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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我自望星朝天歌-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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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哭丧着脸哀号一声:“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哇!”
  
  猩猩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拍了拍我的脑袋道:“不要急,我已派人去寻线索了,你且在这云府安心住下,云夫人会替你控制毒性。”
  我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这妖怪到底是何人?与项语什么关系?”
  猩猩叹了一声道:“万不可在她面前再提妖怪二字。这云夫人便是项语的娘。”
  啊????娘…。。我呆了。项语的娘竟是个千年老妖怪?那模样走出去说是项语妹妹都有人信,更别提说是他娘了,不把人大牙笑掉才怪呢!这怪物女人究竟是怎么保养成这个德行的,有机会一定要讨教讨教。
  猩猩见我痴呆状,也不奇怪:“她貌美不老,已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也只有你这般惊讶。”
  我想起一事,忙问猩猩:“我昏睡时项语是不是来看过我?”
  “唔。”
  “那他人呢?”
  猩猩站起身来,理理衣服:“你会见到他的。皇上一早便传我入宫,我为你耽误了一个多时辰了,现下必须走了。”
  我心头一热,猩猩……。为我让皇上等了一个时辰,我…。面子真大。
  伸手拉住他衣襟,尽量温柔的开口:“师兄,谢谢你。”
  他已转身,口中道:“你是我师妹,不必言谢,待我事毕再来看你。”
  我趴在床上,看他背影离去,只觉温暖弥漫了全身。每次遇险,猩猩总是很紧张我的,其实在他心里,是不是…。。也有那么一滴滴喜欢我?脸红心跳,想把头深埋进枕头里,可惜枕头太硬……
  
  门“吱呀”一声,我扭头,见一绿衫姑娘手端托盘进了屋子,圆脸大眼,笑眯眯的看我:“曹姑娘,该喝药了。”
  眼见那黑呼呼的药汁端到了我面前,一股刺鼻的浓烈味道熏得我直皱着眉毛鼻子苦笑:“这位姑娘,这是什么药?非喝不可吗?”
  圆脸姑娘笑:“姑娘叫我兰儿就行了,这药是夫人亲自为你煎的,可消毒性。”
  亲自?老妖怪正气着我呢,还亲自为我煎药,一定有古怪,里面不会放了泻药啥的吧?闻那药味头直发晕。我连连摇头 :“不喝不喝,喝了也解不了毒。”
  兰儿急了:“夫人吩咐一定要姑娘喝了这药,这是为你好的呀。”
  我一听老妖怪吩咐“一定要”,心里更怕,忙说:“你看我趴着呢,背上全是针,我怎么喝呀。”
  兰儿道:“那我扶姑娘起来。”说着转身将手中药碗放在桌上。
  我急道:“我背疼死了,杀了我也不起来。”说完闭紧嘴巴,将头死死抵住枕头。
  兰儿见我耍赖,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了,空着两手站那儿看我。门又响,兰儿回头,忙施礼:“少爷”。
  我抬眼去瞧,果然是他,项语。身着白衫,一脸淡淡笑意,清明眼神注视着我。
  
