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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

龙沫月剑-第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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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素贞还要开口,白东岳沉声道:“你别说了,我一下子照不到,你做错了多少事——
  白素贞楞然道:“我做错了什么事?”
  白东岳沉声道:“你还好意思说,我问你,是谁要你派人到天马镖局去的?是谁要你把两位姑娘诓到这儿来的?”
  白素贞道:“我是为了你——”
  白东岳怒道:“为了我?你真胡闹,以后不得我的允许,你少胡乱出主意!”
  白素贞见丈夫居然如此斥责她,顿感脸上下不了台,厉声道:“东岳,你——,,
  白东岳不等她说出来,神色更厉道:“你再口说一个字,莫怨我不念夫妇之情,当场就劈了你,从现在开始,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耽在府里,除了相爷吩咐的事,你不准多管一点,而且你管也没用,除了你这八名剑女之外,任何人都不会再听你的了!”
  白素贞大感意外,白东岳没有理她,转脸朝金棠道:“二位老弟,真对不起,白某保证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了,东府的事,自即时起由二位老弟全权负责,以后任何人都由二位节制,拙荆如果再对二位无礼,或是逞性干扰二位的行事,二位可以迳加处置!”
  金棠与卓英十分感动,金棠忙道:“总管!属下不敢!”
  白东岳道:“没什么不敢的,这是公事,拙荆是女流之辈,公私不分,不足以当重责,我知道这儿若无二位老弟在维持着,早就撑持不下去了!以后请二位老弟多费点心吧,在我们这个圈子里,首重上下一心,亲密无间,因为大家的荣辱利害都是相关的!”
  金棠立刻躬身道:“总座赐教得是,属下敢不杀身以报,只是属下等在此仍然不便,请总座开恩,容属下等调到礼王府在总座麾下效命吧。”
  白东岳道:“金老弟,你这么说是为刚才的事仍存芥蒂了,我们相处多年,二位对白某的为人谅必清楚。”
  金棠道:“总座御下宽厚,爱如子弟手足,为了任何一个弟兄,总座都不惜杀身以赴,因此多年来,别组的弟兄只有往这儿投奔来,从没有一个倒出去的。
  白东岳苦笑一声道:“多谢二位老弟对白某的钟爱,可是白某错在不该叫拙荆主理此地的,就在短短几个时辰之内,白某一个疏忽,顾虑未及,已经折损了七个弟兄,倒走了两名弟兄。”
  金棠一怔,白素贞也怔住了。
  白东岳沉痛地道:“这事如果白某在此,断然不会发生的,我接到消息后,对死难的弟兄固然感到痛心万分,对倒向他方的弟兄更感到愧疚难安,却还难以置认,直到我赶来此地,看见了你们的冲突,才知道原因何在,素贞!你实在太令我失望了,这种对人的态度,怎不叫人心寒背向呢?别组的人投到我们这儿值,就是因为在这儿可以享受到列组所无的人性尊严,现在你像别人一样,不把部属当个人看待,人家怎么会听你的。”
  白素贞低下了头,白东岳又诚恳地道:“金老弟,我们这个圈子本身是很悲哀的,虽然对外有操生杀之大权,但我们的命运也操之人手,就像是一群狩猎的狗。”
  金棠道:“属下等到那边不是一样地为总座效忠吗?”
  “是的,但这边的地盘却不能放弃,我们自保的手段除了团结一致外,还必须争取到足够权力,和中堂的势力已经不逊于任何一个亲王了,维持在一个有力的靠山是不够的,还必须要控制住一块靠山,拙荆管理的手段已经使得众叛亲离,这个地盘眼见即将不保,所以必须要二位出来维持下去。”
  白素贞道:“东岳,我不承认我做错了什么。”
  白东岳道:“你做错得太多;错得不可能原谅,我问你,掳劫路民瞻是谁的主意?”
