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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159 青青子矜1+2-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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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而是因为你也爱大少爷,而且是爱惨了,对不对?”
  见紫菱一脸呆若木鸡,叹气道:“凡是大少爷笑颜以对的,你都讨厌,是不是?所以你恨死了红袖,连带着也嫉恨起我来了。还真是难为了你,表面上、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无时无刻都要掩饰你心里的毒,一定很痛苦吧?”
  她的语气里没有一点嘲讽,紫菱却怔怔的落下泪来。
  
  “红袖虽然傻,可是你比她更傻。” 她心中涌起莫名的怅惘。“大太太不过是敷衍你,利用你,甚至打算必要的时候让你顶罪。”说着她看白致立:“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大少爷,你欠下的情债、太多了。”白致立一言不发,眼中却有着极深的痛楚。子矜见状也不忍再怪他:毕竟是那些爱她的女子执念太深,才会因爱成魔。
  
  众人一时静默,只听见雨点哔哩叭啦的声音,像是鞭子抽打在身上。
  
  紫菱却突然吃吃的笑起来:“我嫉妒,我当然嫉妒。我怎么能不嫉妒?大少爷,”她一把抓住白致立的手腕,“我哪一点比不上红袖,为什么你选她不选我?你说,你说啊!”猛的又转向子矜:“还有你,为什么你要对翠墨那么好?她凭什么能当上大小姐?我付出的努力比谁都多,我对每一个人都好,可是为什么就是得不到重视!难道我天生就是个做丫鬟的命?我不信,我不甘心哪……”泣不成声。
  
  白致远之前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此时才开口:“把自己的不如意归到别人头上,就是你所谓的努力吗?”
  紫菱浑身一震,身子冰冷的僵直,也停了哭泣。
  “你的心里爬满了嫉妒的毒蛇,终有一日会被它反噬。只不过你不会明白这个道理,因为你在‘她’身边太久,已经被偏执和欲望蒙蔽了双眼,形同于盲了。”
  
  “是这样吗?是吗?”她喃喃低语,跌坐在地上。
  又是一道刺眼的闪电,照亮每个人的脸庞。瞬间,世界被割成两半。
  
  紫菱抬头对着子矜一笑,灿烂非常:“四太太,你真的是很聪明的一个人呢。我败在你的手里,也算心服口服了。”
  子矜一怔,突然省悟过来,急呼道:“快拦住她!”
  紫菱凄然一笑,掏出藏在怀里的剪子用尽全身的气力往心口一戳,登时血流如注。白致立离她最近,想要阻止已是太迟,只来得及接住她缓缓倒下的身子。
  她满手都是血,染红了手腕上一只鲜艳欲滴的玻璃翠镯子。却犹自睁大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大少爷:“大少爷,你能原谅我么?我、我拿我的命抵她的命,可不可以赎罪?”说着她死命褪下手上的镯子,举到他面前,断断续续道:“这个镯子,你曾经说好看,我、我一直戴着。你收下它,好不好?你收了,我就当你原谅我了。”
  白致立的脸上说不出是何种表情,最终默默接过了镯子。
  她笑,樱花一样的绽开、枯萎。
  
  子矜呆呆的站在原地:“为什么!为什么她要自杀?”
  “她心魔太深,死对她来说也是一种解脱。”白致远好像知道子矜的心情,“而且能死在所爱的人怀里——”他停了停,微微出神:“虽然是以特别的方式,但她还是成功的让大哥永远记住了她。这对她来说,应该会觉得是一种幸福。”
  
  ―――――――――
  
  白舜华颓然坐在椅子上,良久才叫人进来处理残局。
  最后屋子里只剩下他们四人。
  每个人的神情都是说不出的疲惫,还有难以名状的伤痛。
  然而该来的还是要来。
  
  白舜华站起来:“我去找她。”
  “爸!”白致立想开口,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放心,我也不至于要她偿命。”他脸上的神情很复杂,自责、歉疚、茫然、忿恨都有,最终只化作一袭忧伤。“说到底都要怪我,这一切的罪恶,都是因我而起。”
  “致远。”白致立又转向自己的弟弟,眼中似有千言万语。
  
  “大哥,你也别太难过了。这事不能怪你。”
  白致远却突然于此际说了一句很温情的话:“小时候你救过我两次,我都记得。所以不管你妈做了些什么,你永远都是我哥哥。”
  
  白舜华听了一震:“致远,你说什么?”
  
