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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穿越之我为外室-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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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

“你们如夫人在里面吗?”

“在的,大爷。”

听到外面的说话声,娇娘心知是他回来了,心头有点酸,见着他的人就不自觉的柔软下来,连目光都似水,“怎不把这身冰凉的皮先脱了。”

“这不都怪你,好好的不在有地龙的屋里呆着,怎就跑到这里来。”抬眼扫了一圈盛开的兰花,摆道:“你怎就这般笨,喜欢这些花,让她们给你搬到屋里去摆放着不是更好?”

“呃……”娇娘顿时悟了,可不是她一根筋到底了吗,只想着就山,没想着让山来。

“走,回屋里去。妈妈选几盆开的好的,给她摆到她那屋里。”

“是。”姜妈妈起身应道。

把狐裘给她穿上,便牵着往外走,道:“你怎就这么不听话,明知爷就是这个时候回来,还不老实呆在屋里,瞧瞧,都没人伺候爷换衣裳。”

娇娘又气又笑,便道:“爷这话说的,没了我,不还有旁人,屋里不是有守着的丫头吗,哪个不能伺候你换衣洗漱。”

她这话说的就没有情趣了不是,凤移花哼了一声,松开她的手就大踏步走了,也不等他,那背影明晃晃的告诉她,他恼了,也许还有羞。

“哎?”娇娘提着裙子追上去,一把扯住他的袖子道,“怎么了?”刚才不还是好好的。这男人的心也是海底针呐,她都迷糊了。

到了屋里,娇娘微蹲着身给他解腰间的兽头纽扣时,便听他道:“还记得自己有个弟弟吗?想不想见,若是想见,把爷服侍好了就给你弄来。”他舒展身体站如松柏,伸手笑着弹了她耳朵上的珍珠耳坠一下。

“别闹。”娇娘把腰带搭到屏风上,顿了顿,“不是卖给你了吗,哪来的弟弟。”

小脸严肃的像个老学究,帮着他换上一件白绫绣翠竹的家居常服继续道:“我现在只是爷一个人的。”

他听了,这心里顿时喜的冒泡泡,极为宽宏大量,法外施恩的笑道:“嗯,你知道就好。不过,看在你服侍的爷舒适的份上,爷还是让你见见家里人吧。”正把他的官服'免费小说'整 理好往架子上挂的娇娘闻言便笑,心想,小样儿,任你这大蟒蛇厉害的堪比孙猴子,我也捏住了你的七寸了吧。

不过,她心里却也高兴。

转念一想那弟弟,她脑袋里有些印象,玉娇娘和他的关系很好,记忆最深刻的一幕便是,一个冬天,家里的生意不好,家里几乎没米下锅,母亲周氏就缩减了玉娇娘的饭食,一天只给一个菜窝窝,玉娇娘饿的缩在床上打哆嗦,是这弟弟每日省下自己的一口饭给她吃,要不然,兴许在那个冬天玉娇娘便饿死了。

姐弟俩的感情一向很好,弟弟也是个懂事的好弟弟。

“把他带进来。”凤移花盘腿坐在大厅的榻上,娇娘就坐在他的对面给他温酒,面不露任何喜色,生怕这人又吃醋或者什么的。

吃醋?娇娘看他一眼,这真是个好词。

心脏扑腾扑腾忽然跳的极快,娇娘捂住心口,抬眼望去,那少年也走了进来,一看见她便失了风度,大呼:“姐!”就扑了上来。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的二更奉上,呼呼,下午四点今天的第一更。啵~感谢亲爱滴们支持。

44初生牛犊

许是受到了他的影响;当看见这少年激动的扑上来的时候,她也下意识的从榻上匆忙走了下来。

“姐。”当这少年一把抱住她,噗通一声跪到地上;语调哽咽时,她眼中蓦地滚出了一滴泪;“弟弟。”二字脱口而出,这感情来的那么突然,就好像不是她。

“姐,我不要你为了我做妾;死也不要。”玉无瑕愧疚大哭,玉娇娘抱着他的头踉跄几步一屁股坐到脚踏上;口里只说:“你别哭;别哭。”哭的像个孩子似得。她一愣,可不是吗,这少年本就是个十四五的孩子。

“姐,咱们回去,回家去。”玉无瑕从地上爬起来,牵着娇娘的手就要拉走。

凤移花把他们姐弟之间难得的真情流露看在眼里,酒杯放下便道:“走,走到哪里去?娇娘,过来坐。”他望着那对姐弟相牵的手,怎么看都不顺眼。

“你想做什么?我已把银子如数奉还,我要带我姐走,你无权阻拦。”玉无瑕把娇娘挡在身后,防备的看着凤移花。

“你,别这样。”娇娘怕这小子惹恼了他出声阻止。

“姐,你别说话,这么是我们男人的事儿。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走的。”玉无瑕神色坚决,瘦弱的小身板挺的笔直。

还男人?娇娘噗嗤一声乐了,之前那悲伤的气氛一扫而空,心头顿觉暖烫,好呀,她就躲在这小男人的身后,让他保护一回。

“姐,你笑什么。”玉无瑕脸色泛红,咳一声,郑重的朝着凤移花一鞠躬,道:“姜老爷,请问,我能带我姐走了吗?”

