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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

天生妖异-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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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鹏的身体很温暖,我挨近他,听他的呼吸,听窗外的雨声,我开始迷糊。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觉得有灯光刺眼,是那种青白的光,我感觉困惑,我的房间没有装这样的灯,光从哪里来?
看仔细,我并不在屋子里,也不床上,而是在走廊里。很熟悉的环境,我记得,那是温州大厦18楼的电梯间。
我在这里做什么?
低下头,我看见自己手里捏着一把钥匙。
不自觉地上前,打开31806的房间。
门在我身后关上,屋子里亮着灯。
“柳意,是你带我来的吗?”我问空荡荡的房间。
家具还是那些家具,跟我第一次进来时一样,除了家具和电器,没有太多的杂物,像一间样板房。
“是的。”背后有人回答。
我转身,立刻就看见柳意。
我惊讶地看着她,她不再是一个水晶玻璃的鬼魂,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女人!
她真的很漂亮,皮肤白皙,柳眉杏眼,鼻子直而细,嘴唇红润,带着笑。
“你回来了?”我惊喜地迎上前。
“楚楚,只得你会记挂我。”她没动,温和地笑。
我鼻子微微发酸,是,我很牵挂她。
可是我清楚地看见自己的手穿过她的身体,悬在半空。
她仍然是一只魂魄。失去了的东西再也回不来,梦里也不行。我很清楚自己是做梦。
“还是第一次以主人的身份招待你呢。”她显得很高兴。
这间屋子的女主人回来了,可惜,这房间怎么看都不像一个家。
“我没有家。”她淡淡地说。她还是能读懂我的思维。
“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想给你看一样东西。”她说:“不过要你自己去拿。”
我笑了,她要我去拿东西一准就不是好事。
“这次不用爬窗户。”她也笑。
“在哪?”
“卧室的衣柜顶上。”
不用爬窗户但要爬柜子。我搬了张椅子过去,站在椅子上,垫起脚,伸手去摸,摸到一个硬壳的笔记本。
“真好,我还担心你够不着呢。”她站在门口。
“我比你高嘛。”我低头看手里的本子,那是本精致的日记本。
“你看吧。看过之后放回去。”她说。
“哦。”我还是低着头,猛然想起什么,急忙看向她,她已经不在了。
“柳意?柳意?”我找遍每间屋子,游魂一般在房间中呼唤。
“砰”一声,我头上生痛,一瞬间,感觉有什么拉着我,巨大的吸力,拖着我后退。
那感觉真不好,像坐过山车,失重的厉害,我猛地睁开眼,看见自己好端端地躺在床上,而陈鹏也好端端地在我身边,只是他的一只胳膊横过来,搭在我额头上。
这小子,睡觉都不老实。我拿开他的手,摸到自己的额头,竟然满手的冷汗。
我狐疑,不过是一个梦,只是那么的真实。我开了灯,仔细看我的床头,没有多出一件东西,当然也没丢失一件东西。并不像故事里那样,梦见鬼魂给我一样什么,醒来一看,那东西就真的在。
再说,柳意已经去投胎,这会儿不定在哪个温暖的被窝里睡大觉,或者,在某人的怀里嗷嗷待哺?但梦中的她清清楚楚,甚至比我看见的魂魄还要清楚。
是不是真的有本日记在柜子的顶端?我感觉这个梦一定是柳意给我的暗示。
我清楚地记得,那本日记本封面是动画片《花仙子》的女主人公,那个有着飞扬短发的女孩子,旁边还有那只叫来福的狗。
“你怎么了?”陈鹏含糊地问。
“没什么,你睡吧。”我支吾。
他翻了个身,睁开眼,看着我。
“你看什么?”
“看你。”他笑:“灯光下看你最漂亮。”
“油嘴滑舌。”我瞪他一眼。
“真的。”他也坐起来。
“不睡了?”
“差不多快天亮了,再睡怕睡过了。”
我叹了口气,摸摸他的脸:“实在太累就干脆不去那边了,回城里来做个技术员算了。”
他不说话。
“能回来吗?”我又问。
“不行啊,暂时不行,合同一签就是两年。”
“你们公司也怪,一个新厂,两年的时间只怕刚好能走上正轨。”
他叹了口气。
我知道他很为难,化学这个专业很有局限性,这个城市的化工企业差不多都被黄大坤垄断了,除了这家集团公司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黄大坤为人如何?”我问。
“一般来说还可以吧。”
“什么叫一般来说?”
