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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空香谷-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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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身傍的那位圆脸道人可没他的性情好,能忍,陡地沉声怒喝道:“施主,你敢……”

长方脸道人突然一摆手,拦断了圆脸道人“敢”字以下末出口之言,低喝道:“师弟,不得无理!”

接着,目视文玉旬讪讪一笑,道:“请恕贫道未曾注意到这一点,不过……”

话锋微顿,轻咳了一声,接道:“施主既是诚意拜访,即应除下蒙面黑巾,以真面目示人,如此,也才显得施主的光明磊落,施主以为贫道此言对么?”

文玉旬冷凝地道:“别跟我来这一套,快进去通报,要元灵出来见我,否则……。

语声条然一顿而止,没有接说下去。

他虽然没有接下说去,但是,那意思是什么,两名道人都明白,都懂!

这语意,虽然有点不善,不过,因为文玉旬是空手只身,是以,长方脸道人脸色微变了变之后,立又忍耐着性子的正容说道:“施主既一定不肯除下蒙面黑巾,示以真面目,那就请施主原谅,贫道实在无法向掌门人通禀。”

文玉旬冷冷地道:“如此,尔是不肯通报了?”

长方脸道人道:“幷非是贫道不肯,而是……”

文玉旬条然截口道:“有姓名还不够么?”

长方脸道人遣:“按理,那应该是够了,不过,应该是名震武林的姓名才够,而施主这“天龙二字,却是名不见经传”语锋微顿即起,道:“贫道请问,施主这姓名果然是真的么?”

语声复又顿了顿,接道:“姓名既然是假不真,而又不肯示真面目,施主请想,这,贫道如何向掌门人通禀?掌门人若然细问起来,贫道又如何以答?”

文玉旬突然一声冷哼,沉声道:“尔是要我自己去找他么?”

长方脸道人道:“施主敢莫是硬闯?”

文玉旬冷漠地道:“尔既然不肯通报,我只好自己去找元灵了!”

长方脸道人双目陡射电芒地道:“贫道奉劝施主最好别妄图硬闯,三清宫中可不是任人撒野逞凶的地方!”

文玉旬淡然轻晒,不屑地道:“小小一座三清宫还没有在我眼下,我想怎样,只怕还无人拦阻得了我!”

话落,从容举步,朝偏殿旁边那条直通三清宫后院的小路走去。

弟子数百,高手如云,威震武林的武当派三清宫,竟然不在他眼下。

这话,这口气,好大,好狂妄,太目中无人,太过份了!

两名中年道人,脸色全都不禁突然剧变!

长方脸道人慕地一声沉喝道:“站住!”

沉喝声中,两人同时抬臂反探,飞快地撤出了背上的长剑,横剑挺立,拦住文玉旬的去路,四道目光有若寒电激射地瞪视着文玉旬。

文玉旬冷峻地道:“尔两个要拦阻我!”

长方脸道人怒声道:“施主你太狂妄欺人过甚了!”

文玉旬冷声一笑,叱道:“少废话了,让开!”

儒袖一拂,两名中年道人立被震得脚下稳立不住,身形一幌,连连后退了七步,方始桩拿站立。

两名中年道人心底全都不禁标然一惊,这才知道对方口气那么狂妄之由,果真身怀惊人高绝的功力。

自然,两人心底虽皆非常惊栗,但,却不肯就此罢休,身形一退即进,振腕抖剑,两柄长剑同时涌起五朵剑花,齐朝文玉旬攻去!

剑势凌厉快捷,火候造谙,皆极见精湛不凡!

只是,可惜得很,他两个遇上了当代天下武林罕绝的高手,相形之下,他两个便有如那小巫见大巫了!

两柄长剑势疾凌厉的攻至,文玉旬根本视如末见,直到剑尖已临近他身躯五寸左右之际,这才口发一声冷嗤,双手条然齐出,探掌翻腕……

两名中年道人突然同时惊呼出声,根本末看清楚文玉旬使用的是什么手法,是怎么出手的,只觉得腕脉微微一麻,电闪之间,两人手里的长剑,已经全都到了文玉旬的手上。

这种手法,实在太高绝惊人,两名中年道人全都不禁心神一颤,瞪着四只眼睛望着文玉旬发了呆!

慕地,一声苍劲的沉喝条起,道:“元真元德,你两个退下!”

