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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

贼猫同人重生之我是月影乌瞳金丝虎-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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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黑影凌空射来,正窜在白蛇头上。却是那四耳花猫,它入世日久,颇通晓人性,也是有情有义的,绝不肯放着谭道人对敌,独自逃生。自知不可力敌,遂趁着白蛇战意减退,不甚防备的时节,舍身扑上,正正坏了它一个罩子。
  
  白蛇临要退去,竟还着了这么一下,原本因疼痛不十分使力,如今也顾不得了,狂甩头颅之余,身上肌肉缩进,把个道人勒得两眼发黑,堪堪是不成了。
  
  此时那鼍鱼也不闲着,一口口叨啄蛇尾皮肉,风卷残云、饿狼扑食。倘若再恋战,怕就要全身也喂了鱼吃。白蛇左右衡量,终于决定先行退避。顾不上惩治那趁人之危的恶猫,掉头沉入水中。
  
  四耳猫却不曾被落下,它寻了个空档,跳到谭道人身侧,此时它那主人已然陷入昏迷,这猫子一心忠诚,口衔住主人衣角,明知入水自己怕不得活,依旧不肯离去,只图个同生共死罢了。
  果然下水之后,三两口灌了个大肚圆,那白蛇游动极快,灵猫在水压之下,兀自不肯松口,到底求仁得了仁,为主人献出一条鲜活的生命。
  
  谭道人是被勒晕了过去,醒来时候已经身处雾坳的湖底。右手尚紧握着匕首,左臂上吊着四耳灵猫的尸首,吐舌翻白,僵硬多时了。
  道人经此一役,也是那油尽的枯灯、烧完的炭灰,见到老伙计的尸首,更是悲从中来,大哀心死。一口心血没憋耐得住,喷出老远。他眼中流泪、嘴角带红,又怕白蛇去而复返,搂着花猫欲向深处探访。不料他教白蛇缠得狠了,腰部往下没半分知觉,站立也是不能。只好将猫尸搭在腰上,自己匍匐在地,两肘倒换前进。
  最终来到二爷所见的地方,含着一口气将经历写下,把羊皮卷、匕首、以及一瓶玉露丸放在百宝囊中,夜明珠放在身前。诸般妥当了,抚摸灵猫尸身,仰天一声高喝——有猫兄作陪,吾死而无憾矣!语罢溘然长逝,含笑而终。
  
  羊皮卷上寥寥数语,把这一段往事记录得不很详尽,只有个大概。不过英雄绝笔,岂同平常?道是虽死鸿鹄志未断,犹生凌云气不消。二爷看罢,心中澎湃,朝那一人一猫,恭恭敬敬拜了三拜。
  一拜谭道人壮志未酬身先死;二拜四耳花猫舍身为主可歌泣;三拜人雄猫杰同生死,天府地狱再为侠!
  
  二爷道:“二位都是一等一的大英雄、真豪杰,小人今日有幸识得二位过往,方知道人间正气昌盛。眼下岸上蛇患未除,必定还用得二位所留下的器物。小人斗胆取了去,待他日除恶斩魔罢了,一定原物归还、不差一厘!倘若食言,受天厌之!”
  
  二爷言罢又一躬到地,这才要掉头回返。他知晓了白蛇未死,心中惦念岸上的狗子来,极是焦急。以口衔住了口袋的绑绳,拖拽到水池边上,几番挣扎过后,自我告诫再不可多加耽搁,一咬牙一跺脚,满吸一口气扎在水中。
  
  他原是个旱鸭子,又拖着一袋不算轻巧的器物,如何在水中自如来去?不多时,一口气已尽,教口袋缀地全身发沉,呛了一口鼻的潭水,气泡奔涌,鼓咚咚喝了个大肚儿圆。就在二爷急得前行不见地,后退无陆路的时候,忽然身上一轻,肺中也舒坦许多。百忙之中回首看时,隐约是拖他下水的那只花皮猫在他身后推把。
  
  须不是四耳灵猫死后体散神不散,化作一缕阴魂护卫在主人左右。待到有缘者前来,才牵引至此。其中又有何深意,却不得而知。
  
  转眼间二爷破水而出,全身无力瘫地在岸边哈哈气喘。待有余力,才左右探看,奇道,怎的不见笨狗的影子?
  正疑惑间,只听一声凄厉犬嗷传来,分明就是神獒的声音,二爷登时浑身冰冷,血管里也结满了冰渣子。
  
  毕竟不知出了何事,且留下回分解。
  




第 34 章

  书接前文,二爷打从雾坳湖底逃出,四处寻找神獒不见,正疑惑去了哪里,忽闻一声高亢犬吠,似是十急迫,他如今知道了雾坳中潜有巨蛇,暗道一声不妙,喵嗷一声就要去往雾中奔去。
  
