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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节

唐骑-第4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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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后援到了。”

葛览奇道:“后援到了?后援到了他为何要撤退?”

“正是后援到了他才要撤退!”萨图克道:“这些唐人的习性你还没我了解!他们是虚弱的时候就虚张声势,有实力时却要装虚弱,现在后撤,多半是要集中兵力,等待我们抵达了好一举击破我们。”

葛览道:“那我们当如何应对?”

萨图克道:“我听说东面契丹进军颇利,且与契丹取得联系,以成东西夹攻之势!”

他派出飞骑,向北迂回向契丹下书,约他共击北轮台城。

萨图克与耶律朔古要联系十分迟缓,杨易与张迈要联系却十分方便,张迈走到轮台山道的中段时又收到了杨易的书信,信中说道:“契丹与回纥东西夹攻,此虽为彼之优势,亦为彼之劣势,以其沟通既难,则进兵必有前后,进兵有前后,则我军有机会各个击破之,然我军若以战胜之姿,一军既破,另一军必然遁走。若使其来而不战,实非我军之福。且我军势大盛之际,以二虏之奸狡必不肯轻易上钩,此战之难,最微妙处即在此!”

张迈以手书回复道:“前线之事,全部委托于你,我抵达之日,亦不过顺你所布之局面行事。”

杨易见书大喜,对慕容春华道:“敌寇破绽不少,如果把握得好,或许能够争取全胜!不如放开了,引他们到北轮台城下一决胜负吧。”

慕容春华道:“也不能太过贪心。耶律朔古是善于用兵之人,萨图克更是我们的老对手,行事还是谨慎点好。就算要放诱饵,也不能放得太过轻易,小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时耶律朔古也收到了萨图克的书信,与诸将商议,诸将都说不如先让萨图克与张迈打过了再说,既然削弱张迈,也能削弱萨图克。耶律朔古却道:“若是这样,这次北庭之战必败无疑!我听说此次张迈出动的大军非同小可,或许准备一举将灭我两家。契丹与回纥加起来兵力虽胜过天策军,但分头行事只怕就都有所不如。眼下要先设法会师,然后集中兵力进攻北轮台城!”

诸将一起问该如何回纥人会合。

耶律朔古道:“北庭地方广袤,杨易除非主动出击,否则无法将整个北庭控制得滴水不漏。以小团队骑兵西进,将唐军压制在天山北麓,我军主力从草原与沙漠地带掠过,力争尽早与回纥碰头。”

耶律勒泰古道:“详稳,既然张迈大举西进,东面必然空虚,我们何不促请陛下向河西施加压力,好让天策军有后顾之忧!”

耶律朔古道:“这个不消你说,后方早就在进行了!”

这边契丹如此行动,那边唐军发现以后,杨涿请战,道:“都督,请给我一支兵马,让我去将契丹人东进之势扼住,别让他们会师碰头!”

杨易沉吟着,对慕容春华道:“你怎么看,让他们碰头好,还是不让他们碰头好。”

慕容春华道:“北庭地势广袤平坦,最利于骑兵驰骋,契丹骑兵为天下精锐,我们与他们野战占不到便宜,若让杨涿去实在没有胜算。若由都督亲自去,只怕又不适合。”

杨易道:“那你是认为该任他们会合了?”

慕容春华道:“若能同心,兵力自然是聚集的才好,但若不能同心,聚在一起也未必是好事。”

杨易沉吟半晌,说道:“我们若将草原视为禁脔,处处防守,反而被动,干脆就将整个北庭暂时送给他们罢!他们要占,就让他们占去!等他们占定之后,我们再派人去骚扰他们。”

下令兵力收拢,聚集在北轮台城附近。羸弱在后,精锐在前,背靠天山呈扇形分布,背后就是那条轮台山道——此乃北轮台城的生命线所在。

七月末,郭威抵达北轮台城,他曾听说北轮台城本身是一个虽然坚固却并不大的城堡,如今开到这附近的军队越来越多,算算如果到齐只怕人数会超过二十万人,他很怀疑一座小城如何能够容纳这么多人!若说杨易已经增筑,在战争期间是万万无法发动民力将之扩建成一座大城市的。及他赶到这次吃了一惊!

