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调局异闻录后传-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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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然指着外面大堂有些嘈杂的声音，说道“不用，这里太乱了，说话也不方便。那间茶楼是我的朋友开的，一个电话就能安排好”说话的时候，他已经掏出了手机，在电话薄里面找到一个号码打了过去。和电话那一头的人说了几句闽南话之后，黄然关了电话，抬头看着我和孙胖子说道：“都安排好了，茶楼里面还有床。我们说的累了可以就在那里休息”
“哦，茶楼里面还有床？”孙胖子对着黄然挤眉弄眼的笑了一下，说道：“老黄，你确定你朋友开的不是摸摸茶吗？”
半个多小时之后，我们三个人来到了黄然朋友的茶楼。本来还以为黄然朋友开的是那种带麻将房的小茶室。等到了之后，被茶楼的规模吓了一跳。面前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四合院，按着这个地脚，这样的四合院没有九位数可下不来。
四合院的门前挑着一面杏黄色的旗子，上面只有四个红色的大字——洞顶乌龙。
孙胖子看到杏黄旗之后，笑了一下，转头看着黄然说道：“你这朋友是做乌龙茶的？茶楼能做成这样的手笔，也算是顶了天了”
黄然也跟着笑了一下，说道：“别的茶叶生意也做，云南的普洱，杭州的龙井这里都有。不过还是以乌龙茶为主。台湾销到内陆的乌龙茶六成都是这里销出去的，现在会喝茶的人多，我这个朋友自然赚的就多一点”说着，他直接推开了大门，就像回到自己家一样，将我和孙胖子让了进去。
也不见他那个朋友出来，黄然像主人一样带着我和孙胖子，一路进了内院。找了间厢房进去。这厢房里面按着明清时期布置的，里面摆放着一张八仙桌，正巧有三把椅子摆在四周。八仙桌上摆着一只小巧的茶壶，配着三套茶碗。茶具左右摆放着四样茶点。
进到厢房之后，黄然也不管我和孙胖子，他自己先坐到当中的位置，将三个茶碗都倒满了茶水之后，自己先自斟自饮了一碗。随后笑了一下，说道：“水温还好，你们两位自便吧”
孙胖子呲牙一笑，拉着我坐到了黄然的两侧。他自己端起两个茶碗，自己端着一个，另外一个茶碗送到了我的手里，说道：“民调局里面好这一口的就是欧阳偏左了，可惜今天他没有这个口服。来，辣子，走一个”
说着，他按着喝酒的路数，和我碰了个杯之后，端起茶碗一饮而尽。就剩我这一碗茶，不喝也不合适。我也是一仰脖，将茶碗之内的茶水喝了下去。味道先搁在一边，这茶水的温度正好，这里的主人竟然算好了我们进来的时间。
看着黄然一口茶喝下去回味无穷的样子，我也没觉得有多好喝的地方，加上茶碗太小，还不如小时候三叔部队分的劳保茶喝着过瘾。
孙胖子明显也分不出来这茶的好坏，不过他却看出来了别的事情。黄然端起茶壶要给他再续上一碗，孙胖子拦住了他，说道：“黄然，不是我说你，后半夜我讲故事就光喝茶了。不是我说，咱们先歇一会，反正你这里是茶庄，还怕一会没有茶喝吗？”
说着，孙胖子将黄然按回了座位上，他自己倒是起来，围着这间厢房转了一圈之后，说道：“真是看不出来，这么大的地方竟然是你们委员会当初在首都的据点。不是我说，委员会解散之后，这里就算是你的私产了吧？刚才在酒店里面，你说要带我们来你朋友茶楼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还有另外一间，想不到还真把我俩带到这里来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黄然没有一点坐立不安的意思，他笑了一下，又自斟自饮了一杯之后，说道：“这里算是在我的名下，只是当初委员会解散的时候，为年纪大的委员和一些退下来的前辈们成立了一个养老基金。我算是这个基金的委托人，这里还有其他地方的几处物业也都是基金的一部分。严格来说，我只是一个托管人而已”
黄然说完之后，孙胖子呲牙一笑，说道：“话题好像越扯越远了，咱们还是说点正经的吧，刘成——那个王八蛋到底是怎么回事？到底他当初犯了什么罪过，一关就是三十年？”