  白素贞道:“是我,他说你是白泰官的化身。”
  白东岳一笑道:“白泰官死于三十年前,这是众所皆知的事,难道他一叫就能改变那事实吗?你这样一来,反而显得做贼心虚了,尤其是你后来的那些措施,简直是愚不可及,反而招来一身是非。”
  白素贞低下了头,白东岳道:“莫兰心两口子失踪了,你先后派到天马镖局的两批人,七个死了五个,两个投到边城那儿去了,如果迟一步,又有两个忠心的弟兄要拆在你手中,我们有多少人,能经得起你这样折损的。
  白素贞抬起头道:“我是怕……”
  白东岳厉声道:“有什么好怕的,就算大家都把我看成了自泰官又能如何,为了这么一点无关紧要的小事,你居然大张旗鼓来干,可见你有多蠢,所以从现在起,你还是乖乖的给我耽在府里,少再插手外面的事。”
  纪小如与白纫珠冷眼旁观,发现白东岳的确是个人才,他已能深深地把握住一批杀手的心理。
  白东岳的声音转为低沉:“在要猎狩的目的物之前,我们可以张牙舞爪,显尽威风,可是我们的颈子上有一根绳子,被握在驱狗人的手里,而那个驱狗的人,又要听主人的命令,别人要我们死,我们就不得生。”
  金棠与卓英低下了头,目中也有着悲哀的神色。
  白东岳:“我也是由你们这个地位爬起来的,也深深地了解到这一种悲哀,所以有幸我爬升到驱狗人的位子上进,我就发誓跟各位同进退共忧乐,别的驱狗人一手握绳,一手执鞭,我则是两手全空,断不要绳子也不用鞭子,完全是跟大家站在一起.我们不接受主人盲目的指挥。”
  金棠感动地道:“总座对属下们的恩德天高地厚,每个弟兄都是深铭心版的。”
  白东岳却苦笑道:“在我们这个圈子里没有真正的前途的,只有一个年羹尧算是出人头地,封侯拜师,真正的搏到了一个前程,但是他得意而忘形,跟手下的弟兄们脱节了,所以最后仍不免被烹的走狗命运,我深自警惕,绝不犯那个错误,我们必须看得起自己,才能免于被烹,兔死狗烹,走狗死光了,驱狗人也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可叹的是那些人认不清这点才一个个地倒了下去,保护你们,等于是保全我自己。”
  金棠道:“属下等着誓死效忠总座。”
  白东岳道:“所以二位必须勉为,其难挑起这儿的担子。”
  白素贞楞然道:“东岳,你怎么这样对我了”
  白东岳沉声道:“’夫人,我是个重情的人,所以不不对你苛责下去,你也要以为弟兄们是为了你玉龙寺的关系而过来的,出身玉龙寺的人,无不对那个圈子深恶痛绝,金棠跟卓英在暗中私练了克制你的那一招,就是~个证明,你如果不信,不妨再试试看,在我宣布之后,你还能支配得一个人,就算你行,我把全部的大权都交给你,连我本人在内都听你的指挥。”
  白素贞没想到白东岳会当众说出这种话,而且她也看见了白东岳眼中的杀机,顿时凉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她才道:“东岳,我一切都是为了你,我从来也没跟你争权的意思。”
  白东岳叹了一声:“我倒是希望你能跟我争一争,那表示你还有号召人的力量,可是你不但没有这种本事,反而连我建树下来的一点基业都要涣散下去,她真正能帮助我的只有你手中那支剑,以后你还是在这上面多下点功夫吧。”
  转头对金棠道:“事情就这么决定了,以后这边的事,就烦二位老弟多装点心,对内,二位全权处理,对外的行动,二位能办就办,办不了的和我商量一下。”
  金棠见无可辞了,只得躬身道:“谢总座栽培。”
  白东岳笑道:“说这个就见外了,我们大家是唇齿相依,祸福与共,现在就请二位进去,召集弟兄自行发表新命,拙荆会为二位证实的,这儿的事,由白某自己来处理吧,你们都进去。”
  他的话虽然说得平和,但是有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连白素贞在内,都悄然无声地进去了。
  白东岳这才朝纪小如等二女一点头道:“二位姑娘,很对不起,白某一时失察,才造成那么多的误会,所幸误会没有造成不可补的遗憾,寿亲王邸在东城,白某立刻派人备车,恭送二位前去。”
  纪小如没想到白东岳会如此做,一时倒不知如何是好。
  白东岳又道:“两度遣人到贵局去打扰,是拙荆糊涂,二位请归告杜大侠,白某无意与他作对,请他不要记怨,过一两天,白某亲自负荆请罪去。”
