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畜眼镜之御堂篇-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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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克哉适应了眼镜，冲御堂打招呼。「御堂部长。」
　　「嗯……？」从背后听到有人叫自己，御堂略微不快地皱起眉回过头来。「啊啊，是你啊。」
　　「早上好，昨天承蒙款待，介绍了一家那么棒的店给我，实在是不胜感激。这次就由我来请您去品尝品质上佳的红酒吧。」
　　「别客气，不用了。」仿佛碎念自语般随便敷衍回答了一下，御堂迅速地走进大楼中去了。
　　啊呀呀……似乎已经完全的被他厌恶了呢。对于御堂那种明显不待见的态度，克哉不经意间苦笑了一下。也是，因为昨晚经历了那么多房间羞辱的恶劣挖苦与粗鲁对待嘛，御堂他会有这样的反应于情于理都再正常不过了。
　　啪！！
　　正想深呼吸放松一下心情的时候，突然有谁拍了一下克哉的背，身体一下子就失去了平衡。就在那一霎那眼镜脱落了。
　　「哇啊！？」克哉惊慌地大叫。「本多……」
　　「哟，早啊。怎么了？一大清早的就有什么好事发生了吗？」
　　克哉条件反射般的从自身后冒出来的本多身边退开了。「没、没什么……」将掉在脚边的眼镜慌忙的捡起来放进口袋里。
　　「啊，抱歉，拍得太重了吗？」
　　「不会，没关系啦。」
　　「这样啊……」本多像是安心了般长吁一口气，却在不经意一瞥间发现了一道视线正从MGN本部大楼玄关处注视着这边。「咦？刚刚跟御堂之间发生了什么吗？之前看到你们好像单独谈些什么的样子。」
　　「什、什么都没有啦……」
　　「是这样就好……啊，是不是御堂那家伙又对你说了些什么有的没有的？」
　　本多看样子是正好撞见克哉和御堂在谈话了。
　　「没什么特别……只是普普通通的打了个招呼而已。」
　　「嗯……嘛，比起操心这种事，还有会议等着呢！快点走了。」
　　「啊啊。对哦……」
　　克哉重新振作，与本多一起进入了MGN本部大楼。
　　「报告书我已经看过了。关于上周的成果……」御堂冷漠的表情浮现了一丝淡淡的笑。「做得很好。营业额有相当的提高。」
　　「不敢当。」片桐也微笑着回应。
　　太好了……御堂一反常态的和善言词，令克哉双肩放松了下来。片桐好像也放心了，至于本多，险些当场振臂摆出代表胜利的姿势。
　　「老实说，相当意外。我似乎轻视了你们的实力。所以、关于今后的营业活动……」
　　「当然，会和现在一样顺利进行。不，是比起现在更加努力。」本多迫不及待打断御堂的话。
　　「那还真是让我安心啊。」
　　……明明刚刚才放下的心，又开始不安的跳动起来。怎么回事，这种感觉……
　　克哉无意识地把手放在胸前，隔着口袋抚摸眼镜。
　　「那么，最初对你们要求的营业额目标……我想提高。」
　　「诶？……」
　　「您是说……要提高？」
　　「其实告知你们的数字，比本来的日本数值要低得多。我想将数值提高到最初制定的目标。数字就如这里所写的。」
　　御堂递给片桐几张文件。
　　「这是……相，相当多……呢……」片桐震惊地说。
　　「请让我们也看一下！」
　　如同抢夺一样，本多从片桐的手中夺去了新的文件。克哉慌忙靠近本多，紧盯着他手中的文件。
　　「唔……」
　　「这么……」克哉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哼……」克哉感觉隐约听见了御堂的笑声。
　　排列在文件上的数字，令人无法相信。不只是自己。本多和片桐也是，一看见那个数字就哑口无言了。
　　这种数字……绝对不可能办得到。这难道是本来的目标！？
　　克哉在脑中回想过去的数据，别说是MGN公司，就算是整个日本国内饮料市场，也没有听说过有销售额超出这个数字的商品。
　　「优秀的你们，一定可以达成那个数字吧。无论怎样，对于我公司来说，必须在这里挽回SUNRISE橙汁的不佳业绩。」
