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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节

玄门剑侠传-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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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阴阳判道:“易星南要娶玉女凤君仪。”

  冷然一笑,寒松龄道:“灵佛位居三佛之首,执当今武林之牛耳,要提亲,他尽可派人来说,为什么要用这种近乎抢劫的方式呢?再说,要抢,他们也可以一下子抢到手,为什么又要叫你出来找帮手呢?四大金刚中人,连二位前辈都自知难以相敌,他却又叫前辈你出来找帮手、又找谁呢?这中间,两位前辈不觉得有些太离谱了吗?”

  阴阳判连连点头道:“对,老朽是急疯了心了,一直就没有深思静想过,经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虚张声势;小题大作了,寒少侠,你既能想到这些,谅必对他们的用心,你心中已有个轮廓了?”

  绝丐闻言忙叫道:“娃儿,你先别开口,我老要饭的脑子里也有点东西在那里晃了,让我捉住“他’先说说看。”话落即陷入沉思中了。

  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绝丐那张皱眉苦思的油脸上,好像都想从他那张脸上看出点什么。

  “砰”的一掌拍在桌子上,绝丐忘形地大声道:“对了,老化子想通了,准错不了,准错不了,他们就是这个居心。”

  被绝丐突如其来的一掌吓了一大跳,听了半天却什么名堂也没听出来,阴阳判可就有点恼火了,沉脸道:“老化子,你只管婆婆妈妈的嘀咕什么嘛?想到点什么名堂,也不一定对不对,卖什么关子嘛?”

  无心与阴阳判抬杠了,绝丐瞧着寒松龄那张平静得出奇的俊脸道:“娃儿,老要饭的以为他们这是用的调虎离山之诚,要把你先调开,然后先把飞鹏帮解决掉,使你没有足够的人力与他们抗衡。”

  寒松龄点点头道:“晚辈本来没想到这些,是方才万里鹏的三个兄弟讨论要将飞鹏帮交由我执掌的问题时,才联想到这些的,晚辈直言,二位前辈不要以为晚辈过分托大,晚辈以为三佛台让他们老三出马的主要目的,就是要来对付晚辈,但他们却不知晚辈的明确行踪,因此,他们虽然推测晚辈寄身在飞鹏帮中混进了凤栖镇,但是,他们又怕推测错误,以身居三佛老三之尊的身分率众袭击一个小小的关外帮会,而被武林同道小看了,因此,才想出这条将晚辈先调开的计策来,以便剩下的二大金刚率众去把飞鹏帮瓦解掉这些都是晚辈的推测,对错还得请二位前辈裁决,晚辈绝无托大自满之意。”

  阴阳判正色道:“寒少侠太谦虚了,‘冷剑寒尽九州胆’此言素自关内传出的,三佛台要是不是为了对付你?又怎么现在才出动,这是针对着你来的,绝错不了。”

  绝丐怔怔地望着寒松龄道:“寒娃儿,你可真灵巧啊,我老要饭的才提了个头,你怎么就把我要说的统统给说出来了?”

  阴阳判冷声道:“老化子,别只顾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吃几碗饭别人知道,我不知道吗?亏你还有那个脸在几个年轻人面前抢功卖弄。”

  绝丐小眼一翻道:“阮老儿,老化子我是吃了你的肉了,还是剜了你的心了,你怎么尽冲着我龇牙咧嘴地让我好看,少说两句不行吗?”

  阴阳判道:“我可没时间跟你磕牙。”话落转向寒松龄道:“寒少侠,我们现在已知道了对方的阴谋,下一步怎么办?”

  寒松龄略一思付道:“他们进击飞鹏帮,一定得等我在静心坪前现身之后才能发动,我不现身,他们也不可能贸然行动,前辈不是说天亮之前,他们就要对凤姑娘不利了吗?”

  搓着手,阴阳判不安地连声道:“是啊,你只一个人,不能兼顾两地,这,这可怎么办呢?”

  转向绝丐,寒松龄道:“前辈,你可有什么良策吗?”绝丐一呆道:“三天前你早告诉我,我老化于这几天不喝酒,清清心或许能想出点名堂来,现在你叫老要饭的哪里去找良策。”

  寒松龄道:“晚辈倒有个计划,只是,前辈得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绝丐道:“考我老化子?”

  寒松龄道:“晚辈不敢。”

  绝丐道:“就算你敢,你也得不到结果,我老化子要有本事被考,也用不着讨饭,说吧!”

