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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节

罗马帝国衰亡史-第17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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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官职,更无能承担任何圣职。而在后一次会议上,他却

被尊为基督的真正的神圣的代理人,他使东方、西方的正统

基督教徒在分裂了600年之后重新在一个羊圈、一位牧羊人

的领导之下统一起来。联合的决议得到了教皇、皇帝以及两

教会中的主要人物的批准;甚至也得到那些像叙罗普鲁斯一

样被剥夺选举权的人的同意。为了让东、西两方各执一份,本

来有2份就可以了;但尤金尼厄斯坚持要准备下4份同样的、

真正的文本,让大家都签上字,以作为他的胜利的里程碑。在

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里,7月6日那天,圣彼得和君士坦丁堡

的继承人双双登上了宝座;两族人民在佛罗伦萨的大教堂里

集会;他们的代表,红衣主教尤利安和尼斯大主教贝萨里翁

出现在讲坛上,在各自用自己的语言宣读完联合议案的条文

之后,便在各自纵情欢呼的弟兄们的面前,并以他们的名义,

相互拥抱。然后,教皇和他的使臣们开始按照罗马的礼拜仪

式行使职权;所唱颂歌加有和子字样;希腊人的默认,由于

他们对那音调铿锵但不知所云的唱词全然无知,也便无人十

分在意;比较谨慎的拉丁人则拒绝公开参与这种拜占廷庆祝

仪式。然而,皇帝和他的教士们却也并非全然不关心他们的

民族的荣誉。和约是经他们同意议定的:不言而喻双方已同

意不再对他们的教规或宗教仪式作任何修改;对以弗所的马

尔克的无私的坚定立场,他们不加深究,而且还暗中赞赏,而

在这位大主教去世之后,除非仍在圣索菲亚大教堂,他们拒

绝选举他的继承人。在分配给公众和个人奖品时,这位慷慨

的教皇的做法使他们喜出望外,也超出了他自己原来的许诺:

