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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九个明天系列-第1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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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小说,十六岁中学毕业,转入哥伦比亚大学主修化学,十九岁即出版他的第一篇科幻作品,一九四九年获博士学位后于波士顿大学医学院任职,一九五五年出任该院的副教授,并从事核酸的研究工作,三年后,由于艾氏太过热衷写作,遂辞去大学的教职(但仍保留名衔),成为一个专业的作家。 
  艾西摩夫是一位多产得惊人的作家,自五十年代初,至今已出版了三百多部著作。早期作品以科学幻想小说为主,著名的作品有“基所三部曲”(又称“银河帝国三部曲”)、“我,机械人”、“钢穴”、“九个明天”等,后期则较多从事科普创作;除科学外,他更写了“莎士比亚作品导引”、“圣经导引”、“北美历史”……等文学、宗教、历史、地理等多方面的作品,在美国可说是一个家传户晓的人物。 
  近年来,艾氏终于满足了科幻迷多年来的要求,为相隔近三十年的“基所三部曲”写了续集,并名为“基所的边缘”。此外,他又写了一本新的机械人小说:“黎明的机械人”。而他最新的著作,则是结合了他最为杰出的两大科幻主题——银河帝国与机械人——的“机械人与帝国”。 
  注:熵(entropy)是现代物理学中最基本的概念之一。简单来说,熵的大小标志着一个物理系统远离秩序的程度。按照热力学的研究,一个封闭系统中的任何自发性变化,都必然朝着使熵增加的方向发展,而最后的平衡状态,则对应于熵的最大可能值。这个“熵值递增原理”,就是著名的热力学第二定律。 
  对于作为最大和最终的封闭系统的整体宇宙来说,熵的不断增加反映着万物正从秩序走向混沌,而所有可以用来作功的能量,都正续步转化为不能作功的、无用的热能。一些科学家于是提出了宇宙的“热寂说”(heat death of the universe),认为宇宙会在能量彻底耗散,而所有物体和空间的温度都趋于一致的“热寂”中死亡。《最后的问题》这篇作品正以这一假设作为故事的大前提。 
 



职业
 
  乔治·布朗待在说话时总是带着一种强烈的欲望感,以至自己也难以克制。他激动地嘟嚷着:“明天是五月一日。啊!奥林匹克日。” 
  乔治在床上翻了一个身,避开床柱看着同室的伙伴,他身不由主地想:难道你不激动吗”难道对这件事就没有一丁点感想吗? 
  打从乔治住在这个房间起己有一年半了,狭长的脸显得更瘦了,团长的体形越发苗条,但一双蓝眼睛仍然和过去一样炯炯有神,唯有透过乔治那双紧攥着床罩的手指,才发现他象被囚禁在笼中似的。 
  乔治的伙伴暂时放下手中的书,并趁机调节了一下椅子附近那盏垂挂着的长灯的光线。此人叫亨利,是尼日利亚人。黝黑的皮肤和壮实的身体显得很稳重,而且十分平静。在亨利看来,刚才乔治提泛的奥林匹克日与自己丝毫无关,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知道这件事,乔治。” 
  在一些关键时刻,乔治总是缺乏耐心和宽容的,然而耐心和宽容也不能装得过份呀!乔治认为在这样的时刻无论如何是不能象一尊紫黑色的木头雕像坐在房间里,毫无表情。 
  乔治揣想着,如果在这里再住上十年,是否也会变成这副样子呢!不过他又很快地否认了这一点:“不,我决不愿意这样。”然后,他以挑衅的口气对着亨利说:“我想,你一定是忘记了五月的意义。”亨利毫不退让他说。”五月的意义我知道得很清楚,它什么意义也没有。 
  你大概忘记了这一点,五月对你没有一点特殊意义,乔治。”亨利稍微停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对于我亨利,也没有意义。” 
  乔治不解地问:“飞船就要来载人了,到了六月,成千上万的飞船:要载走千百万的男男女女到世界各地去,难道这也没有意义吗?” 
  “毫无意义。你听到这个消息后,能让你去干什么呢?乔治!” 