  却说神獒不在湖边搜查,怎的进了雾坳?原来他方才几次潜入湖底,那湖水内视线晦暗不明,潜了几深,连猫毛也未见一根。他是急得昏了头,湖水中不见,就疑心是有物在他眼皮子地下偷去了黑猫。怒火冲冠,恼恨至极,瞧那雾气越是不顺眼,怪它碍着自己寻找。他心性单纯,喜恶分明,眼中不容一粒沙子。当下决定捣乱了雾坳,散去这遮天的雾气,看它还能把黑猫藏到哪去。
  
  遂冲进雾中,东走西撞,毁坏了不少树木。雾坳内的草木常年浸染白蛇吞吐的毒气,个个生的鲜艳健壮,小一些也有一人环抱粗细。神獒盛怒之下,扑、撞、推、压,生生断了许些古木。他所到之处,树倒带风,风卷残雾,一时吊在树枝上、藏身草丛中的长短蛇众,纷纷作鸟兽散,避之唯恐不及。
  
  正践踏起劲儿,鼻间一阵湿腥气划过,神獒止住动作,昂头竖耳,朝那气息来源张去。目之所及有颗巨木,不十分高大,低矮粗壮,足有十人合抱。树根盘虬,鼓凸在地面外,恰似地龙露脊,张牙舞爪、气势狰狞。枝桠繁盛,偌大的树冠遮天蔽日,树叶皆为翠绿间杂赤红。在一片鲜艳当中,有一匹白绢穿插吊挂,极为扎眼。神獒的目力超群,敏锐自不在话下,世间可有生满细鳞的白绢么?况且仔细看时,那“白绢”正缓缓蠕动,摩擦枝叶沙沙作响,更有腥味儿扑鼻,必定是一条长虫不错。
  
  神獒鼻尖耸动,在半空中嗅了一嗅,复半低下头去,全身戒备,双眼紧盯住那蛇,一动不动。那蛇也随之按下动作,似乎有所察觉。此时已经有所消散的雾气,打四周慢慢回拢过来,神獒同巨木之间,也笼罩可一层,彼此都有些模糊了。
  
  倏地,神獒两耳抖动一下,随即略向前倾,前半身愈发贴地绷紧。果不其然,打从树冠内猛地窜出一颗磨盘也似的蛇头,圆睁独眼,巨口张开,吐出殷红的芯子,四颗钢牙如同私柄利刃,阴森森染着蓝光。眼见一股白气自它喉咙喷出,神獒当机立断,屏住呼吸,同时朝左边跳出丈远。
  巨蛇一击不中,调转方向追咬而来。神獒从容不迫,眼见蛇牙就到眼前,灵巧一跃,复又跳了开去,他的身后,赫然一颗枯死的矮树,原是早有计算的。倘若对上野猪野狗这类四脚的野兽,这一下必定刹车不及,一头撞上。饶是不死,也必定撞个头晕眼花。但白蛇是个没脚的爬虫,最善盘绕攀爬,见枯树在前,不慌不忙缠绕其上,掉了个方向再次追来。
  
  枯树同白蛇栖息的巨木之间有段距离,此时它的尾巴已然从巨木上脱离,拖在地上。蛇尾处坑坑洼洼、凹凸不平,十分畸形。原是当年被鼍鱼啃咬的,脱了几次皮,毕竟是缺少了血肉,再也不能恢复。
  
  这两个皆是世间罕见的灵兽,这边是道行高深来下界,那边是出身不凡闹斗牛,真个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不过野兽之间,却是没甚么惺惺相惜、爱才惜才一说的,但凡獠牙相对,就得要分个你死我活不可。一时间你来我往互不相让,谁也奈何不了谁。
  
  争斗中神獒一声嗥叫,以状声势。凑巧,教刚爬上岸的二爷听个满耳,登时大感心焦,喵呜呜一声附和,这边神獒也听得了,他一心担忧黑猫,甫一听他叫唤,如何不惊、怎能不喜?当下不再恋战,一个佯攻扑跳就势跃出圈外,朝黑猫的反方向跑去。
  白蛇紧随其后,那神獒是个中能手,来去如风,奔走跳转如履平地,四肢撒开来就如同一股黑色烟雾,非但迅猛,且无声无息,又是白蛇追得上的么?三五下就失去了踪影。那巨蛇倒是不急,反倒慢下步调来。这雾坳原是它的地盘,只在其中,谅他能飞得上天去。遂晃晃悠悠,一边吐出猩红的芯子探路,好不悠闲。
  
  放下白蛇如何搜索不提,单说神獒,晃了两圈才回到湖中,正看见黑猫全身湿漉漉,口里咬着一条绳索,跟湖里的什么东西较劲儿。却是那口袋浸了水,愈发沉重,二爷越是着急要去寻狗,越是拖拽不动,挣扎了有一会儿了,脖子后头的毛也立了起来,吼中呜呜声乱滚,猫爪子在湖岸边儿抛出两道深沟来。
  