声落人现,十丈以外,三位须眉俱白的老全真,神态从容,脚下有若行云流水般,并肩地朝文玉旬面前走来。

在相隔丈余左右地方,三位老全真一齐停身伫足立定,六道目光电芒似地,灼灼地凝注着文玉旬稍顷之后,立在中间的那位老全真突然说道:“施主好高绝的身手!”

文玉旬淡淡地道:“多谢夸奖。”

话锋微微一顿,问道:“请教三位道号?”

他是真的不知眼前的这三位老全真是武当派的什么人么?不,其实他心里早已猜料到了。

老全真道:“贫道武当静云子。”

文玉旬故意一“哦”,道:“原来是名震天下武林的武当三子之首,我久仰了。”

星目一扫另两位老全真,接道:“如此,他们两位该是静虚子,静坤子了。”

静云子微一领首,道:“请教施主上姓高名?”

文玉旬道:“姓天单名龙,天下的天,龙凤的龙。”

静云子征了征,道:“此姓贫道尚是初闻,百家姓上似乎也无此姓氏呢!”

文玉旬道:“道长可是怀疑我这姓氏不实?”

静云子一摇头,道:“不,贫道决对相信是实不假,也决无怀疑!”

文玉旬道:“如此,道长为何还作此语?”

静云子微微一笑,道:“贫道只是略感奇怪,信口说说而已,倘望施主勿于介怀在意。”

声调一顿又起,道:“请问施主师承?”

文玉旬道:“未便奉告。”

静云子道:“有隐衷?”

文玉旬道:“否则怎会有末便奉告,道长不该有此一问。”

静云子微一沉思,道:“敝派业已封山,施主寅夜驾临有何见教?”

文玉句道:“特来拜访贵掌门。”

静云子道:“有事么?”

文玉旬道:“没有事我来拜访他则什?道长问得多余。”

静云子道:“是什么事?施主可否先对贫道言?”

文玉旬冷然一摇头,道:“不行,非面见元灵本人不能说。”

静云子微一沉思,又问道:“施主和元灵掌门是旧识?”

文玉旬道:“从未谋面。”

静坤子突然轻咳一声,道:“施主既是特来拜访敝掌门的,便应该依礼叩门请见,为何越墙而入,幷且竟欲恃强硬闯?”

文玉旬星目条然逼视,道:“道长这是责我无礼?”

静坤子道:贫道说得是理,也是礼。”

文玉旬淡淡道:“但是我更有理。”

静坤子道:“贫道愿静聆高论!”

文玉旬冷声一笑,道:“前者是因为夜深人静,倘然叩门,声响可远传数理,惊扰别人,尤当贵派业已封山之际,实在有些不便,所以,我乃越墙而入!”

这理由,这解释,虽然略嫌有点牵强,但是,于情却末便驳说什么,不能说是完全无理。

静坤子接道:“那么,对于“恃强硬闯”这点,施主又有何解释?何理?”

文玉旬哈哈地道:“这不应该怪我!”

静坤子道:“请问该怪谁?”

文玉旬一指垂手默立在旁边的元真元德,道:“要怪该怪他两个。”

静坤子微微一征,道:“如此,该是他两个逼你的了?”

文玉旬道:“你何不先问问他两个。”

静坤子目光条地转向元真元德,道:“元真,是怎么回事?”

元真躬身道:“禀师叔,弟子因为不明这位天施主的真实来意,而他又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所以弟子……”

静坤子接道:“所以你便不肯丢禀报掌门人,是么?”

元真道:“正是如此。”

文玉旬突然一声冷笑道:“这话该很够明白了,他们不肯通报贵掌门,我只好自己去找,焉能说我是“恃强硬闯”!”

静坤子道:“但是,这也不能怪他两个。”

文玉旬剑眉条地一挑,道:“难道怪我?”

静云子忽地接口问道:“施主一定要见敝掌门么?”

文玉旬领首道:“不错,今夜我非得要见到元灵不可!”

静云子沉思地想了想,道:“既如此,施主请跟贫道来。”

夜色苍茫中,武当后山,出现了四个人影。

那是三个须眉俱自的老元真,一个黑巾蒙面的黑衣书生。

不用说,他们正是“武当三子”和文玉旬。

静云子在前,文玉旬随后,静虚子和静坤子则跟在文玉旬之后。

在一座黄土新坟前,静云子停了步,语音低沉地道:“到了。”

文玉旬心头微微一震,但,却故作茫然地道:“到了?”