　　「……喂，请等一下……」本多试图争取更改既定的目标。
　　「但是，当初的约定还是要遵守的。」
　　「约定？」克哉突然反应不过来。
　　「期限三个月是不会变的。从现在开始，还有两个多月。如果不能达成刚才出示的目标值，你们就没有未来。千万不要忘记这件事。」
　　「咕……」喉咙深处呻吟着，本多僵硬在那里。
　　本多那个模样，让御堂浮起满意的笑容。
　　「那么，努力吧。期待着下次的会议。」
　　在克哉他们发呆的时候，御堂迅速离开了会议室。

　　转寰的条件

　　「喂……喂。等等啊……」清醒过来的本多惊慌地喊叫，但是御堂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啊……」克哉也只能困难地发出一个单音节。
　　「这是……骗人的吧……是，是开玩笑的吧……」低声地喃喃自语，本多突然扬起文件。「把人当傻瓜耍吗！！」
　　「本多！？」
　　把手中的文件摔在地上，本多颤动着双肩非常地气愤。「简直是乱来嘛！这么多的数量，怎么卖出去啊！！而且期限不变！？那家伙，是想要打垮我们吗？」
　　「本多……」
　　「确实……太苛刻了……」片桐叹息地说。
　　「已以不光是苛刻了！这种事……怎么可能办到！克哉，你也是这么想的吧！？」
　　「是，是啊……」克哉一边回答，一边慢吞吞地拾起散乱在地上的文件。就像本多说的那样，这种事……一定做不到的……」
　　「真是的，当初的目标就已经相当苛刻了，怎么能因为我们快达成那个目标，就做出这种事……我说，有没有常识啊！」
　　「本多君……冷静……」
　　「怎么可能冷静！课长，这个数字啊！」
　　「但是……这个是MGN公司的期望……」
　　难道要忍受这样无理的条件？如果做不到，8课就不得不消失了啊！？」
　　「那个……虽然是这样……」片桐难过地低下头，却无计可施。
　　「课长！！」
　　克哉拾起来的文件上那个不合理的数字，不管看多少次，都不会改变。这种……从未能达成过的数字……我们能做到吗？在剩下的两个多月的时间里？怎么想也无法达成目标。但是如果做不到就会被裁员。
　　为什么御堂先生突然，这么……难道是，因为……我的关系……？
　　突如其来的想法，让克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御堂，想要击溃我们。
　　如果说有原因的话……是因为我。也许御堂是想要报复也说不定。对给了他屈辱的，我。
　　细细想一想，提高目标值对御堂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原本就是期望提高营业额，8课的人如果叫苦的话，马上就会交给别人来做吧。只是像这样利用顾客的立场，真是令人生气。但是……想不到，他会做到这种地步……
　　御堂离去时那个满足的笑容，刺痛了克哉的心。
　　这样的事……我到底，该怎么办……
　　不可以这样一直沉默。如果现在就行动，也许……还能想点办法。如果好好商量一下，御堂先生一定……
　　突然，克哉感觉胸前口袋里的眼镜，更加有了存在感。并不是变重，也不是变热。只是，感到胸口微微的疼痛。
　　是什么？刚才的……从意识到开始，胸口附近渐渐传来疼痛的感觉。这种令人难以忍受的感觉，让克哉把手伸入了胸前的口袋。
　　是……眼镜吧？口袋里没放其它的东西……戴上眼镜去……会不会比较好呢？戴上眼镜，也许可以很好地交涉。争取到这项工作的时候也是……
　　在这种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别无他法的克哉决定载上眼镜。
　　「那么……」
　　由于克哉的声音过于镇定，原本愤怒的本多和还处于混乱中的片桐，反射性地看向克哉。
　　「怎么了，克哉？」本多问。
　　「这个条件，无论怎么想都是不合理的数字。我去和御堂部长谈谈，请他撤消。」克哉把手里的文件扔在会议桌上。
　　本多慌忙地追上打算就此离开会议室的克哉。「喂，等一下！我也去。」
　　「你也去？」
　　「是的。就像你说的，如果接受了这个条件我们就输定了。我也一起去，狠狠的教育御堂。」
　　克哉看了看重新振作精神、迅速恢复笑容的本多。「……不。我一个人就好。」
