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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哀家,有了-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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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虚,次日走路时跌跌撞撞的,精神颇是不好。木头的阿娘见状,稍显隐晦地劝说了下我和木头——有些事乃需适可而止。 
 
    我和江恒一听,立即双双红了张脸。 
 
    江恒道:“阿娘,我会注意的。” 
 
    我轻咳了一声,“绾绾也知晓了。” 
 
    木头的阿娘离开后,他愧疚地握着我的手道:“绾绾,我这几日会消停些,我已让下人去熬了滋补的汤水,待会熬好后,你喝一些。” 
 
    “好。”我见木头面上仍有愧色,便安慰道:“其实这不打紧的,是我身子虚了些,与你无关。你莫要放在心上,我明日就能好了。且……这几夜你的尽心尽力,我也是……喜 欢'炫。书。网'的。”末了,我稍微放轻了声音。 
 
    江恒握紧了我的手,道:“这两日我不去商铺了,我在家里陪你。” 
 
    “不打紧么?” 
 
    “嗯,我昨日已是交待好了这几日的事,不打紧。” 
 
    我心中一乐,笑眯眯地“嗯”了声。之后,下人端上汤来,木头盛了一小勺,吹了吹方递至我的唇边,我笑盈盈地含进了嘴里。 
 
    喝完一碗汤后,我肚里有些撑,我四周张望了会,对木头道:“我们出府走走罢,我想出去透透气。” 
 
    春雨刚过,地面上湿气颇重,木头撑了把足以遮挡两人的竹骨伞扶着我出了江府。许是刚下过雨的缘故,到处皆是一股水洗过后的清新味,闻得我心旷神怡。 
 
    我和木头说说笑笑地走着,我喜笑颜开地说着俏皮话,不料木头却是有些心不在焉,以至于我喊了他几句木头他也不曾反应过来。 
 
    我颦眉道:“木头,你若是担心商铺里头的事,你便去看看罢。不用特意陪我的。” 
 
    江恒回神道:“我不是在担心商铺里的事,我在想我们还有两日就要成亲了,一时觉得有些不真实便多想了一会。” 
 
    我失笑道:“哪里不真实了?我不就在面前?况且说不定此时我肚里都有娃娃了。” 
 
    江恒紧张地瞧着我平坦的小腹,“绾绾,恰好不远处的初雨巷里有位周大夫,我们去看看吧。” 
 
    我道:“才几天,即便有了喜脉也看不出来。” 
 
    江恒道:“反正就是几步路,我们去瞧瞧。且这阵子你的身子有些虚,即便诊不出喜脉也能让大夫看看要如何调理身子。” 
 
    木头说的也并非无理,遂我顺了他的意便往初雨巷走去。 
 
    周大夫替我把了脉后,江恒急切地问:“大夫,我的娘子可是得了喜脉?” 
 
    周大夫瞅了江恒一眼,摇了摇头,木头有些失望。我早已知晓这个结果,是以也不大在意。周大夫此时摸了摸下巴,“不过这位夫人脉象颇虚,底子也不大好,极其容易受凉,不知是否曾经生过重病或是落过水?” 
 
    我还未来得及答,江恒便已是开了口:“曾经掉过湖里。” 
 
    我一愣,印象中我并不曾和他说过我掉进过湖里,我瞅了瞅江恒,他神色也不见异色,莫不是雁儿告诉他的?想来也极有可能,雁儿恨不得我和她大哥日日夜夜都黏在一起,说些我以前的事儿也自是不在话下。 
 
    离开初雨巷后,我和江恒走了一小段路,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曾经掉过湖里?雁儿告诉你的?” 
 
    江恒瞅着地,点了点头。 
 
    我见状便也笑了笑,“你的妹子和你倒是无话不说,连我掉过湖这样的事也同你说。” 
 
    江恒嘿笑一声,牵着我的手继续四处走走。不料没过一会却是下起了小雨来,我见前面有间首饰铺便拉了江恒进去避雨顺便瞧瞧有无合心意的饰物。 
 
    虽说我已有数不胜数的首饰珍宝,但对于好看的东西人总不会嫌少的。 
 
    我左瞧瞧右瞧瞧,忽地见到了一块羊脂白玉佩,我指着它对木头道:“以前我阿娘也送了块差不多的给我,后来我送了你,想来如今该是还留在你的将军府里了,也不知你有没有给弄丢了。” 
 
    江恒道:“定是没有,绾绾送我的东西,我定会藏得好好的。” 
 
