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微路37号的春天 作者:榛生 蓝袜子 在翠微路,有许多卖杂货的小店铺。翠微路33号是一间棉布店,34号买指甲油,35号卖文具,36号则是一间袜子店。 店很狭小,老板很胖,当老板坐在店铺里的时候,最多就只能容纳一位顾客进出。而当老板坐在店铺外面的时候,就可以有两位顾客同时进去了。 袜店老板总是有点儿寂寞,因为来买袜子的人实在不多。 可是,在这个晴朗的冬天,当他独个儿坐在店铺外面晒太阳时,有两个顾客走进了他的小店。 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他们各自选了一双袜子。 女孩要的是铁蓝色,上面缀着雪花和松树的图案,男孩子要的是深蓝色。 他们付了钱,就走了,他们手拉手,走进翠微路37号的大门。咚咚咚,木楼梯发出欢快的叫声,他们上楼去了。...
黄金时代王小波黄金时代 一 我二十一岁时,正在云南插队。陈清扬当时二十六岁,就在我插队的地方当医生。我在山下十四队,她在山上十五队。有一天她从山上下来,和我讨论她不是破鞋的问题。那时我还不大认识她,只能说有一点知道。她要讨论的事是这祥的:虽然所有的人都说她是一个破鞋,但她以为自己不是的。因为破鞋偷汉,而她没有愉过汉。虽然她丈夫已经住了一年监狱,但她没有偷过汉。在此之前也未偷过汉。所以她简直不明白,人们为什么要说她是破鞋。如果我要安慰她,并不困难。我可以从逻辑上证明她不是破鞋。如果陈清扬是破鞋,即陈清扬偷汉,则起码有一个某人为其所偷。如今不能指出某人,所以陈清扬偷汉不能成立。但是我偏说,陈清扬就是破鞋,而且这一点毋庸置疑。...
1950年8月,父亲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满怀亲情地走进了沈阳城,身后是警卫员小伍子,以及源源不断的队伍。此时,父亲走在沈阳城著名的中街上,他的眼前是数百人组成的欢迎解放军进城的秧歌队,背景音乐是数人用数只嗦呐吹奏出的《解放区的天>曲调欢快而又明亮,扭秧歌的人们,个个喜气洋佯。 父亲本想打马扬鞭在欢迎的人群中穿过,当他举起马花正准备策马疾驰时,他的目光在偶然中落在了琴的脸上。那一年,琴凤华正茂,刚满二十岁,一条鲜红的绸中被她舞弄得上下们飞,一条又粗又长的大辫子,在她的身后欢蹦乱跳。青春的红晕拴懦了她的眼角眉梢,她正在和姐妹们真心实意、欢天喜地地迎接解放军的又一次进城。三年前,辽沈战役之后,国民党溃退了,那时的解放军就进城了,很快又南下了。这次解放军又回来了,和已往不同,他们要在这里长久地住下去,守卫着新中国的北大门。于是,沈阳城里的百姓,真心实意地走出家门,来欢迎亲...
正文 第1章 建立爱巢蓝蓝的天空中飘着淡淡的几层云,淡淡的,远远看上去像大师画在天空的国画,只不过是颜色淡一些罢了。太阳透过淡淡的云,照耀在北京的天空,穿透了几千年的古文明,照在颇有现代化气息的高楼大厦上,照在豪华的公寓小区的草坪上,也照到了北京某大学略显破旧学生宿舍区的树枝上。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叶,将一些斑斑驳驳的小光圈印到了地上,像大学生在军训期间穿的迷彩服,只是这些光圈组成的图案不时有点光圈闪亮罢了。没有被树枝遮住的阳光照射在学生宿舍的墙上,格外醒目,似乎在炫耀着什么。天气不错啊!人的心情不错啊!一个身材娇美的女孩笑呵呵地站在一辆搬家车跟前,吩咐着搬家公司的员工将东西放好。女孩旁边停着一辆轿车,几个气质优雅的人在那里聊着天。搬家公司的车是刚到女生宿舍那里装了女孩的东西开过来的,因此她搬家车那里不仅仅是指挥安放东西,还要监督照看东西。...