  神獒瞅着瞅着,越瞅越觉着喜爱,全身的骨头都轻飘飘的,眼毛也要飞起来了。他是不会念书习字,不然用些“风华绝代”、“倾国倾城”、“勾魂摄魄”、“绝美无双”的话儿来夸赞那只狼狈不堪的笨猫,也是肯的。
  
  却不知他究竟看上了二爷哪里,好教人好奇不解。所谓千里姻缘一线牵,桃花运来时,挡是挡它不住的。休说是爱上了一只猫,倘若冥冥中注定要你爱上一只公耗子,你也情愿化作一匹母耗子随它下水沟里双宿双飞去。可见情之一事,是决计没有道理可讲的。
  
  如今这没道理可讲的笨狗,头颠尾颠凑了过去,大舌头甩开来一通好舔,黑猫那一身的水珠自不必说,他是恨不能连他爪子上的泥渣也吞进肚子里去。
  
  二爷见他安然无事,一块石头到底落了地,就埋怨起他不在原地等着四处乱走不说,没事还乱叫个甚么,一惊一乍,真真是恼人。他自不肯承认是为他担了心忧的,时方才得知了谭道人与四耳花猫的一段往事,感慨人间真情之余,又见狗子与他讨好的情状,不免念起他的好来,再也是气不起来的,索性由着他轻轻重重的打理,歪着脑袋闭着眼睛,舒服得咕噜噜直哼哼。
  
  正所谓“虽然是各怀心思,便也算春风一度”,他两个至今是个南辕北辙,你想你的,我想我的,皆都是一厢情愿,却又能合在一处,不得不说是天意。譬如神獒多讲一些情话,那黑猫听得明白,自然要离他远些,就算是受他几次救命的大恩,个大男人总也不能以身相许吧。再设或二爷多当真一些,把过往的那些情话都作数了,是答应是拒绝,神獒再有应对,也算是个进展。可这两个,一个情窦初开想不透,一个焦头烂额没空想,白白一同经历了许多生死,心还作两颗,情还分两处,端地教人又急又气。
  
  此话暂且放下,眼下可绝非是谈情说爱的好所在。那白蛇顺着神獒留下的气味白绕了两圈,这才跟过来。他在雾中停下脚步,来回游走了几趟,并不直接扑去,像是对那湖水颇为忌惮。他是被鼍鱼咬得破了胆,自打从湖中逃回,再不曾靠近半步,唯恐鼍鱼顺着它的退路寻来,正所谓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如今蛇被咬了,盖也是同一个道理。
  
  它这厢犹豫不决,神獒已然有所察觉。将黑猫护在身后,呲出獠牙来示威,不教近前。那白蛇修行有些年头了,原也只是对忌惮那两尾鼍鱼,岂会惧怕这只毛头小犬?原本还掂量寻个计策引他出来,受他一激,反倒霍了出去,大摇大摆出现在雾气之外。
  
  二爷是头一回见到白蛇,从谭道人留下的羊皮卷上也有所得知,然则亲眼看见,竟然恁大的一条,不免心惊,也呲牙扎毛喵嗷嗷地助威。
  湖岸边上尽是青青杂草,没遮没拦,神獒可不占优势。但他此时有黑猫要护,哪还管得了许多。当下先发制人,朝巨蛇扑去。白蛇也是无惧,露出四颗毒牙来,招架相还。两个复又战在一处,扬起无数草皮泥土,打的不可开交。
  二爷在一旁担惊受怕,又使不上力气,往往眼见神獒就要中招,尚来不及惊惧,转眼间又反制了对方。来来往往数十趟,没个输赢胜败,更没他插手的机会。
  
  有道是“打蛇七寸”,是说蛇的“七寸”处乃是心脏的要害所在,一旦受创,必死无疑。可眼前这条巨蛇又是另说,你看它皮糙肉厚,非但七寸不易找,找得到也未必能够一击即中。神獒一头躲避毒牙的攻击,一头防备蛇尾偷袭,仗着动作灵活,齿锋爪利,不时就在白蛇身上添一道血痕。他是有些盘算的,伤处都在七寸左右,意图以数量取胜。
  
  白蛇始还欺他年幼,如今连连见红,自己的攻击却是没一发敲中的,这才收起了轻视之心。眼见致命的所在就要被拿捏住,白蛇把心一横,决定冒险施为,故意卖了个破绽与他,把那七寸暴露出来。神獒屡次得手,正自得意,还有心思抽空去瞄两眼黑猫,显摆自己的威风。一见有机可循,果然上当,全力扑击而去。白蛇舍着承受皮肉之苦,料定他不会轻易松口,就此翻身倒地,把个神獒团团缠绕绞在当中。待神獒察觉不对,为时已晚,身陷囹圄,半分也动弹不得。只一只前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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