  “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必要再遮掩了。”白致立苦笑道,“致远小时候落水,还有从梯子上跌下来,都是我妈。”
  这一回苦笑的人换做了白舜华:“我当时也有些猜到,后来派了人暗地里保护致远,所幸后面还平安无事……”
  “爸!”白致立一脸苦涩:“那是我告诉我妈,如果她再伤害致远,我就永远消失在她面前。”
  
  “致立!”
  “大哥!”这一下连白致远都出乎意料,“原来你当初去北平,是为了保护我?”
  “我没那么伟大。”一向有着最完美笑容的白家大少爷,此时脸上的笑却有些勉强。“我只是想,如果我主动表示对白家的家业不感兴趣,也许我妈会想开点。”顿了顿他才加了一句:“何况我本来就不喜欢做生意。”
  “哥!”白致远突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白致立只是站在那里,淡淡的笑,却抹不去骨子里的那份忧郁。
  原来这些年来,最矛盾最挣扎的那个人一直是他。
  他肩上所背负的十字架,竟如此沉重。
  他眼中隐藏多年的痛苦是那样触目惊心,白致远忍不住揽住了他哥哥的肩膀。
  
  沉淀了十几年的伤口重新裂开,
  痛和鲜血,在这个夜晚淋漓,几乎让人崩溃。
  
  他们都是善于掩饰自己情感的人,然而今晚的冲击实在太巨大了,每个人都没有力气、再去戴上那副人前人后无时不在的面具。
  
  ―――――――――――
  
  雨一直下着。
  永无止尽。
  
  “你终于来了。”大太太竟一直坐在房里等着他。
  哗啦啦的一道闪电,映出她身上穿的,是一件鲜艳夺目的红裳。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她笑的安怡,“多好,我早就厌倦了这一切。也是该结束的时候了。”
  “你到底为什么要做这些!你害了一个又一个,连你儿子身边的人你都不放过,到底是为什么?我还以为、这些年你已经改了……”他的声音如血花溅在凉湿的雨气中,说不出的悲伤。
  
  “为什么?”大太太冷笑,“你该问问你自己啊——是谁把我逼成这样的?是谁不许我出家门,逼着我吃素念佛的?”
  白舜华注视着这个形似疯癫的女人,很难把她同二十几年前那个高贵美丽的少女联系在一起。再开口时已有了悲悯:“你心肠太狠毒,我才想让你修身养性,去去戾气。没想到你不但没有转性,反而变本加厉,变得更疯狂了。”也许最大的那个罪人,就是他自己。
  
  她又笑,眼睛在红衣的映衬下灼灼发亮。
  “可不是,我就是一个疯子!——如果把你关在一间屋子里二十年,没有人陪你说话,没有人关心你,没有人安慰你,毫无生趣的二十年!你会不会疯?”她无法抑制的开始大笑:“如果你爱的人都恨你,你的儿子也当你是个陌生人——你会不会疯?你说、你说啊!”此刻的她,像是要把她压抑了多年的笑声全部释放出来一样。
  
  二十三年。
  自从她让二太太流产后,他就把她关在这个牢笼里,整整二十三年。
  
  整整二十三年。
  
  她成了一个被腐蚀的月亮,阴郁的、纠结的、发狂的月亮。
  
  在无数个窅黑幽暗的深夜里,寂寞像老鼠一样啃噬着她的心。
  
  爱情已是无望,儿子就成了她唯一的执念,她不能让他受一点伤害,更不能让那个无知女人生下孩子威胁到她和她儿子的地位。
  
  她恨那个姓林的女人,她虽然想方设法赶走了她,得到的却只是一俱没有心的空壳;她也恨二太太,夺走了白舜华对她仅存的一点好感——当他都用厌恶的眼光看她的时候,她绝望了。
  
  她根本就不相信佛,她从来都只相信她自己,但是她的丈夫却折磨她,逼着她茹素念经,说什么要她赎罪——真可笑,她有什么罪?下地狱又算得了什么,这么多年来,她日日都在地狱里煎熬,还有什么可害怕的?
  