“姜老爷?”凤移花挑眉,闲适的拄头望向这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子,“你从何处断定我姓姜。只是门口的那块牌匾吗?”

“是,你若不姓姜又为何要挂上姜府的牌子,难道你厌恶自己的姓氏,所以才随便挂了个别的姓氏,你这般做可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呵,反应挺快,嘴皮子还挺利落,只可惜啊,一副涉世未深的蠢笨模样,还是乡贡呢,你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吧。”

玉无瑕又涨红了小脸,吭哧半天才道:“你才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呢,不信,你尽可以考我。”

“行。”凤移花瞅向躲在玉无瑕身后享受被弟弟保护的乐趣的娇娘,故意沉下脸凶巴巴道:“你还不过来给爷倒酒,杵在那里做什么,一点眼色也无。”

娇娘瞪了他一眼,搬了个绣墩给玉无瑕让他坐,这才坐回榻上,素手煮酒,执杯敬上。

玉无瑕没成想她姐姐在这里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心里越觉愧对娇娘,脑袋里灵光一闪便道:“姜老爷,晚生和您打个赌如何?”

凤移花来了兴趣,笑道:“你有何新奇的赌法?”

“您考我学问,若是您能把我问倒了,我就自愿到你府上给你做牛马,您若考不倒我,就请务必让晚生把家姐带走,行不行?”

娇娘摇摇头,心想这小子到底是个没经历过世事的,没头没脑的就把银钱先给了人,就不懂个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道理,傻乎乎,到头来钱他给了,妾书那张文契却连毛也见不着。

她看看玉无瑕,再看看凤移花,就像看见一只白兔子一只黑狐狸。

果不其然,就听凤移花道:“先让我考考你吧,德者,性之端也。”

“这个我知道。”玉无瑕放松一笑,张口即来,“德者,性之端也;乐者,德之华也;金、石、丝、竹,乐之器也。言其志也;歌,咏其声也;舞,动其容也。三者本于心,然后乐气从之。足故情深而文明,气盛而化神,和顺积中,而英华发外。唯乐不可以为伪。

这句话的意思是德是人性之正,乐是德之光华,金、石、丝、竹是乐的工具,诗抒发内心志意,歌吟唱心中声音,舞表演内心姿态;诗、歌、舞都源本于内心,然后用乐器来伴随。所以,情感深厚就会文彩鲜明,气度宏大就会变化神奇,和顺的情感聚积在心中,就会有美好的神采表现在外表。只有乐才不可能伪装出来。”

娇娘心想,弟弟哎,你回答的挺好,然而,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本末倒置了,他可没答应你任何事,他若考不倒你,到时候只要说一句:我答应了吗?

你是不是就悲剧了?

凤移花点点头,笑着道:“我想问的是,这句话的出处。”

玉无瑕立时红了脸,低下头哦了一声,又抬起头来道:“这是大经《礼记》里面的一篇。”

“再问,诗经·国风·周南里面表达君子喜爱淑女的是哪一篇。”

凤移花也是促狭的,一边考玉无瑕,那双凤眸一边含笑的看向娇娘。

“爷,吃酒。”娇娘晕染双颊,那是气的,用眼神询问他,你是什么意思,这是拐着弯儿的在我弟弟面前说我不淑女吗?

玉无瑕没想那么多,张口便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再问,……”

“……”

一来二去,一问一答间,天色便渐渐黑了下来,华灯初上,娇娘安排好饭食就站到这二人中间轻咳一声,以图引起他们的注意,不曾想,凤移花长臂一伸将她扒拉到一边去,便是连玉无瑕也道:“姐,你挡着我了。”

娇娘抑郁,仰头看棚顶上点亮的宫灯,森森觉得自己是多余的。

“再问,西北战事频发,大战没有,小战不断,对此你有何看法?”

