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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猎人同人)浅空 作者:yc(晋江非v高积分完结,幻影旅行团)-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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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学校,西晓又拉着我继续花痴。由于她声音过大,招风引蝶我们班一群爱看动漫的女生也跟着围过来叽里呱啦开始扯。
我觉得飞坦肯定是暗恋我家团长!……小伊和西索好般配啊。……牙牙和小杰也不错,阴阳互补。……诸如此类同人女的怨念和妄想。
上课,晓西仍不死心地凑过来问我一句,其实你最喜欢哪个角色。
我歪头,想了想,说,我爱糜稽。
她直接喷死在课桌上。
开玩笑开玩笑。我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难以取舍,我都爱。
她这才缓冲过来。要是我也能穿越就好了……
你,是不是被穿越文和漫画荼毒太深了?怎么会有穿越此等好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呢。我笑她。
她用她那双大得可以吓死人的栗色眼睛瞪我。切,让我幻想一下也不可以。
得,你慢慢幻想,我就不阻挡你了。我挥挥手,仿佛在赶苍蝇。
立刻遭到她的一顿毒打。

放学,我一个人走在路上。眼睛一直盯着不远处的大海。海风轻轻地吹拂着我身上每一寸肌肤,冰凉冰凉的,带着一丝咸气。
我停下脚步。长发在微风吹拂下显得有些凌乱,遮挡了我的视线,抬手轻轻拨到耳后。
天际燃烧出一片红晕,夕阳若隐若现,缓缓下沉,余晖照映在海面,暗金色的波光荡漾,掀起层层涟漪。这时,天地间仿佛映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所有的景物都笼罩在金光中,如梦似幻。
海上的日落最美丽,美得令人心醉。

 “铃铃……铃铃……”
电话响起。
 “喂?”我按下接听键,重新抬起脚步向前走。
 “是天亚吗?”对方疲惫不堪的声音竟带着一丝哽咽,似乎是刚刚哭过,有浓重的鼻音。
我认出,这是舅舅。
 “是啊,”海风吹打在电话上,发出嘶嘶的噪音,我换了一只手拿电话,“舅舅?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在哪?”
 “回家的路上啊。”我答,同时感到疑惑。
我这段时间都很乖啊,又没有逃课又没有怎么玩游戏,舅舅应该不会是妈妈派来的间谍吧……虽然曾经有过我逃课去网吧被舅舅看到然后他通风报信给妈妈的事情……搞到后来每次一见到舅舅我就本能似地逃开。
 “小亚啊……”他忽地狠狠地叹了一口气,“你爸妈他们……”话语戛然而止,电话那头只传来沉重的呼吸声。
我的心猛的一窒。抚抚胸口,我深呼一口气。
 “怎么了?”我笑着问,边猜测,“是不是他们忘记带钥匙了?”
 “……”那头不回答。只有断断续续的抽泣声。
我的脚突然变得很软。
 “舅舅……你说,爸爸妈妈他们到底怎么了?”
 “……今天下午……他们两个走在路上……货车失控……”
 “然后呢……他们没事吧……”眼角慢慢模糊起来。眼前的景色摇曳不停。
 “……你现在来第一医院……”他说,声音中有止不住的颤抖。

我撒腿就跑。我的脚很软。但是我跑的速度很快。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海水一浪接一浪拍击着岸上,汹涌澎湃,似是一头野兽在咆哮,又似是发出近似灵魂撞击的声响。
今天的天一直都很蓝,放晴,阳光充沛,没有下雨。
我跑到医院,用的时间很短,心里想着即使刘翔见到我的速度也会自卑。
缓了缓气,我走进医院。
医院里刺鼻的消毒剂味道,令我感到作呕。我突然想起,爷爷去世时,走得很安详,但是排山倒海的哭泣声还是响彻了病房。大家都畏惧死亡。
跌跌撞撞地冲进病房。那一瞬间我看到病房里挤满了人,一片黑色的人影,医生身穿白衣褂子,特别显眼。我闭上眼,再次缓了一口气,然后睁开眼。

 爸爸和妈妈坐在病床上。
他们对我笑。像往常那样温暖明亮的笑容。
妈妈说,哎呀,人老了就是不中用,居然会被货车撞到。
 爸爸说,亚亚,有没有吓着你了?不怕,我们没事。