　　「为什么啊？比起一个人，两个人的力量更大吧？」
　　克哉轻轻用手推开了满脸诧异的本多。「不是人数的问题。我一个人去说话更方便。」
　　「克哉……」
　　「你和课长先回公司，等待报告或是拜访客户吧。今天下午，不是约好前去洽商的吗？」
　　「是那样，可是……」听到克哉的话，本多迅速地看了一下手表。「明白了。就交给你了，克哉。」
　　「你就看我的吧。课长……」
　　「是……是。」突然被克哉叫到，正在整理文件的片桐吃惊地抬起头来。
　　「就象我刚才和本多说的那样，课长现在也回公司吧。」
　　「但是，真的可以交给佐伯君吗？本来应该由我出面……」
　　「请您回公司吧。」
　　虽然百般叮咛，片桐还是很担心的样子。
　　「条件提高的事，回公司后先不要和任何人提起。说了只会造成公司无端的混乱。」
　　「可是，总归是要说的……」
　　「在那之前，我会想办法解决。告辞。」
　　「佐伯君……」
　　「拜托了……」
　　留下本多和片桐，克哉从会议室出来，直接向御堂的办公室走去。
　　「有什么事情吗？今天的会议应该已经结束了？」
　　「不。还没结束。」反手关上门，克哉和御堂相峙而立。「请您撤回刚才修改的营业额数量……」
　　「现在就想放弃了吗？」御堂像是早已预料到克哉会来抗议。嘴角浮现笑容的他，像是在挑衅克哉。
　　「不。只是，考虑到目前的饮料市场的动向，那个数字是不合理的。」
　　「即使如此，你们的工作不就是想办法达成目标吗？」
　　「……」克哉没有回答。
　　御堂看着完全没有改变表情突然不说话的克哉，再次暗自浮现挑衅的笑容。像是在等着无话可说陷入困境的克哉，会做出怎样的反驳。
　　「如何，想要哭着道歉了吗？」
　　「……原来如此，果然是这样啊。」在克哉用御堂听不见的声音小声嘟囔的瞬间，御堂没有察觉到，克哉隐藏在眼镜之后的眼睛正在笑着。「那么，我要如何道歉，才能让您满意呢？」
　　「哼，有那种觉悟了吗？可是，我觉得之前你的态度可是相当盛气凌人……一进房间，就叫嚣着要我把目标值改回去……根本不是在请求，听起来像是命令一样。」
　　「对此事我感到十分抱歉。我也是因为太心急了一些。」
　　「那么，你现在是想要赔罪吗？」
　　「如果御堂部长是因为心情不佳，为泄愤而提出那种不合理的要求，我确实应该道歉呢。」
　　「噢……」御堂并没有正面回答克哉的话。
　　「假如可以让御堂部长的心情变好，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如果，可以就此调回到原来的目标值的话。」
　　「很好。但是，真的是不管什么都愿意做吗？」
　　「是的，任何事情。」
　　「……」从克哉的角度看来，御堂似乎是由于想到什么令人愉快的事而沉默。如果真的有什么愉快的事，也应该是想到了用什么话来拒绝能让克哉更为难吧。「那么，就招待我吧。」
　　「这样就可以了吗？」克哉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变得慌乱，依然镇定自若。
　　「当然，你应该明白招待的含义吧。可不仅仅是用酒席款待的意思哦。」
　　「我明白。」
　　「……是吗。那么……」御堂写下便条，扔到克哉的面前。那里写着旅馆的名字和约定的时间。「如果有道歉的诚意，就到这里来。」
　　「请交给我吧。我会诚心诚意地招待您的。那么，稍后见。」克哉窥视着御堂写着满足的双眼，装作恭敬地低下头。一边在脑海里预演招待的情景。
　　越来越有趣了。那么，这次招待应该怎样做呢……

　　策谋的拜访

　　「怎么样！？克哉！」
　　克哉才刚踏上8课所在的楼层，就听到从办公室里传来的本多的大喊声。
　　「啊，本多，那些企业都拜访得如何啊？」
　　「早就搞定了。比起说我，倒是你这边怎么样了？」
　　「佐伯君，请让我也一起听……」
　　片桐出现在本多的背后。看着他们强压着不安直直注视着自己的表情，让克哉的胸口产生了烧灼般的疼痛。
　　真是的，就这么不相信我的办事能力吗？虽然很无奈，但就曾经那个来考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