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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

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1000篇 (第七辑)-第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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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维持部》作者:星新一

  我从科长那里拿到几张卡片,便和同事上了车。我工作的地点——生存维持部渐渐落在车后。在晴朗的天空下,我进行着愉快的汽车旅行。
  沿途,从有的人家里传出悦耳的钢琴声;有的人正挥笔作画……真是一片太平景象,之所以有这种和平的生活,完全归功于政府的方针。
  我们去执行任务。先来到的署名在第一张卡片上的人家。
  从卡片署名来看,是一位年轻的母亲,她看到我们立刻吓的脸色苍白,但是却没有反抗的表示。
  我们是按照生存维持计算机公正选择的顺序,到处去杀人的死神。
  为了维持没有生存竞争恐怖的这个安居乐业的社会,每个人必须平等的维护生的权利和死的义务。
  将这个年轻的母亲处决之后,我们又坐进汽车,同事问我:“下一个该轮到谁了呢?”
  我看了一下卡片,又把光子手枪交给他,说:“下一个该轮到我了……”





《生活,一只闪闪发亮的玩具拼图猫》作者:迈克尔·比什普

  我们是那么习惯于把科幻小说当成一种体裁,以至于很容易忘记事实上这个领域比所谓的主流要复杂得多。如果哪一天约翰·阿普代克和丹尼勒·斯蒂尔发现他们竟然坐到了同一张餐桌上,他们之间可能也无话可说。但是尽管如此,比起另外一些人——比如说——迈克尔·比什普和最后一部于关一个银河王国或者说关于追寻一个金遮阴片的三部曲的作者来说,他们在美学的和含有隐喻的假设上的的确确已有更多的共同点了。换句话说,对于你即将读到的这本小说,如果我们能够想象它是阿普代克所写的有关点疯狂的人格化作品的话,就绝不可能想象它是遮阳片三部曲的作者所作。
  1982年,比什普的中篇小说《复活》赢得了星云奖。第二年。这个特别的奖项又颁给了他的那部惊人的时空旅行小说《时间是唯一的敌人》。他更近一些的作品包括《菲利浦斯·K·迪克死了》,《独角兽山》,《盖伯爵的蓝调》和我个人最喜欢的一部既动人又具讽刺性的《日子的祖先》。他的短篇小说收集在《血染阿拉克尼》,《在伊登的一个冬天》,《遭遇上帝》和《绝非科幻小说》几部集子里。他的编辑才能也在《光的年代与黑暗》(荣获第23、24、25届星云奖)和《改变》(与伊恩·华生合编)里展现出来。1994年春,班太姆将出版他关于二战时的棒球的科幻作品《脆弱的一局》(最后已将片权卖给电影公司),以此作为主流的标志。
  当被要求描述一下《生活,一只闪闪发光的玩具拼图猫》这部作品的起源时——当然,这部作品的名字是模仿穆尔·R·迪莱尼的《时间宛如半珍贵的石头的螺旋线》——比什普回答说:
  “1990年,编辑和小说家珍妮·斯根特为一本《大西洋月刊》的选集《文学中的狗》向我购买我一篇相当老的故事的再版权。这篇故事叫作《狗的传记》。正如这本选集的名字所揭示的一样,它所选的都是同时代的作家(其中有勃比·安马森,约翰·阿普代克,道利斯·尼森和特比斯·沃尔夫)的独特的作品。在这些作品中狗都扮演了支配全局的——即使不都是处于领导地位的话——并且是叙述性的或者是主题性的角色。在这样的一组作品中能有我自己的一篇故事,我至今都感到十分高兴。”
  “在编纂《文学中的狗》时,斯报特夫人提议再编一本以猫为中心的下册,并且问我是否有合适这个计划的故事。当时我没有,但是就在她提及此事后不久,我开始深思熟虑《狗的传记》的下篇。那些组成现在这篇故事的场景开始以千变万化的片段在我头脑中闪现,无论在我清醒的时候还是在熟睡时的梦中。斯根特夫人喜欢最后完成了的这篇故事,但她在一封信中告诉我她的关于描的册子不会出版了,同为有太多相似主题的选集。
  “我的事业发展到现在,我已经写过和出版过近一百部短篇小说,从超短篇的到差不多有一部书那么长的。《生活……》这篇故事是我最偏受的,因为在整个一批各种各样的作品中,我认为它是最好的(也就是最富诚意的,从审美的角度看是最成功的)。有些人暗示过我对这部小说的感情泄露了我所有的缺乏客观性的事实,但我一直在想,他们之所以这样认为是因为他们没有非常仔细地读过这部小说。”

