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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6节

唐骑-第75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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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会退散之后,南派诸人到韩延徽府中聚会,韩德枢冷眼旁观,见各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萧缅思对述律平今天的作为颇有怨言。

耶律屋质道:“太后今天的作为虽然透着阴谋的味道,但大辽若要内部一统,南北同削的确是一条最理想的道路。否则的话,如果削北就南,察割必定不服!那时南北一场混战,我大辽势必元气大伤。”

萧缅思道:“现在削的可是我们的兵权!再说,凭着撒割、课里,能将大辽撑起来?”

“凭他们肯定是不行的。”耶律屋质说道:“所以他们干的也就是统兵的事情,将来外出打战,总得任命我们,还有察割。但那样一来,就是国家命令我等出战,而不是我等拥兵自重了。这是好事,好事!”

耶律朔古道:“敌辇说的对,这是好事。”

耶律屋质又说:“再则,我们虽然交出兵权,但民政、赋税、海外贸易,却还都离不开我们。边关如果有警,也必须朔古详稳来镇场,所以我们不会被赋闲,这事根本就不必担心。更何况陛下如今病体迁延,太子殿下又日渐长大,一旦天子驾崩,太子登基,用不了几年就可以亲政,太后也老了,总得把政权交出来的,到时候顾命大臣还是我们这边多!时间站在我们这边,我们怕什么!”

听到这里,萧缅思和韩延徽便都放了心,萧缅思是太子的亲舅舅,韩延徽的小女儿又已经与太子定亲,有这层关系在,将来太子登基亲政,怎么算也不可能亲近察割而远离他们,想到这里便心中大定。

耶律朔古亦觉得将来的事情大有可为,忽又想起一事,望着皇宫的方向幽幽道:“我们可好久没见到陛下了吧,却不知道陛下的身体如今怎么样了……”

……

辽国皇宫,一处偏僻的寝殿里头,堆满了各种香料,却还是掩盖不了那阵令人作呕的尸臭!

述律平来到这里,人也苍老了几分,看看帷幕内堆着石灰和各种药物的尸身,一时间悲从中来,旁边冲出一个人来,竟然是失踪多时的耶律李胡,他见到了述律平就问:“娘,事情怎么样了?”

述律平看了他一眼,说道:“一切顺利,你放心吧。”

第316章 大代言

当辽阳府政局潜流暗涌之时,燕京方面的矛盾则在进一步激化。这期间发生了一件大事——杨定国病倒了!

当日郭汾罢大学士、革都御使,削上将军的决定发到西域后返回,也已经加盖了天策上将金印,让人知道了远在万里之外的张迈很尊重西山那位女主的决定。

那些不满眼下政局的旧式官僚和老派士绅,也不敢正面违抗郭汾,但暗地里制造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却是免不了。这不是官吏贪污,也不是武将跋扈,只是士绅们的家属在利用天策政权的言论宽松环境罢了。

事涉民间舆论,所以掌管纠评台的杨定国不免四处扑火,他毕竟上了年纪,这一年来为了筹建河北、山东、河南三地的各级纠评台奔走劳累,近期因张迈西巡、燕京不稳,事务的繁重又增添了几分,几层催逼之下,竟把杨定国给累倒了!

这次的病事来得极其猛烈,郭汾知道后大惊失色,如今张迈不在,杨定国可是这个国家的定心骨之一,万万不能出事——抛开国事不论,自郭师道去世后,杨定国于郭汾就如同父亲一般,便以亲情而论她也难以接受杨定国有事——因此赶到幽州城内杨府亲自奉药。

杨定国得医生照料,稍稍清醒过来,却也知自己不能理事了,他病中喃喃,说的却还只是国事,郭汾道:“叔,你就别牵挂这些了,这些自有人去做!”

杨定国说道:“你父亲为我们断后,把性命都赔上了。我这把老骨头,只要还能动弹一天就不能不做好自己的本分,否则将来下到九泉之下没脸见老兄弟们啊。”

郭汾一听嚎啕大哭,这是她自坐镇凉州以来从未有过的失态,又想如今杨定国病重,杨易杨涿却都不在身边,国老不负这个国家,郭汾却觉得国家对他有所亏欠,杨定国眼看郭汾动情,心中也是一阵哀伤,叹息道:“孩子,别这样,别这样,你都是做人娘亲的人了,又是一国之母,不能这么哭,叫人看见了会以为你软弱。唉,我这病,就算一时死不去,怕是也没法理事了,但我倒下了,纠评台不能倒,得找人来接手了。”

郭汾道:“除了叔父,谁担得起这个重责!”