原来杨易虽然对北轮台城做了改造,却根本就没有增筑的打算,他没有加高城墙、加厚城墙,相反还将所有城门全部拆了,又多打通了四个地方作为进出通道,八个不能关闭的城门进进出出,川流不息,在八门之外是数十个砦子,布列在方圆五十里之内。骑兵从这些星罗棋布的砦子中日夜出击,巡线所及东西达到百里,向北又延伸出五十里,而所有羸弱与粮草则全部聚在这片城砦联防区域之后,如果有敌人逼近他们没有城墙可以闪躲,但是在敌人与他们之间却是数十座砦子以及数万兵将!

杨易敢这样布置,那是因为唐军的主力有着随时与敌人野战死磕的决心和勇气!

北轮台城本身根本就不算是一个退守之处,而只是作为最高将领的决策中心!大军都分布于城外,骑兵不断运动,闻敌即往!

看到了这个场景郭威马上明白了过来,这不是一座准备用以防守的城堡,而是有一头随时准备攻击、随时准备扎向敌人的刺猬!

大唐铁骑,没有龟缩困守,只有寓攻于守!

第049章 群龙再动

北庭之战一触即发!

不知不觉间,安陇竟似成为了这个世界的焦点核心。东则华夏,西则天方,南则天竺,北则契丹,全部都被拉进了唐骑崛起而形成的漩涡之中!

前线不断将战报传回后方,凉州的士人有闻则记。

什么是历史?记录下来了的才是历史,没有记录下来,过去了便只是一片空白!

范质奋笔疾书,他兴奋地发现自己也许正处在一个巨大的历史洪流之中,相比于中原的枯寂,西北似乎正成为搅动天下大势的巨大江河的源头啊!

在这一刻他甚至忘记了自己使者的身份,而恢复成一个文人,一个学者。

“此战的结果会怎么样呢?天策军应该不会输吧。”作为出使河西的中原士子,范质这段时间的心里产生了很大的变化。

一开始他是以出使化外之地的心态来的,所以刚刚来的时候,其实还有些担心会像当年韩延徽出使契丹、苏武出使匈奴一样被扣住,但来到之后却发现,这里的统治阶层远比中原开明得多,而这里的统治秩序甚至也比中原更加文明!

这一点发现有时候让他感到羞耻,作为中原地区出身的进士与大臣,在发现本国的文化程度居然被边荒地区给比了下去,自然而然会产生这样的想法来。

但与此同时,他内心深处在他自己也没发现的情况下却又对天策大唐开始产生了好感,毕竟,这里的文化与秩序,是任何知识分子见了都得承认比后唐做得好的。在好感产生之后,跟着就是一种认同。

如今天策军在范质心中的地位已经变了——

他不再认为这是一个化外之地,而认为天策大唐和后唐一样,都是华夏的一部分。所以当听说契丹犯北庭,他心里便自热而然地倾向天策,他已经不能客观地来看待这件事情,而是在期待着天策军获胜了。

“天策虽非正朔,然属诸夏,诸夏有事理当互助,以抗披发左衽之族!”

他的这个想法,不但写入了他的笔迹,同时也写进了他呈给洛阳的回禀文书之中。

……

差不多在同时,凉州的另外一个地方,鲁嘉陵对薛复道:“薛都督,这次契丹出动大军向西,我总觉得有点儿蹊跷。”

“蹊跷?”

“是的,但我一时没能把握得准了,情报较中原不足当然也是原因之一,契丹的防范较中原还更严些。所以我们的探子要混进去比较难。”

其实这更是因为契丹是一个相对来说更加简单的社会,所以才难。若中原其社会已经发展到十分复杂,市井之中三教九流,人品混杂,社会越混杂就越容易安排奸细。

鲁嘉陵继续道:“我在想,契丹要打击我们,万里西征似乎有些不划算。”

“他们也是没办法。”薛复笑道:“我们与契丹之间虽然有罅隙,但契丹要攻击我们只有两个方向,一个就是向北庭,攻下其东部才能进入伊州,攻下其中部才能走轮台山道进入高昌,另外一条路就是攻击河西,但攻击河西得经过朔方或者定难,朔方是小唐朝廷的,又有名将镇守,以张希崇的性格他断断不会借出道路,如果要强攻的话,那就是同时与凉州、洛阳开战!”薛复说到这里一笑:“若是那样我们也是不怕他们的。”

天策军留守东方的兵力虽然较弱,但如果契丹强犯朔方或者定难,那么就是同时与后唐与天策开战,兵事一起,两家必定联手,那时候兰州的布防就可以减轻,将兵力移向北方的话,亦足以御敌了。