静云子淡然点头道:“是的,元灵掌门就在这座新坟中。”

文玉旬装作失惊地道:“呵,他已经故世了?”

语声一顿,星目条然深注,问道:“他是什么时候死的?”

静云子道:“十天之前。”

文玉旬道:“怎么死的?”

静云子神色一黯,哀痛的轻叹了口气,道:“是死于一个意外的突袭!”

文玉旬道:“是怎样一个意外的突袭?对方是什么人?实情如何?”

静云子微一犹豫,道:“对方自称是宇文致和之子,名叫宇文洵。”

语声顿了顿之后,便将宇文洵前来求见元灵掌门,一见面就突然暴下杀手的经过情形,简略地述说了一遍。

所说经过,和“长白双英”丁和东所说丝毫不差。

文玉旬听后突然沉声问道:“这完全实在?”

静云子肃然说道:“贫道说的句句实话,决无半点虚语。”

文玉旬心底略一沉思,道:“道长确信那银衣少年,果真是宇文大侠之子宇文洵?”

静云子道:“贫道虽然极不相信,但是,事实上他如此自称,贫道纵不相信,可也不得不相信了!”

文玉旬话锋忽地一转,问道:“继任掌门是谁?”

静云子道:“元灵掌门的小师弟元修。”

文玉旬想了想,道:“请带我前往见他一谈。”

静云子有点犹豫地道:“这个……”

文玉句星目逼视地道:“怎样?这也有困难?”

静云子轻咳了一声,道:“贫道请施主先示以真面目。”

文玉旬道:“如果我不呢?”

静云子道:“贫道便无法从命!”

文玉旬突然一声冷笑,道:“你想看看我是不是就是那银衣少年,对不?”

静云子微一领首道:“贫道不否认心中确有此想。”

语声一顿又起,道:“前车之鉴,贫道不得不加以慎重!”

文玉旬道:“我决不是那银衣少年、也决不会对元修有任何恶意,你尽管放心!”

静云子道:“贫道十分相信你天施主之言,不过,贫道仍要请你天施主先示以真面目!”

文玉旬声调条地一沉,冷冷地道:“我希望道长立刻带我前往面见元修一谈,否则,就休怪我得罪了!”

静云子脸色微变地道:“施主可是要再度硬闯三清宫?”

文玉旬冷声一笑道:“根本不必那么费事,只要擒下你们三位,往三清宫门外一站,就不怕元修他不出来见我!”

武当三子脸色全都不禁勃然一变,同时飘身暴退八尺。

静云子忽地朗声一笑,道:“施主自信能办得到么?”

文玉旬冷漠地道:“我从来不说办不到之言。”

静云子怒声道:“施主你太也目中无人了!”

文玉旬剑眉一挑,道:“我是不是目中无人,立刻便知……”

话末说完,星目寒电条地一闪,道:“可能是元修来了。”

声落,三十丈外已现出五条人影,身形电射地飞驰奔来。

“武当三子”一见,.心头全都不禁栗然一震,暗道:“此人好精深的内功,好灵的耳力……

暗忖之间,五条人影已驰近距离一丈五六地方,一齐停立住身形。

为首之人,乃是位年约四十二三,气度沉稳,威仪慑人的中年道人,另四位则是年在五旬开外,肩后斜露剑柄的老道,并肩排立在中年道人身后。

“武当三子”一见,立时齐朝中年道人肃容稽首行礼,道:“参见掌门。”

敢情这中年道人正是新任掌门元修,立在他身后的四位老道,乃是武当“四大护法”,武林誉称“武当四剑”的元空,元明,元清,元妙。

元修道长连忙欠身稽首还礼,道:“三位师叔请少礼。”

话落,目光转向文玉旬道:“听说施主要见本座,请问有何见教?”

文玉旬道:“我此来拜访元灵掌门,本是要向他查询一件事情,幷非是要见你。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元灵既已故世,那就算了话罢,缓缓转身,举步欲行。

元修道长眉锋微皱了皱,急忙道:“施主请稍留贵步。”

文玉旬之举步欲行,只是故意的做作,幷非是真的要走。是以,闻言立即停步伫足,但,却末转过身躯,淡淡地道:“掌门人有何话说?”

元修道长道:“施主要查询的事情很重要么?”

文玉旬道:“若不重要,我便不会于贵派已经封山之际,不顾武林忌讳,深夜冒险闯上三清宫来找他了!”

元修道长微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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