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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诱惑优质男人-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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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他的右手臂废了?”当崇纶将此讯息告知祖儿,她几乎一阵惊愕,一时不能自己。
  “他的手被落石压到,能保住性命算是幸运了,如果不将坏死的肌肉组织切除,恐怕会痈溃,蔓延到其他正常的细胞。”他将贝医生的忠告,一五一十地对祖儿倾吐。
  “我去看他!”不多做其他考虑,祖儿正准备穿堂而过,然而,一经崇纶身旁,手臂即被他紧紧箝制住。
  “你最好别去!”忧郁的眼神中充满不满的训诫。
  祖儿无法认同他的说辞。“他是为了出来找我们才受伤的,你怎能叫我一点关怀之意都没有?”
  “你能怎么关怀?过多的慈悲假象只会造成他更多美丽幻影,除非……”
  “除非怎样?”
  “除非你真对他有好感,要不然,他不但外在肢体受伤,心灵的伤会更难抚平。”崇纶当然不想祖儿太接近左慕塘,她心太软了,禁不起别人一丝丝悲悯的眼神。
  祖儿突地坐进沙发内,崇纶这番话是道理?还是谬论?他不准她去看他,是基于自私的心理,还是真替慕塘和她考量?
  不准去探望他……这太残忍了,也实在说不过去,但是……如果又引起左慕塘任何想像的空间,是否又是一场罪孽的加深。
  “可是,现在谁能照顾他呢?”她扬起头看向他。
  崇纶觉得她不再坚持了。“有晴婉在,她会照顾他的。”一抹安心的笑靥稳定住了她沈甸甸的一颗心。
  “不然,我趁他睡着的时候偷偷去看他,我只想确定他是否真的无恙,虽然与他无缘,但我很希望能拥有他这个朋友,只要五分钟就好,我不会耽搁太久的。”有情有义的世界,的确还存在着些可爱又教人不忍拒绝那善良心性的人。
  “好吧!我会叫赵妈来叫你的,你自己身体也不好,别想太多了。”崇纶知道这一去,情感薄弱的祖儿又会分不清是朋友或是爱?他自私地希望这一切只是短暂的,只怕……她那青涩的年龄,会忘了她曾说过的话。
  三天后的一个清晨,赵妈前来通知祖儿,说贝医生已为左慕塘完成手术,希望趁他麻醉药未退还没醒来之前,可以就近去床榻前看他,而祖儿也拟好一封信,她希望慕塘能明白她的心意,忘了她,再去织就另一个美丽的梦想。
  一间爬满九重葛的玻璃别苑,一道刚拨开台风灰蒙的阳光透过天花板上的气窗投射进来,照在慕塘精致的五官上,他实在是够漂亮的了,难怪……造成他无穷的困扰。
  晴婉打着盹在旁照顾他,自从更深一步了解这名痴情男子之后,她愈发觉得世间如此可爱又真性情的男孩子少之又少,相对于周遭的乌烟瘴气,能待在他身边,像是静享森林浴般的舒畅。
  “嘘!别吵醒他。”祖儿刚从绿屋剪了五株香水百合,轻手轻脚地来到慕塘休息的房间,她对晴婉示了意,不想要她惊扰他。
  “刚吃完药又睡了。”晴婉站起身,让位给她。
  “医生怎么说?”祖儿在她耳畔柔语。
  “右手臂的筋全坏死了,昨天已由贝医生全部切除,现在他的指头已失去知觉,唉!真不知道他醒后受不受得了这个打击。”
  好端端的一个健康开朗男子,今后的几十年时光教他如何度过?