玉无瑕张了张嘴,两眼一愣,这已不是书本上的内容了。

他两眼兴奋的看向凤移花,起身便是拱手作揖,长袖深弓,一弯到底,手掌抵住脚背,“晚生输了。”

娇娘心想这个弟弟好啊,不说他的学问究竟怎样,只这态度她就喜欢,男子汉大丈夫,输就是输,没什么输不起,更不需要脸红脖子粗,敲桌子打碗做出一副心胸狭窄的模样来。

噫!她眼前一亮,怎忽觉自己这弟弟有魏晋名士风骨,还是说他们读书人都这样。

“书本背的不错,只是眼界没有拓宽,我若记得不错,西市笔墨纸砚行里有一家状元及第楼,许多寒门子弟,富家公子都会去那里讨论时政,你怎不去?”

玉无瑕羞窘垂头,默不作声。

“他要帮着家里磨豆腐。”要不然就凑不出束脩来,要不然也不会把玉娇娘卖了。娇娘顿了顿,撇开这个话题便道:“爷,用膳吧,您该饿了。”

“那我走了。姐,对不起,我回去好好背书,过几天再来。”玉无瑕手握成拳,羞愧的垂头不敢看娇娘。

“爷。”娇娘扯凤移花的袖子,“外面天都黑了。”让个小孩子不吃饭就走,你也好意思。

凤移花心头舒畅着呢,他在想这小子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发现自己错了,便道:“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用过膳再说吧。”

“走,吃饭去。”娇娘一笑,拉着玉无瑕的手就往饭厅那边领。

凤移花咳了一声,娇娘恍悟,连忙松开玉无瑕,殷勤小意的来拉他,语调又柔又娇,“爷,婢妾服侍您用膳吧。”

“我、不,不用了。”玉无瑕连忙摆手。虽靠着聪明的脑子,刻苦的读书,费尽心血得来了这乡贡的名额,可他到底是没经过什么世事磨练的,一时还不懂得以大方雅致的方式推拒或者接受。

“让你吃你就吃,不准说话。”娇娘瞪他一眼,先给凤移花摆放好碗筷,布菜,又给他弄好,笑着道:“爷,用膳。弟弟,用膳吧。”

“过来坐。”他笑看她忙的小蜜蜂似得,一边他一边弟弟,他看着都累得慌。

“就那么高兴吗?”他道。

“怎能不高兴。”娇娘先给他舀了满满一碗肉羹汤,又立马给玉无瑕舀了一碗,小心思昭然若揭。

他笑了一声,看着玉无瑕道:“今年别考了。”

玉无瑕一顿,头几乎埋到碗里去了,瓮声瓮气道:“没、没打算考。”

娇娘那目光□裸的看向凤移花,凤移花视而不见,依然道:“再看一年的书,出门走走看看,学些时政,懂些人情世故,你今年考也不是不行,只是进士科你别想考中,最多考个道士官,那样的官你倒是还不如不考。你可知,目前的那些太宰首辅们都是什么出身?明经?明法?还是明算?都不是,是进士。”

玉无瑕蓦地抬头,一双眼睛亮如星辰,看着凤移花的目光颇为敬佩,“多谢姜老爷指点。”

“那不考就不考吧。”娇娘也不懂,话说,这弟弟要是高考什么的她还能给出出主意帮助帮助,这轮到古老的科举制度了,她是真的什么都不懂,连考试程序都摸不着头脑。

一顿饭吃的算是宾主尽欢,漱口擦手之后,凤移花又把场所移到大厅里去,坐在榻上道:“金宝,把他那包散碎银子还他。”

绣墩上坐着的玉无瑕猛的站起来,已然明白自己犯下的大错,他明明是给了银子的,就算没有后面他自作聪明的那个赌约,姐姐也是该跟他走的,脸色红了青,青了黑,最后又给凤移花行了大礼,不甘不愿道:“姜老爷,您好生狡猾。但是,晚生不会再犯同样的错儿。银钱我不要,你把我姐的文契拿来,咱们就此两清。”

可怜的孩子,你不觉得现在说这些已经晚到姥姥家了吗。

“君子重诺,不可出尔反尔,怎么,玉乡贡,你要做个小人?”

“是你、是你先蒙骗我的。”玉无瑕在凤移花的冷脸下磕巴着道。

“爷。”您别逗他了行不。娇娘把热茶塞到他手心里,转身去推玉无瑕,“今天别走了,乖,去睡觉吧。姜妈妈,给我弟弟收拾一间屋子出来。”

“姐,你不跟我回家吗?”玉无瑕扭过头来问。

回家,回哪个家?

娇娘摇了摇头,她被卖,可不仅仅是因为家里缺钱,缺了弟弟的束脩。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在晚上九点。啵~亲爱滴们。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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