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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穿越之牙婆生存记事(晋江vip)-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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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小五敲了敲窗。她推开一条缝:“干嘛?”
  小五低声示意:“你出来。”
  走到院外,坐在大青石上。
  “三日后是你生辰。大娘叫我问你爱吃什么玩什么,好置办下哩。”
  她现在可不想过生日。兴趣缺缺:“随便就好。”
  小五故意:“随便?随便是个什么物件?我怎地从没听说?”
  她瞪眼:“林小五!”
  小五拍她脑袋:“叫小五哥,没礼貌!”
  她怒视:“礼貌是个什么东西,有了可能填饱肚子?”
  林小五哈哈大笑。顺手又拍了拍她的脑袋。这下她可不乐意了,抗议:“你原说我长大了,怎地还拿我当小孩子对待!”
  林小五学她皱眉撅嘴:“在我面前你永远也是个孩子!”
  见她生气背过身,又哄人:“吃酱肉可好?还是白切肉?再买上两包蜜果子?或者要梅花饼?我见草市有卖肴肉,我们买肴肉来食可好?大娘说那日要摆酒哩,你吃什么酒?”
  如此云云,直到将她成功逗笑。
  笑了半晌,忽而又愁眉不展:“娘叫我过去骂,说我学了这些年,女工仍是不好。”
  小五诧异:“怎地不好?你不是打得一手好络子,连孔夫人都夸奖?”
  她吐舌:“也只得这手络子还不丢人罢!”
  小五纳罕:“我这几年的鞋袜并衣裳?”
  她愈发不好意思:“我做一半,孔夫人做一半。”
  小五瞠目结舌:“竟然被你骗了这些年……亏我还当你心灵手巧……”
  她愁眉苦脸:“娘说我笨,不会生计。地里的活又做不来。小五哥,你说我将来做点什么糊口?”
  小五拉下脸:“你一女孩儿家,做什么?自然是在家相夫教子。挣钱的事自有男人去做!”说着,耳根发红。
  她瘪瘪嘴,靠山山倒,靠人人跑。求人不如求己,身为一名曾经的现代女性,这个浅显的道理她还是明白的——纵然已经把现代快忘干净了。
  道:“不如我随我娘学做牙婆可好?”
  小五大吃一惊:“快别乱说!”一个尚未出阁的女孩儿,大言不惭要去做人牙子买卖,给人听见,要说她离经叛道,不知好歹!
  她瘪嘴:“我既不能种田,又不能做绣活,将来靠什么吃饭哩?”
  小五的脸红了又红,低声:“有我在一天,就养活你一天。”
  她更加不屑:“切!”男人更加不可靠!
  “你休要瞧不起人。娘的账都是我记得,她还夸奖我聪明头脑好,肯定比她强!”
  柳大娘也就随口一说,没想她上了心。
  林小五瞪视:“说了不必你抛头露面,就是不必你抛头露面!”说完很可疑的气呼呼跑开。
  钱多多觉得他实在莫名其妙。
  你吼我,我没生气,你倒生气跑开?
  喵的,黑白颠倒!
  正也满肚子是气,小五却又跑了回来。她心中有气,哼一声背过身故意不看他。这时大黄饭后散步,溜溜达达到了她面前。
  她蹲下,故意大声道:“大黄,你要乖乖的,莫要学某些人,想发脾气就发脾气!”
  小五失笑。板着脸:“还没说,你究竟想吃些什么?”
  她冷哼,不理。
  小五故意:“你不说,我就不管了。只去告诉大娘你什么也不爱吃!”
  钱多多听他离开的脚步声,连忙站起来大叫:“回来回来,谁说我不吃……哎呀,又给你骗了!”她气得直跺脚。
  小五还站在原地,不曾挪动半分。不过是故意重重跺脚做出离开的动静吓唬她。
  小五笑眯眯的:“究竟吃什么,再不说我可当真走了。”
  她爆豆子般点了许多菜,小五颔首:“就知道你嘴馋!”

  小五离去引惆怅

  二妮儿的生日在七月初八。初七这天,小五去县里买了些肉菜,又去看望一番孔氏母子。
  孔氏搬离钱家村,在县里靠近县学的四合院租了两间房屋。因是靠近县学,住的也大都是些学子,倒也安静,正合孔近东的心意。他们如今虽然还是艰难些,但较之前几年已是天壤之别。孔近东也能安下心来备考,闲时画几幅画在街上兜售,也都很快脱手。他如今是秀才身份,很有些附庸风雅的城里商户要凑趣。只说他将来必定是做举人老爷的,到时身价百倍,现在买下的画可就值钱了。
  孔氏问了柳大娘并二妮儿好,又细细的询问一番如今她的生活。得知自打她离去,柳大娘又去外面做了趟生意无暇管束,二妮儿就如同脱缰野马整日疯玩后,叹口气,道:“她这性子,也不知何时能定下来!可有哪家小娘子像她一般视礼仪于无物!”