作者:李伟 毁灭婚姻的“处女情结” 我的幸福时光(1) 小档案 姓名:梅梅 性别:女 年龄:27岁 籍贯:山东 职业:公司职员 离婚原因:新婚之夜,丈夫发现我不是“处女” 我出生在山东烟台农村,高中毕业后,经一个远房舅舅介绍,我到省城一家颇具规模的电器公司当出纳。公司老总吴远光,是位年轻有为的男人,刚刚30出头,他是我舅舅的大学同学(我这位远房舅舅,只比我大10岁)。据舅舅说,吴远光的老家也在烟台农村,离我们的老家只有几十公里路。舅舅还说,他们在读大学时,关系非常好,像一对亲兄弟。 这或许就是舅舅介绍我到他的公司工作的原因。有了这层关系,吴远光对我照顾得相当好,干的是最轻的活,拿的却是普通员工中最高的工资,另外他还在公司里腾出一间房子让我住,而别的员工却只能几个人挤在一起,他们真是把我羡慕坏了。吴远光对我的周到照顾,让舅舅很满意。...
爱上我孩子的父亲 (1) 下午四点半左右. 阳光温和了很多.但是苏方依然觉得明亮的光线刺得她眼睛疼!她走在人群中,密密麻麻的人,车水马龙的街市.她有些眩晕. 当她终于走进医院的时候,她开始感到无边的茫然.她不确今天来这里到底是不是正确?如果拿掉这孩子,一切痛苦是不是真的就可以到此结束?苏方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思绪陷入一片凌乱... 一年前,中专毕业的苏方经人介绍进了一家公司上班.老板刘勇亮虽是四十岁的人了,但是看起来顶多三十四五的样子,意气风发而精神饱满.在工作上虽然要求很严格,但是工作之外总是能和员工打成一片,不摆一点老板的架子.苏方刚进公司那阵儿,他还特别交代大家要关照她,因为她是刚从学校毕业的学生嘛.凡事都不用对她太认真了,可以边工作边学习的.苏方在当时根本没有多想,只是觉得这刘总真是平易近人,是个难得的好领导.自己能来这里工作,是件幸运的事情!她暗暗...
第一章 铁处女 喷气式飞机的喷焰偏转器开始放低,从新燃起的弹射器中溢出的蒸气萦绕在座舱外面。我的眼睛直视着漆黑的夜,看着F/A-18“大黄蜂”攻击机的引擎的亮光渐渐消失,几秒钟前它还在我们前方几英尺处准备弹射。现在轮到我们了,我将停机闸操纵杆猛地向里一扳,松开了这架重达57000磅的EA-6B“徘徊者”电子攻击机的双轮,使它能滚向“中途岛”号航空母舰上的两个蒸气动力弹射器中的一个。使我们免受“大黄蜂”引擎气浪冲击的钢墙,正被六只坚固的水压动力钢臂放低。钢墙刚刚与飞行甲板齐平,“徘徊者”的前轮就试探性地越过钢墙滚向弹射器的滑道。蒸气依然模糊着我的视线,使我看不清穿黄衫的飞行引导员。由于看不见他们的信号,我只好停下飞机,低声咒骂。...
作者告白 电视剧《宰相刘罗锅》的片尾歌说得好:“我听爷爷讲了一个故事。故事里的事是那昨天的事。故事里有好人也有坏人,故事里有好事也有坏事;故事里有多少是是非非,故事里有多少非非是是。故事里的事,也许是真事;故事里的事,其实是从来没有的事。故事里的事,说是就是,不是也是;故事里的事,说不是就不是,是也不是。其实故事本来就是故事……”我以为,这段歌词把生活真实和艺术真实的关系,说得再清楚不过了。 第一章 首长在炼狱中 七月,万里无云,太阳猛烈地散播着流火,好像要把大地烤焦似的。 群山环抱中的这个大操场,长约一千多米,宽约五百多米。广场上排列着一个个绿色的连队方阵。每个方阵,都是从各团抽调出来的优秀连队。他们除了按序列有自己的编号外,还有从长征到抗美援朝在著名战役中立了大功的英雄称号:“大渡河英雄连”,“四平尖刀连”,“汉江守备钢铁连”等。他们是准备国...