  “喔!对了,你哥呢?”祖儿想麻烦崇纶送慕塘到台北的大医院,希望能尽点棉薄之力为他装最好的义肢。
  “他去我叔叔的牧场处理一些风灾后的善后工作,听说牛、羊死了好几百头,够他烦的了!”晴婉音色一沈,她也能体会哥哥的一番辛劳了。
  祖儿瞧出晴婉眼中的憔悴,心疼道:“你去歇着吧!待会儿我会叫赵妈来轮班的。”
  “别忘了我哥跟你说过的,既然你不爱他就别再伤他的心了。”
  “我知道,我不会待太久的。”虽说如此,她还是没有把握。
  待晴婉走远,整个玻璃屋就静得连滴水声都依稀可闻。
  一封印着粉淡玫瑰的信封被压在卤素台灯下面,此时的慕塘侧躺着背对祖儿,他没有睡着,但也不想翻身看祖儿,多看一眼,等于多折磨自己的心与肝。
  祖儿看着他结实宽厚的背脊,突然自我喃喃诉道:“你明白吗?我为什么会只身来到这小山区当指导老师,因为我的爱受了伤,爱一个不成熟的小男人对我来说是辛苦的,旧伤未愈,我不希望再增新痕,你年轻、聪明,有一张人人渴望的好容貌,不必要周旋在我这心懒意散的人身上;如今你将自己的身体搞成这模样,我的良心怎么能安?别再痴傻做些无意义的奉献了,你对我的好,下辈子有机会我会报答你的。”
  不知不觉,祖儿的颊上多了两行泪,错爱和爱错都是一样教人烦心,只是她并不晓得,床上的雪白枕上也已浸湿了一大片泪海。
  “你也认为我傻,傻到赔上一条手臂还执迷不悔?”一阵啜泣幽幽袭来,祖儿不禁一愣。
  “你没睡着?”她止住了哭泣声。
  慕塘吃力地将身体挪了个方向,布满深情的翦眸映着祖儿的清秀肤颜。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当你拒绝了我后,为何我还心系、惦着你,忘记你是我这一生最不愿意的事,抱歉,我做不到。”短如诗笺的几句话,把祖儿的心凿得好痛。
  祖儿侧过脸,不敢看他,她实在突破不了那层心障,那历历在目的噩梦彷如昨夜才鞭抽她的血痕,她怕……她怕历史又重新在她生命的舞台上演出。
  “以后……别再伤自己了,求你,为了彼此,到此结束吧!”祖儿紧紧抓住床单,抖动的十指在抑止自己激动的情感。
  他的手覆上她的,但又立刻被她溜走。
  “我是爱你的!”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她捂着双耳跑了出去,慕塘的喊叫声催魂似地萦绕着她,久久不散。
  第6章(2)
  是夜。
  祖儿发觉屋内有些闷,加上台风刚过,不免感觉燥热,待在床上也辗转难入眠,于是一个人披了件薄夹克便走到屋外散心、喘气。
  明天崇纶就要将慕塘送到台北的大医院去装义肢了,这次他伤的好像不止是手,连心也碎得一塌胡涂,而她呢?和崇纶之间有没有明天也不清楚,石夫人的作梗、晴婉的态度,都令她有回到起点的无力感,而崇纶是否还一直将她当成曼弦的化身,她也毫无所知。
  漫无目的地绕着石宅别墅踱步,夜半露重,她的拖鞋上尽是不请自来的小露珠,山风拂得她的发梢如帘儿被轻轻掀开,她不禁拢了拢发,身子缩得更紧了。
  “呵……呵嗯……嗳……”
  走到一处类似储藏室的矮屋旁,祖儿隐约地听到一处上了三道锁链的生锈铁门内,传来微弱的轻吟声。
  等到她抓回神志,这才发觉自己竟走到一处极陌生的地方。
  她循着声音蹑步而去,这石家大宅究竟还存着多少稀奇古怪的秘密,为何独独在这种杂草丛生的烂泥区,还会有着人申吟的声音。
  “呵……呜……”越靠近木屋,申吟声越清晰。
  她将耳朵靠在门上,一阵阵腐霉的朽木味渗鼻而来,天啊!这地方连关条狗都很不人道,究竟是谁在里头呢?
  木墙的夹层间透着些许寒光,藉着暗淡的月影斜照,她看到一处镂空的窄缝,像是被白蚁蛀了一个小孔,刚好可以放得下一只瞳孔。
  去看看吧!她如是壮胆想着。
  当瞳眸逐渐摆向小缝隙,由于适应力的关系,一时还不能看清屋内的一切陈设,待三十秒过后……
  她发现一个近六十岁的老人被反绑在一张木椅上,形体枯竭、发秃胡斑、四肢瘦瘪,一口气要吐不吐的活像痨病鬼,她当下心生一惊,反射地轻叫了一声。
  “谁呀?”老人双目紧闭,仅用耳朵聆听。“是黛翠吗?现在不该是你来的时间。”
  黛翠?这是谁的名字?该不会是石夫人的名字吧?
  她捂住了嘴,陷入扑朔迷离的推理情节。
  “既然来了为何不开口?啸天的牧场难道还不给你吗?我不是已答应你让高律师删去我列的最后一项条件,你到底还要困我多久?”老人说完,身心俱疲地饮泣起来。
  这老人……不会是崇纶的父亲吧?他不是死了快一年了?
  在尚未求证出此人的真正身分前,祖儿还是抱着谨慎的态度,她透过木墙上蛀开的小缝问:“你……你是石先生吗?”