可是他们没有。
他们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头部血浆凝固结成难看的痂,眼睛闭着,雪白的床单像是被劣质的油漆染红,将他们的身体紧紧地覆盖起来。
我以为,我眼花了。或者,在做梦。
 顿时,天昏地暗。
只记得依稀有人把我抱着,紧紧地抱着。接着是一片撕心裂肺的哭泣声,透彻的绝望直直撞击进心底。我怔怔地看着他们。
泪水温热,但是我的心像是突然掉进了冰窖,寒冷透彻。
我什么也没听清,只觉耳边一直在嗡嗡轰鸣个不停,感觉快要炸开那般。
天旋地转。

 「人走在路上被车撞死的几率是多少?」
有一阵子西晓很爱看《读者》。她介绍《读者》上面一篇关于事故几率的文章给我看。文章说,很多人都怕走在路上无缘无故被撞死,实际上,走在路上被车撞死的几率跟飞机失事的几率差不多,千万分之一,甚至更低。
千万分之一。
机率真的很低,但不可以说无。
当时我们说,如果能碰到这些事,都可以去买3T了,直接中头奖。我们都觉得好笑。
现在,他们躺在病床上。伤痕累累的身躯,还有那逼得人直流泪的血色蔓延。
一点也,不好笑。

我走进电梯。
电梯的灯又坏了两盏,隐隐约约地闪着微弱的光,启动时,吱吱作响,铁链碰撞的声音,一下又一下。
电子仪器不断变更数字。
 1,2,3,4……16。
我走出电梯,从书包里拿出钥匙,打开门。摸黑走进去,打开灯。大厅顿时灯火辉煌。
小巧的三脚玻璃茶几上摆着一套精致的紫砂茶具,中华香烟,限量版Zippo打火机。沙发上有一件深黑色的毛皮大衣,爸爸最喜欢穿的那件衣服。
我走上楼,走到我房间。电脑台上仍然静静地躺着那张留言条。
我拿起来,轻声念。
后来是长时间的发呆。脑袋空空,忘记自己身在何处,又在做些什么。

恍惚间我走上天台,其实我只是想看看天上的月亮。月色清晖,银白的微光透在石凳上。今晚是弦月。我转过头,就看到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女人。背着月光看不清楚她的样子,她的身影却让我有一种莫名的熟识感。
我看到她伸出右手:“跟我走。”
没有一丝犹豫,我走过去。两手交握。

……

在那个世界,看到的最后景色是她温暖的微笑。


 



第70章 Life goes on

醒来的时候全身腰酸背疼。眼前漆黑一片,我适应了很久才达到能稍微看到一点周围状况的状态。
完全密封的房间,只有三米高的头顶上那移动木板中传来的微弱光线。空气里透着潮湿的霉味。感觉类似地下室。
有点不对劲。
我的眼睛转动,试图更加适应眼前的光线,想要看得更清晰一点。
麻木地扭动胳膊,终于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了。我伸出双手,感官还是有些麻木。但不会错了,这不是我原来的身体。这是一双孩童的手。
我是躺在地上的,想要坐起来,却牵动到肩膀上的伤口,瞬间痛到险些失去知觉。
这里是哪里?
我恍惚地看着眼前唯一的一丝光线。模糊中听见了脚步声,踢踏踢踏地响,终于在木板正上方停了下来。
吱呀一声强烈的光线耀得我睁不开眼,只觉得面上刮来一阵风。我被什么重物砸到,一阵钝痛。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

