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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天龙之段誉-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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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海鳄神狂妄的笑道:“逃不了啦,老子是南海鳄神,武功天下第……嘿嘿,两个小娃娃一定听到过我的名头,是不是?”

    段誉淡然的向南海鳄神瞧去,只见他一个脑袋大得异乎寻常,一对眼睛却是又圆又小,然而小眼中光芒四射。但见他中等身材,上身粗壮,下肢瘦削,颏下一丛钢刷般的胡子,根根似戟,却瞧不出他年纪多大。身上一件黄袍子,长仅及膝,袍子子是上等锦缎,甚是华贵,下身却穿着条粗布裤子。此人相貌丑陋,五官形相、身材四肢,甚而衣着打扮,尽皆不妥当到了极处。

    木婉清道:“你过来,站在我身旁。”段誉道:“他会不会伤你?”木婉清苦笑道:“你的武功不比我高多少吧?能挡得住‘南海鳄神’吗?”

    段誉心里有些高兴,看来之前的一番悉心照顾,让木婉清对自己萌生了好感。

    他仰天打个哈哈,拱手说道:“原来阁下外号叫作‘南海鳄神’,武功天下第……那个,久闻大名,如雷贯耳。”

    南海鳄神听段誉大赞他武功厉害,心下得意之极,笑道:“你小子长得没我好,眼光倒还不错。你滚开吧,老子饶你性命,”又转头对木婉清问道:“我徒儿孙三霸是你杀的,是不是?”木婉清道:“不错。”

    南海喝道:“我那徒儿孙三霸,是不是想看你容貌,因而给你害死?”木婉清冷冷清的道:“反正你都知道了,动手吧!”

    南海鳄神冷笑道:“我是恶得不能再恶的大恶人,作事越恶越好。但老子生平只有一条规矩,乃是不杀无力还手之人。此外是无所不为,无恶不作。你乖乖的自己除下面幕来,不必麻烦老子动手。”

    木婉清颤声道:“你当真非看不可?”

    南海鳄神怒道:“你再罗里罗嗦,就不但除你面幕,连你全身衣衫也剥你妈个清光。老子不扭断你脖子,却扭断你两只手、两只脚,这总可以吧?”

    木婉清心道:“我杀他不得,惟有自尽。”

    向段誉使个眼色,叫他赶快逃生。段誉摇了摇头,只见南海鳄神钢髯抖动,“嘿”的一声,伸出鸡爪般的五指,便去抓她面幕。

    木婉清一掀袖中机括,“噗~”,三枝短箭如闪电般激射而出,一齐射中南海鳄神,不料三声响声之后,三枝箭都落在地下,原来他衣内穿着什么护身皮甲。

    木婉清身子一颤,又是三枝毒箭射出,两枝奔向他胸膛,第三枝直射面门。射向他胸膛的两枝毒箭仍是如中硬革,落在地下。第三枝箭将到面门,南海鳄神伸出中指,轻轻在箭杆上一弹,那箭登时飞得无影无踪。

    木婉清抽出长剑,便往自己颈中抹去,只是重伤之后,出手不快,南海鳄神一把抢过,掷在地下,嘿嘿两声冷笑,说道:“我的规矩,只是不杀无力还手之人,你射我六箭,那是向我先动手了。我要先看看你的脸蛋,再取你小命。这是你自己先动手的,可怪不得我坏了规矩。”

    段誉冷笑望着他,并不急着动手,以他在大理苦练的折扇点穴手法和擒拿法,不一定打不过这傻傻的南海鳄神。

    南海鳄神一伸手,抓住木婉清身上所披的黑色斗篷,嘶的一响,扯将下来。木婉清惊呼一声,缩身向后。南海鳄神扬手挥出,飘出山崖,落向澜沧江上。南海鳄神狞笑道:“你不取下面幕,老子再剥你的衣衫!”

    木婉清向段誉招了招手,道:“你过来。”段誉平静的点头,他的手上已经暗运力气,随机应变。木婉清转头向他,背脊向着南海鳄神,低声道:“你是世上第一个见到我容貌的男子!”缓缓拉开了面幕。

    段誉登时全身一震,眼前所见,一张脸秀丽绝俗的脸展现在眼前,只是过于苍白,应该是之前受伤失血过多所致,两片薄薄的嘴唇,也是血色极淡,段誉但觉她楚楚可怜,娇柔婉转,心里保护她的决心更强了些。

    木婉清放下面幕,向南海鳄神道:“你要看我面貌,须得先问过我丈夫。”

    南海鳄神奇道:“你已嫁了人么?你丈夫是谁?”

