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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曾国藩的升迁之路-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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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兴道:“本部堂特意在府邸给曾翰林收拾了间客房,虽不典雅,倒也还干净,一会儿就让戈什哈把行李搬过去吧。本部堂请教起来也方便。”    
    曾国藩忙道:“不敢劳动宝大人,接官厅就蛮好。”    
    宝兴正色道:“翰林公可不要错怪了本部堂,这可是穆中堂信中特意关照的,说翰林公皮癣未愈,最受不得潮湿,加之又在洛阳大牢里关了十几天,我怕主考大人这场二十几天的乡试挺不下来呢,误了皇家的事,本部堂可担当不起啊!”    
    曾国藩想了想:“下官还是住这里吧,乡试主考官不住接官厅,却住进总督府,这要传出去,有碍大人官声啊!——动问宝大人,蜀中可有好郎中?——说起这身皮癣,不怕大人笑话,倒真把下官害苦了,尤其是春夏交替、夏秋交替时节,几乎无一日不发作。在京师时,门房天天给下官挠背,几乎成了日课,直到挠出血,才感觉舒畅一些。”说到这,曾国藩重重地叹一口气。    
    宝兴道:“翰林公无须多虑,明日我让人把‘怡兴堂’的老掌柜请来,让他给诊一诊。‘怡兴堂’出的专治皮癣的膏药,灵着呢。——京师‘同仁堂’都买他家的货呢!”    
    曾国藩急忙拱手:“那就有劳宝大人了。”    
    宝兴站起身:“本部堂在总督衙门备了点薄酒素菜,为几位上差接风洗尘,估计时辰到了,咱们走吧。”    
    两个人就站起身,一前一后出了后堂。    
    不大一会儿,众人簇拥着曾国藩、宝兴,步出接官厅,上百顶轿子缓缓朝总督衙门而来。    
    转天,一顶小轿果然把一耄耋老者抬至接官厅,这便是已九十高龄的、成都最大的药行“怡兴堂”老掌柜徐和徐老先生。    
    见徐和被人搀了进来,曾国藩大受感动,急忙跨前一步搀扶,又亲自斟了一杯茶奉上。    
    徐和落座后,顾不得喝茶,就急忙要为曾国藩验看皮癣;曾国藩屏退其他人,这才脱掉内衣。    
    曾国藩内衣一脱掉,展现在徐和面前的是一副斑斑血迹的身躯,胸和背部最重,有的已经在结痂,有的尚在渗血,红红的,只见斑点,不见浓水,与一般的皮癣大不相同。    
    徐和看了许久,终于叹了一口气道:“翰林公着衣吧,老夫活了九十二岁,只听祖上说过火蟒癣这一顽症,却不曾亲眼见过。现在想来,翰林公这身皮癣就是那火蟒癣了。老夫世代行医卖药,川中各大衙门所需药品均由‘怡兴堂’供应。不瞒曾翰林,老夫说一句不知深浅的话,翰林公这身皮癣,怕是难以治愈的了。”    
    说罢独自摇头叹息,莫可奈何的样子。    
    曾国藩一听这话,霎时愣在那里,脑海一片空白。    
    许久,徐和才徐徐说道:“老夫所制的膏药中,倒有一种很对火蟒癣的症,但也只起缓解作用,不能治愈。”    
    曾国藩一听这话,才缓过一口气来,说:“能缓解,对晚生来说已是恩同再造了。——    
    不瞒老前辈,晚生进县学前,为进一步求学上进,曾游遍大江南北投师寻友,同时也访问了无数药行、名医,但无一人敢下方开药。晚生这些年,是咬着牙硬挺过来的,有几次实在奇痒难耐,晚生就整夜地泡在盐水里。——看样子,这身皮癣是真要被晚生带进棺材里去了!”    
    徐和站起身:“翰林公公务繁忙,老夫就不打扰了。我回去后就着人把膏药送来。我再给翰林公抄一份方子,翰林公带回京后就可自行配制了,只求翰林公不要把方子传出去。我徐家几代制药,不曾外传过一个方子,老夫这是首例。翰林公珍重。”    
    曾国藩感动地双手抱拳:“老前辈如此义气,让晚生感激涕零,无以为报,只能说一声谢谢了!”    