不知道过了多久,睁开眼,又发觉周围的环境不太对劲了。
好像多了一个人。
我眼珠转动,瞥到这地下室的角落,确实有个半高的孩子抱着双臂站在那。看不太清样子,只觉得他貌似也并不怎么友善。
没有心思去想什么,我只觉得全身都痛到麻木,以至于完全忘记了别的什么事。
接下来的几天,偶尔有人从上面把面包和水扔下来,而且每次都会砸到我——我承认我觉得自己倒霉透了。头一天我根本动不了,尝试了很久终于挪动到墙角的一边,勉强扶着墙壁坐起来。
躺着的时候觉得没什么,一坐起来,总觉得自己身上所有神经都被抽了起来,偶尔身体会痉挛,痛得我直骂娘。
而那个小子则一直站在离我最远的地方看好戏,欠扁得很。
幸好这地下室有一间疑似浴室一样的东西,就是水龙头挤不出什么水,我找了个面盆一样的玩意接水,结果接了一天正准备洗洗身上乱七八糟的伤口,却发现那小伙子举起面盆从自己头上开始浇水。
我凸你祖宗十八代的呢当是浇花呢你!
我悲愤地看着那混蛋,却不小心扯到肩膀上的伤口,痛得我龇牙列齿。
罪魁祸首似乎终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只是淡淡朝我一瞥。我这才看清楚这小伙子身上也伤痕累累,只是那一双狭长的浅金色眼睛清澈明亮得很。看起来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境地。
虽然我也不在意,但我权当这是梦游去了,而他是那种真正不在意的白痴。
我嘴角抽了抽,然后默默地走到他隔壁,将他随手扔到一边的盆子捡起来,慢吞吞地继续放在水龙头下面,继续接水。并且无声地看着他,用眼神赶“客”。
他用眼角瞧我就好像自己是什么天子一样,不过我也完全无视。可能看了一会他也觉得无趣,举步走出浴室。
我也走出去,不过没走几步就坐在浴室外面守着。
这次他要还敢用老子的水老子就跟他拼命!
可是我比较不争气,没守多久就睡着了。
做了个什么梦我忘记了,反正我醒来的时候那盆子里面狗屁也没剩。
我愤怒了。
我冲到那小伙子面前抓起他的领口。他也不还手,只是用那双揪着让人心悸的金色眸子瞧我,又是那种微服出巡的眼神。
“小子,你爸妈没教你不要随便用别人的东西呢不?”我声音喑哑得很,像是万年没开过嗓子,不过这样正好,整一个不良少女的架势我很满意。
他嗤笑一声,甩开我的手,继续当我透明。
“你说话啊你哑巴呢?”我怒了,继续追着他。
“反正也是死。”他的声音带点清亮,细细的嗓子让人有种想要扑倒的错觉,“你那么在意做什么?”
说完他又用那种很不屑的眼神看我。
可是我听完他这句话却泄了气。我不知道说什么。
他的话就像是警醒的闹钟,把我从恍恍惚惚的梦境里敲醒。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面对什么事情。
醒来发现自己并不是自己,醒来发现所有一切都像是梦。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就连恶搞地想着“这个时候只要微笑就好了”我却笑不出来。
我一点也笑不出来。

放弃了反驳,我继续蹲墙角,默默地拿出那块面包咬了起来。
他又继续拿那副“就知道你会这样”的表情看我。我并不在意。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想的东西太多了却一点动力也没有。
机械地觉得身体要汲取营养,要维持生命,要动起来,不动就会任何事都被荒废掉。要说话,不说话就会觉得自己坚持不下去。
有几天我不断地自言自语,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也不管那小子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对着空气说话我也乐得自然。
忘记过了几天,时间不缓也不急。
那小子终于开口说话了:“原来你也有病,怪不得被扔到这里。”
“谢谢。”我反射性条件地回一句,脑袋却很灵活地继续转了起来,“这么说你也有病?”
“……”
“同病相怜,和我一样有病的同志你好呀。”我笑眯眯地看着他。
说起来好久没有笑过了觉得面部肌肉还是有点僵硬,不过笑了那么多年有些事不是说忘就忘的,再加上这可是本能。
我觉得他的脸有些抽搐,却不明白他在抽什么,又自顾自地说起来:“对了我之前说的话你有没有听到啊?怎么样我以前的生活很有趣吧,我看很多漫画很多书玩很多游戏也交了不少朋友呢……”
“漫画?书?”他皱了皱眉,似乎对这个词有些不解。
“我靠不会吧你连漫画也没看过?”我心里面有些许得意,“可怜的孩子要是有机会出去的话记得要多看书,没听过读破万卷书就能成天才这句话吗?”
好吧,其实这话是我瞎掰的。
“……”他似乎有些无语。
“说起来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这里是哪里啊?你为什么也会被扔到这里?你有什么病啊?”难得有个可以回应你的对象,我立马朝他炮轰。
“……”他眯着眼睛打量我,最后慢条斯文地开口,“我叫飞坦。这里是哪里你不知道?”
“飞坦……飞毯?”我心里汗颜了下,怎么会有人取这么魔幻的名字,估计他不方便告诉我真名吧,“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我一醒来就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了。真是奇怪……啊对了我叫做……嗯,伊西斯。”
“奇怪的名字。”他又用那种极其阴险的笑容对着我,“这里是马克的实验室,我们现在这个地方是他的废品收集地下室。”
他这么一说,我这才发现我之前一直无视的那些玩意黑乎乎堆得老高,还发出一种奇异的腥臭。而当我走过去不小心踩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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