  纪小如道:“那倒不敢当,我们都是江湖布衣,靠卖力气混口饭吃,只求白大领班能高抬贵手,不要跟我们过不去,就感恩不尽了。”
  白东岳笑道:“纪姑娘言重了,白某在宫中,对一流宗的事却从未插手,令尊与武帮主是知道的,白茶身在宫中,从未存心与江湖朋友作对,只要大家看得起白某,不在公事上使我白某为难,白某能为江湖朋友尽力之处,无不竭力以赴,刚才已耽误了两位不少时间,白某至感歉咎,现在白某就吩咐人备车送二位前往寿王邸。”
  他的话才说完,对面墙上已有人接口道:“不敢劳动大驾,我的客人,我自己会接。”
  那是芙蓉的声音,跟着她的人影也从墙头飘起,巧妙地落在他们面前,身法之美妙轻灵,几乎使人难以相信这是一个人做出来的。
  因为她从现身的墙头到落地的距离,将近有十三四丈,她一拔而起不过才三四丈高,以一个优美的弧线,慢慢地飘过来的。
  白东岳脸色一动,随即陪上一付笑容道:“白某参见格格,又闻格格身具绝技,今天才算看到了,果然是绝妙无伦,白某深为钦折。”
  芙蓉一身劲装,手执长剑,脸上一片热气,冷冷地道:“白领班,你的人好大的胆子,在内城也敢如此横行,把我的客人诓到这儿来,居心何在。”
  白东岳道:“白某已经向纪姑娘说明过了,这完全是拙荆的糊涂,请格格恕罪。”
  芙蓉道:“一句糊涂就能带过去了?”
  白东岳依然淡淡地道:“格格请指示。”
  “把那擅作主张的大胆奴才交出来。”
  白东岳道:“格格!这个恕白某无以应命,手下的弟兄是奉命行事,咎不在他,错在拙荆,格格如果一定要降罪的活,白某只有把拙荆交给格格发落。”
  芙蓉冷笑道:“你以为我不敢治她的罪。”
  白东岳忙道:“格格言重了,白某怎敢这样想,格格来此想必有一段时间了,也看见白某如何责斥拙荆,因此格格要治拙荆的罪,白某不敢违抗。”
  芙蓉似乎也没想到白东岳会来上这一手,顿了一顿才道:“’你的势力已经养成,似乎对你老婆有点厌烦了。”
  白东岳道:“白某不敢,白某只是私不废公而已。”
  芙蓉道:“我知道你翻脸无情,六亲不认,我也不会做恶人,帮你除去你的老婆。”
  白东岳道:“’白某绝无此心,数十年夫妇,伉俪清笃,白某怎么会想到除去她,如果格格开恩能恕过她,白某感激不尽。”
  芙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才道:“白东岳,你的确是一个很深沉厉害的人,难怪这些年来,你能站立不倒,而且势力越来越大,那的确不容易。”
  白东岳~欠身道:“格格过奖,白某这些年来也是备尝辛酸的,白某为朝廷尽的力不算小,可是始终末能获得信任,白某不敢说功劳,可是裂士封疆的那些王侯勋爵,没有一个人做的事比白某更多,但白某所得到的又是什么呢,朝廷始终弄一两个庸才压在白某头上,白某若是不自谋为计,这颗首级早就不保了。”
  言下颇有几分感慨,芙蓉却一笑道:“白东岳,你不该投进这个圈子的,你早该明白,这是一个出不了头的圈子,分疆裂士,封候拜爵,永远不会有份的,你现在的这个位子已经到了顶,朝廷虽无明文规定,但禁卫两部的最高统领,一定是亲王兼领,不仅本朝如此,就是以前汉人当政的朝代,也是一样的。”
  白东岳笑笑道:“白某看得很开,也不存那个指望,而且担任到最高统领也不是好事,很少有善终的,连年羹尧都在所难免,白某又何必做那种傻事,白某只想维持目前的地位足矣,再说分疆土又能如何,白某手上就处决过总督、将军。”
  芙蓉皱皱眉道:“白东岳,我不想谈这些,我要的人,你是不肯交的了?”
  白东岳道:“请格格原谅,非是白某抗命,而是白某无以应命,白某对部属一向都是这种作风,擅作主张的,白某严惩不贷,奉命行事者,白某经不倭过,一定替他负责,请两位姑娘来此,是拙荆的主意,格格一定要降罪,白茶只有交出拙荆来。”
  芙蓉道:“好!反正两位姑娘没有受到一丝伤害,我也不追究了,只是我另外有两点要求。”
  白东岳躬身道:“格格言重,请指示好了。”
  芙蓉道:“家父已正式礼聘边城为本府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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