    我蓦然又想起木头之前送给我的木簪,花了他两个月的俸禄,只可惜后来被我扔进了含光湖里。我轻叹道:“你以前也曾送过定情信物给我,是一根木簪,还花了不少银子。” 
 
    江恒四处张望了会,我笑道:“这里没木簪卖。” 
 
    他沉默了会,忽道:“绾绾,你在这儿等我一会。”说罢,他就匆匆地冲进里雨帘里,我愣了愣。木头回来时,雨已经停了,我已是挑了不少合意的饰物让老板送去江府。 
 
    木头气喘吁吁地站在我身前,满头的汗水,我拿出葱绿色的绣花帕子替他抹了抹额上的汗水,问:“你去哪儿了?” 
 
    他从衣襟里摸出一根发簪,双手捧着。我低头一瞧,竟是一根木簪,是上好的紫檀木,簪头雕了朵兰花,工艺十分精致。 
 
    “你去买木簪了?” 
 
    “嗯,在珍品阁里找到的。” 
 
    我摸了摸木簪,手感甚好,我喜笑颜开地接过,“我喜 欢'炫。书。网',很喜 欢'炫。书。网'……”我又轻抚了一番,“以前你还在簪尾处刻了个‘苏’字。” 
 
    江恒笑道:“你记错了,是‘绾’字。” 
 
    我眯眼一笑,“江恒,你是什么时候记起以前的事?”我方才不过是随口一试,竟是被我试探了出来,“别和我说是雁儿告诉你的,雁儿压根儿不知道簪尾有刻字。如果我今天不开口,你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江恒张张嘴,“绾绾,我……” 
 
    我甩开他的手,把木簪扔回给他,他小心翼翼地捧住,我气道:“我不听你解释。”我方想转身离去,江恒扣住我的手腕,顺势将我拉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我。 
 
    “绾绾,我一想起我以前所做过的混账事,我就恨不得我和你是在城南小巷里认识的,然后我们一见钟情,之间不曾存在过那些伤人的过往……” 
 
    我虽是气木头骗我,但我容易心软,再加上此时首饰铺的老板正直勾勾地瞅着我和江恒,想必心中定是在等戏看。我再怎么气也不愿在外人面前丢了脸面,是以我拉了木头便往外走。 
 
    江恒反握住我的手,紧紧地扣着,一副生怕我会挣脱的模样。他刚想开口,我就瞪住了他,“现在闭嘴,回府后再说。” 
 
    一回江府,他又想张嘴,我再次瞪住他,“你想在下人面前丢脸?” 
 
    江恒默默地和我回了房,一回到房里,我就立马挣脱开了江恒的手,江恒一脸讨好地给我捏着肩,轻声道:“绾绾……” 
 
    我默不作声,他继续道:“绾绾,我不想你担心,所以才不曾和你说。”他从背面转到我前面,把我的双手紧紧握住,“绾绾还在生气么?” 
 
    我瞅了他半天,直到他的眼神愈发黯然时,我方开口问道:“你何时记起来的?” 
 
    他马上道:“前几日,就是你和我第一回……”他顿了下,“行周公之礼的时候。” 
 
    “当时就全部想起了?” 
 
    “当时记起了一些,翌日醒来时则是全部想起了。” 
 
    我皮笑肉不笑地道:“你现在倒是老实。”我一想起以前木头曾经二度把我推给皇帝,我的面色立即就冷了,我缩回我的手,拨了拨额前的发,凉凉地道:“陛下准备来江南,你打算何时又把我送给他?” 
 
    江恒神色痛苦,“绾绾,我以前对不住你,你要骂我打我气我也行,但不要说这伤人的话。”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似乎想要碰我的手,犹豫了一小会,却是垂下了手。 
 
    须臾,他抬眼看着我,“书房里的暗格里有一瓶鹤顶红,若是你真的见我起了把你送给陛下的心思,我便去拿来喝下。” 
 
    我不做声,他终是鼓起勇气握住了我的手,“绾绾,你信我。我如今只是江恒。” 
 
    木头的这话打动了我,我总算有了丝松动,正眼看了他老半天,“宁恒呢?” 
 
    他道:“我只是江恒。” 
 
    “据我所知,陛下在京城里还保留着你的官职,且不说你无故失踪,你离京数月已属失职,陛下若是来向你问罪,你该如何是好?” 
 