  我松下劲来,俯着头侧着脸,只定定的看他,这个飘忽如风的男子,来去无语,见面不多,他却始终深刻印在我心里,动物世界里说,大自然里的动物落地后便会认第一眼见到的生物为父母,我到翼国来,第一眼见到的人,便是他,他于我在这古代的意义,很重。
  项语向那兰儿挥了挥手,兰儿便低头称是,退了出去。
  我拍拍床侧,他却拉了把椅子过来。果然都是那般的有礼貌,只有我,是个不拘小节的疯丫头。
  “近来过的好吗?”一直想问了,却始终没有机会问出口。
  他微微点头。真的好吗?为何你的眉间锁着一丝惆怅?
  “云夫人真是你母亲?”
  点头,无奈的看我,似已知我会有怎样的反应。
  我闷声笑起来,这娘俩,说是兄妹还差不多。笑了一气,转脸望他:“你上次救我,我还没机会向你说声谢谢。”
  项语缓缓摇了摇头。伸手指了指我,又指指自己的心口。
  我了然:“不必担心我,我这毒恐怕是人误下的,我又没得罪过人,不知是想害谁却害到了我身上。”
  项语笑意没了,紧皱眉头,还是摇头。
  我不喜见他不开心的模样,便道:“待我拔了身上的针,你带我四处转转好么?”
  项语终又放松了神色,冲我点头。
  我没话了,和一个不能说话的人交流,真是痛苦极了,我不会打哑语,心里有众多疑问想问项语,却不知怎么开口。
  项语见我没言语,站起身来,走去端了桌上的药碗,复又向我走来。
  我痛苦道:“你勿端过来,端来我也不喝。”
  项语微笑,不理我呼号,仍是端到了我面前,我见他那模样,便知,这药是不喝不可了。心中哀叹,只求那老妖怪莫下药修理我才好。
  小心撑起身子,撅着屁股慢慢爬起来,坐在床上,项语已将碗举到了我嘴边,我忿忿瞪他一眼,接过碗,用力吸了一口气憋住,一仰头全数灌下!
  哇哇!苦的我从嗓子到胃被黄连腌过一般,刺鼻的中药味直冲鼻腔,难受的我眦牙裂嘴,翻白眼吐舌头。
  项语见我怪模样,笑容愈发明朗,从袖中拉出一个小布包,打开伸两指进去捏了一粒乌梅递与我。
  我迅速接过含在嘴里,呜~~还是苦。一边吮着梅汁,一边冲他道:“你袖子里还装着这玩意儿,不会是你也爱吃零嘴吧。哈哈哈”。
  项语只看着我笑,那笑容绽开在他的眼角眉稍唇际,竟是那般好看,模样,确实与云老妖怪有几分相似。我也笑着继续打趣他:“你和你娘长得真像啊,简直就像兄妹一样,怎么看她也比你年轻啊。”
  
  项语微微仰了仰头,笑容继续扩大。我知这话是他爱听的,做儿女的总是希望自己的母亲青春永驻,项语,定是很爱他娘。
  
                  云府
  下毒,也许真的很简单,将毒药一洒一抹一填,闪人完事。
  
  可被毒的人,可就遭了大罪了。有解药便要去求,求不到便要跟人打架,打不过只有等死。
  
  而这血冬虫,不但不知解药在哪儿,连下药的人也不知是谁。我常常想,如果找到了种药的人,我是否真敢去喝他的血。可是这个已经不是当前要考虑的问题了,我必须每日打起精神来面对的,是那云老妖怪!
  
  每日午时,别人都在吃饭的时辰,我,却要端坐床上,等着老妖怪来将我扎成一个刺猬。我没猜错,那日她果真是修理我,这针,扎完一个时辰便可取下,根本不需要带着它过夜。
  
  一边被扎,一边忍受她的挖苦:“小丫头片子什么都不懂,竟敢不喝我的药,想死就滚远点,别在我云府坏我名声。”
  “你跟我语儿怎么认识的?不要没事就拉着他套近乎,看你长一副假柔弱的模样真讨厌,我语儿决不会喜欢你的!”
  “你没骨头吗?弓腰塌背的我怎么下针?那死老鬼收你为徒居然不传你功夫,你也真是白叫师傅了。”
  
  我憋着气,咬着牙,一声不吭。终于遇到对手了,这妖怪完全没有一点口德可言!是女人,全是觊觎他儿子的狐狸精,是男人,全都是死鬼,老男人,就是死老鬼!
  
  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假柔弱的?眼睛真毒!
  
  我师傅也是你的死老鬼行列里的?你还真是江湖交际一支花,谁都认识啊。
  
  白瞎了一张如花似玉冒充少女的脸,性子却恶毒刻薄,整日拉着一张死人脸,见我就翻白眼,眼珠子也不怕翻掉下来砸自己的脚面儿。笑起来不是尖利冷清,就是满带嘲讽,一听就不是发自真心的。我又不认识你,你爱救便救不救拉倒,干吗一天到晚的盯着我整治我?我勾引你儿子了吗?没有!你儿子天天来找我,我什么时候主动出击过?呸!
  
  以上所有语言均属腹诽,无一字一句发出声来。我不敢。老妖怪下手又狠又准,一针扎下,酸麻顿时遍布全身,那酸,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如抽了筋般的痛苦难受,直扎的我手抖腰也抖,泪腺一阵阵发热,但是我强忍着,我知道泪只要喷出来,那老妖怪便又是一句刻薄的话在等着我,我绝不能让她看扁了去。
  
