噪音,但对我说来,我有本领别有所得。这种「王羲之主义」,其实还是太高了一点,更王羲之的是,有一种「无入而不自得」的主义,更是圆融之至。当然,这是一种视觉上的迟钝,后果不堪设想之至。有一个苏东坡和佛印和尚的故事。故事说:苏东坡到金山寺来同佛印和尚一起打坐,问佛印说:「和尚,你看我坐的样子怎样?」佛印说:「好庄严喔。像一尊佛像。」苏东坡听了很高兴。佛印和尚反问苏东坡:「学士,你看我坐的样子怎样?」苏东坡从来不放过嘲弄佛印和尚的机会,马上回答说:「像一堆牛屎。」佛印和尚听了也很高兴。消息传到苏东坡妹妹苏小妹耳里,聪明过人的苏小妹说:「哥,你输了!佛印和尚的心中如菩萨,所以他看你如菩萨;而你的心中像牛屎,所以你看他才像牛屎。你输了。」这个故事,是有心人乱编的,因为历史上从来没有苏小妹这个人。但这个故事,可以归纳叫「苏小妹主义」。这个主义是说:你视野的高下,是可以操纵的、可以调整的、可以见仁见智的。当然,这是一种视觉上的解读,后果也不堪设想之至,因为你看到的,可能真是牛屎!
不要那么悲观,只要多一点苏小妹,就会少一点牛屎。
不过,为了给赏心悦目多一点保障,还是接近清爽一点的吧。自己有漂亮的小屁股给你看,就不必埋脸在沙里。也不要假装没看见,因为你真的看到了。

洋麒麟

英文中有一个字叫「尤尼康」(unicorn),一般英汉词典里,把它翻成「麒麟」,严格说来,这种翻译是错的。事实上,只能翻成「洋麒麟」。因为中国的麒麟,造型上与洋麒麟有一最大不同,就是前者像羊、后者像马,虽然洋麒麟也不无山羊胡子的羊态,但究竟还是马相毕露。何况,洋麒麟的独角,呈螺丝状,伸张如长螺丝钉,但中国的麒麟却没那样不雅。当然,看到女画家拉丝洛普(Dorothy P。 Lathrop)的可爱的小洋麒麟图片,又当别论。
洋麒麟在印度、希腊、罗马的传说中屡见不鲜,在传说中,最有奇趣的,是中古时代传出的一种。说洋麒麟生性凶猛,其他动物莫之能御,但只有处女能生擒之,原因是洋麒麟性好枕在处女大腿上睡觉。头枕处女大腿之日,即化刚为柔之时。画家摩洛(Gustave Moreau)笔下的洋麒麟与裸女,早已画中有诗了。
女诗人安妮?林白(Anne Morrow Lindbergh)有诗集「独角兽」(The Unicorn),其中有「柙中独角兽」(The Unicorn in Captivity)一诗,说独角兽在缧绁之中,一切寂寂;但是一枝独秀入墙来,生气在兹。横看成囚,纵看却是自由(Quiet; the Unicorn; /In contemplation stilled; /With acceptance filled; /Quiet; save for his horn; /Alive in his horn; /Horizontally; /In captivity; /Perpendicularly; /Free。)。Horn在英文里,一个意思是「勃起的阴茎」。在勃起中生气在兹,却又得有馀式的独角之乐。
一直把大师当成智者般的unicorn,我高兴我接触了他和它。神秘的,进入智者的神秘。我近乎渎神般的为它洗了,在它弹跳的勃起里,我退下神坛,静默的退出浴室。上帝一定宽恕我,因为它就是上帝;它也许不太宽恕我,因为我用纯洁反过来亵渎阴茎,留下那上帝啊,在失控中喘息。

缘灭?

雨。
记得那首佚名的歌吗?最后两句是:

We found our love;
Because of rain。

是因为下了雨,才发现爱情。但我必须说,这首Because of rain写得不够深刻。并且,它还有点Because of Pain呢。我来写一首吧。

    在廊下躲雨,
    陌生的陌生的站在一起。
    雨是躲过了,
    却躲不过躲不过的你。

    雨不表示拒绝;
    雨不表示可以;
    雨不表示上帝的心,
    雨只泄漏上帝的底。

    雨停了,上帝收工,
    在廊下,只有我自己。
    缘起,是一刻钟,
    缘灭,是一万里。

没人承认这是爱情,因为太不像了、太偶发了、太短暂了。不过,雨中躲在廊下的,就会承认,不论是走了的、还是没走的。
为什么不用看来有点奇怪的标准,去看爱情?爱情可以不是俗套。来如春梦、去似朝云;来如秋雨、去似晚晴,不也是吗?谁规定梦醒时分、雨停之际,要超过一刻钟?
别以为一刻钟过去了就一切化为乌有了。照西方哲学家的理论,每隔三万五千年或四万九千年,天道会循环一次,一切都将重演;照中国哲学家的理论,每隔十二万九千六百年,天道会循环一次,一切都将重演。所以呀,雨中廊下的,还要轮回,第一次一刻钟的,下一次就半小时了。