    曾国藩搀着徐和,直送到轿前,这才深施一礼作别。    
    午后,“怡兴堂”的药房总管把二十贴膏药送到,又递给曾国藩一封信。曾国藩知道那一定是膏药方子了,于是就拿出纹银二十两,封好送给管家,哪知管家却把银子推开了。    
    管家对曾国藩道:“老掌柜特意交代,膏药是送给大人的,曾大人先用用看,前胸后背各用一贴,七天后,膏药自然干结脱落,随发作随贴,没有固定时候,到时候也不用揭它,随它自然脱落。小的来时老掌柜特意交代,曾翰林是京里的官,我家药膏用上如有效果,就请大人动墨为‘怡兴堂’题一块扁额,就算徐家世代的福了。”    
    曾国藩想都没想便道:“老掌柜如此义气,不管这膏药对不对症,本官也要为‘怡兴堂’题块扁额。——来人哪,笔墨侍候。”    
    侍候在门外的戈什哈答应一声,一会儿便把笔墨依次送过来。曾国藩提笔在手,一气写出三张“怡兴堂”。    
    放下笔,曾国藩笑着说:“转告老掌柜,随他老人家挑一张用吧。——献丑了!”    
    管家欢天喜地地给曾国藩叩了一个头道:“小的替老掌柜谢过曾大人了。”    
    管家走后,曾国藩马上脱掉衣服先在前胸贴了一贴膏药,又唤过一名当差的亲兵,为他后背贴了一贴。这才拆开信封看了看方子。    
    乡试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头天一早,四川巡抚黄忠带着学政及布、政二司及首府、首县的官员来接官厅,请主考大人曾国藩、副主考赵楫及考官们,视察考棚。    
    曾国藩带着赵楫及考官们,兴高采烈地被人簇拥着来到刚刚搭建不久的考棚前,缓步登上专为主考搭建的监考坛,放眼望去,一溜簇新的考棚尽在眼底。    
    考棚不同于贡院。    
    贡院是童生考取秀才的地方,属长久性建筑,由学政大人指派专人管理。而乡试则因应考的秀才较多,考棚需临时搭建,用后便拆除。各省乡试常因考棚偷工减料而出现坍塌砸伤人的事,所以乡试前视察考棚,是必需的一个环节,以示朝廷对学子关心。    
    站在监考坛上,黄忠对曾国藩说道:“听学政衙门里的人说,今年的考棚不仅规模大于以往,捆扎质量也高于往年。”    
    “可不是!”四川学政张也品接口道:“考棚搭了整整一个月,本宪一个考棚一个考棚地验收,从没这么仔细过!”    
    曾国藩道:“真是辛苦学宪大人了!——咱们再看看考棚吧。”    
    黄忠道:“由张学宪亲自把关,本部院以为就不用再看了吧?”语气像在和曾国藩商量。    
    曾国藩未及讲话,赵楫抢着说道:“中丞大人说得对。由学宪亲自把关,还有什么说的!——曾大人,咱们就此回转歇息吧。明日以后,可就没这闲情逸致了。”说毕,哈哈干笑了两声。    
    曾国藩笑道:“既来了,哪能不看一眼考棚呢?传扬出去,恐怕中丞和学宪的面上都不好看。”话毕,带头走下监考坛。    
    众人只好跟下。    
    考棚果然捆扎得结实。二座、三座、四座……依次也还说得过去,只是最后一座,曾国藩用手对当中的一根柱子推了推,感觉有些摇晃,又推了推其他几根,有的不动,有的仍然摇晃。    
    曾国藩的三角眼眯起来了,脸也沉沉的挺难看。    
    曾国藩谁也不看,只对着不牢固的柱子道:“这考棚必须加固!——本官一介书生尚能把他推晃,一旦有风,如何得了!”不吉利的话没有说出口。    
    黄中丞看了看张学政,张学政望了望承办的专指道员,专指道员脸一红,立即对跟着的人道:“吩咐下去,马上加固,子夜前必须完成,不得有误!”    
    曾国藩补充一句:“顺便把其他的几棚也检查一下,以防疏漏。”    
    黄忠叹道:“不愧是上差,办起事来果然精细!”    
    张学政的脸上虽有些讪讪的,但也莫可奈何。    
    一行人这才转道巡抚衙门,商量大考中的环环节节。    
    大考的这一天,总督衙门特调拨了一百名亲兵,配合考官搜检应考士子的衣服、考篮,同时维持考场秩序。考棚外,已早早地摆好香案,主考官曾国藩和副主考赵楫先领着士子们祭拜天地,遥拜皇上、孔圣。同来的考官又宣讲了一下考场的规定,士子们这才从东西南北四个门,挎着考篮依号进入考棚。    
    四川乡试如期举行。    
    本次乡试首题为《不知言,无以知人也》,次题为《体群臣也子庶民也》,三题为《人有不为也,而后可以为》,诗题赋得《万点蜀山尘》。    
    是时尽管已入秋多日,但成都仍然燥热无比,尤其是开考的这天,日头出奇的毒,好像有意和士子们做对似的。考棚里更是闷热,有人打了赤膊,仍然浑身流汗,乡试大考成了乡试“大烤”!    