  一连七天,整星期,满礼拜,没有一天不受这肉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外加每日一大碗熏人的中药,折磨的我是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一天到晚耷拉着脑袋,面呈菜色,眼圈发黑,脊背生疼,萎靡不振。见了猩猩前来便如灾区老乡见了解放军,眼泪汪汪的控诉妖怪对我进行的一系列恶行。
  猩猩每天都会来看我,他告诉我明堂已经回了无涯山,师傅年纪大了,需要人照顾,明堂很担心我,说回去禀报了师傅再来看我。段凯已出府,并未向猩猩说明具体去向,只说去寻解药的线索,便几日未再见到人了。我想到段凯,心里有些酸,他是真心对我,甘愿为我如此劳累,而我却只能坐着等待。
  
  猩猩将嫣然送了来陪我,但他的脸色却一直不好看。可以说是一日黑过一日,见我无事,便坐不了几分钟就走,一副急匆匆的样子。我想他定是因为为我找解药的事情在烦心,便在一日他又来看我时开导他:“师兄,你晓不晓得什么叫命里无时莫强求?”
  他不语看我。
  我笑:“我虽然嘴上叫着苦,其实心里是很感激的,见那老妖怪每日为我扎完针后也是一脸的汗,便知道她也费了心尽了力。不管这毒日后是否真的会要我的命,可我现在还活着,还能看见你们,还能与你说话,所以…。我一点都不害怕,即使我明天就死掉。”说完呼了一口气,心里觉得畅快许多。
  我很怕死,所以才日日忍着扎针的痛苦,我也希望自己能好起来,虽然知道这希望很渺茫。但是,我更想自己能快乐,身边的人能快乐,不想见他们愁眉苦脸的样子,活一日便算一日好了,何必为了那终会到来的死亡,将自己活着日子弄的一塌糊涂呢?
  
  猩猩瞪我一眼:“不许胡说。”
  我笑嘻嘻的望他:“更何况,我现在还没死呢,我相信有奇迹,就像我自己,从未来跑到这里来,遇到师傅遇到…你,难道不是一个奇迹吗?”
  
  猩猩摇了摇头,脸色仍是阴阴的。我心中一动,走到他身后,双手颤了又颤,终究还是放上了他的双肩,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慌乱,大声笑道:“不要黑着个脸,我给你说个笑话吧。”
  猩猩身子一震,却并没有抚掉我的手,我心里一阵窃喜,接受,总是一步一步来的,良好的开端啊。
  只听他道:“笑话就不必说了,你好好的听云夫人的话我便高兴了。”
  我手指在他肩上挠来挠去:“我够听她的话了,她整日挖苦我我都不说什么呢。”
  想起自己的疑问,赶紧又问猩猩:“项语到底是什么人?我听凤凰山的人叫他大公子。”
  猩猩道:“不错,他便是凤凰山前任主子的儿子。”
  哦?这便是项语的真实身份?那他为何不在凤凰山?而是和自己的母亲住在一起?
  “凤凰山怎么会由那个蒙面人当家?项语父亲呢?”
  猩猩想了一想才道:“我也不知现在这个做主的人到底是谁,项语的父亲…。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我心里嗤了一声,谁认识他啊,告诉我我也不知道。
  “我知,不就是云夫人口中那个叫项仲天的人。”
  猩猩似叹一声,并不理我所言,而是用手抵了抵自己的太阳穴。我忽然觉得很奇怪,猩猩他…。似乎很烦躁的样子?
  “师兄”
  “唔”
  “你不爱听我与你说这些事?”
  猩猩放下手,并未答我的话。只摇了摇头。
  “那就定是你遇到烦心事了?”
  他还是不语。我急了:
  “你为何有事总不愿告诉我呢?说出来,我就算不能出主意,至少也能当个倾听者啊。”我语气相当诚恳。转到他身前,蹲下来托腮看他。
  他盯着我,缓缓开口:“记不记得段凯曾向你提过的那个燕匣。”
  我点头。
  “皇上不知听了何人所言,竟对燕匣是否在我手里也有所怀疑。”
  什么?皇上怀疑猩猩?我气:“这皇帝也太不分青红皂白了,听人说几句闲话就怀疑你,亏得你还替他卖命!”
  猩猩道:“不要乱说,皇上一向待我不薄,只是那匣子对他而言意义重大,怀疑到我身上,也并不出奇。”
  “你都没见过那匣子,怎能胡乱怀疑你,有根据才能定人的罪不是?”
  猩猩皱眉:“我虽未见那匣子,但是我却是最后一个见到那偷匣之人的人。”
  
  我心中咯噔一下,最后一个见到的人?上次从凤凰山回府的路上,我也曾问过猩猩,当时他说他并未见过燕匣,我也就没多想。可是今天他却说,他没见过匣子,却见过人?不好的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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