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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那些青春,不再回来-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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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上,他总是大获全胜,连父亲在外面的女人,他都可以轻易翻转手腕斩草除根,让父母复婚,虽然父母从不相爱,但是毕竟这已经是一个家庭,有了冷子夕和冷子辰的家庭,既然当初你为了某些利益而做了选择,就应该做到底,否则,一开始就要拒绝,冷子辰不曾后悔自己将那个女人驱逐出家门过,但是至少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像父亲一样,第一步就走错。
  可现在,他竟然有些悔意,因为,他发现他仿佛不能给林幼喜一个最起码的安定,他到底该怎样做,才能不让她受到伤害,或许,就在他接近她的同时,就已经注定了伤害再所难免,他不该招惹她的,可他已经招了惹了,她也已经被他扯进了这淌浑水里来。
  他的头有些痛,从床上坐起来,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泛着泥土和瓶胆的腥味,温度却刚刚好,一股暖意,顺着喉咙,蔓延至胃里心里。
  她已经跑出去半天了,该回来了吧,她刚才说要出去做什么?他竟然全然没注意听,看看你,冷子辰,你让你心爱的女人大半夜跑出去,自己却躲在这儿偷闲,头一次发现,你还真不像个男人。
50,同床共枕
  敲门声响起来,冷子辰去开门,林幼喜站在门外,脸颊冻得通红,嘴角带着笑,手里提着几个便餐盒子,在他面前顽皮地挥了挥,进屋把餐盒放在桌子上,然后把手放在嘴边呵着暖风:“呵呵,比起来,上海其实还是挺暖和的。”
  冷子辰握住她的手,他的手掌大而温暖,包裹着她小小的冰凉,她的脸颊还是红扑扑的,但是已经有了绯红涩意,他喜欢她在他面前羞红脸的样子。冷子辰看着她忽闪忽闪的眼睛,轻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把你保护好,以后我会努力。
  “什么对不起?”林幼喜不以为意,走到桌边,将餐盒打开,开心地招呼他:“快来尝尝,这是我老家的特色小炒,还有米饭,肯定没有你平时吃的那么高级,不过是热的,啊,好香,我都流口水了。”
  冷子辰看过去,餐盒里的菜色很鲜艳,炸得焦黄的肉块,清炒土豆丝,两碗西红柿蛋花汤,香味很快就在小小的屋子里蔓延开来,他的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两个人挤在小小的桌子边,热乎乎地将食物吃了个底朝天。
  林幼喜一直担心冷子辰吃不惯这些东西,不停偷偷看他的脸,见冷子辰一点都没有露出不喜欢和嫌弃的表情,心才一点点地回归了原位,吃完了,她一边收拾餐盒,一边笑。
  冷子辰坐着,找不到事情做,便看着她发呆,她回到了落叶镇,整个人仿佛有了精神,一直笑眯眯的,一个小酒窝在脸颊上好看地跳着舞,这样的她,才更加真实。
  林幼喜收拾完毕,坐到冷子辰对面,晕黄的灯光让她的脸上闪着好看的光泽,她握住他的手,小心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上海?”
  “无所谓。”冷子辰回答:“反正我今年不回美国,在上海也是一个人过年,我的行程给你来安排,恩?”
  林幼喜脸上的笑意又绽放了几层,她靠在冷子辰肩膀上,这样主动,脸上发热,语气有些不好意思:“冷子辰,你能来,我真高兴。”
  “真的?”冷子辰不相信地低头看她的脸,这呆子有点怪,竟然说出这么让人欣慰的体贴话来,他要看看她是不是脑壳坏掉了。
  “真的。”她点了点头:“要是我一个人回来,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其实,有点害怕面对这一切。”
  “让你一个人回来,我还真不放心。”他摩挲着她的背,她那么的瘦,隔着衣服,骨骼的脉络依然清晰。
  “你在我身边,我倒是应该不放心才对呢。”她想到冷子辰在机场畏手畏脚躲闪的样子,还有嘴里叽里咕噜念经一样的一路,扑哧一声,他已经很努力让自己不那么紧张了,可是很多事情,他也没有办法,看到冷子辰被气炸的模样,倒还满好笑的。
  果然,都有变态的潜质。
  冷子辰又搂紧了她一些,无奈地陪着她一起笑,两个人傻笑了一会儿,一股热流在身体之间升腾起来,气氛开始诡异,林幼喜的眼珠乱转,又不敢先动以免发生不可预测的事情,倒是冷子辰率先松了手,摸着后脑勺悻悻站起来,去她箱子里掩饰似的乱翻一通。
  “我没有带多余的毛巾和洗漱用品。”林幼喜仿佛猜到他在找什么,走到衣帽钩旁边,从她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袋子:“不过刚才出去帮你买了,喏。”冷子辰抬头,她手里拿着一条毛巾,一个牙刷,和一个小杯子,冲他眨着眼睛,她开始逗他了,两人的关系仿佛前进了很大一步。
  冷子辰有些乱的心事,就被她那一眨一眨的眼睛,给眨散了,他嘴角的笑意,是不含任何奚落挖苦的,发自内心深处的高兴。
  其实,很多时候,男人比女人更容易害羞和不知所措,比女人更容易满足和被哄骗。
  洗手间和浴室在走廊尽头,男女左右分开,冷子辰洗得快,回到房间的时候,林幼喜还没有回来,他在柜子里翻了翻,只有一床被子,他的眼里滑过一丝不怀好意的高兴,不多时,林幼喜也进来了,头发上包着一条毛巾,怀里抱着一床被子,是刚从前台要的,冷子辰的眼睛又黯淡下来,强烈的不满写在脸上。您下载的文件来自:w w w。27t x t。c o m (爱去小说网)免费提供,更多好看的小说哦!