【蓝与黑】一再搬上银幕、屏幕、舞台,并有各国译本问世,允为一部划时代的巨着,创造了畅销长销极为罕见的荣誉记录。海峡两岸,均佳评潮涌,国际著名文学评论家纽约大学比较文学教授史屈卡Joseph P. Streka以德文著作之论评世界各国最具影响力的作家作品一书中,特辟专章析。一 一个人,一生只恋爱一次,是幸福的。 不幸,我刚刚比一次多了一次。 二 开始听家人提起唐琪的名字,那年,我十五岁。 我所指的家人,是我的姑母、姑父、表哥、表姊一家人。我没有自己的家。 我的母亲生我的第二天,患产褥热逝去。对于母视的面庞、举止和声音,我自是丝毫记忆都没有。我的父亲是一位军人,民国十一年,他参加国父领导的第一次国民革命军北伐,赣州一役战死疆场,那时我刚刚两岁。我降生南方,呱呱坠地不多日,就被送到天津姑母家里抚养,父亲殉国后,我的命更被决定了:必须长期留在北方,留在姑母身边。...
那天是个周末,说好了要同朋友们去逛夜市,母亲却在下班的时候打来电话,声音是小女孩般的雀跃:“明天我们单位组织春游,你下班的时候到威风糕饼店帮我买一袋椰蓉面包,我带着中午吃。“春游?”我大吃一惊,“你们还春游?”想都没想,我一口回绝,“妈,我跟朋友约好了要出去,我没时间。”跟母亲讨价还价了半天,她一直说“只卖一袋面包,快得很,不会耽误你……”最后她有点生气了,我才老大不情愿地答应了。一心想速战速决,刚下班我就非身前往,但是远远看到那家糕饼店,我的心便一沉:店里竟挤满了人,排队的长龙一直蜿蜒到店外。我忍不住暗自叫苦。随着长龙缓缓向前移动,我频频看表,又不时踮起脚向前张望,足足站了近二十分钟,才进到店里去。我已经是头重脚轻,饿得两眼冒金星。想到朋友们肯定都去了,更大急得直跺脚。春天独有的温柔的风绕满我周身,而在出炉的面包的熏人欲醉的芳香里,夹裹的却是我一触即发的火...
萧翁说明辨是非难,是因为这些是非都在伦理的领域之内。俗话说得好,此人之肉,彼人之毒;一件对此人有利的事,难免会伤害另一个人。真正的君子知道,自己的见解受所处环境左右,未必是公平的;所以他觉得明辨是非是难的。倘若某人以为自己是社会的精英,以为自己的见解一定对,虽然有狂妄之嫌,但他会觉得明辨是非很容易。明了萧翁这重意思以后,我很以做明辨是非的专家为耻——但这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当时我是年轻人,觉得能洁身自好,不去害别人就可以了。现在我是中年人——一个社会里,中年人要负很重的责任:要对社会负责,要对年轻人负责,不能只顾自己。因为这个原故,我开始写杂文。现在奉献给读者的这本杂文集,篇篇都在明辨是非,而且都在打我自己的嘴。...
作者:詹炯明内容提要: 人物塑造,没有刻意要把一个人写成怎么样,基本上按照情节和对话的内容决定人物的语言。序 写作的时候,很多想法不断地涌入脑子——都是想写在序或后记里的。因为那些想法很真实,也最能代表我写作时的感受。 我想到两个词组:消失、尽头。 无法解释这两个词组和想法突然没有有何关系。只觉得,对于人,或对于感情,消失是永远的尽头。 没人能想象那是什么场面,我自己也难以想象。但是我一直这样做。唯一的结果是,在摘下耳麦的那一刻,感觉世界异常清静。 希望我的听力没有因此下降。 我没有换。 意外的结果:有一天和同学去唱歌,平时我只有坐着发呆的份,但是那天,我忍不住拿起了话筒。那些歌太熟悉了,我反反复复听了四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