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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6节

唐骑-第76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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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说,以他目前的身份请客喝酒,那些商户家族怎么也得应酬一下,谁知道那几个家族竟是一个也没来。

到了傍晚,房间突然有一些不对路的消息传了开来,似乎是说北方出了什么变故!

北方?那能是什么?燕京么?

虽然谁也说不清楚是出了什么事情,但一种躁动却不知不觉中蔓延了开来。

关浩然觉得自己的眉毛无端端跳得厉害!却想不清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直挨到三更才睡下,忽然门被敲动,一打开门,一个血迹斑斑的小伙子滚了进来,进门就说:“不好了!关老大!小古死了!契丹!契丹!”

关浩然惊道:“你说什么!”

小伙子说:“小古死了!我们去泃镇的路上,撞上了兵马,我躲得快跑了回来!小古却死了!”小伙子呜呜咽咽的:“我慌乱中听了两句,好像是契丹啊,但说的又是唐言……”

契丹……泃镇……

再联想起来之前杨易的预言,关浩然跳了起来,叫道:“难道……契丹奇袭了泃镇?这……这可大事了!”

就在这时,外头响起了警戒的号角!这是有外地入侵逼近时的警戒!

关浩然侧耳倾听,那是从海河码头传来的声音!

“敌侵!夜袭,夜袭啊!”

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关浩然猛然大叫:“该死!该死!”

“什么……”小伙子哭道:“大哥……我……我是怕死,我丢下了小古……我是该死……”

“不是说你!”

关浩然满腔的怒火——他忽然想到了,既有敌袭,那不管真是契丹也罢,还是海盗集结也罢,肯定都是泃镇那个方向出事了!

而从昨天到现在,那些有人从泃镇跑回来的家族,却不知出于什么动机还在掩盖着事实!以至于敌人逼近了海河这才被发现!否则的话,从昨天开始天津军镇应该就有所防备了,自己作为纠评御史也早该得到消息了,若有一天半天的缓冲,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遭受夜袭措手不及!

“这些该死的东西!有家无国,只顾着自己……该死,该死!”

……

天津是一座新的城市,没有任何旧基础,又由于扩张得太快,所以这座城市是没有城墙的,只是在外围树立了一些栅栏之类的封堵物,在几条出路的交通干道上有若干守卫兵马,有一些防备海盗和盗贼的防御措施。

这也是一座从未经历过战争的城市,尽管渤海也有海盗的存在,但震慑于天策唐军的威势,哪个不长眼的海盗敢来有驻军的天津冒犯?也是托庇于唐军的威势,这座城市自诞生以来,就一直享受着这个时代难得的和平。

可是这忽然到来的奇袭,却让很多人都猝不及防。

“是什么,是什么?海盗?还是山贼?”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谁叫出了一句:“契丹!是契丹!契丹人打到海河对岸了!”

……

天津的市集,基本都位于海河以南,沿海临河而建——虽然未来的趋势,这座城市有可能地跨海河两岸,但现阶段海河的北岸还只是天津郊区。

天策唐军之中军事人才是当世顶级的,当初进行城市选址的时候已经考虑到种种情况的发生,天津军镇的所在控海扼河,虽然遭受了来自北面的夜袭,但应急机制启动之后却还能暂时保证海河南岸天津市的安全。

但敌人尚未过河,市井本身却开始混乱了。

夜袭陡至,天津的军政双方各有应急行动开启,在市集上政府官员暂时没有到位,由于天津是商业城市,宗族力量也比较缺位,没有族老挺身而出,而原本介乎官方与民间的许多纠评御史,这时或者也仓皇无措,或者是干脆缩在家中,从未经历过这些事态的天津市民,一时间群龙无首,在没有组织的情况下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混乱。

第323章 陷

天策十一年,仲夏。

大唐天策上将张迈西巡,与大将军郭洛会于龟兹,郎舅重聚,相得甚欢。

同月,契丹陡然西侵,从海上奇袭泃镇,兵分三路:萧辖里率领胡骑八千人向东奇袭滦州,杜重威率领两万汉兵向南劫掠天津,另有一路奇兵只三百人,由契丹年轻将领耶律休哥率领直奔燕京。