  你的岳父,虽然你宁愿叫他布莱格先生,他却坚持让你叫他哈威。他很喜欢拼图游戏。如果凭他她的技术和耐心玩某个拼图游戏有困难的话,他自然知道用鬼鬼祟祟的办法来解决问题。
  你和玛蒂结婚后第三年的圣诞节里,你发现哈威穿着一件带兜帽的防水短外套坐在牌桌旁。戴着一顶表形帽,上面饰有勃良地皮革所做的花冠,脚上穿着有毛里子的鞋(从十二月到次年二月,在斯波坦堡城外布莱格的都择式的宅子里是相当冷的)。他正在组装一幅巨大的拼图板,因为布莱格家里的人每个圣诞节都给他一幅。他所面临的挑战是在新年糖缸节之前把拼图板拼到一块儿,但不许任何来的客人或家人指点他。
  今年,这个拼图板是关于猫的。
  那个动物警察把“电子刺激大脑”程序装在你身上,他的同事则和猫连在一起。当他们敲击你树立起来的电极的时候,所有与猫有关的记忆就纷纷浮现在你脑海里,象烟花一样喷涌出来。
  拼图板盒上的盖子是布莱格先生,也就是哈威的蓝图。它描绘了形形色色有着特殊表现形式的猫,简直就象是“人口爆炸”。这些猫既是些神奇的动物又是古怪的卡通。拼图板上没有任何背景而是被猫满满地占据。他们有的在奔跑,有的昂首阔步,有的在吮牛奶,有的扭打成一团,有的在用舌头舔他们的毛,还有的在打盹。那种只有一个颜色主宰,很快就能拼装好的了不起的奇迹在拼图游戏中是不会出现的。
  哈威却自有他的办法。当盒里还剩下一把图片时,也就用刮胡刀片把任何不合作的,不愿意乖乖就位的图片刮出来。这其实是在作弊,连哈威自己也欣然承认。但是在新年前夜,当迪克·克拉克正站在时代广场上而糖果的游戏即将开始的时候,一个人是经不起浪费时间的。
  “看上去不错。”你说。此时电视里的人群已经喧闹着开始新年倒计时了。“你已基本上完成了。”
  哈威承认——或者说是抱怨——他的拼图板是“真正的迷幻药”。要将上千的卡片叠加,拼到最后却缺乏线索而走投无路,那种情形简直令人发疯,哈威却偏偏落喜欢这种挑战。但是为什么这次这幅拼图就那么特别呢?而在平时,他通常会拼出一幅摄影的风景画或者是雷明顿的一幅西部油画。
  “我不喜欢猫。”他告诉你说,“他们大多都是些鬼鬼祟祟的小杂种,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
  玛蒂喜欢猫,但是当你在亚特兰大的派德蒙特运输公司被解雇之后,她就和你儿子雅各布搬回斯波坦堡去了。雅各布也许有猫过敏症。于是在你养了两只有斑点的杂种猫之后,玛蒂离开了你。每当你想喂那两只猫成者逮住他们的时候,他们总躲得无影无踪。当然,最后你还是捉住了他们,并且用装动物的塑料容器把他们送到了动物收容所。这个容器是玛蒂不知从得尔他还是斯特思或者别的什么哈兹菲尔德以外的航空公司买回来的。
  彭菲尔德,也就是那个动物园警察,想知道你是怎么丢掉亚特兰大派德蒙特运输公司的工作的。他给了你一道多次选择题:(A)全公司范围的裁员。(B)顽忽职守加上无法令人接受的工作表现。(C)和某个长官的私人冲突。(D)被怀疑对公司不忠诚。(E)以上全部都是或者全部都不是。
  你告诉他一个被毫无根据地断言为是性骚扰的偶然事件,牵涉到了一个女秘书,而这位女秘书的名字,即使是在“电子刺激大脑”这种装置的促动下,你现在也想不起来了。你所能想得起的就是现实的或是想象中的每一只猫,他们的形象曾经常常地刻进你的意识里。
  被解雇后,你把你的两只猫斯布林格和奥赛(全名叫奥赛罗)送到了动物收容所。当你从收容所的门口往回望时,一个十三四岁的职员给了你毫无疑问的是邪恶的一瞥。但这都是斯布林格和奥赛的命啊。在这繁忙的大城市里谁会要一只杂种的母猪呢!正等待着九岁的雅各布那两只猫的命运——这两个同谋犯害得雅各布患上了可怕的气喘病——将是进毒气室。但是今天你就象一个这些日子以来的Eiohmanm一样对猫的命运无动于衷了。你对分子水平的上升已经麻木。