  老人如被启开活泉的灵魂,神经立刻绷起。“你不是黛翠?那你是什么人?”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看起来又不像好人,喂!是我先问你的,你懂不懂礼貌?”隔着一道墙,祖儿才敢把口气抬高些。
  老人似乎有所感慨地低下了头,戚戚焉道:“我叫石啸仁,是『石晖日苑』的主人。”
  “你真是崇纶的父亲?”祖儿发觉这完全是电影的情节,为什么她都会在不经意下挖掘出这古宅的重重疑云。
  “还假得了吗?你认识我儿子?”老人将椅子朝前一挪,神情激动万分。
  “你冷静点!既然你是这屋子的主人,为何被囚禁于此,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她渐渐将问题症结菁华集中,欲一探究竟。
  从他被熏瞎的双眼看来,彷佛有着一段悲惨的往事在他身上发生过。
  石啸仁没有立即回应她的话,只用一种半哀求的声音说:“你能不能先放我出来,我被关着快受不了了,如果你愿意让石家重振往日声威的话。”
  “这门上链着三道锁,我怎么开?”她怀疑他的说辞。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木门旁的一处气窗下,有一片的木层比较薄,是中空夹板,原本是方便好搬运牧草的,你只要找个尖一点的棍棒或锄头之类的工具,就很好撬开了。”先逃离这鬼地方,再慢慢找冯黛翠算帐。
  祖儿半信半疑,放了他出来后会不会引起什么轩然大波?石家是否又要陷入一片你争我夺的丑陋争逐中,她不敢把握这老人到底和石家的渊源真的是否像他所说般,要是他的出现会危及崇纶,那她岂不弄巧反拙了?
  “你还在犹豫什么?你以为我一定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才会被关在这里吗?其实不然,是因为我气黛翠当初硬逼我儿媳妇要在台风那天赶回来,害她意外滑落山谷下而丧生,我知道她是故意要我儿媳妇在那天回来的。再加上那狠心的女人一直想霸占石家牧场,而我始终不肯签字,才会被她设计囚禁于此。”他感应出祖儿的不安,索性全盘托出。
  “你是说曼弦的意外死亡是石夫人间接造成的?”祖儿又是一惊。
  “没错!”语气中肯沉稳。
  “那她又为何要将您囚禁于此,还骗人说您已不在人世?”祖儿不解问道。
  石啸仁又是一阵欷吁。“唉!她想霸占的那个石家牧场没有我亲自叫律师删除最后一条的条款,所以她要我生不如死过一辈子,怎样?该信我了吧?”
  他说的一切全部合乎逻辑,且内容与崇纶告诉过她的相差无几,这样说来,把石啸仁放出来,就可以让那讨厌的石夫人计谋无法得逞,那太棒了!
  “好,我找看看有没有工具,您等等!”
  没多久,她便找到一根剥落的钢筋条子,外表虽生锈了,但拿来用力捶个几下,应该很快就可以打烂锁头。
  她每次一举起再挥下便用尽吃奶的力量,锵铿的金属撞击声划破了星夜的宁静,祖儿两手已因反作用力而握得掌心殷红,额角也渗出颗颗汗滴,但为了让崇纶逃离石夫人的魔掌,她非救石啸仁出来不可。
  “死丫头,你好大的胆子!”正当祖儿挥汗忘神之际,一道阴森的严喝自耳畔响起。
  祖儿一吓,手中的钢条“匡当”地自手中滑落,眼前那道瘦削的影子,配着枯槁凹陷的双颊,构成了石夫人慑人的容颜。
  “你三更半夜跑到这荒僻的后院干嘛?”祖儿镇静地正视她。
  “这句话正是我想问你的。”石夫人阴甸甸的声音如从地狱里冒出来。“你三番两次破坏我的好事,说,你又知道了些什么秘密了?”
  “我知道的都是你一些肮脏的丑事,崇纶有你这种母亲真的是他的不幸。”她才不惧怕她唬人的生冷面目,不退却地迎上她的眼。
  “只怕……你以后再也没办法在崇纶面前打小报告了,他现在人在牧场,等他回来时,我可以告诉他,你夜晚不慎失足摔进山沟,他根本没机会知道真相的。哼!你怪不得我,一切只能怪你太多管闲事了。”石夫人两眼朝后一个示意,树后立刻站出了两彪形大汉。
  “阿忠、阿义?”祖儿直摇着头,这两名忠诚憨朴的家仆,怎可助纣为虐。
  “还愣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快点行动?”石夫人权威般的口吻,大声命令两人。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迎击,她拾起刚刚掉落地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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