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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节

晚明-第2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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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太极扫视了一遍眼前的五人,分别是乌真超哈的总兵官佟养性、副将石廷柱,总兵孔有德、副将李九成,最后一个是那队铁甲兵的游击祖有贵。前面两人投靠已久,后面三人是新近收服,特别是祖家的人,皇太极同样一律重重,现在是既不杀,也不重用,给他们安了些兵部的承政,全都是虚职。唯有对这个祖有贵给与厚赏,因为此人一手训练了原来那队铁甲家丁,皇太极下本钱收了此人的心,为己所用。
    索尼占在侧面大声喊道:“西乌里额驸(佟养性)之旗众汉官率军士,善治枪、炮、甲胄、军械,且以出征大凌河,攻战骁勇,赏赐西乌里额驸为首各官。赏驸马总兵官佟养性玲珑雕鞍良马一匹、银百两。赐甲喇额真副将石国柱及副将金玉和、副将金砺、副将高鸿中、游击李延庚、参将祝世昌、备御图瞻等八员雕鞍马各一匹。纛额真副将李国翰、守军主帅副将孙得功,两副将各赏银三十两。”
    听到这些熟悉的名字,孔有德和李九成把头埋低,露出了脑后的小辫。刚才索尼喊过的佟养性、石廷柱、孙得功都是他们曾经最看不起的人,现在却是同殿为臣,心中多少有些怪怪的感觉。
    登州之变经过陈新的变数影响,李九成没死,陈光福也没有被押赴京师凌迟,都逃到了后金,王子登却由活变死,被耿仲明杀死在平度州。而孔有德的人马却只剩下了一千多败兵,器械也极匮乏,远远不能和他原本历史相比。
    孔有德和李九成来之后颇受周围刁难,因为他们两人在辽东杀过的后金人不少。即便他们来沈阳的时候皇太极亲自出城五里相应,但他们依然觉得不能和这群老的汉奸相比,而八旗对他们的态度也使得他们只能依靠皇太极,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
    这时索尼又喊道:“总兵官孔有德,副将李九成,参将陈光福,破明国山东,渡海来归大金,于我若如鱼得水,此天赐大金汗之军,谢蒙天眷佑,特赐名天佑军。三将各特赐锏金银壶一及银汤饭罐一、玉杯一、带雕鞍马二、明甲二、暗甲四、雕花弓袋一、鹰一、黑貂黄缎两匹。为彰其功,日后一切过犯,尽皆原宥。”
    孔有德两人惊讶的抬头,片刻后换上感激的面容连连磕头谢恩,皇太极的优待和胸怀确实让他们没有料到,他们原本以为能活命就不错了,皇太极却专门在盖州为他们分田分屋,如今又给与极高的礼遇,与在登州时候的歧视实在天壤之别。
    孔有德和李九成两人对望一眼,孔有德咬咬牙开口道:“臣谢天恩,微臣有本奏。”
    皇太极声音平和的说道:“孔总兵请讲。”
    孔有德从怀中莫出一个奏疏递给索尼,索尼打开念起来,“臣孔有德、李九成、陈光福上奏,为驽劣无能、不堪驱策,恳祈圣明俯准卸任军务……叼荷圣明溥施高厚,普赐车马,臣等得免跋涉之苦,及至东京奉命安插,均占夏屋,遍发米薪,官兵戴德老幼衔恩,臣等何幸而至此耶,不啻赤子得遇慈母矣……臣等材质庸匪,伏祈另择贤能……”(注2)皇太极哈哈大笑,挥手不让索尼再说下去,亲自去扶起孔有德等人,语气平和的说道:“二位在皮岛是数得上的猛将,在山东破明军如砍瓜切菜,何来材质庸匪之说,即便败于那文登参将,亦非战之罪,练好兵马,朕自会带你们寻那陈新复仇。放心的管着原伍,卸去军务之事,不得再提。”
    皇太极说完又看看周围的旗主和固山额真,淡淡说道:“孔李所属原为皮岛将兵,与我大金互有杀戮,既已归顺,既往不咎,各旗不得启衅滋事,违者重处。”
    代善和莽古尔泰没有什么表示,只是饶有兴趣的盯着孔李二人,拍大汗马屁声称赤子得遇慈母的,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在代善的协助下,莽古尔泰躲过一劫,现在还是位列于大贝勒,代善有这个强援,自然也就不愿放弃大贝勒的身份,两个顽固派依然坚定的拖着皇太极的后腿。
    其他小贝勒和固山则恭敬领命。皇太极相当于当众宣布了自己是两人的堠台,孔有德和李九成彻底被捆在他一方。而孔有德和李九成也巴不得,心甘情愿的磕头拜服。
    最后赏赐了那个祖有贵,五人赏赐完毕,八旗的小贝勒和固山都过来道贺,其中以岳托和多尔衮最为热络,两人没有什么架子,也不刻意拉拢,显得十分得体。岳托和佟养性最是亲热,两人上月刚刚结为亲家,是第一个与汉官结亲家的贝勒,显示了岳托不同于其他贝勒的眼光和胸襟。
    皇太极待他们见礼完毕,微笑说道:“五位统兵有方,军阵可见整肃,便略有不足,亦是瑕不掩瑜,日后还需精益求精,待战时有功,朕绝不吝赏。”
    孔有德大声道:“能为大汗效犬马之劳,臣等之福。”
    皇太极叮嘱道:“日后你二人驻扎盖州,要时刻戒备,不得丝毫大意。如今陈新升任总兵,一部驻于金州,与复州相隔只百余里,此部乃明国强兵,上次入口之时其营尚小,如今却成我大金心腹之患。两位在登州曾与那陈新多次交手,以二位看来,其兵法是否全依《练兵实纪》而来?”