    木婉清指着段誉道:“我曾立过毒誓,若有那一个男子见到了我脸,我如不杀他,便得嫁他。这人已见了我的容貌,我不愿杀他,只好嫁他。”

    段誉早已意料之中,淡然道:“这个……”

    木婉清盯着他的眼睛,低声道:“你,愿意娶我么?”



第八章【击败鳄神,顺利收徒】

    段誉微笑点头,道:“这个……娶你为妻,我是当然愿意的,此事等以后再商量,我先打发这南海鳄神。”

    木婉清只觉得这个年轻公子已不再像刚遇见时那样狂妄不羁,他的微笑有一种让人信服和如沐春风的魔力。

    南海鳄神怒道:“他奶奶的,你这小子长得没我帅,她怎么看上你的?今天老子非宰了你不可!”

    段誉颇为谦谦君子之风度,拱手道:“那就请你先出招吧。”

    南海鳄神和木婉清都大为诧异,南海鳄神没觉得这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有多好的武功,现在竟然如此淡定,肯定有所依仗。

    而木婉清一直觉得段誉的武功跟她差不多,现在见他如此淡然的顶上去,心里更多的是感动。

    南海鳄神大吼一声,拔出背后造型奇特的鳄嘴剪,深**的材质散发着森然寒气,也不知道这把巨大的剪刀剪下了多少倒霉蛋的头颅。

    哐啷一声响,他双手握着鳄嘴剪柄部,拉开剪刀的两边,快速冲来。

    他这个冲击力度和轻功在普通江湖人中算是优秀的了,气势不凡,破空之声响彻山顶。

    段誉淡笑一声,捡起一根坚硬的短树枝迎了上去。

    南海鳄神出招十分粗暴狂猛,犹如发怒的疯狗,鳄嘴剪不仅可以像刀一样斩,劈,撩,还能发挥出两倍于刀的作用,只要不注意,这大剪刀就会往脖子上招呼。

    段誉手持短树枝,将其当做折扇使用,所谓一粗短一寸险,所出招式迅捷凌厉,南海鳄神越战越是心惊胆战,只要稍不注意,身上的重要穴道恐怕就要被这树枝刺中。

    虽然树枝比起鳄嘴剪显得很脆弱,但是段誉身法灵动,出招迅捷,如庖丁解牛一般,避实击虚,游刃有余。

    他在大理皇宫中,跟他陪练的护卫都怕伤着他,没有尽全力,出来闯荡江湖,第一次正面战斗就是对付左子穆那样不入流的角色。

    现在遇到四大恶人的南海鳄神岳老三,他当然要好好的过过招,在施展中完善自己的折扇点穴手法。

    “他奶奶的,小子你的武功好难缠,有本事别躲躲闪闪,总是出阴招,敢正面硬拼力量么?”南海鳄神难以忍受了,怒道。

    段誉速度不减,出招更为凌厉,南海鳄神一连退了几步,后面不远处就是悬崖边了,他更为着急,心道:“难道老子一世恶名,竟要毁在这个白面小子手里么?”

    他大吼一声,拼命的挥动鳄嘴剪,为的已不再是给徒儿报仇,而是为了自己的面子,江湖人对面子看得格外重要!

    “哈哈,你若沉着应战,我还会跟你慢慢拆招,现在你这么乱劈乱斩的,我也不得留手了。”段誉朗声笑道。

    他话未必,速度陡增,脚踏坤位,继而归妹趋无妄,无妄转大有,大有转同人……一气呵成,使出在阆苑福地学到的凌波微步。

    南海鳄神只觉得眼前一片青影闪烁,段誉的样子他都看不到了,只有发狂似的不断挥动鳄嘴剪,护住周身要害。

    “噗~”他这本就是大开大合的武功,破绽很多,优势在于正面硬打硬拼,而现在他看不清段誉,因为其速度太快了。而段誉轻而易举的就贴近他身边,运足力气用树枝在他的左肩穴道上刺了一下,再施展擒拿手法,控制他的右手。鳄嘴剪哐啷一声落地,南海鳄神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制住了,他左肩如被刺穿一样疼痛,也不敢乱动,不然手臂就要被折断了。

    “你服不服?”段誉一改微笑的面容,沉着脸冷声道,颇有几分威严。

    南海鳄神哪里敢不服,刚才被虐了一番,当即低声下气的道:“服了,当然服了,哥哥你武功盖世,实乃小弟生平少见的几个绝世高手!求你宽宏大量,饶了小弟吧。”

