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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与天谋-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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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是在这样的夜里,第一次,最后一次,温柔地拥抱,碰了面,交了心。一生一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心心相映。在满室的香气弥漫之中。

你不爱我,但我爱你,很爱很爱你,已经够了。她温柔地噙着笑,幸福之极。看着他最终是倦怠的睡去,在她怀里。她却舍不得睡,只借了那一两点还末冥灭的萤光,痴痴的看他。

经年的朝思梦想,已近在咫尺,触手可及。看着他安详的睡去,清疏的眉,却又淡淡的微蹙着,初得两帘疏浅相宜的幽幽眼睫,也像两只如他一般倦怠睡去的黑蝴蝶。[ωωω*ūmdtΧt*còm&∪Мd&txt小…说_下…載]

你有什么放不下心的么?那样清蹙的眉,让她揪心的痛惜,轻轻的抬手,想为他抚去。心里边也知道,他心里边放不下的,又何止是区区一个她,而是别的太多太多。然而,现在,眼前却只希望他幸福,至少,今夜是幸福的,无忧无虑的。

辉夜却睡得极不安稳,只轻轻一触,他便醒了。张眼看到她,眼神尚还朦胧,伸手就环住了她的颈。

顾惜着他的身子,本想推开。他虽没用力,却搂得极紧,紧跟着,微微带了些温暖的唇,便已经轻轻落了下来,印在心间。她心底里一叹,抱住了他,既然来日苦多,又何妨一晌贪欢!

亲吻合着亲吻,爱抚合着爱抚,缠绵合着缠绵……

这一次,他是真的睡得沉了。她却不敢再造次,由着辉夜斜枕在肩头,只是拿眼在幽光中看他。看着他,心里却微微有些酸——辉夜,竟不像是第一次。她放纵着自己,无心的左思右想,目光却一直留连在他脸上,眉眼间。

他却像是畏寒般,终是悄悄地不由自主的蜷缩着,自己依进她的怀里,蹭了两下,将脸伏到她的肩下,才算是觉得舒适温暖了些,满意的睡去。他的呼吸轻轻吐在她的肩颈,撩拨着有些微痒。相依的身体,传来他细微的心跳,那处震颤,刻骨铭心。

她不禁在心底里一笑。终是悄悄的搂紧了他,就这一次,给他尽可能的温暖——他身上也同样是凉的,冰凉。这个样子,他平日里都是怎么睡的?只怕是没有一夜,睡得安稳踏实过。怀中的人,凉凉的,贪婪的擢着她的体温,她却幸福,甘之如饴,愿你一夜好梦。

眼见着窗外的天光慢慢的透进来,可以把他看得更清楚。她彻夜不眠,却依然恋恋看着。心里边却怨,只希望天明得迟些——一旦夜色过去,可以把他看得清楚,面临的却只有生离——不如死别!

然而夜色终是要过去,夜色终是要从阑珊,悄然退去,走得静悄悄,不停留。

她小心翼翼的起来,生怕惊扰了他。他却依然睡着,没有醒来。

轻轻地穿好衣,再次低头去看,梦中少年,清疏依旧。还来不及转开头去,泪水就已经掉落下来,有一滴,轻轻地溅到他的脸上。她慌慌拭去脸上的泪痕,这一天,总不能在他面前又哭了,不能。而落在他脸上的那一滴泪,终不敢抻手去碰一下。

他只是眉心微微一皱,仿佛因她的起身带来的凉意,蜷缩一下,但幸而没醒。她轻轻地但是慌慌的出了门去,也不知道他醒没醒?却不知,身后,是一双,淡淡的无奈的眼。看着她去,看着满窒里,芳菲末尽。

等到她端了托盘进来,他已经不知何时醒来,穿了及服,淡淡地坐着。见到她的去而复返,也不惊异。一任她过来小心的服侍着他洗漱过后。揭天一边的盘子,里边是沿还冒着热气的清粥,两碗。温热正好适口。

看她微笑地将其中一碗递过来,辉夜便接了,也不问,尝了一口,便默默地吃下去。她微笑着看着,看他吃下去,伸手去端起另外一碗。

直到无声的把粥吃完。她始终是微笑着的,看他。

“其实当初我进了宫,也不全是为了你。”她微微笑着,开口,“作个王妃,固然也好,可要是这般名不符实的,但不如不做也罢。等到我做了公主,也是一样的。”