南下的杜重威进兵神速,很快就逼近天津,连夜发动夜袭,但天津镇守军防范森严,虽然兵力居于弱势,却还是将杜重威挡在海河以北寸步难过,只是天津的市井听闻契丹兵至自己却乱了起来。杜重威眼看没能在第一时间攻下天津,情知不妙,除留下主力与天津镇守军相持之外,又分出数千兵力,或大队、或小队,放纵他们流窜入河北、燕京各地杀人放火。同时许多潜伏在河北的各派势力的细作趁机作乱,一时之间,燕赵东部州县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东进的萧辖里进兵却顺利多了,滦州李彦从猝不及防,西门被夺,城内一片大乱,榆关的契丹兵马望见信号,拥兵出关,李彦从败走石城县。耶律李胡与耶律察割得信大喜,他们宣称兴兵伐唐,原本只是假戏,派兵渡海偷袭,原本只是派政敌去送死,没想到意外之下竟立大功!聚集在辽西走廊的契丹大军听到消息,自下而上无不兴奋,趁胜追击的呼声响遍所有军营。

耶律李胡心中本来就跃跃欲试,被中下层的将领一番鼓动,再不犹豫,下令全军进击,伐唐的假戏变成了真做!

耶律屋质被耶律李胡以参军的名义拘在军中以防他在后方作乱,这时听到消息赶来劝阻,认为此次胜利来得突兀,要谨防是唐人的诡计。耶律察割却以为榆关在己方手里,万一战事不和顺利,退入榆关就是,此战有胜无败,为何不打?

韩德枢也认为机会难得,天予弗取,必受其殃!

耶律李胡与耶律屋质本有心病,再不听他的言语,决意进兵。

耶律屋质被赶走之后,韩德枢说道:“大王此次进兵,是要派遣重将,还是亲自领兵?”

耶律李胡道:“派遣重将如何?亲自领兵如何?”

韩德枢道:“如今萧辖里瞎猫逮着死老鼠,竟然建立了一桩奇功,如果派遣重将,这人就必须压得过萧辖里,否则难以服众。依着现在军中的情况,我们这边能压过萧辖里的重将,就只有察割元帅了。”

耶律察割忙说道:“这一战有胜无败,如果让我去,那就是白白让本帅立功了,而且本帅赢了,事后人家也只以为大王有用人之明罢了——我契丹以能建立武勋者为上。本帅以为,这个功劳大王应该自己领取,将来凯旋东归,才能慑服国人。”

耶律李胡心想:“察割对我倒也有心,他说的对,若是派遣重将,就是打胜了,族人也不服我,不如我自己出征。反正此战有胜无败,能打得下燕京最好,万一打不下,劫掠一番退回来也值得炫耀战功。”

便道:“本王都来到这里了,自然亲自出征!”

韩德枢道:“若是大王亲自出征,那后方就得留下一个信得过的重臣统领军政,一来是为大王守住大后方,二来也是防止国内有人趁机作乱!”

耶律李胡一听,就知道韩德枢说的“有人”是指耶律朔古等“余孽”。

“这倒也是,那你们说应该留谁好呢?”

耶律察割心头大动,他的计划进行到这里,就差临门一步了,只是这话自己开口了不免遭人猜忌。

却听韩德枢道:“要弹压得住国内,令耶律朔古不敢妄动,眼下也只有察割元帅一人了。”

耶律察割闻言大喜,脸上却不动声色,眼角看了韩德枢一眼,心想不料这个汉儿倒是很会做人。

耶律李胡点头道:“也是,只有察割为我守住国中,我才能后顾无忧。”

耶律察割道:“臣为大王掌军,也得有个人为大王理民,韩丞相素来忠诚,如果让他执掌辽阳,处置政务,那大王出征期间国中一定会平安无事。”

韩德枢既然在关键时刻帮了他一把,他自然也得礼尚往来。

耶律李胡道:“察割的推荐有理,东京的政务,就交给韩丞相吧。”

韩德枢大喜跪拜道:“臣下代家父拜谢大王!此后我韩家必定鞍前马后,永生永世为大王之臣奴!”

便在这时,前方传来消息,却是萧辖里拿下滦州之后继续追击,趁着李彦从立足未稳,把石城县也拿下了。

自契丹尽迁燕民,燕蓟之地为之一空,人口增长这种事情,可不是税赋与商业,能够几年见效的,没有人口,自然也就没有了乡村县集,石城县一下,契丹与幽州之间就是一片旷野了!

耶律李胡听到消息反而有些急了,心想可别让萧辖里将也幽州拿下了,那南派的势头只怕就难以压制了!当即下令火速进兵,以耶律察割在后方掌军,韩延徽在东京掌民,自己率领十五万大军,出辽西走廊,直取幽州!