黄然将空茶碗放在脖子底下，闻了闻茶碗里面的余香之后，说道：“说这个之前，我先问问你，刘成被你打断四肢，敲掉牙齿之后，又出了什么事？”
孙胖子苦笑了一声，说道：“也没出什么大事，就是罗本死后，我回去看他的时候，才发现他也死了。根据我们老莫的手法，他的死亡时间应该就是罗本的脑袋被削掉的那一刻。本来以为是我下手重点了才把他送走的。后来死尸运到民调局之后，老莫给他重新检查了一遍。算是给我洗脱了罪名，刘成的死因是多器官衰竭而死。从他的器官衰竭的程度来说，能活到那会儿就已经不容易了”
第七章 傻子蛇
吴仁荻用眼白看了看孙胖子，说道：“扫骨灰就扫骨灰，还怎么办——你说的那么大气干什么”
说到这里，吴仁荻顿了一下。眼睛扫了一遍身后的这几个人，最后又落到了秋大美的身上，说道：“我知道一条上去的老路，不过那条路你们不太好走。我自己走那条老路，他们几个人跟着你走。鹤嘴峰上再见吧”
说完之后，吴仁荻转身头也不回的向着左手边的一片小树林中走过去。惹得赵明远、秋大美和那两个小警察都是莫名其妙的看着吴仁荻越走越远的背影。
赵明远先对着秋大美低声问了一句：“有几条路能上去？”
秋大美说道：“舅公带我走了十几二十趟了。就那么一条路，也没有听说还有什么老路新路的”
听了秋大美的话后，赵明远眨巴眨巴眼睛，又凑到孙胖子的身边，说道：“孙句长，你们这位吴主任已经来过这里吗？不过他是不是小看我们几个了，有什么老路他走的，我们这就走不得？”
孙胖子看着赵明远笑了一下，说道：“不是我说，老赵，吴主任来没来过我不知道。不过这条路兴许还就是他能走。真不是我在替他吹，我们那就指他活着了”
赵副主任以为孙胖子是在打岔，他嘿嘿一笑，主动的错开了话题，说道：“孙句长，刚才听吴主任说什么骨灰骨灰的。问句我不该问的，这个骨灰是什么意思？”
“你说骨灰啊……”孙胖子挠了挠头，顿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之前跟你说的那个持枪通缉犯，他的外号就叫做骨灰。那什么，我们这次的任务就叫做扫骨灰”
说到这里之后，孙胖子也怕那句话说漏了馅。他回头看着正在张望着吴仁荻背影的秋大美，笑嘻嘻的说道：“大美，吴主任走他的，我们跟你走。兴许你走的这条路还能快他一步”
秋大美还是想不通，这里为什么还会有什么老路。不过这位孙领导既然发话了，那么这个问题只能先放一放了，公事重要，等到有机会再见吴主任，再开口问他吧。
这一行人继续向前走着，上了一段坡路，站在制高点，才看到大山一样的鹤嘴峰被一潭池水环绕着。只有他们前方有一处潭水的地势稍高，看样子光着脚就能走过去。和秋大美之前说的一样，根本不可能还有第二条路上鹤嘴峰。更何况，吴仁荻走的方向和他们相反，似乎越走距离鹤嘴峰越远。
孙胖子发话，在这里短暂的休息一下。这时候，那两名小警察才将自己的背包解了下来，赵明远从里面拿出来矿泉水、面包等吃食分了下去。这几个人坐在一起，开始边吃边聊起来。
“看见下面的水潭没有？从这里下去，二十分钟就能到水潭边上。现在是旱季，顺着下面地势高的地方走，水刚刚没过脚脖子。”秋大美指着下面水潭说道：“不过走的时候还是要小心点，除了那一处地势高的地方之外，千万不能走其他的位置。以前舅公带过一个小道士上去采药，走了几次之后，小道士觉得走熟了就不注意脚下，结果那个他一脚踩空。连挣扎都来不及就直接沉底了，舅公说着潭水有古怪，就算是一片叶子，也照样能沉下去”
孙胖子听着吐了吐舌头，看着那一大潭池水，又看了看秋大美说道：“大美，那我这身坨，都别说挣扎了，‘啊’一声之后，就直接看不见人了”
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杨枭，自打吴仁荻走了之后，他突然开始变了活跃了起来。看着下面那一池子潭水，杨枭慢悠悠的说道：“你舅公说对了，下面的潭水还真的有古怪。”说到这里，杨枭顿了一下，抬起头看了秋大美一眼，继续说道：“这里你来的次数也不多吧，起码闰月，鬼月，家里有人亡故，你舅公是绝不会带你到这里来的，是吧？”