辉夜坐在对面,闻言,抬头看她,眼里边平淡无波。静静地听着,什么都不说。看着她笑,笑着说:“真要有一个机会能够助父亲一臂之力,真成了事。我的日子想必也人比现在好过上许多。“

“只不过可惜。”她笑着,跌坐在面前的椅中。“你从来没有给过我机会,从来没有。”从一见面开始,少年清疏的眉眼,就叫她再没有了一丝一毫的机会。

“所以是恨你的,是想要对付你的。”她笑着,伏在了桌上,声音渐渐地低。“所以,一起死吧!辉夜。辉夜……”

我知道你会好好地,你要好好地活下去。你要斩草除根,我便成全你,一个谋刺,投毒的妃,已经足够了。请你随心所欲——请你一定要好好地。我不想失去你,一个人活下去,活不下去!能让我幸福的,只有你!辉夜!辉夜!

“好啊!”模糊之中看到对面心念之人站起来,到面前。感觉得到他低头吻了自己。唇又是凉的了。“我们一起死吧!”

不要,她一惊,却如同想要睡去般,无法说话。只是在心里边低叫着。我不要这样的。抬眼看着眼前少年的眼眸。清丽中透着一份对她的了然。她突而笑了,用眼睛拒绝了他。不能同生,不愿共死。让我走吧!请你一定要好好的——

少年手中,一颗药丸无力地握着,随了她拒绝的眼眸,终于是没有递出去。只是在她的面前,现出一分悲悯来,哀哀看她。她不舍的一眼,微笑着合去,看她如同睡去。彻夜不眠的守候,终是累了。你就好好地睡吧!这一眼,万年。

“流萤姐姐……”清疏,你竟还是要在我面前,当着我的面死去?

下毒,对我是没用的。这个伤,已是对所有的药物失效,包括再毒的毒。然而你依然是下得很小心,那么的小心,为什么要说谎呢?不用这样的为我——

一室里的白色大花,随着女子的睡去,挣扎着凋谢,在凋谢之前,还依然怒放着,至到最后一刻,不祥的美丽着。

他仿佛失了魂一般,怔怔站着。直到门被轻轻推开,走入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来。一样的眉眼,一样的精致,以及掩在眉间的淡淡的痛心。走近了,他才抬起头来,和来人相视一眼,眼中是同样的惨淡。

随后如同清烟般,慢慢散开,被进来的人缓缓吸收。

只到他散尽,来人才萎然跌坐下来,怔怔看着面前如同睡去的人,轻轻地将她眼角最后一颗泪擦去,泪上还带些微温。

知道自己身子已是撑不住,只能用分神之法,给你一个如此真实的梦,然而在梦中,你却还是选择了你自己的死亡。在我的面前生生的死去。而我,到最终为止,能给你的,最终居然只不过是一个梦境,梦境而已。

其实,不眠的不止的你,他在室外漫天风露里,同样站着伴了她不眠的一夜。只是现在,你已经睡去。做个好梦吧。流萤姐姐……清疏……

琴放在桌上,他伸出手去,一两声的撩拨着,不成曲不成调,幽幽地乱了心弦,无念无想——从此之后,愿你再也无念无想——

在曲声中,白花终于开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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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众里寻他千百度——

梦里,轻罗小扇扑流萤——

正文 第三十五章 刺心(花间一壶酒)

这应该是他生命里最后的一个春天。他在心里清清楚楚的知道。

看着阳光细细的筛下,透明无瑕。是这样一个温暖勃发的春天,可以什么都不要再想的春天。包括日日里依楼相盼的女子,终是在这个宫廷里消失得干干净净,不留一丝痕迹。从人到名,再没人记得、想到、提起。如同花没开过,梦没做过,人,亦从末来过。

一如十几日前,只剩下了眼前已有些轩昂气势的夏树,坐在对面剑拔弩张地和他对峙着。气恼与愤恨之中,隐了分深深浅浅的不满。全不惜他的气色已然是苍败。

即使这样子,善后的事,他还是决非意交给夏树去做,毕竟,将是你的世界,你的战争。此外有一点,他也再不想去沾手有关于流萤的任何事情。当初以为可以混不在意,真的以为可以自己可以。流萤也是一样的以为可以吧?可以漠然地看淡生死,你的我的,任何人的——

随着夏树去吧!他要放过沉渊也好,要连根拨起也好,都随他去。沉渊的作为,夏树应该是知道的,可是多年里来,终究还记念着一点情谊,却做不到如他一般的论事无情。不像他也好。要真有了什么风吹草动,他布在暗里的冰封,已是足已一招至死万无一失的棋子,会为你守护着你的世界,我之后,新的世界。我能为你做的只有如此,夏树。