  她自己成了一个笑话,她疑心人人都在背地里嘲笑她。
  
  她从少女时代就爱着白舜华,他却恨她入骨;她把所有他不要的爱转移到自己的儿子身上,他却一次又一次去救他同父异母的弟弟,直到最后横眉冷眼对着自己:“妈,我要去北平了。如果致远少了一个手指头,我可以发誓,你将永远也见不到我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要来威胁她?她要报复,报复所有抢走了她丈夫、她儿子的人。一个也不放过。
  
  大太太在那里不停的笑着,那笑声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白舜华终于忍不住喝道:“别再笑了,别笑了!”
  她的笑声嘎然而止,指着白舜华的鼻尖叫道:“你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爱,是你,是你把我逼成了这个样子!”
  “你只爱那个林宛音,你恨我取代了她的位置——其实你心里很清楚,没有我也会有别的人;但是你迁怒我打击我报复我,还找了一个又一个女的来做替代品——最恶毒的那个人其实是你!”
  这话像刀子一样的刺中白舜华,生生的割裂他脸上强自的平静。
  
  “才不是那样!”之前白舜华说要一个人上来,子矜终是放心不下,白致立也不放心,就同了她一起过来。白致远却没有一道来。
  “二太太和三太太都是心甘情愿嫁给老爷的,谈不上什么是非对错。你自己害惨了这么多人,有什么资格说别人恶毒?”
  “好,说的真好!”大太太猛的转向她,“那你呢?你也是心甘情愿?”
  子矜被她的神态吓到,眼看着大太太步步逼近,强忍着心中的一丝恐惧才没有后退。
  王沁芳此时凑近她的脸,一双眼睛在她脸上来回逡巡,咯咯笑道:“仔细看起来,你和那姓林的女人长得还真有几分像,一样的清水眼、鼻子也像,至于勾引男人、迷的他们一个个神魂颠倒的本事就更像了……”
  
  子矜一时激愤,脱口而出道:“你住嘴!不许侮辱我妈妈!”
  白致立本来正欲拉住她母亲,听了这话那手就停在了半空中。
  犹如闷头一棍,大太太的脸上尽是不信:“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子矜也顾不上去看其他人的脸色,深吸了一口气道:“林宛音是我妈妈,她虽然不在了,我也不许你污蔑她!”
  “她不在了?你是她的女儿?”大太太喃喃道,好像受了极大的打击,“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到头来,还是这样,还是这样……”
  “妈,你怎么了?”白致立见她神色不对头,有些焦急和惶恐。
  王沁芳的脸上终于恢复了死水一样的平静。“事到如今,我也累了。”她很古怪的笑了一下,盯着白舜华的眼睛:“虽然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但是能让你恨我这么多年,也是好的。”嘴角竟有紫色的血渗出来。
  “妈!”白致立惊呼,抢上去扶她。
  
  白舜华却好像石化了一样没有动弹。刹那间千百种滋味淹没了他的头顶。
  陈年的爱恨纠葛一一浮出水面,清晰如昨。短短几个月之内,他身边的女子死的死,走的走,他一直以来厌弃的这个,也许反倒是最爱他的。
  
  这一夜的鲜血和死亡——
  欲念、贪婪和罪,太过残酷。
  
  孰是孰非,原就没有定论。
  
  忽而今生,仓惶一世。
  到头来,却是情也成空,梦也成空。
  
  ――――――――――
  
  “后来呢?后来怎样?”多日后白静媛回娘家,家里却已面目全非。一夜之间两个上房丫鬟无端“病故”,其他的下人也走了许多,留下的竟没有几个是她认识的。
  “后来?”子矜叹息。
  后来大太太被送到医院抢救,醒来之后却是谁都不认得、也不会说话,整个人痴痴的,好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医生说,是被毒素麻痹了大脑神经,没有复原的可能了。
  
  “她现在,应该住在一个很安静的地方吧。”
  大太太礼佛多年,如今在城外的白云庵出了家,别人也会觉得是顺理成章的事。
  白静媛呆呆的:“怎么会这样?”
  
  事发之后他们在大太太房里发现了一本《植物学研究》,其中折角的一页绘着一枝栩栩如生的桃花,下书:夹竹桃——多年生草本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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