  利冷冷他说。随即用手指去一页一页地翻书,寻找那些难理解的节,而他的嘴却抖动着。乔治看到亨利这副样子,有点生气了。“该死的家伙!”乔治大声吵嚷着,“你还可以干些更坏的事情来气我吧!坏蛋。” 
  乔治这样激动,其实并不希望他自己陷于如此孤独的愤怒之中他不愿意做唯一充满怨恨的人,更不愿意他一个人这样慢性自杀。 
  还在头几个星期,宇宙看上去是一个混饨的却是光亮的小小外壳,那时有一种低声音在他头顶上回响,生活是那样的美好!当亨利走近乔治的生活小圈子时,并且把他带到这种毫无价值的生活中来之前,生活仍然是美好的。可是,现在……“亨利已经老了,至少有三十岁。”乔治不安地想:难道再过十二年,我也会变成那副样子吗? 
  因为乔治害怕这一切会果真实现,所以他对亨利大叫起来:“你还不赶快放下这本糟糕透顶的书吗?”亨利翻开一页读了几句,然后抬起满头卷发的脑袋问道:“你说什么?”“我问你,读这本书有什么用?〃乔治向前走近一步,用鄙视的口气哼了一声:“又是电子学。”猛地从亨利手中夺过书,并把它扔在地上。 
  亨利慢慢地站起来,弯下腰捡起那本书,他没有一点怒气,把起皱的书页一一弄平整。亨利对乔治说:“这就是一种对好奇心的满足。今天我读懂一点,或许明天能读懂更多些。用这种办法可以取得成功。” 
  “成功,什么成功?难道这就是生活中使你满意的事吗?当大家都承认你是四分之一个电子学专家时,你大概是六十五岁的老人了吧!” 
  “也许我才三十五岁。”亨利回答着。 
  “不过到了那时,又有谁需要你呢!你派得了什么用场?你到什么地方去呢?” 
  “没有人需要,确实没有人需要我。我也不想去别的地方,就留在这里继续读其他书。” 
  “那么,这样你就满意了吗?我问你,你拖着我去上课,强迫我读书并熟记这些枯燥无味的东西,为的是什么呢?这些丝毫不能使我满意。” 
  “你否认自己的满意又有什么好处呢?” 
  “这将意味着我退出这幕喜剧。我将按照你没有闯进我的生活圈子之前行事。我将强迫他们……” 
  亨利放下手中的书,等乔治讲得精疲力尽时问他:“你打算干些什么?乔治!” 
  “去纠正一件审判不公正的案件,一件诬陷别人的阴谋案。我将揪住那个安东尼利,迫使他承认,他……” 
  亨利摇了摇头说:“每一个人来到这里,都认为这里的一切都搞错了不过,我认为你已经度过了这一阶段。” 
  “请不要把它称为一个阶段,”乔治显然发怒了,“我目前这种状况是事实吧!我早就告诉你了……” 
  “不错,你是告诉我了。但在你心灵深处应该明白,凡涉及到你的问题,没有一个人搞错过任何东西。” 
  “那是因为没有人强迫他们承认错误。好!我就来强迫他们。” 
  奥林匹克日,才使得乔治变得这样,改变了原来的一切。乔治觉得他的老脾气复发了,又不能阻止它。他差一点碰上失去记忆的危险。乔治说:“我打算做一名电子计算机程序员,我完全有这个条件。 
  今天我行了,我才不管他们分析的结果呢!”乔治猛烈地敲着床垫,他们错了,肯定错了。” 
  “分析员是不会搞错的。” 
  “肯定错了,难道你怀疑我的智力吗?” 
  “智力与此无关。难道对你讲得还少吗?还有什么地方不明“乔治走到自己的床前躺下,不耐烦地盯着天花板说:“亨利,么你曾经想做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我没有明确的志愿。我曾想做一个水栽农业的经营者。” 
  “你干得了这一行吗?” 