  “我们的确把他们的卵巢切除了。”你为自己辩解道,“难道你们不能利用这点有利条件反把他们送给某些好人家吗?”
  你开始笑起来。
  这是又一个不良情绪的例子吗?除了给你笑气让你沉住电极之外,你已经脱离所有的药物有……你也不知道有多久了。
  被解雇仅仅三年之后,有一天你发现一直盖着的那张讣告宣布了一个老朋友的死讯。于是你站起身来,在街上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对着流浪汉们的下流玩笑悲伤流泪。
  有一次,一个黑人女孩儿从信仰三位一体卫理公会教徒联合会的停车场里讨到一支烟。她嚷到:“我得了艾滋病,小子!任何烟都毒不死我了!我那衰老的肺已经变成C形,想死掉都来不及了!”你咯咯地笑起来。
  既然彭菲尔德让你停止服用抗精神病药,难道那种旧的不良情绪又回来了吗?还是那是“电子刺激大脑”的副产品。无论如何,猛击丘脑下部任何相隔不到二百分之一英寸的两点都会给人带来完全不同的反应(狂怒或者爱慕;胆颤心惊或者虚张声势)。
  “别笑了,阿道夫!”彭菲尔德说,“有什么这么好笑?”
  “猫在变戏法。”你告诉他。(你从没叫过“阿道夫”这名字)
  “什么?”
  《急动》中的斯蒂夫·马丁。一种违法的墨西哥运动。你知道那是个玩笑。猫要戏法。
  你停止了急促的笑,因为它伤害了别人。但是你的兴高采烈并非不合适。那部电影是个喜剧,就是要让人笑的。忘掉当你闭上双眼时你把自己看作犯法的变戏法的人;忘掉瞄瞄叫春的猫中包括斯布林格、奥赛、太太、罗蜜欧和一只不知名的患白化病的小猫。这只小猫是从你死去的祖父母在蒙哥马利城外的农场的谷物槽里捡来的。当你小时候还在哈培维勒时你最喜欢的猫是太太。那是你妈妈和你从搬出去的那家人那儿得来的一只公暹罗猫。在你妈妈叫他“太太”之前,它并不是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有点假冒中国人的意思,就象他原来叫的龙·思或者是毛塞尔·唐一样。搬出去的那家人不想带着这只猫。因为他们的爸爸在科罗拉多普布罗的一家奥特罗钢厂找到了工作,并且毛塞尔·唐不可能会喜欢户外的冰雪。他是一只典型的南方猫,在美国南部出生和长大。
  “你该是什么还是什么。”当这只暹罗猫在妈妈长统丝袜上抽脱的尼龙丝时,她对他说,“但是从现在开始你的名字叫太太。”
  “你为什么叫它这个?”你问她。
  “因为它适合一只南方的暹罗猫。”他说。
  你意识到暹罗猫现在的名字叫“泰国”并且在阿尔巴尼的东南问有个被蠓虫烦扰的小镇叫做太太时,那已经是好几年以后的事情了。是的,太太。你妈妈是个聪明的女郎,有着充满活力的头脑和带点怪癖的幽默感。你爸爸怎么会认为她不配做他的妻子呢?真是不可思议。
  “正是她的充满活力的头脑和带点怪痪的幽默感让你妈妈进入了你的头脑。”动物园警察说,“并且撑开了你的眼皮。”
  不管怎么样,爸爸和一个象瓶子一样又矮又胜的白肤金发的男人从前是个理发师,后来开始做减肥品的邮购订货生意,并为此掉了好几磅肉。爸爸一去就是九个星期零四天。
  当你注意到太太的时候,发现他是一个相当体面的伴儿。他躺在你腿上时就把爪子收拢。他以令人能够接受的音域发出愉快的声调。他吃去了叶的蔬菜——象豌豆、利马豆、菠菜——就和吃熏肉皮或者碎鸡片一样恰然自得。妈妈叫他“冰娃娃”,他也真称得上是个绅士。
  这个“电子刺激大脑”的东西把事情都扭曲了。它把各种各样的事件、观点、偏爱击得颠三倒四。最后的也许应该是第一个,而第一个则应该是最后一个。这种集中在,比如说,猫身上的颠倒的次序,正是你被罗克代勤生物供应公司诱捕以前的生活的巨大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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