从大帐中出来,耶律察割看了韩德枢一眼,笑道:“本帅以前都不知道韩学士竟是这样识趣的人!”

韩德枢笑了笑说:“刚才多谢元帅推荐了家父,从今往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韩家都盼望能与元帅携手共进。”

耶律察割哈哈大笑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

韩德枢离去之后,耶律察割回到大帐,人忽报耶律屋质来访,耶律屋质是以参军身份从军,虽然被严密监视,但契丹族内人人敬重他一心为国,便是述律平对他也颇为尊重,所以在军中仍享有有限自由。

“有请。”

两人见面后,耶律屋质请屏退旁人,单刀直入地便道:“察割!你怂恿李胡篡夺大位,这也就算了,现在又鼓动他西侵燕京,真的要将我们契丹的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么?”

“敌辇,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耶律察割道:“我们本来就是要伐唐,何况现在唐人空门大露,我们又进退自如,这次西征最多徒劳无功罢了,说不上什么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耶律屋质道:“你不知道我说什么?嘿!李胡的才具,远及不上他的野心,这事契丹全族,除了被母子之情蒙住了眼睛的太皇太后之外人人知道!他兴兵在外,你就可夺权于后。李胡西征如果赢了,以他的性子一定不会甘心于一两次胜利,你一定鼓动他再战,直到他吃了苦头,你却来给他收拾残局,之后便以扶危救亡之功,架空李胡,独掌大权。我说的对是不对!”

耶律察割哈哈大笑:“敌辇,你也太抬举我了,我又不是佛祖,哪里就能料想得到现在这些事情的进展?韩德枢会来投靠我料不到,至于萧辖里竟会渡海成功,我更加料不到了。”

耶律屋质道:“近期之事,或许你意想不到,但先利用李胡掌控军政大权,你再架空李胡,这个大方向却肯定如此。”

耶律察割含笑不语。

耶律屋质道:“可是唐人有一句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当初太皇太后削平南北,我们以为太皇太后是听取了我们的意见准备统合南北了,没想到却来了李胡这只黄雀。李胡吃了南北两派兵力财力,自以为是黄雀,谁料到背后却有你这个捕雀人!但你可别忘了这个寓言,在捕雀人的脚底下,还有个陷人的大坑!”

耶律察割神色一警:“什么大坑?敌辇你还知道什么?”

“张迈!”耶律屋质道:“张迈挖的大坑!”

耶律察割整肃了一下神情道:“张迈挖什么坑?”

耶律屋质说道:“如今天下的局势,唐强辽弱。我大辽虽然一时屈居下风,但仍有一战之力,兼且有山海之胜,只要勤修内政、外结江南、固守安邦,自身不露出破绽的话,唐军要想轻取就很难。万乘之国灭万乘之国,就算有强弱之分,没有二三十年的时间难克胜负,便决了胜负,也难定存亡。时间拖得越久,我们在辽东根基就越稳,一旦迁到辽东的汉儿都习惯了已有的生活,以辽人自居,那唐人要灭亡我们大辽就会越来越难,且数十年间也指不定会出什么变数,我看张迈这个人不是稳中求胜的性格,定然容不得我们那么久,他越求快,我们就越得稳,只要我们自己不露可乘之机,他迟早就会露出破绽来。”

耶律察割道:“你也说他迟早露出破绽,现在不就是他的破绽了么?”

“现在算什么破绽!”耶律屋质道:“张迈的根本所在,是天策唐军精锐的兵权。幽州整军之后,他对军方的掌控又进一步。现在的天策唐军几乎就是铁板一块!任他指哪打哪!张迈人虽西巡,但掌握军方命脉的石坚、石拔、郭威、慕容春华等人都被他牢牢紧握,新归顺的高行周、符彦卿更是贴得他极紧,薛复他带在了身边,杨易也全无一点反迹。什么时候石坚石拔死了,郭威疏远了,杨易生异心了,那时候才是唐国露出破绽的时候!至于现在,就算李胡真的在燕京打胜了几仗,那又如何?燕京、河北尚不是张迈真正的根本,李胡就算把燕赵翻过来,不过是帮张迈拍死几只头皮上的跳蚤罢了。”

耶律屋质的这番分析,他在辽国上下不知道说了多少遍了,耶律察割也听得耳朵起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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