  寒松龄道:“前辈说笑了,前辈自信能与二大金刚抗衡多久?”

  绝丐怔一怔道:“你要老要饭的去与他们拼命啊,娃儿,你不会是诚心要老化子去好看吧?”

  寒松龄正色道:“前辈请不要说笑,事情已迫在眉睫,眼前只有此计可行了。”

  绝怔道:“老要饭的如果拼了老命,大概可以支持他半夜。”

  寒松龄道:“这就行了,燕行云与前辈同去,合你们二人之力,再加上万里鹏兄弟两人,短时间内吃不了亏就行了,这段时间内,晚辈自信可以把凤姑娘救出来,然后合我们几人之力,回兵驰援,便可以稳操胜算。”

  绝丐道:“娃娃,你说的‘我们’,是指哪些人?”

  寒松龄道:“凤姑娘、阮前辈、白凤,还有我。”

  绝丐道:“你认定凤君仪那丫头会武功了?”

  寒松龄一怔,道:“难道她不会武功?”

  绝丐道:“不错,但她是个江湖同道公认的‘才女’,你能明白吗?”

  寒松龄道:“前辈是说……”

  阴阳判接口道:“寒少侠,凤君仪的确一点武功也不会,此女天生的三阴绝脉,无法练武,但对武学、医道,奇门遁甲之术无不精熟,此女才略,尤其高人一等,因此,三佛台一直怕她落入能人手中,千方百计地想得到她。”

  绝丐看看白凤公主道:“娃娃,阮老儿的确没吹牛,不过,老要饭的以为她不可能为你所用。”

  白凤公主从绝丐眼神中看出他此言的用心,淡然一笑道:“前辈担心小女子不能容她?”

  绝丐一怔,忙道:“公主,我老要饭的一向口没遮拦,你可别生气,说实话,这确是老要饭的所担心的一点。”

  白凤公主道:“这一点,前辈大可不必担心,小女子自信不是不能容人的人,前辈,可还有别的因素吗?”

  绝丐直率地道:“是有,天下才人大都有三分逼人的傲气,寒娃儿只怕忍受不了。”

  白凤公主正色道:“为大计设想;大丈夫该能屈能伸才是,我相信他能忍下来的。”

  寒松龄笑笑道:“目下谈救人的事要紧,不必谈这些了,晚辈志在报亲仇,无意称雄武林……”

  白凤公主诚恳地道:“松龄,你……”

  摇摇头,寒松龄道:“不谈这些了!”

  话落转向绝丐与阴阳判道:“晚辈的计划,是由白凤扮成男装,与阮前辈正面向静心坪进发,行动越慢越好,我相信这一路上必有三佛台设下的暗卡,他们都没见过咱们俩,必会把白凤当成我,你们去的这段时间,我就可以绕道由白沙湾的后面,登上静心坪去解救出凤姑娘了。”

  白凤公主忙道:“易星南等人曾见过咱们俩,怎么能骗得过他?”

  寒松龄道:“所以我叫你们越慢越好,等你们到达静心坪前时,我已把人救出来了。”

  阴阳判不安地道:“寒少侠,白沙滩背后无路通静心坪啊?”

  绝丐也道:“娃儿,冬天水寒,一下水往往周,身难以自持,我看这个险还是不冒的好。”

  寒松龄笑笑道:“我自有渡水之法,二位不必担心。”话落一顿,望了众人一眼道:

  “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我们这就开始行动吧!”

  一切,就这样决定了。

  皎洁的斜月,月光照射着凸出高耸如孤峰似的静心坪?在坪下急流的河面上投下一个巨大的阴影,阴影中自沫飘浮,不见水面,远远望去,倒真像一片白沙。

  湍急的水流冲击着伸人河中的岩壁,不断地散发出单调的波波之声,在这种冰封雪掩的寒夜里,只听到那种声音,就使人打心底深处觉得寒冷。

  手中拿着粗如儿臂、长有三尺许的柳树枝,寒松龄静立在静心坪对岸的河滩上,向对面高有四十几丈的静心坪的石壁打量着。

  由于春夏河水高涨时的冲击,石壁近水面三丈之内,全部凹了进去,斜斜地伸向河面,若打算由水中向上爬,除了有极精纯的壁虎功,便休想爬得上半尺。

  岩壁距河岸少说也有四十丈,正如阴阳判所说的,若非有绝顶轻功,休想从这里登上静心坪。

  打量了一阵子,寒松龄自语道:“这里倒真称得上是天险阻路了,还好,我事前便有准备了,不然,还真过不去呢!”