    李九成赶紧道:“其兵有两种编伍,一种便是祖游击所领的戚家军编伍,另一种,则只有长矛和火铳,列为方阵作战。其火铳不需明火便可打放,更可恶者,便是那种小炮。”
    皇太极沉思片刻,“你二人对登州镇甚为了解,其方阵编伍之兵,与我大金甲兵相比如何?”
    孔有德犹豫一下道:“不及大金甲兵,不过亦相差不远。”
    皇太极微微点头,过了一会道:“那陈新虽是可恶,其练兵却甚有奇妙之处,你二人天佑军可依此法练兵,火铳和小炮,朕会命人试制。年底之前,朕要亲自校阅你等兵马,能到那登州镇一般,便是大功。”
    (未完待续)


第三十九章 你妹
    金州城外校场,两个连的方阵列在校场正中,他们后面是三百名骑兵,方阵的前面则是一百名燧发枪兵组成的线阵正在向前移动,步鼓之间还有一种轻快的铜笛声,混在步鼓中听着十分悦耳,至少关大弟听着感觉很放松。
    不过上战场还吹乐曲,大家多少有些觉得怪怪的,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支轻快的曲子是陈大人弄出来的,在他的前世叫做掷弹兵进行曲,其中的铜笛声音确实有减缓紧张的作用。
    前排军官一阵吆喝,鼓点刚刚停歇,钟老四的声音就响起,“停,停,停。”
    正在操练的官兵中响起一阵低低的颓丧叹气声音,钟老四骑着一匹杂马急吼吼来到正面,他们这个千总部是原来的农兵第一总,打完金州之后就来了整编,基层军官动得不多,但高层也有些微调,老千总范守业调走去了即墨营。钟老四虽然挨了罚,但是战功摆在那里,他补齐禁闭后,这次提升了一级,成为了骑马步兵的把总,管着两个连。
    钟老四和一名骑兵的军官一起在前面跑了一圈,观察一番之后,他对那骑兵军官道:“谭把总,缺口还是太窄了,步兵人数还是多了些,马兵不好通过后快速列阵,若是过的时间久了,对面就有时间调整防线,没准就缓过来了,你骑兵过去就讨不了好。”
    他叫的那名谭兄弟就是骑兵营新营官谭申,以前就一直是朱国斌副手,现在朱国斌高升第四混编营营官,他也就成了骑兵营的主官。
    谭申暼了钟老四一眼,“那你说咋办。”
    “只调我司的分遣队,两个分遣队一百人分两个方阵,间隔在你三局骑兵之间,这样骑兵的正面大些,分遣队四个小队前后四排,分两批齐射,敌阵必定混乱,你的骑兵马上就能冲一次。冲了回来分遣队就装好弹,然后再来一次。”
    谭申抓抓头皮,他被这个钟老四拉着试验步骑混编的新战术,被搞得焦头烂额,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朱国斌又特意交代他混编训练要听钟老四的,让他不得不配合这个有些神经质的把总,他无精打采的对钟老四说道:“反正都是你在说,那你再重新排一次阵,今天这是最后一次,我这边新兵多,还要练习行军队列。”
    “成。”钟老四说干就干,吆喝着长矛手撤离,只剩下了两个分遣队,列为两个五列方阵。三个骑兵局缓缓来到火枪兵两翼和中间。
    枪兵模拟两轮齐射后,骑兵立即出击,奔腾着演练了一次百步冲锋,等到骑兵返回,钟老四还在兀自大叫,“枪兵正面宽了点,还得分拆开,分成四个小组,每组两小队,哎,哎,谭申你怎么走了……”
    谭申已经骑马赶在前头,只回头摆了摆手,逃命一般跑了。
    钟老四低声开骂,他身边一个连长凑过来,“把总大人,刚才谭申可是说了的,再演练一次就要去练习他们自己的科目,咱们是不是也该继续练行军了,你……”
    “老子知道,那行军有啥好练的,咱们走得整整齐齐,骑马难道就走乱了不成,咱们骑马只管行军,打起来还得走路,练打仗才是正事,步骑练完老子还要加四磅炮。”
    那连长讨好的道:“把总您说加啥就加啥,以后咱加四十磅的,但眼下咱还得练练骑马不是,您是骑惯马的,咱们可比不得,你看那关大弟,现在上马都不利落,加了铜笛就走不清步子。”
    “关大弟?不就他一个,还能有几个比他笨的,他人呢。”钟老四大大咧咧的跳下马,大摇大摆走到第一排关大弟面前。
    “关大弟,你小子咋就那么笨,谁让你去听那笛子声音,你只要听鼓点就行了。”
    关大弟呆呆的哦了一声,钟老四一脚踢过去骂道:“识字考试又他妈的倒数第一,你这个样子浪费了你那股子猛劲,一辈子当不了军官,你他妈就不兴能干一回?”