    曾国藩和赵楫带上人做流动总监考,道、府、县各官员有的被指派了房考,有人跟着巡考。    
    曾国藩见应考的士子大部分都铺纸研墨写了起来,但还有一些年纪大的考生,热得干喘气,却动不得笔;七十岁以上的有十几名,不仅喘气喘不均匀,眼看要晕过去。见了曾国藩,礼都不能施了,眼睁睁地望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曾国藩大惊失色,深为自己的大意后悔不迭。通知衙门备冰块已是来不及了,等办事拖沓的衙役们把冰块买回来,这些七老八十的老学究们不死也得晕倒!——不要说中举,连保命都难。    
    他马上让台庄赶接回官厅拿上五十两银子速速去买冰块,先保住十几位老学究的命,再让府台去置办大量的冰块,力争一天之内给考生都配上冰块,让每一位考生都不会因天热而错过这次应试的机会。    
    台庄也看出了人命关天,五十两银子的冰块很快便运进来。曾国藩立即着人将冰块配到七十岁以上的老学究身边,不得有丝毫延误。    
    老学究们正热得昏天黑地,有两名八十岁的考生已是头抵考桌开始呕吐,眼看着要不行了,冰块恰在这时放进来;尽管这样,这些人也还是在两刻后才醒觉过来,有人跪下面北谢恩,有人边谢恩边讷讷自语:“圣恩啦,百年不遇的圣恩啦!”


第二部分 王法和权力究竟哪个大第26节 曾国藩的过人之处

    冰块开始一车连着一车地运进考棚,考棚里响起一阵又一阵的谢恩声。    
    冰块配置完毕,考生都开始心平气和地答起卷来。    
    一丝微笑浅浅地挂在曾国藩的嘴角,他想起了自己乡试时的情景,心头涌起无限的宽慰。    
    曾国藩嘴角的微笑尚未消退,问题又来了。    
    首县典史拿着购置冰块的凭据找到曾国藩,先问安,然后才小声道:“禀上差,下官遵吩咐,已将冰块购置齐备,共费银一千三百三十三两,大人先期破费的银子尚没有计算在内。藩台虽然将银子如数拨出,但却说,乡试给考生购置冰块,并无先例,糜银过重,怕中丞大人怪罪。藩台让下官请示上差,这笔银子应该怎么出。藩台有话,下官不敢不照办,望曾大人体谅。”    
    曾国藩先沉吟了一下,又抬头望了望肃、台二侍卫,这才道:“为考棚购置冰块确是出于意外,本官见情势危急,没有来得及跟藩台商量,有些自做主张了。——藩台的话也不无道理,这笔银子的名目的确难出。少尹哪,我看这笔银子就不要难为藩台了,由官员们自行捐出吧。——我和肃侍卫、台侍卫每人认捐一百两,余下的,烦少尹上禀中丞、藩台,大家都多少捐上一些。凑个千把两银子,相信不会是件难事。”又对台庄道:“台侍卫,还得烦你回接官厅一趟,取出三百两银子给少尹。”    
    典史向曾国藩深施一礼道:“上差来川中主持乡试,已让下官们感激涕零,怎么还要让上差破费呢?——三位大人指认的数目下官情愿代捐。”    
    曾国藩一笑道:“少尹此言差矣!——圣人云:言必信,行必果。少尹不用顾虑,稍候片刻,着人找台侍卫领银子便可。否则,台侍卫就得到衙门找少尹了。”    
    典史只好匆匆离去,想必找巡抚、布政使商议认捐的事去了。    
    这正是曾国藩的过人之处。    
    乡试进行的第二天傍晚,曾国藩在接官厅自己的卧房里刚坐下,巡抚黄忠带着两名亲兵便走了进来。曾国藩急忙奉茶让座。    
    黄忠道:“内人炖了碗莲子羹,又炒了几个湘菜,本部院特来陪翰林公小饮几杯。”说着话,亲兵已把菜盒摆好。    
    曾国藩道:“又劳中丞大人费心了,下官只好从命了。”    
    说完话,两个人就围着食案坐下来。    
    曾国藩不能饮酒,黄忠也未过分勉强,只好一个喝汤,一个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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