秋大美被他说得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用手机里面的阴阳历对照表，算着杨枭说的闰月和鬼月是以前阳历什么日子。等她算好之后，瞪大了眼睛看着杨枭，说道：“还真和你说的一样，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以前也是老道”孙胖子替杨枭说道：“后来偷看师娘洗澡，被他师父踹出来了，哈哈哈哈哈”
孙胖子这一句胡说八道把话岔了过去，惹得旁人都笑了起来。因为忌惮杨枭部里科长的身份，赵明远几个人只是笑了几声符合孙胖子，并没有显得太放肆。看着杨枭没有什么反应，赵副主任才应景的说了个小段子：“我们鹰潭就有句老话，说的也是这个要想学得会，就得跟师娘睡……”这句话说得孙胖子又是一阵大笑。
杨枭当初隐忍了那么多年，也犯不着为了一句玩笑和孙胖子一般见识。他就当做没有听到，和身边的雨果有一句没一句的说了话来。倒是秋大美的脸色微红，扭扭捏捏的显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几位领导，咱们要是休息好了，就继续往前走吧”秋大美指着前方的鹤嘴峰说道：“爬上去也要不少时间，耽误的久了，怕外面的船老板等不起自己先走了。我们没有在野外过夜的计划，要什么没什么，晚上可是不好熬”
“那我们继续走吧”孙胖子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面沾的尘土，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回头对这杨枭说道：“老杨，你走前面。那谁，雨果主任，你走在我后面，有什么事情也能照应照应”
秋大美带路，这一行人继续向前走着。没有多久，就到了前面那一片潭水边。这要从这里走过去，前面都是那一座鹤嘴峰。不过看着这几乎清澈见底的潭水，孙胖子却突然打了一个哆嗦，脑海中多了一种熟悉的感觉，不由自主的又想起来当年和我初次见面那次，第一次见到死人潭那时的场景。
“几位领导，你们看看那边水浅的位置”秋大美指着那一面浅水区说道：“一定小心脚下，要过去就只能走这里，千万别走错了。一步走错，就跟那个小道士一样万劫不复了”
秋大美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她盯着水潭对面的那一处沙石滩出了神。给赵明远找了一声之后才回过了神，转头对着孙胖子说道：“孙领导，这里起码有一个月没有人走过，别说是吴主任了，就连你们说的那个叫骨灰的重案犯也不可能来过”
“嗯？”孙胖子愣了一下，说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有监控摄像头？”
秋大美指着对面那一处沙石滩说道：“看见那片地面没有？如果最近有人走过那里的话，会留下脚印足迹的。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起码也有一个多月没有人走过这里”
孙胖子看着秋大美指着的沙石滩，只看了一眼，就找出了秋大美话里面的毛病：“不是我说，大美，那你和你舅公以前来这里的时候，留下的脚印呢？”
“我们是过来采药，不上山顶的”秋大美解释道：“从这里上去是去山顶的，我和舅公从潭水边上绕到那边都是藤蔓的地方，从这边爬上去才要的”孙胖子顺着秋大美手指的位置看过去，在鹤嘴峰的山脚下，还真有一大片满是藤蔓的位置。从那里到潭水的沙石滩上很不平整，一看就是经常有人在这里走过。
这时候，赵明远凑了过来，他本来是找孙胖子商量，他和那两个警察，还有秋大美都没有佩带武器。要不然就在他们几个在这里接应，想不到过来的时候，听到了秋大美的话，小姑娘断定了这段时间没有人从这里走过。
于是，赵副主任的话也变了：“孙句长，咱们是不是一鼓作气，现在就冲上去？你们有没有什么备用的武器，先借我们用一下。要是没有也无所谓，我们在山上找根树枝当棒子也能用。您是不知道，当年我也是从基层一步一步干出来的，要不是年纪大了几岁，我差一点干特警了”
孙胖子眯缝着眼睛看向赵明远，说道：“真不是我说，我怎么越看你老兄，越觉得眼熟呢？就是想不起来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