杨定国道:“当初纠评台的设立,本意就是要由民间选举忠直之士为民代言啊。算起来,我这种从军方退下来的人只是草创阶段不得已推出来的,不是真正的合适呢。如今各级纠评台的架子已经搭起来了,我这时候退下来也好。但这大代言的选举,你可要费心了。”

当初纠评台设立时,天策政权还只占有西北一隅,因此设立的是国、州、县三级,各级御史层层推选,近来疆域扩大,事务日烦,在国与州之间,又于开封、襄阳、凉州、秦州、曲阜、邺都增设都纠评台一级,但都纠评台尚不是常设机构,只算是分割了国家大纠评台对地方上的一些权力,若是按照法定程序的法,国民大纠评台的御史们,仍然是从州一级选上来的。

而到了国家大纠评台层面,除了涉及国本要召开大议,日常事务通常由各个常设的纠评台中枢机构组成,或主议商业的,或主议宗教的,或主议治安的,或主议刑律的,或主议工程的,或主议教育的,或主议贪腐,一共十六个部门,这就是当初所谓的“纠评台一十六堂”,后来随着权柄增重,事务日繁,又增设为二十四堂。

二十四堂之中,又有一个论宪堂,是先纠评台而存在的一个非常设机构,诞生的原因是为了因应天策政权的立法——当初张迈以天策政权百法草创,许多律令都是仓促上马,里面必然有不完善不严密之处,而且文辞也还需要修饰,所以在每立一法之后,或者每决定要废一法之前,必然将新法或者决定分别抄成几份,交到一些既有见识、又能代表一定人群的人手里让他们审议,可以说这是最早的立法机构。

不计算中间曾短暂加入又退出的郭洛、杨易、洛甫、慕容归盈、曹元忠和孙超,在定制后起到持续性作用的,一开始只有九个成员,分别就是汉传佛教大宗师法如,蕃传佛教大宗师宗晦,祆教大祭司穆贝德,明教长老温宿海,国老杨定国,大法官张德,以及郑渭、张毅,最后还有一个就是郭汾。

这其中前面四位宗教大师有两位已经逝世,又有两位不再问事,后来随着分工越发明晰,掌管“大唐政务总理印”的郑渭、掌管“天下公法印”的张德都按制退出,所以论宪堂的元老成员,就只剩下杨定国、郭汾和张毅了。

论宪堂一开始就是一个小圈子一般,平时没有固定的事务,然而在制度权力上影响极其深远,入得堂来,只设席位,没有高低。

杨定国让儿媳妇替自己取来“代万民言”印,说道:“按理说,这颗代万民言印应该由我亲手交接,但我现在这个样子,只能委托你了。”

他说了这么一会话十分劳心,人又难受起来,郭汾不敢推辞,接掌后说:“叔父你就安心养病吧,一切有我!”

杨定国得了她这句话才算放下心来,手一松开,人几乎就失去了清醒。

郭汾抱着代万民言印,心中发苦:“迈哥哥这没良心的跑到西域逍遥去,把燕京这烂摊子扔了给我也就罢了,如今这纠评台也落到我手中,这可叫我怎么好!也罢,且先召开会议,赶紧推举出一个新的大代言吧。”

这“代言”的称谓原本出自秦东对自设纠评御史的俗称,但传着传着,连秦西正式的纠评御史也自称代言了,“代万民言印”出炉以后,掌管者又被称为“大代言”,是论宪堂天然的首席,也是整个纠评台系统的大管家。

……

郭汾回去之后就以论宪堂元老的身份,代杨定国发出命令,拟于一个月之后,举行国议,选出新的大代言。按制,参选者的资格,一是有三名论宪堂成员的推举,二是有三十名以上国家纠评御史的联荐。她为人光明正大、豁达豪爽,心思有时候便不够细密,这时只想赶紧选出一个新的大代言,一来接过杨定国肩头的重任,二来也好稳定当前的国事。

不料一石激起千层浪!消息一传出,原本就纷纷扰扰的燕京登时更增几分热闹,从官员到士绅,从政界到商界,不知多少人连夜串联,互通消息!