  她一面说,一面不动声色的打量小五表情。
  小五一直带笑,闻言也没多少变化,只是淡淡道:“她性子活泼未尝不是件好事。如当日那般整日懦弱才叫人担心。”
  孔氏见他并不曾露出嫌弃二妮儿的迹象,不免也放了心。
  又说几句,取出几色针线并鞋袜,道是送与她做生辰礼,小五起身谢过。
  他来时驾了柳大娘的马车,天未亮就出发,置办完货色,看过孔氏,太阳才刚刚升到半山腰。他驾驶马车往回赶,想着回去还能在地里忙活上一时。眼看麦子抽穗,正是用人照看之时。又不知二妮儿今日可有听话,是不是又挨了柳大娘训斥。大黄若是再将小院中种的菜地乱拱,一定不再容情,要好好惩罚与它。明日为二妮儿办生日宴,实在也不愿邀请刘氏。而那七奶奶的孙子澜文和他母亲是否也厚着脸皮再来?
  自打二妮儿是福星的传言愈演愈烈,上门求亲的人源源不绝。那澜文就是其中不死心的。柳大娘几次三番婉拒,他家好似听不懂人话,每每恬着脸请媒婆上门说和。就连七奶奶都亲自出面,道是澜文他娘看中了二妮儿品行良善——呸,什么他娘看中二妮儿!
  老三都告诉他了,分明就是澜文对二妮儿起了不轨之心!
  若是他明日也敢上门,定要想个法子叫他不敢才好。
  一路胡思乱想,出了城门。
  出城门时,有几个人鬼鬼祟祟的探头瞧他。小五也只当他们认错了人。一面又提高警惕,加紧赶车。
  行到一半,有辆豪华的马车跟在他后面,不紧不慢。小五回头望望,两马拉车,那马端的是骏马,车也精致,就连驾车人穿着打扮皆是不俗。他只当自己挡了对方去路,哟呵一声将车停在路边,静候对方先过。
  对方却也停在路上,那车夫回首对车内说了几句话,转过头很是恭敬的摆手请他先行。
  小五虽纳闷,却也扬鞭,唤马继续前行。
  马车始终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
  一时到了钱家村,那马车仍旧跟着。他心中警铃大作,不敢将车赶回家中,绕过村子直奔农田,生怕是仇人寻得踪迹,要杀人灭口。一面又发愁如何才能找人提示二妮儿逃命,一面发狠想大不了同归于尽。
  到了农田,麦苗青青,麦穗摇摇欲坠。因偏离村子,又正值晌饭,轻悄悄的并无一人。
  他将马车喝住,跳下车,握紧了这些年在腰间不曾放下的小刀。然而回首望去,马车却并未跟来。他不免疑惑,莫非仅是顺路?
  心中有了犹疑,却并不敢先回村去。打算在地里干会儿农活,确定对方不曾尾随自己再做打算。
  恰好车上有新购置的农具,当下拿来使用。
  正埋首劳作,忽然间觉得背后发凉,他猛然转身,骇得面无血色。跟了他一路的马车不知何时停在不远处,他竟连一丝声音都没听到。更令人惊惧的是,那马车后面又停了一具马车,竟是比先头那辆更加的精致豪奢。
  车门敞开,先是跳下一个青衣锦袍束着银灰金线腰带,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那男子打量了他一番,行了个礼,道:“敢问,对面可是林小五小哥?”
  对方一口唤出他名姓。小五已知今日势必不能善了。道:“你是哪个?”
  对方微微一笑,又从车里扶出一人,道:“老人家,你看仔细了。”
  对方是戴了斗笠,颤巍巍向前近了几步,掀开斗笠,噗通跪在地上,老泪纵横:“公子,公子,公子……您竟吃了这许多苦头……老奴总算找到您了……”
  后面马车上忽的跳下一人,哭着奔向小五:“哥哥,哥哥!”
  小五目瞪口呆:“爷爷……弟弟……”来者竟是三年前失散的忠仆和他的孙子。
  忠仆拽着孙子:“叫公子,是公子爷呀!”
  小五颤抖不已:“爷爷……”
  忠仆俯首:“公子,我万万不敢当哇!”