  林幼喜没看到冷子辰的不满,她将两床被子铺好,中间隔了很大的距离,然后站在窗前擦头发,她的头发不短,垂到腰间,这也是爸爸在世时的要求,他说,女孩子一定要有一头长发,这样才能嫁个好人家。除非发梢开了叉,否则她不会动一剪子。
  冷子辰靠在床头,看着她的背影,她的头发很黑很亮,没有经过一丝熨烫,她整个人都是那样自然而真实,未经雕琢,却清尘脱俗,生生地占满了他的眼,占满了他的心。
  他无数次揉过她的头顶,她的发丝很软,额前有绒绒婴儿似的胎毛,泛着一股奶香,一缕头发从她手里滑下去,搭在白皙的后脖颈上,冷子辰看了一会儿,怪异感又升起,不得不将视线移到别处,同住一间屋子,同睡一张床,呆子做的决定,果然是不明智的。
  头发不再滴水,林幼喜关了屋子里的灯,只留一盏台灯晕黄暗淡的光,钻进了被子里,被子盖到脖颈,只露一颗头,白皙细嫩的鸭蛋脸,笑眯眯地看着冷子辰:“睡吧,晚安。”
  冷子辰不想理她,一个翻身从床上下去,走到桌子边,仰脖喝光了一大杯水,又倒了一杯,端着放在床头柜上,这才重新钻进被窝,关上台灯,他突然而来的冷漠让林幼喜觉得无趣,不过倒也习惯了,翻身背对着他,眼不见,心不烦。
  她心无城府,想法单纯,便以为对方也是如此,呼吸很快均匀了下来,窗外没有一丝光线,屋子里黑洞洞,没那么单纯的冷子辰枕着手臂,瞪着眼睛,喝了好几杯水,身体还是很热,夜里上了几次洗手间,才混乱地睡过去,两人之间,始终留着一人宽的空隙。
  许是睡得太晚,所以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冷子辰一睁眼便看见林幼喜的小脸,近在咫尺,她也还没醒,大概是昨天晕车,身子太虚弱了,她的额头蒙着一层浅浅的汗,皱着眉头,似是睡得并不安稳,但是睡相很老实,和冷子辰想象中一样,她这样的呆子,肯定也会将木讷带到梦中去,任何时候都会守着本分,一步一个台阶,不越矩分毫。
  睡醒之后能看见旁边有一个心爱的呆子,很温暖。
  冷子辰看了看床头的手机,已经设置了静音,里面有十几个未接电话,心里无端又生出烦躁,发了一条短信给冷子夕,让她帮他在父母面前说点好话,不要再煽风点火,许诺回头买她最想要的那条钻石项链送她,然后索性将手机关了,顺手一丢。
  许是丢手机的声音太大,林幼喜惊醒了,揉开眼睛,正迎上冷子辰趸着的眉头,杀人的目光看着天花板,似乎和天花板有着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她心里微微颤了一下,惺忪着说:“你醒了?”
  睡醒之后看见旁边有个喜怒无常的疯子,真吓人。
51,父亲
  “刚醒。”冷子辰把表情缓和了一下,翻了个身,一只手托着头看着她:“今天去买两身厚衣服,我什么都没带,你的羽绒服也不保暖。”
  “好啊。”林幼喜爬起来瑟缩着套毛衣,一边穿一边说:“就是的,你出门怎么什么都不带,这样大少爷架子十足。”冷子辰真的什么都没带,只背了一个电脑包,悠哉游哉,出门旅行都没这么大喇喇的。
  “大少爷带钱就可以了。”冷子辰撇撇嘴,不以为然,也试图爬出被子穿衣服,才露出一条胳膊,就皱着眉头又缩了回去说:“早上怎么这么冷。”暖气和太阳有仇?