    关大弟又想去抓头,钟老四眼疾手快一马鞭就要挥过去,关大弟连忙把手放下道:“俺看那些字都差不多,放一起认不出来。”
    钟老四盯他一会骂道:“狗东西够笨的,两百个字都认不全,这次考不过,整编提升你就赶不上了,还好现在有个啥士官,老子总要给你弄一个。”
    “谢谢把总。”关大弟傻乎乎的笑着。
    钟老四一指关大弟后面,“上马去练,坐不稳不准吃晚饭。吃完饭别人休息,鼓号单独给你们这种傻蛋加练,要是不想被他们骂,你就他妈机灵点。”
    关大弟的队长赞同道:“把总高见,这关大弟太笨,俺都教怕了。”
    钟老四手一扬,“老规矩,关大弟所在小队全体连坐,陪着练。”
    那队长愁眉苦脸的要求情,钟老四已经大步走开,“号手吹号,演练行军中遇敌,下马集结速度要是比上次慢,老子扣了你们今晚所有的烧肉。”
    旗手忙打出上马旗色,号手一声上马号,五百多士兵乱纷纷的上马,关大弟更是手忙脚乱,那匹杂马还在左右扭动。
    不等他调整好,一声行军号,这支骑马步兵便开始往校场外行进,准备拉练一段返回校场,钟老四看着队伍远去,口中骂了一声,“好好的加啥铜笛,又不是唱戏,肯定又是狗日的刘破军想出来的。”
    他骂完吆喝一声,两门四磅炮跟在他后面,追着队尾去了……
    这次演练直到快天黑才结束,他们在城外洗马喂马之后,退回瓮城休整吃饭,这里是金州南门,名叫承恩门,瓮城十分宽阔,城墙上有些守备兵,他们是些步兵,总数为五百人,建制上归属旅顺守备队,平日只负责守卫金州城池,如果建奴大军来袭,他们将通过西侧的海路撤退,冬季来临前这些人会提前回到旅顺。
    钟老四领着卫兵,骑马到城中的营部,向作训参谋报了一天的训练科目和结果,参谋记录完毕,钟老四签字后,才算把例行公事走完,他一路骂骂咧咧的回来,现在条例越来越细,条条框框也多,每次有新规定出来,他都要骂一通解恨。
    回到瓮城后刚好开饭,全司按小队围聚,一声号响之后,官兵都开始吃饭。艰苦的训练让他们全部食欲大振,整个瓮城中都只有咀嚼的声音,而没有一个人说话。
    钟老四也不去司部,而是就近混入第一排,跟士兵一起坐在地上狼吞虎咽,第一个包子垫了底之后,他还能抽空还训关大弟几句,关大弟则毫无反应的大嚼着蒸饼。
    刚吃到一半,军需官走到他们排大声喊道:“第一排,家信十五封。”
    第一排的士兵丢下碗筷,乱哄哄的围拢过去,拿到信件的都高兴得手舞足蹈,匆匆忙忙跑到火堆边翻看,其他士兵都围过去,不过这些兵大多认不了几个字,就算考试通过的,也只有两三百识字量,只会些兵种、颜色、旗号方面的,认不全的便找来训导官帮忙念,凡是老婆寄来的,念出来就能惹起他们一阵阵起哄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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