  先前跳下车的男子合掌:“这下好了,终于找到林大公子,老奴回去也有话向娘娘交代了!”
  在忠仆坚持下,小五不得已改口唤他福叔,想起这些年的颠沛流离,相对垂泪。福叔将他们三年的经历略略一提。
  自从小五悄然卖身离去,他们遍寻不找,急得四下打听。追杀之人始终跟随,福叔为保小五平安,命孙子扮成他,屡屡遇险。某次险些就被杀害了,却正好给人救了。
  福叔垂泪:“老奴这几年受娘娘重托,四处寻找公子。万没料到……”
  他既伤感又喜悦,问道:“娘娘可安好?”
  中年男子答道:“娘娘凤体安康,只是记挂公子。特命奴才四处找寻。”
  他知道对方乃是当今皇后身边得力的太监,连声道谢。那太监深知对方乃是苏皇后的娘家外甥,他娘虽和苏皇后是堂姐妹,实际上却情同亲姐妹。若非苏皇后当时在行宫,又怎会为奸人得逞,林苏氏亡故,林氏大公子不知所踪。
  更何况,如今他的存在与否,关系到后宫争斗,世家阴谋,自己纵然在汴梁能横着走,官员见了也要敬三分,对此子,却也万万得罪不得。
  当下笑道:“公子请上车,我们即刻启程赶回汴梁。”
  他本在唏嘘中,闻言一怔。
  直觉道:“我先回趟家。”
  太监为难:“公子,您却是不能再去……”世家之间,争斗愈演愈烈。战火蔓延到后宫,娘娘还指望他回去作证,
  他的态度客气,但带着淡淡疏离,道:“我将马车送回,说几句话就来。”
  太监态度虽恭敬,却坚决:“公子,咱们出来寻找您,踪迹已经泄漏,仇人恐怕离得不远。您也知道,无论是您家中,还是朝里,都有人不想您活着回去。万一有个好歹,奴才怕担不起责任。”
  小五听着,叹了口气。
  那太监将手一挥,也不知从哪里冒出二十几个骑着马的人,都下了马,将他们一行团团围住。
  其中一个壮汉,目中泛着红血丝,声如洪钟:“小公子……”
  福叔见他茫然,道:“公子不记得他了?他是夫人的陪嫁,后来出了事,被苏府藏了起来,一路护送我们寻找您。”
  他仔细辨认,恍惚记得母亲有一位武艺高强的陪嫁。当时他才是弱冠之龄,自己最喜欢偷偷跑去外院和他玩耍的。
  想起母亲,不仅红了眼眶,对着对方束手行了礼:“竹大哥。”
  对方不敢受礼,忙躲了开去,道:“天佑夫人,天佑林氏。”
  堂堂八尺男儿,义愤之下,虎目落泪。
  小五见了他们的做派,已知事不可为。他摸了摸马儿,掀开帘子看了看马车上堆积的东西。
  回首四顾,茫茫田野,熟悉的村落就在不远处,可见炊烟升起,似乎能听到女人叫孩童归家吃饭的声音。
  他竟不知,自己能带走什么。
  余光瞥见一从碧绿青翠的植物,险些落泪。
  这株名唤碰碰香。是他和二妮儿某次自山中偶得。平素里和旁的花草并无两样。二妮儿非要在雨后拽着他去山中采蘑菇,却不会辨识,采了些毒蘑菇在手里当宝贝,遭他嘲笑,一时不忿,追着他打闹。刚刚下过雨,山路陡滑,竟不知怎地跌下了山坡。他当时惊得几乎昏厥过去,只恨自己不稳重,只顾和她打闹。吓得急惶惶的趴在坡沿,唤她的声音从口中出来,在风中破碎,连不成句。
  却听她在下面叫:“咦,哪里来的香味?”
  一面欣喜的叫他:“小五哥小五哥,下面好香好香,你快来看!”
  他下的山坡,在一面平地上和她找了半晌,都没找到香气发出的源头。还是二妮儿灵机一动,回到原先跌落的地方,脚下一丛丛碧绿喜人的青草,用手轻轻一触,传来阵阵浓郁香气。
  她不顾自己泥泞满身,喜得抱着他胳膊转圈:“哈哈,我找到传说中的宝贝啦!”
  他们采了一大丛回村,二妮儿问遍了村中所有人,甚至逼他带着去乡学询问先生,都没人说得出这植物的名字。七爷捻着胡须,道:“从前山上也见过,好生长的很,掐下一片叶子按在土里就能生根,从来也没人拿它当个宝。”
  二妮儿就此歇了宝物换钱的白日梦。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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