  “旅馆的供暖,哪里会是二十四小时的,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才会暖和一些,一天才三十块钱,这样就很好了,人要知足啊。”林幼喜穿戴整齐,看着躺在床上的冷子辰,一脸的无奈:“大少爷,你还不起来啊?”一离了上海,冷子辰怎么变成一个小男孩儿似的了,看来人真是有地域性的高级生物。
  “大少爷在养精蓄锐,蓄势而发。”冷子辰笑着,一咬牙,爬了起来,落叶镇虽是小镇,好一些的宾馆也肯定是有的,但林幼喜既然不愿意,他也不勉强。只要和她在一起,睡哪儿都好。如果她愿意的话,能做点坏事,再好不过,但她一定不会愿意,反正,迟早也会愿意。
  在她不愿意之前,他不会勉强。
  在小小的商场里逛了一圈,买了两件厚厚的羽绒服,棉皮鞋、帽子围巾手套,都是一人一套,两个人穿暖和了,便在落叶镇的街头踩着雪漫步,街道虽然窄,但是两边的商铺也算不少,大红的幌子在门前挂着,推着摆满爆竹春联车子的小贩不时叫卖两声,行人都穿得厚重,车子行驶的速度很慢,碾过积雪,留下黑色的车辙。
  不多时,天上飘起了雪,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帽子上,落在睫毛上,两个人的眼睛都亮晶晶的,相视,都忍不住笑起来。
  吃完午饭,林幼喜在祭品店买了几卷黄纸,抱在怀里,两个人不再说什么,慢慢走去陵园,交了十元钱给看门的老人,才进入清冷的灵堂。
  穿过一排排林立盛放骨灰的架子,冷雨明的骨灰摆放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林幼喜跪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磕了几个头。冷子辰看着骨灰盒上陌生中年男子的照片,慈蔼的眉目,温和的笑容,生前也一定是个老实木讷的人,林幼喜长得像她母亲,不过,也许她的性格,还是像父亲更多。
  捧着遗像,到灵堂后面烧纸,地面上覆满了积雪,林幼喜一直跪着,黄纸丢进火里,翻滚着燃烧成黑色的灰烬。她没有说话,只是将黄纸一张张填进火堆里。冷子辰站在一边,看不见她的表情,只是沉默静止,远处依然是白茫茫的一片,树干光秃秃,坠满了冰挂。风吹过,一些细碎的灰烬落在衣服上,用手指轻轻一抿,留下一道道黑色的线。
  人生,匆匆一世,也终究散落如尘,被记着,或是被忘记了。
  几卷黄纸,烧了很久,只留下地面上一圈黑色的纸灰,夹带着残留的火星,被生硬的北风卷起,在空中打着漩,袅袅而上。林幼喜站了起来,抬头看着那纸灰发呆,转过身,冷子辰见她的眸子清澈见底,她没有哭,下嘴唇却有一排淡淡的牙印,只是冲他惨淡地笑了笑。
  北方的习俗,烧纸的时候不能掉眼泪,否则故人收不到钱,她墨守陈规。将遗像摆回了灵堂,冷子辰对着林雨明鞠了三个躬,林幼喜在一边默默地看着他,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做,她也没指望他会这么做,冷子辰总是会用行动,表达他对她的心意,她又怎会不懂。
  然后两个人并肩走出了陵园,一路沉默,走了很久,林幼喜才发出轻轻的啜泣声,冷子辰用力握紧她的手,把她往自己身边扯了扯,轻声说:“呆子,我在这儿呢。”林幼喜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还是点了点头,朝他身边依偎了些。
  晚上在旅馆前台借了一口酒精锅,在外面买了牛羊肉片、洋葱和马铃薯,一点调味作料,两个人把小桌子拖到屋子中间,热乎乎地吃了顿火锅,冷子辰吃得汗流浃背,林幼喜不停地看着他笑,他自己也意识到自己吃相太难看,倒没破天荒吼她,只忍不住和她一起傻笑。
  落叶镇是个神奇的地方,似乎脚一落地,便泛着一股子纯朴清新,精心雕刻的外壳统统卸去,只留下最真实柔软的自己,任性却干净,没有纷争,没有心事。
  吃完了,收拾简单的几个碗碟,两人一起到走廊上的水房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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