不再那么高傲和嚣张的希腊人仍从弗拉拉和威尼斯的原路返

回;他们在君士坦丁堡所受欢迎的情况将在下一章中有所描

述。第一次尝试成功鼓舞着尤金尼厄斯企图重温旧梦,亚美

尼亚、马龙派、叙利亚和埃及的詹姆斯二世党人、聂斯托利

派和埃塞俄比亚人的代表都相继被介绍亲吻了罗马教皇的

脚,并公开宣称承认并服从东部教会的正统性。这些在他们

自称所代表的地区无人知晓的东部使节们在西部到处为尤利

安扬名、鼓吹;并到处扬起一片反对那唯一阻挠基督教世界

全面合谐的,在瑞士和萨伏伊残存的分裂主义的呼声。随着

激烈反对而来的却是绝望的厌倦情绪;巴塞尔的会议在无声

无息中解散了;拒绝接受三重冕的费利克斯再次虔诚地或惬

意地退隐到里佩勒的隐士生活中去。广泛的和平就这样在互

相忘怀和互相补偿的作用下得到了保持:所有改革的思想都

平息下去;教皇们继续行使并滥用他们的独断专行的权利;此

后罗马再也不曾受到恶作剧的竞选活动的困扰。

希腊学术在意大利的复兴

三位皇帝的出访对于挽救他们的世俗利益,或甚至宗教

利益,都无济于事;但它却也产生了一项有益的成果,使希

腊的学术在意大利得以复兴,并从那里一直传播到西部和北

部的各个民族中去。处于压迫和奴役的最底层的拜占廷臣民

仍然拥有一把能打开古代宝藏大门的金钥匙,那宝藏属于一

种音乐般的、丰富多采的语言,它给与感知的事物以灵魂,并

赋予抽象的哲学观念以实体。自从君主国的障碍,甚至资本

的障碍已被踩在脚下以来,各种各样的野蛮人无疑曾从形式

和实质方面破坏了原来的民族语言;为了解释大堆原出于阿

拉伯、土耳其、斯拉沃尼亚、拉丁或法兰西语的词汇,不得

不制造出大批的新词。然而,宫廷所用和学院所学的却是一

种更为纯正的语言;一位因长期居住和与名门结亲在土耳其

人入侵之前已在君士坦丁堡滞留约30年的意大利学者,对这

种语言的发展情况作过一番描述,他也可能过于加以美化了。

“那粗俗的语言,”菲勒普斯说,“受到了人们的鄙弃,也受到

那每天云集于城中,与居民混处的大批异邦人和商人的污染。

正是从那么一个学派的门徒们手中拉丁语才接受了含义是那

样含混、精神是那样贫乏的亚里士多德和柏拉图式的拉丁语。

但我们所追随的却是那些摆脱了这种污染的希腊人,也只有

他们才是值得我们效法的对象。在日常的谈论中,他们仍然

使用阿里斯托芬和幼里披底斯的语言,使用雅典的历史学家

的语言;他们写作的风格也仍然更为精确和整洁。那些因出

身和职位关系而与拜占廷朝廷发生联系的人一般都能毫不混

杂地保持着古代语言的高雅和纯正;而这种语言的天生的美

则非常显著地保存在那些从不与外国人交往的贵妇人的谈吐

之中。我说的是外国人吗?她们躲开邻舍的眼目,住在深闺

之中。很少人能在街头看到她们;她们出门去教堂或拜访亲

属的时间,总是在傍晚天黑之后。这时她们总是骑在马上,戴

着面纱,并由她们的父母、丈夫或仆人围绕着。

希腊人中有相当数量的富有的教士致力于宗教工作;他

们之中的僧侣和主教随时都摆出一副庄重、严肃的神态,显

得与众不同,他们也从不像拉丁教士们那样因追逐世俗的、甚

至军人生活的欢乐而分心。在把大量的时间和才智都消耗于

教堂与修道院的礼神活动、无所事事的懒散和争吵之外,某

些勤学和有所抱负的人则会致力于探索他们的本族语言中的

神圣的、世俗的深奥学问。教士们掌管年轻一代的教育工作:

教授哲学和辩才的学校直至帝国灭亡一直维持不衰;聚集在

君士坦丁堡的四墙之内的书籍和知识,比可能散布在西部的

广阔地区的还要多。但是,有一点重要的区别已早有人注意

到了:希腊人好静,常向后看,而拉丁人则以勇猛之势、积

极进取。这些民族都为独立与争胜的精神所激励;甚至那只

是属于意大利城邦的小小的世界,人口和手工业也大大超过

了日益缩小的拜占廷帝国。在欧洲,社会底层的人群已摆脱

了封建奴役制的压迫;而自由是通向好学和学识的第一步。对

拉丁语的使用,不管是多么粗糙和不够精确,总算通过迷信

活动保存下来;从波洛尼亚到牛津的各大学都聚集着数以

千计的学生;而他们的被错误引导的热情完全可以导向对更

自由、更合乎人的需要的学问的研究。在科学复兴的时代,意

大利第一个抛开了它的陈旧的尸衣;口才出众的彼特拉克,通

过他的讲学和自身的榜样作用,使他完全无愧于带来光明的

第一先驱的称号。通过对古罗马作家的研究和模仿,一种更

为纯正的写作风格和更为豪放、更合乎理性的情调自然形成;

而西塞罗和维吉尔的门徒们,则以崇敬和爱戴的心情走近了

希腊大师们的圣坛。在洗劫君士坦丁堡的过程中,法兰西人,

甚至威尼斯人都看不上利西波斯和荷马的作品,而对它们加

以破坏;艺术的丰碑可以被一锤砸烂,但它的不朽的思想却

在传抄者的笔下,得到了更新和繁殖,而彼特拉克和他的朋

友一心想占有和理解的正是这类抄本。土耳其的武力无疑曾

迫使缪斯逃匿:但我们一想到希腊,连同它的许多学院和图

书馆,有可能在欧洲从野蛮人的洪流中露出头来以前便已被

彻底消灭,一想到在意大利的土地尚未准备好养育那科学的

种子之前,它可能便已被那狂风吹散,真不免不寒而栗。

15世纪意大利的那位有学问的人曾承认并高度评价的

希腊文学,在被人遗忘已达好几百年之后又得到了复兴。然

而,在那片国土上,在阿尔卑斯山以北地区,有一些人名曾

被人提起;其中有一些学问高深的学者,他们在那黑暗时期,

却以其在希腊语问题上的渊博的学识而受到特殊的尊敬;而

民族的自尊也一直对他们少有的博学的典范大加赞扬。无须

深入研究某一个人的成就,真理也会昭示我们,他们的科学

是既无因也无果的;昭示我们,他们是很容易使他们自己以

及他们的较无知的同代人得到满足的;同时也昭示我们,他

们如此神妙地加以掌握的语言,只见之于极少几份手稿中,在

西部的任何大学中都不曾讲授过。在意大利的一个角落,它

被作为一种群众的,或至少是宗教的方言,曾隐约存在。多

利安和爱奥尼亚殖民地留下的最初印象始终未被彻底抹去;