    段誉仍然冷笑着,心里在盘算要不要收这厮为徒弟。

    南海鳄神急了,小眼睛一转,想到了最关键的话,压低声音道:“大哥,刚才虽然我很无礼,但也让你跟木姑娘共患难,我算是促成了你俩的美好姻缘吧。快放了小弟吧,以后我还可以做这种事的,保证随叫随到。”

    段誉无语,也不好意思让木婉清听到这厮的胡说之辞有所怀疑,干咳了两声,道:“这个,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现在呢,你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是死路,二是拜本公子为师父。你自己选吧。”

    南海鳄神混迹江湖多年,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再说眼前这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英俊潇洒,武功高强,身法更是厉害得**,拜这样一个师父,也算是无上的光荣。

    他当即心悦诚服的点头,谄媚的笑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段誉点头,淡然的看着这个长相丑恶的徒弟南海鳄神,道:“岳老三,以后你可得尊师重道啊,不然为师随时可以取你小命。”

    南海鳄神连忙恭敬的磕头,表示以后忠心跟随师父。

    段誉笑道:“你甚为四大恶人之一,你时常跟着我,也不大像话,你先走吧,以后等我神功大成,遇到你的时候,兴许会传你些绝技。”

    南海鳄神不敢违抗,赶紧恭敬的告退,从悬崖边慢慢爬下去,他心里惊叹不已:“我的神啊,今天拜的这个师父可了不得了,他自称神功还没练成,就有如此威力,以后不知会成为怎样的绝顶高手,今天真是攀上高枝了。”

    此时,悬崖之上只剩下段誉和木婉清了,四目相对,柔情如水,木婉清不禁害羞的脸红了。

    她不知说什么,讪讪的道:“你怎么忽然那么厉害了?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四大恶人中的南海鳄神被你击败,还拜你为师了。”

    段誉微笑道:“我一直苦练的绝技,只在关键时刻才认真出手罢了。”



第九章【高崖之上,伊人相伴】

    明月之夜,高崖之上,只有段誉和木婉清二人,气氛一时之间变得非常沉默,各自都坐在那里,眼睛漫无目的盯着前方。

    月华如水,将山川万物都染上一层银辉。放眼望去,远山的剪影轮廓非常鲜明,延伸到极远之处。

    “段郎,你也经常在荒郊野外过夜么?”木婉清忽然道。

    段誉不由得心中一凛,思绪纷涌,很显然是他自己想得太多,木婉清其实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气氛太过尴尬,随意问了句。

    犹记得前世,段誉看过的一些闲书之中讲述过,女子往往很在乎当下的感觉,而不是目的。要跟女子很聊得来,可是很讲究技巧的。

    比如一个女子道:“我昨天发现一件衣服很漂亮。”另一个女子道:“我也发现一件首饰很不错。”这样看似毫不相关的聊天反而会持续很久。

    但要是一个不知其中奥妙的男子往往听到前边一句,就会说:“那件衣服在哪里?我去跟你买来。”于是乎就没有办法继续谈下去了,其根本原因是女子的思维方式是不同的。

    段誉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微笑道:“我以前很少在外闯荡,不过这样也好,见到了如此壮丽的山河景致,要不我吟唱一曲词给你听吧!”

    “好啊,读书人就是厉害,听不懂可不要责怪我。”木婉清的如水双眸盯着段誉道,在明月清辉下看来,是如此的清澈动人。

    于是,段誉酝酿了一下情绪,以清朗的声音吟唱道:“芙蓉金菊斗馨香,天气欲重阳。远村秋色如画,红树间疏黄。流水淡,碧天长,路茫茫。凭高目断,鸿雁来时,无限思量。”

    尽管木婉清对于诗词歌赋不怎么了解,也不能完全听明白这首词的内容,但是段誉的声音带着一缕清愁,很有清秋时节的萧瑟之意,心有所感,不由得泪水盈满眼眶。

    她并没有哭,而是觉得一种惆怅郁结于心,仿佛将要失去什么,而自己却无能为力,什么也抓不住。或许这就叫做伤春悲秋,若有所失的少女情怀吧!

    一曲既终,高崖之上恢复了万籁俱静。

    段誉见木婉清的眸中含泪,犹如梨花带雨,就伸手以袖子轻轻的为木婉清拭去泪水。

    木婉清的一双美目怔怔的看着段誉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推开段誉的手,道:“段郎,你如此爱干净的人,怎么不爱惜自己的袖子呢?”

    “可是为你拭去泪水才是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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