最近两年,随着丝路的开辟与繁荣,不但是关中地区的经济迅速复苏,就是朔方地区也因此而得到了沾润,张希崇本人极度不喜欢边疆生活,但凉州市井的发展在一定程度上将朔方地区也带动了起来,所以这个后唐西北重镇的守将尽管不像凤翔等地的节度使那样贪污受贿,却也对天策军产生了好感。

“那么,如果走定难呢?”鲁嘉陵道:“契丹要收买张希崇或许不能,但要收买党项的话……”

“那更不可能了。”薛复道:“经由定难军虽然也可以到达凉州,但定难夹在府州与灵武之间,府州的折家也是一代名将,契丹若是从张、折中间这个缝隙进兵,无论是张希崇还是折家,只要随便有一方横地里拦住立刻就能截断他们的补给与归路。”

薛复忽又悠悠一笑,道:“更何况,党项也不会听他们的,党项人就算要背叛李从珂,投靠的方向多半也不会是契丹,而只会是我们。”

鲁嘉陵眼睛一亮,笑道:“原来都督这两年也做了许多功夫啊。”他笑道:“这样看来,契丹人要对付我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只能向北庭了。”

“那也不完全是。”薛复道:“那还要看李从珂如何应付……”

……

七月中旬,洛阳方面也收到了来自河西的国书,国书中陈说了契丹西犯北庭的经过,希望李从珂能够派兵北伐,至少陈兵边境,以分契丹之势。

李从珂急召众大臣议事,房暠首先出列,说道:“臣夜观天象,彗星扫过太白,果然应了西方动兵。臣已令术士占卜,知此番西方有事,于我中原却是大利!”

李从珂点了点头,道:“好!”对于房暠的数术,李从珂由于吃过甜头,一直都有一种莫名的信任感——至少是心理上倾向于去信任他。

枢密直学士李专美却眉头大皱,对房暠动不得搬出鬼神之事十分不满。

另外一个枢密直学士薛文遇道:“张天策已受本朝册封,定盟以来西线无事,足见其诚,且其人其种其文皆为华夏,诸夏受夷人侵凌,不可不援!”

自汉代以降,中原与安陇渐渐融成一体,唐末虽然隔绝,但彼此认同仍深,随着这两年民间往来逐渐密切,中原士人了解到安陇军民都是汉家行径,对安陇也不以化外视之,而当它是和吴楚闽蜀一样的割据政权了。

李从珂在和天策军刚刚接触的时候曾受了张迈一肚子的气,但真的交往下来却获利甚多,别的不说,光是边境榷场的赋税如今就已成了他养军军费的重要来源!而且,洛阳、长安等大城市的赋税,以及山东、河北一些陶瓷集散地也迅速带动起来,丝绸的价格逐步上扬,民间因为有利可为而逐步安定,经济大局只要盘活了一个点,就有可能带动起整个局面来,如今后唐整个国家的财政状况都已经大大改善!

国家有钱了,李从珂便能拨出更多的粮饷来养兵,随着洛阳兵甲的改良,地方割据势力对朝廷的敬畏也日渐加深,原本十分跋扈的石敬瑭、赵德钧等近来也变得越来越顺从了。

因此作为一个还算务实的君主,李从珂也并不想断绝与天策军之间的关系,更何况这两年天策军在外交上也变得彬彬有礼了。

“文遇所言不错。”李从珂道:“只是中原刚刚稳定,百姓不乐攻占,若是发动大军,只怕会扰民。更何况……我们仍然有腹心之疾……”

几个心腹对视了一眼,个个心里明白:李从珂所谓的腹心之疾指的就是后唐境内的藩镇割据!

“难道,主上竟然准备趁着这个机会削藩?”

确实,去年李从珂之所以不敢妄动削藩,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天策军在兰州安置了数万人的军屯,这让中原大感惊骇,李从珂将注意力转向了西面,这才无暇对内,可是,现在就是削藩的大好时机了么?

随着丝绸之路的开通,无论朝野,许多人想的便都是如何通过这个赚钱,而不想对现实作出太大的变动,如枢密使韩昭胤、枢密副使刘延朗,就都通过在榷场贸易中抽取好处了赚了个盆满钵满,他们是在今年收到了钱才发现,这桩“买卖”可是比买官卖官更加好赚!

但要是削藩的话,那势必要因此后唐内部的大震动,后果如何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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