无言而去

为什么每次一over,就无言离去?因为实在无法面对over后的赤裸。就在刚刚、就在十几分钟前,自己曾那样过、那样失控过、那样不是自己过。不是自己吗?那是无法抵赖的自己,被男人给强暴出来的自己。My God!我真无法想像有那样一个我。My God!请帮助我忘掉那样一个我。
一个声音发出警告:不可以忘掉,如果忘掉,男人会回来再做一次。
无法面对over以后的赤裸,难堪的是男人的赤裸、最难堪的是在男人眼神反射出来的我的赤裸。我怕看到over后的我的赤裸、怕男人看到我over后的赤裸。
这并不是说,over以前的赤裸,男人的和我自己的,都可以面对,而是说,在那种激情之下,有比关心赤裸更严重的,并且,也不可能无言离去,因为正有一个女孩子在叫床取悦男人,而那男人,就是你。
我必须在over以后无言离去,带着我的赤裸,告别你的赤裸。也许会因你的而想起我的、也许会因我的而想起你的、也许都不敢想,为了怕同时想起,那是可怕的画面,至少对十七岁应该是。可怜的十七岁。十七岁不可以做的,却「演出」了。「演出」了,十七岁又不可以看。镜里的自己、照片里的自己,那是我吗?我简直不要我看到那样的我自己,但我无法不喜欢那样的你,你赤裸中,强暴着另一赤裸,就是我。
我必须远离、无言而去的远离,我要单独收回我自己。但我已难以面对自己的赤裸,因为一有赤裸的我,便浮现赤裸的你。
也许唯一的盼望是不over,没有止境的一波又一波,死在一波又一波里,愿在你强暴中死去,一波又一波的死去,那是美丽的死,最后也是无言而去,但终场不是默默离开的孤单的赤裸,而是默默依恋强暴的赤裸。十七岁有十七岁的最好死法,如有选择,要的是心上男人对她的「强奸致死」。
越想越荒谬了。其实,根本没有over。那是连续的、一次接一次连续的,那不是个别事件,不是一小时两小时后的结束,而是一次接一次的开始。over只是逗号(ma)、只是破折号(dash)、只是感叹号(exclamation mark)、只是分号(semicolon)或问号(question mark),它永远不是句号(full stop)。对真正的情人而言,那只是连续,不是段落。Over其实是一种误认,不是吗?
正因为是误认,所以,无言离去,只是连续中的一个符号变化,再也无法脱离那phallus的图腾。那动人的强暴,永远没有over。
无言离去啊,只是一段删节号(ellipsis),英文的删节号只用三个点,我可能用六个、九个,多一点吧,让我在再见到图腾以前,有点像逃避、喘息,像乐章里的休止符。但是,休止符是乐章的一部分,它是内在的、不是外在的,它好像中止了音乐,像在无言离去,其实,G大调连续在那里。
可怜的无言离去、可怜的十七岁。不论十七岁怎样,男人都喜欢。一切的一切,都惹来勃起。对十七岁说来,那从不是个名词,那永远是个动词、没有句号的动词、ing中的动词,我想到文法规则要打破,但是没想到被它打破。它启发出我的结论就是:它伟大得强暴了十七岁高中女生,也强暴了高中文法。

十七大补帖

大师说,他要看一篇十七岁本人的虚拟。大师要我写一篇「虚拟之文」送他。虚拟主题是「十七岁被大师强暴」。大师说,真实的世界里,什么都没发生,但虚拟的世界里,就发生了什么。那什么就是他最向往的——强暴十七岁的模特儿。大师自己不但虚拟,也要我虚拟。
我被强暴去虚拟,原来虚拟也可以被强暴的。
我只好试着虚拟。
他该有许多名字,其中一个,叫强暴。
一次次的强暴是当然的,他强者、他雄性、他变态,但是啊,可怕的另有强暴以外的强迫,最凸出的两项是一、强迫叫床,二、强迫看自己怎样被强暴。明暗的灯光、多面的镜子、垫高的枕头,都是增加强迫看的设备,更明确的说,是道具。我实在很怕这些道具,它们使我难堪,使我自己看到我的屈从与无奈、看到我的配合与献身、看到我的自尊被in和out摧残,My God!我怎么变成了那样子!
终于,我从他收藏的A片封套上找到护符。那是剪下的一幅交通号志式的红圆圈,拦腰一条红杠,杠掉下面18的大黑字,说明是「十八岁以下严禁观赏」。真是好的警告。我把它剪下来,在彩色影印机上放大,贴在一小块抗议牌上,藏在枕头下。
我得救了!
当无可避免的发生时候,一开始我尽力屈从,最后,一次又一次,没有停止的摧残,我受不了了,我才十七岁。
十七岁终于举牌抗议了!在强暴中,我闭着眼睛,伸手从枕头下拿出牌子。没想到他说:「请睁开眼睛,看看牌子上写的什么字。」我睁开眼睛,「十八岁以下严禁观赏」九个字中,「严禁」两个字,竟已被贴掉,改成了「十八岁以下观赏」!
我抛掉牌子,埋头在枕头里,想到十七岁这么可怜,我哭了。他哄我,同意把灯全部关起来强暴我。A!——A!我赢了一次,十七岁喜欢「黑暗时代」!
当「黑暗时代」到了床上,一切都化为听觉和触觉。是它,My God!它虽是强暴高中女生的残暴工具,但是,它的终极动作却是艺术,它正是拉丁文里的那个古典的conducere、指挥,指挥着现代乐团的tempi、速度,用baton,那指挥棒,指挥出拍子。问题是可比baton粗壮得太多了、太多了,它的艺术是残暴的,虽然,Gradually; melodic structure started to change; being more independent of meter。如法国作曲家Jean P。 Rameau(拉谬)和声学所说,旋律架构缓变、独立拍子更出。可是啊,可怕的就是那种独立,从每一小节二拍、三拍、四拍,到每一小节十二拍,忽快忽慢、忽左忽右、将往复旋、变化莫测。太明显了,它诠释了我,在我回音中得到证实;我也诠释了它,也在我回音中得到证实,它使我做出音乐的climax,一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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