卡拉市里亚各教会在长期中一直归属于君士坦丁堡的皇权;

而圣巴西尔的僧侣们则在阿索斯山和东部的学校里求学。卡

拉布里亚是巴尔拉阿姆的故乡,他早已以分裂派成员和使臣

的面貌出现;而巴尔拉阿姆是在阿尔卑斯山以北地区使人记

起荷马的英名,或至少是使人重读他的作品的第一人。他被

彼特拉克和玻卡斯描绘为一个身材十分矮小的人,尽管以他

的学识和天才论,他可谓高大无比:他能调察入微,尽管拙

于口才,不善词令。在许多代希腊人中(如他们所确信)再

也未曾出现过在历史学、语言学和哲学上能与他媲美的学者;

他的才能已得到君士坦丁堡的君主和学者们的正式的推崇。

这类表示推崇的文件至今尚存;他的教敌的保护者坎塔库泽

皇帝也不得不承认,这位渊博而思想严密的罗辑学家对欧几

里德、亚里土多德和柏拉图都十分熟悉。在阿维尼翁的朝廷

里,他与第一位拉丁学者彼特拉克建立了亲密的联系;而他

们相互切磋的主要目的是互学互教。这位图斯卡纳人如饥似

渴地刻苦学习希腊语,他在不辞辛劳、突破十分枯躁和艰难

的第一关之后,立即着手探索那些思想与自己相投的诗人和

哲学家的智慧,体会他们的精神。但他也很快就失去了这位

极有用的助手的合作和教益,巴尔拉姆放弃了他的毫无结果

的使臣职务,而且,在他将返回希腊的时候,他企图以人的

奇想代替理智之光,从而无故惹怒了一大群狂热的僧侣。在

分别3年之后,这两位朋友再次在那不勒斯宫廷里相见;但

是那位慷慨的学生却拒绝了这千载难逢的改进关系的机遇;

经过他的推荐,巴尔拉阿姆最后在他的家乡卡拉布里亚的一

个小主教管区定居下来。彼特拉克的多种职务、他的仁爱和

友谊活动、各种信件来往和经常出门、罗马的桂冠以及用拉

丁语和意大利语写作的含义深远的散文作品与诗作,都使他

不能专心于一种外语的学习;而在他年事已高的时候,精通

希腊语已不只是他的希望,而是他的一种愿望了。在他50岁

时,一位拜占廷使节,他的朋友,精通两种语言的大师,送

给他一本荷马作品的抄本,而彼特拉克的回答同时充分表现

出了他的口才、谢意和遗憾。在对赠与者的慷慨大加赞扬并

盛赞这是一份,在他看来,比金子和宝石更为珍贵的礼物之

后,他接着说道:——“你所赠送的这位神圣诗人的真正的

原作,这一切想象的源泉,于你于我都当之无愧;在你是履

行了你的诺言,在我,则是满足了我的渴求。然而,你的慷

慨尚不够完美:你在送给我荷马的同时还应献出你自己;因

为你是能引导我走进那光明的天地,并使我的迷惘的眼睛能

看清伊利亚特和奥德赛的无限神奇的向导。但是可叹呵,荷

马是哑吧,或者是聋子;我完全没有能力欣赏我所拥有的美。

我已把他置于柏拉图的身边,让这位诗圣紧靠哲圣,我则以

自己能见到这些四海扬名的客人为荣。对于他们的不朽的作

品,凡已译诚拉丁文的我都已经十分熟悉;但是,看着这些

可敬的希腊人按他们正常的民族习惯写成的作品,即使没有

什么实际好处,也给我带来某种乐趣。荷马作品的外貌也使

我看着高兴;每当我捧起这本无声的巨著都禁不住慨叹一声,

了不得的诗人!如果我的听觉不是因我的一个朋友的去世,另

一个又十分遗憾地远离开我而受阻和丧失,我将会以何种的

喜悦来倾听你的歌声!但我现在还并不感到失望,加图的榜

样给我带来了安慰和希望,因为他就是在生命的最后阶段才

掌握希腊语的知识的。”

彼特拉克多方努力但未能达到的目标,却被他的幸运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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