    他缓缓地道:“此事我会解决,绾绾莫要担忧。” 
 
    此时我心里头已是不气江恒了,见他一脸真诚我也气不下去。何况过多两日便是我们的大喜日子,我也不愿为此而多了几分遗憾,是以我咬了他的嘴唇一口算是不生气了。 
 
    宁恒傻乎乎地摸了摸唇,立即神采飞扬。 
 
    我弯唇笑了笑,开始期待成亲那日的来临。 
 
    三月初十那一日,我披了身大红嫁衣,顶着红盖头,执着红绸与江恒当着众人面前拜堂。我心里万分紧张,生怕没行完礼便有人出来喊一声“且慢”。 
 
    我与木头行第二拜时,果真有人喊了声“且慢”。红绸抖了抖,只听一道有几分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江恒万万不能和这个女人成亲。” 
 
    我仔细一听,此时方确认了这道声音是江恒的三娘的,我稍微放下了心来。只听她又道:“老爷,你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她是……” 
 
    江老爷子的声音含有怒气,“来人,把她拖下去。我儿的成亲哪能容得你胡闹?” 
 
    听到江老爷子如此说,我真真是完全放下了心来。江恒的三娘估摸是知晓了我以前的身份,想要学着雁儿当众揭穿,不过却是从未料到江老爷子却是早已知晓,并且是默许了的。 
 
    江老爷子也有一套,他话音未落,我便听到江恒的三娘嗯嗯唔唔出声,想来是被人捂住了嘴。看来我此时是安全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江老爷子沉声道:“继续。” 
 
    接下来我和江恒的拜堂十分顺利,行完夫妻交拜后,我总算安下了心来,我松开红绸时,红绸上湿了一片,我手心里亦是冷汗涔涔。 
 
    喜娘要扶着我回喜房,江恒在我耳边柔声道了句“我会尽快回来”,我低低笑了声。我走过长廊时,喜娘却是停了脚步。 
 
    我微愣,刚想掀开红盖头一瞧,常宁的声音却是在我身前响起,“你若是自个儿掀了红盖头,可就不吉利了。” 
 
    我放下了手,微笑道:“常宁。” 
 
    身侧的喜娘自动自觉地退到了一边,看来这喜娘早已被常宁收买了,常宁代替喜娘扶住了我,“绾绾,我送你回喜房。” 
 
    我轻声道:“好。” 
 
    常宁的手白皙修长,指骨分明,带着几分凉意。我忆起我刚入宫时生了场病,烧得晕晕乎乎的,口中也直喊阿父阿娘,是常宁用这双带着凉意的手探着我发烫的额,也是常宁这双手在勾心斗角里扶着我护着我,即便我当了太后,无论我干了多少荒唐事,常宁依旧站在我身边,一如当初。 
 
    我眼睛里不由得含了湿意,想起以后也不知何时才能见到常宁,我的鼻子就泛酸了。我想开口和常宁说些什么,甚至想掀开红盖头见见常宁,可是喉咙里却仿佛被什么哽住了。我怕我一哭就会惹到常宁也哭,常宁怀有身孕,哭了对肚里的娃娃不好。 
 
    常宁扶着我慢慢地走,我此时恨不得回喜房的路长些,再长些。可是再长的路终有到达的时候,常宁停了下来,“绾绾,到了。” 
 
    我吸了下鼻子,常宁握住了我的手,“绾绾,我比任何人都愿意见到你嫁了个如意郎君。我祝你和宁……江恒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我点点头,常宁的话里带了哭音,“绾绾,若是他欺负了你,你回京城我替你收拾他。公主府的大门永远为你而开。” 
 
    忍了好 久:87book。com的泪在听到这话时总算掉了下来,我小心翼翼地避开了常宁的肚子,轻轻地抱住了她,“常宁,我会的。” 
 
    常宁与我告了别,我心想这辈子有常宁为知己,有木头为夫君,我已是足矣。喜房里万分安静,外头敲锣打鼓的甚是热闹,我想着常宁,念着木头,此时是万分庆幸皇帝没有来搅局。 
 
    我顶着红盖头坐在床榻边,耐心地等着江恒。 
 
    只不过等着等着,眼皮却是恨不得合在一块,我努力睁大了眼,最后终是忍不住双眼一闭倒在了床榻上。 

    第十八章

    我醒来时耳边只听马车辘辘声,我当下一惊旋即睁开了双眼。这一睁委实吓得我险些蹦跳起来往马车顶撞去,此时此刻一张笑眯眯的脸正在我鼻尖前晃着,不是别人正是令我担惊受怕了许久的皇帝。
  
  我脸色瞬间就白了。
  
  皇帝坐直了,笑眯眯地道:“我刚想着你也差不多醒来了,你就马上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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