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路,很远,偏偏又逢凄风苦雨。 一个无色无形,无声无息,而又无影无踪的幽灵,正在没命似的朝西方飞驰,狂奔。 飞呀飞,飞越了不知多少关山险阻;奔呀奔,奔过了不知多少河川道路。终于,来到了天之涯,地之角,被一道河流所阻。 河床甚宽,水色中分为二,一边黑,一边白,并行不淆,是为‘阴阳河’。一过黑水,便属地府冥界矣。 阴阳河上有一座拱形长桥,即‘奈何桥’,桥色亦分黑白,分隔阴阳二界。幽灵无有选择,急匆匆的登上了奈何桥。 这真是千古怪事,天下奇闻,幽灵一通过阳界,甫踏上黑桥,马上蜕化出一个人(鬼)形来,原来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 这时候,小男孩才发现,奈何桥上鬼影幢幢,早巳挤满了男女老幼各式各样的鬼。...
秋深了,黄叶离开枝头,随着西风打旋旋飘落地面,又是一阵风起,落叶挟着砂石漫天飞舞,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杆屹立着,傲尽风霜,年复经年。 洛阳城郊一片无尽无休的麦田里,棉田里不复有两月前麦浪翻金,白絮曼扬的贻目风光,田里只有半截枯杆儿,在西风中不住摇曳,云压天低,一阵阵的雁群悲鸣,向南飞去,如今是满目萧索凄凉,令人不禁忆起西厢词曲:“碧云天,黄叶地,西风紧,北雁南飞”之句,将洛阳秋色,刻划详尽无遗。 天将午正,大地依然昏沉迷蒙,这气氛压得人们心头上,闷沉沉的,分外不舒服,直喘不过气来,这时东关道上来了一个年约十一二岁少年,垂首疾走,望那邙山翠云峰上而去。 那少年身上着的一袭衣服显得有点陈旧褴褛,原来白色的已变得灰黄了,西风一阵一阵吹袭着,袍袖随飞起舞,少年直打着寒噤,似乎衣衫有点单薄,耐不起寒意,他站住咳嗽一声,又硬挺着脊骨继续疾奔,有时抬起头来,只见他眉飞入...
第 一 回 遗尸迷案 伍家堡宽敞的大厅上坐了不少的人,老堡主伍天义端坐在大厅正中的虎皮交椅上,脸上是一片悲戚和忿怒混合的神色。 右面两张太师椅上,坐着伍家堡的两位少堡主伍刚、伍强,左面的大师椅上坐的是伍天义两位金兰兄弟,追魂秀才井望天和无情金镖楚定一。 这四人的脸色也很沉重,似乎是名满中州的伍家堡,正遇上了一件又麻烦、又痛心的大事。伍天又身材修伟,留着花白长髯,紫睑、浓眉、虎目、海口,具有着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度,使人望而畏。 井望夫身材瘦小,留着稀疏的山羊胡子,但一对鹰眼,开合间神光通人,一袭灰绸子长衫,一望即知是属于那种足智多谋的人物。无情金镖楚定一,却是个白净秀气的人,三十二三岁的年纪,给人一股稳健自信的感受。...
第一册第一章 拆散鸳鸯第二章 颠阴倒阳第三章 潘安公子第四章 弄巧成拙第二册第一章 严惩恶男第二章 北海冥王第三章 四王一宫第四章 害人害己第三册第一章 人伦悲剧第二章 阴错阳差第三章 血魔再现第四章 造化弄人第四册第一章 渡劫神功第二章 皇室之谜第三章 皇陵寻母第四章 前嫌尽释 第一章 拆散鸳鸯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腊炬成灰泪始乾。 百花宫。 近二十年来,继“青龙星”怀玉公主、“白虎星”艾仁雄霸江湖之後,武林中的势力消长,也重新洗牌。 後起之雄除了“四大天王”以外,就属百花宫的势力最为强大。其中最引人注意的是,百花宫的成员分子,清一色都是女人,而且是武功高强的美丽佳人。...
瑶月<第一回> 你的眼眸 澄净清澈 你的神韵 俊逸非凡 初见你 那是一种 思慕之情 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 短赋吟罢,刘备隐见屏风後之人缓缓起身,匀称的身形映在屏风上,轻轻摇晃。那人曳著长袂,长发在屏风上散影。他轻声唤入小童道:「有俗客来否?」 「刘皇叔在此已立候多时。」闻言,那人眉心稍拢但随即隐去。他恢复一贯的不温不愠,显然他深知此事,抑或根本就是他自己造就的。他象徵性道:「何不早报?尚容更衣。」遂转入後堂,在那一瞬,微见他嘴角溢出微笑。小童一躬退出内室。 「老师方醒,速速便来。」小童再上外堂向刘备一揖道。 「让先生多睡些无妨啊。」刘备温和地微笑道。小童闻言心里纳闷。这刘皇叔看来不是甚惹厌之人啊,怎麽我家老师好像不喜他来?...
神霄宫外一片广坪上站着三个凹眼深睛年少豹皮短衣汉子,均腰悬一柄金刀,目中怒光闪闪,神态激动。 忽殿内传出金钟三响,宫中鱼贯走出点苍、峨嵋、崆峒三大门派掌门人,后随武林群雄,均是名负一时、望重江湖的英杰,武当名宿胡拙庵也在其内。 宾馆内众人闻得钟声亦纷纷赶来。 片刻之间,广坪上人头聚集,黑压压地一片,却鸦雀无声。 七杀灵官赵蔚与金戟温侯吕剑阳、飞鹰帮少主武东山,及七星帮金鹿堂主曹松奎四人亦在群雄之内,屏息凝神注视在三个豹皮短装汉子身上。 赵蔚低声道:“这三人乃魔宫三英,并非同胞弟兄,却认方天齐为义父,赐名方庆寿,方庆鸿,方庆英。” 说时七女纷纷掠至,立在魔宫三英之后,人长得貌美秀丽,更粉肌玉股,胴体隐约,令人不禁心旌猛摇,血脉贲张。...
第 一 回 拦路劫镖 北风呼啸,雪如鹅毛,枯树银妆,遍地琼瑶。邯郸道上,轮声辘辘,正行着一列篷车。 拉车的都是产自塞外的健马,性耐酷寒,寒风大雪中,仍然仰首奋鬃,得得而行。 这一列篷车,共有五辆,当先一辆,黄色车篷,车上高插着一面三尺长、二尺四寸宽的蓝色旗子,旗上用金线绣着一只下山猛虎,针法秀奇,栩栩如生。旁侧用银线绣着四个字: “虎威镖局”。 第二辆到第五辆,都是一色的黑色篷布,车帘低垂,密不通风。赶车的,都穿着长毛滚雪的大皮袄,护耳大皮帽。 两个三十多岁的精壮汉子,各骑着一匹健马,背上各插着一把雁翎刀,走在车队前面开道。 寒风中,两个人只穿着紧身扣裤褂,不时挥手,弹弹身上积雪,只看那一身打扮,就知是内外兼修的会家子。车队后面,有两匹健马追随,左面一个是虎背熊腰,黑脸膛的大个子,马鞍前挂着一柄钢链金柄流星锤,人高马大,看上去威风凛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