  “当时没有把握。” 
  以前乔治从未问过亨利的个人志愿。现在,他觉得奇怪,难道他无志向的人都希望在这里得到解决么。唉,水栽农业经营者!他又继续问亨利:“你当时认为你会实现这个志愿吗?”“不,不,在这里我还不是一样的。”“然而,我认为你在这里是满意的,确实很满意你那么快活,你爱这种生活,你不能再应别的地方了。”乔治挖苦着说。 
  亨利不吭声,站起来整理自己的床铺,然后说:“算了吧!乔泊你的处境十分糟糕,你在打击自己,因为你不承认自己的实际情况乔治,你上床吧!在睡觉中结束一切。”乔治紧咬着牙齿,迸出一句话:“不,我不干。”“然而我要于。”亨利认真地发出这个音节。乔治为此感到极大的耻辱,他把头扭了过去,对亨利不屑一顾。 
  乔治在十八年的大部分时间里,总是坚定地奔向一个目标,那就是决心做一名电子计算机程序员。因为在他周围的那些人经常讲到宇宙飞行,冷冻技术,交通运输的自动控制以及最佳管理方法,所以乔治更加坚持这个目标。 
  乔治常常和其他人激烈地争论着行业之间的优劣,为什么不呢因为“教育节”很快就要来临,这是他们生活的最大目标。教育节一步一步向他们走来,就象日历那样固定无疑——他十八岁生日过后是十一月头一天。那一天一过,就出现各种话题。象谈论职业的选择啦,某人的妻子和孩子的美德啦,某人在太空水球队的情况啦,以及某人在奥林匹克日的遭遇啦……在“教育节”之前吸引人们的主题就是“教育节”本身。 
  “你准备干什么?干得了吗?嗨!别想得这么美,看看这份记录吧,名额都已被削减,还有什么好选的呢?” 
  是后勤、超力学、交通通讯;还是重力学,尤其是重力学——所以这些吸引人的行业,并没有干扰乔治,当然学校是很欢迎他的不过,乔治曾经听说过一种新兴技术的命运。每年来一批具有新型式新性能的新型发动机,都是十分受欢迎的。因此,许多人发现他们己已经跟不上时代的发展步伐,并且被接受新教育的后来者所代替。例如,最初那群定居下来干粗活的人,已经乘船到那些未开垦的遥远的森林带去了。一年复一年,一个世纪接一个世纪,不论怎样,电子计算机程序员总是需要的。这种需要虽然还没有到达非常高的程度,还没有为计算机程序员设立一个大型的哄抬行情的市场,但这需要的形势随着新世界的产生和!日世界的衰落一定会稳步发展的。 
  乔治经常和矮胖的特雷弗扬争论这个问题,尽管他们是一对最要好的朋友,但争论起来却十分尖锐,而且常常脸红脖子粗。当然,争论的结果是双方谁也说服不了谁。 
  不过,特雷弗扬有一个曾经在外太空世界服务的冶金学家的父亲,而且祖父也是一位冶金学家。他自己也希望继承家业,成为一个正式的冶金学家,因为他确信世界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光荣的职业了。 
  到处都是金属。”他说,“完全可以在冶炼合金和建筑行业方面作出贡献而一名程序员要做的事情却是整天坐在编码机旁边,向长达一英里的笨机器提供材料。”乔治在十六岁时就知道办事要实际些,所以轻描淡写地对他说:“那里会有一百万个冶金学家和你一起工作呢!” 
  “因为这是一个好职业,一个极好的职业。” 
  “但是,你将被排挤出来,矮胖!你会永远落在他们后面,因为任何世界都会安排自己的冶金学家。为发展地球上先进技术所设的市场还没有如此之大,首先要满足的是他们那个小世界。你知道培养出来的合格冶金学家能有百分之几可以分配到一流世界去工作?据我了解,是百分之十三点三。你要明白,这就意味着你有七次或八次机会会派到至今还是一片汪洋的世界去,当然你也可能会被派回球,这里有百分之二点三的希望。” 
  特雷弗扬有点自豪他说:“回地球工作没有什么丢脸!地球上需要冶金学家。好事情嘛!”他的祖父就是一位地球上的冶金学者。 
  特雷弗扬用手指按住自己的上嘴唇,那是只有他自己想象中那小胡子。乔治当然了解特雷弗扬祖父的情况,而且也真诚地考虑他祖先在地球上的地位。乔治婉转他说:“当然没有一个知识分子丢脸的。但是,能够到第一流世界去工作总是值得骄做的事,难道是这样吗?现在你正在学习计算机程序员课程,而且,只有第一流世界才需要一批程序员,因为那里有电子计算机市场。加上程序日趋复杂化,一般的人几乎无法胜任。所以,他们需要许多远远超过他们人口所能提供的程序员。在那里每一百万人中才产生一个程序员。那个世界需要二十名程序员,而他们只有一千万人员,因为必须从地球上抽调五至十个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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