纠评台是天策大唐才有的一个全新机构,虽然没有日常行政的权力,但却拥有极广泛的监督权,而且这种监督是自上而下的监督,纠评御史只要不触犯法律规章在任期内就不怕遭受罢免,虽然不是官员,却能制约官员。而纠评台的大代言更是掌管“六印”之一的“代万民言印”,按照当前的立法,天子之立、宰相之继,其诏书都得加盖代万民言印之后才算合法——这是何等尊崇的地位!

原本有杨定国坐在这个位置上,以他的地位无人敢去问鼎,现在杨定国病倒,这个位置要空出来,立马就有无数人起了觊觎之心。

……

魏仁溥这段时间本来晨起静坐、读书之后便于辰时末刻到茶馆喝茶,听着一些不登大雅之堂的蚁辈在那里窃议大代言的归属,心中冷笑,没了心情,拂袖而归。

他当日参加廷议,因怀了私心行差踏错,受到了郭汾的切责,又罢了他都御使的,虽然郭汾仍然让他暂管监察台,但魏仁溥羞耻心甚重,自觉半世英名一朝丧,便自动从监察台总宪的位置上退下来,之后闭门读书,然而对这个他有份参与建立的国家他毕竟还是热心的——不然也不会留在幽州不回家乡了。他的门生故友也多知道他的心情,所以这段时间都没来找他,魏仁溥便也乐得清静。

但这日杨定国要退位让贤的消息传出后,门生故旧登门者忽然络绎不绝,魏仁溥这才记得自己虽然不是监察台总宪了,但“论宪”的身份却还在——论宪堂如今有三十个成员,除了二十四个领域的代表之外,其他六人都是或德高或望重之人,魏仁溥年纪虽轻,威望却已经非同小可,所以跻身于论宪堂毫无异议。

监察台都御史和翰林院大学士都是天子钦点,因此可以由天子直接除名,但论宪堂成员却是选出来的,杨定国一天没有召开会议表决除名,魏仁溥论宪的身份就一直存在。

……

他自茶馆回到家中,又见有几个学生等着他了,魏仁溥问都不用问就知道他们所为何事——自他辞职以后,不但监察台的运作大受影响,他的门生们也是人心惶惶,这次大代言选举的消息才传出来,这些人就都动了心思。

魏仁溥却不等他们开口就说:“我知道你们有话,但如果是大代言的事情,那就都不用说了!我当初此去监察台总宪之职务,是因为我做错了事情,吾辈儒者,当知廉耻,监察台总宪的位置容不得半点污垢!我既然品德有亏就不能不引咎退辞。更何况大代言一职,乃是上秉天心、下代民意,非天下大公者不得窃据其位。我做监察台总宪都于德有亏,何况大代言!”

几句硬话把门生们劝走了,不料到了晚上,冯道忽然来请,魏仁溥和冯道也有师生之谊,学生进门老师可以赶走,老师来请学生可不便无礼,他来到冯道府中,两人会面,依礼坐定后,冯道喝着茶,也不说话,也不寒暄,魏仁溥有了坐监察台的习性后,人也变得尖锐,说道:“冯师许久未召唤学生了,今夜忽然相邀,莫不是和纠评台大代言一事有关?”

冯道笑道:“明人不说暗话,正是如此。”

魏仁溥道:“冯师想要推举何人 ?'…'只要是德望兼重之人,学生一定附名!”

和他魏仁溥一样,冯道也是论宪堂的成员,按照规制,只要他二人达成共识,再找一位论宪堂成员就可以完成推举了。而且两人在中原士绅群体影响极大,根基深厚,如果联名声势一定极大。

冯道笑笑说:“老夫非为他人说项,乃欲自谋耳。”

魏仁溥微微吃了一惊,说道:“冯师已经身为大学士!尚有不足耶!”

“大学士,大学士……”冯道喟然叹道:“若是天子信重,这大学士一职便大有作为,甚至上干天子、下制宰相都不在话下。但天子若不信重,这大学士就只是个摆设。何如代万民言者,能多为国家社稷、天下百姓做多一些实事。”

魏仁溥沉吟道:“我等乃待罪之身,前事未远,冯师就要竞选大代言,只怕……不大合适吧?”

“道济你什么都好,就是是非心太过、廉耻感太重了。”冯道说道:“何况那件事情,是非难明,我也不觉得我有什么错。但娘娘既然要削我,老夫也无怨怼。只是这大代言一职,老夫自问,于杨国老卸任之后,四海之内,舍老夫其谁?”

魏仁溥倒也觉得以冯道的声望,接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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