“就算是你不爱她不喜欢她,都没什么。别人都说不上话。但是,你没资格利用她、欺骗她。”

但听得夏树一通愤概呈词,却连正眼都不曾落到他话上一下,一脸的听若末闻混不介意,仿佛还带了分淡淡的笑色,寂寥无谓。静看着夏树,看他怒,任他怨,还给夏树的,只是一脸淡然的出神——看着他。像看个天真的孩子。

“我不相信你就没有别的法子。”被视若无睹的神色冷冷一浇。先把气愤压了一半,不由自主的小心掩饰着。经年里看着他翻手为去覆手为雨,那般的支手遮天。是自己的哥哥,可是,也忍不住悄悄地有些——心有戚戚焉!曾经是最熟悉亲切的人,隐在淡淡的笑容背后。看不见,看不透,作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虽然身侧不见有其它人。可是知道自己被人小心的盯着。一旦有什么不当之处,先不用说他。就算是病中,自己也不是对手。他的内卫,也不是吃素的。——生怕自己对他。冒犯了秋毫。

你就用得着这么地防范着么?

“我说过了。”见夏树不说话,他却仿佛从神色间看出了心思,只是一笑。仲手在他手上轻轻一拍。不置是否。

说过什么?夏树细细回过味来,神色间不由得多了些不自然,藏在手中的一线冰凉剌痛了肌肤。他说过的——

“你该长大了。”不等夏树说什么,他先把视线投到窗外,看着春日里透明得几乎让人感动的阳光,温暖着一样淡淡得近乎透明的目光。再收回来,却是一样的冷凝镇定,微微地透倦,却一样的温暖如光。“做什么事,都要先想好。我不可能一辈子看着你。夏树。”

什么事都想好?像你这般,病成这样子,还有些许心力去算计别人?夏树不语,看他的眼光里微微有些迷惑,虽然恼他的作为,但看见他一色深绡里的苍白,心里不知怎的。软软地有些疼。

“不管怎样,流萤姐姐的事,都做得有些过了。”夏树的声音里依然冷冷地有着坚持。“我不会像你那般做得那么绝。”

“是么?”看他只是微微地笑了,也不见得惊讶。“你看着办就是。”

一时里忍不住,又细碎的交代些,可惜夏树只是应付听着,也不知道他记得住多少。

再不济,还有冰封在。还有他经年打造下来的种种助力。不会如何。只是夏树,你要自己照顾自己还有涟漪了。这一去,便是千里之外,虽说是用不了几日,就是交给他办,也不一定要夏树亲自去一趟。只是现在离开一段时间,可以让你忘却一些恼怒吧。毕竟你到底还可以放过她的父亲,让你得些安慰。而且这几日,他的感觉也不好,很不好。他知道那代表的是什么。所以不能在你面前。

只是不放心,你总不会还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吧。夏树。

你真的还像个孩子,该长大了呀!却还这般地不懂事,还是故意的想要我担心你呢?这么十几日,居然连个消息都不肯给他一个。虽然他知道夏树好好的。那边的消息暗地里传来。夏树只是削番,革了兵权,囚禁了沉渊,而一切的接收都很顺利。毕竟多年来耳濡目染。倒总让他觉得顺利得有那里让人不放心。

固执。自己竟也如同夏树一般的固执着,不肯放心。只是那份固执早也由不得他了。

晚春正午之后的阳光,早已带着炙人的温度。在他而言却是难得舒适的温暖。他依在了栏下,微微地探着身,让阳光洒遍全身。静静听着光线里有细细的万物生长的声音。

“我想去弱水。”喃喃间,不知不觉得便又是这句话。在这些年里,四下无人时悄悄地被提起,已是一遍一遍地说了又说。而醒晨听了,也从来是什么都不再说,说不出口,而近来更是如此。静静看他,无力而悲伤。

弱水从来是死了之后才会去的地方,生死距离不过一水。千年里来,同镜山一道分隔着世界。距离、秩序。你我以及你们我们他们。弱水寒,飞鸟不可渡。可是他想去弱水,想过了弱水去,想过去,就算是死了也是终究要去。

二十年,漫长的时间,也是指间一挥间。什么都可以过去,可是感情跟思念从来不曾跟着沉淀,却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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