  自语罢,寒松龄调匀了呼吸,猛然吸了口冷气,双足用力一点地面,飞身向对面十丈左右处飞驰过去。

  飞鸟般地掠过河面,人已冲到石壁前了。

  早已贯注了内力的右臂倏然向前一探,粗如儿臂的柳枝“嗤”

  的一声插进了石壁中,没入足有一尺,前冲之力一缓,整个人都挂在柳枝上了。

  吸气躬身,寒松龄翻身一跃,落在柳枝上,先沉气向下一压,待柳枝一弯,突然提气转身,借着柳枝反弹之力,再加上他绝世的轻功,人如冲天之箭似的向上飞射而起,几乎擦着石壁,冲上静心坪足足有两丈多高,才翻身落地,飞落坪上。

  寒松龄人才着地,还没来得及打量周遭形势,前面六七尺外突然响起一个带着轻视的娇美声音道:“你大概就是寒松龄了?”

  寒松龄一怔,目光地自然地转向发声之处。

  声音确实是来自六尺之外,因为,那里此时正悠然自得地站着一个少女。

  一张匀红细嫩的鹅蛋形的脸,弯月眉,长睫毛,眼波如清澈秋水,明亮雅洁中隐隐散发出一股高贵而又冷漠不可侵犯的光芒,胆鼻樱口,的确很美。

  阴阳判没有说错,她的确有些很像白凤公主。

  少女身后是一座三四丈方圆人工堆砌起来的石山,山上梅竹相映,单调中流露着高雅气息,山后大约两丈远近处,是一间雪盖着的茅屋,看样子,那里就是少女的居处了。

  寒松龄淡淡地道:“不错,在下是寒松龄。”

  少女冷漠地道:“是逞英雄,显本事来的吧?不错,能从白沙滩对岸隔着四十几丈的湍急寒水,跃登上静心坪,当今之世,的确还没有人有本事这么做过,因此,在某些人眼中,你的确算得上是个了不起的大英雄了。”

  寒松龄冷漠地一笑道:“姑娘的看法也许与那‘某些’人完全不同。”

  少女道:“我一向看不起只有匹夫之勇的人。”

  寒松龄气往上冲,但强忍了下来,冷冷地道:“话不投机,半句为多,姑娘,寒某是受人之托,救你来的,姑娘如果没有其他必须办的事,咱们可以走了。”

  少女眼波在寒松龄罩着寒霜的俊脸上流转了一周道:“救我?”

  寒松龄冷冷地道:“莫非姑娘无此需要?”

  少女道:“我是有这个需要,而且,目前非常迫切,不过,我不凭白受人之惠,脱困之后,我将替你救出更多的人以报此恩。”

  寒松龄道:“替我救更多的人?救谁?”

  少女冷漠地道:“目前我虽然不知道他们要攻击哪一些将来会归你统辖的人手,但他们既用调虎离山之计把你调开,其用心已昭然若揭,有什么好怀疑的?”

  目光突然转到少女脸上,寒松龄道:“姑娘虽未与他们接触过,竟能料事如见,寒某十分佩服。”

  少女没有闪避寒松龄的目光,她的目光仍在他那张冷漠、俊逸而毫无焦虑与不安神色的脸上搜寻着,由于找不出一点她想像中他一旦知道事态严重的情况下应有的表情,她又怀疑了,淡漠地道:“你不相信我的推测?”

  寒松龄道:“完全相信。”

  少女冷笑一声道:“你低估了三佛台那四大金刚之能了,因此,你才不会替他们担心。”

  寒松龄道:“将要发生的,谁也避免不了,此时担心,已与事无补了,凤姑娘如果没有要料理的事,我们可以走了!”

  少女点点头道:“我还会再回来,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从哪里走?”

  寒松龄道:“假如姑娘不觉得危险的话,寒某打算先把姑娘送上白沙滩对岸,在下相信,他们绝不会在那里设防的。”

  芳心为之震动了一下,她看看寒松龄道:“也许你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武夫。”

  寒松龄转身向着静心坪的对岸,冷漠地道:“寒某确实只是单纯的武夫而已;因此,还得请姑娘在离开此地之前,先把阵式破掉,以便寒某待会儿上来接应我的朋友。”

  少女粉脸微微一变道:“你用的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

  寒松龄一笑道:“在姑娘的眼中,萤火之光,原不值一笑,请姑娘告诉寒某,这阵怎么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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