“我不过是个技术员,跟他又没直接的交道,不过是见了面打声招呼。”他说:“对了,最近几天他好象对我很感兴趣,在新厂见了老远就会招呼我。”
“以前呢?”
“以前都是我招呼他。”他呵呵笑。
“离他远点。”
“当然,我又不指望巴结上他。”
“就是有指望也别巴结。”
“你怎么了?”陈鹏看出什么,奇怪地望着我。
“我不喜欢他。”
“你又不认识他。”
“是啊,可是你想啊,他那么多女人,而且有两个短短的时间就跳楼了,说明这个人心肠多黑!”
“呵呵,没那么严重吧。”陈鹏不以为然地笑。
有人说,男人天生就维护男人,即便是陌生人也会帮着说谎打掩护,看来还真没说错。
我不知道该怎么提醒他,沉吟起来。
陈鹏也沉吟:“说起他那些女人呢,是太多了点,不过也是正常啊,他钱多,又是单身,没女人才不正常。”
“像他那样的男人多了,怎么没见人家的女人接二连三地跳楼啊?”
“那倒是。我听说他对女人挺苛刻的,不过也难怪,那些女人都是图他的钱,主动权在他手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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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吗?”陈鹏翻着眼睛看着天花板想了想说:“我感觉他很喜欢那个柳意的,有好几次在公开场合,他都带着她,还跟人介绍说是自己的太太。”
我不出声。
“不过那个柳意好象不怎么喜欢他,他另外的那些女的好多人也见过,都对他挺顺从的,只有柳意不怎么买他的帐,有次我记得在楼下碰见,黄总好象是叫她一起去哪里,柳意没答应,一扭头就走了,没也见他生气,好象没见他跟她发过脾气哦。而且听说柳意死后,他挺伤心的。柳意原来是翻译,后来没正式上班,不过办公桌还在,她死后黄总吩咐人天天换她桌上的鲜花。”
我忍不住冷笑了两声。柳意曾经是他的员工,他这么做无非是想告诉公司其他人他是个讲情义的老板,收买人心而已。真的忘不了,怎么会把柳意的房子转头就给别的女人?
房子?我皱起眉,又想起刚才的梦。柳意是不是托梦给我,叫我去看看那个房子呢?
已经投胎的鬼是不是还可以托梦呢?应该是的吧?我记得很多人都说过家里的亲人死了,几十年都可以托梦呢。
陈鹏起床穿衣服,我看看时间,刚六点。
雨几乎是停了,仍然有阴冷冷的风,三伏天凉得像深秋天气。
“你穿件外套吧,外面凉。”
“不冷。”他说,去卫生间洗脸。
我也下了床,站到门口看他刮胡子。我很喜欢看男人刮胡子,记得有次帮他刮,还取笑:“你们男人长胡子最没道理,长了又要刮掉,多余。”
陈鹏嘻嘻笑:“你就不知道了吧?男人刮胡子的时候最有成就感。”
为此我笑得几乎打跌。刮掉没用的胡子都能让他这么高兴,他是个很知足的人。
“想什么呢?”他刚用冷水洗了脸,凉凉的嘴唇印在我唇上。
“想你。”我含糊地说。
“楚楚,你最近好象有什么心事?”他端详我。
“没有。”我把下巴搁在他肩上,差不多一样高,总是不能像小鸟依人般伏到他胸前,以前我认为这是遗憾。
“是不是觉得嫁给我有点不踏实?”
“不,简直太踏实了。”我咯咯笑。
“别想太多。”他拍拍我:“你身体不好,没事不要胡思乱想。”
“嗯。”
“对了。晚上我来接你还是你自己去?在蓝梦酒店,是不是很巧?我第一次见你就在蓝梦酒店。”
“亲爱的,现在那里已经不叫蓝梦了。”我笑。蓝梦早已改名字,如今叫星宿。梦越来越远,最后成了天上星,可望而不可及。名字改的倒有点意思。
“管他呢,反正没挪窝。”
我就是喜欢他这一点,天塌下来他也当成被子盖,倒不是豪气,而是傻气。
“我自己去吧,你回来都很晚了,再跑过来跑过去的,麻烦。”
他走了,要赶八点上班,不是不辛苦,我叹息。
雨虽然停了,可是空气潮湿,从家走到店铺不过两站路,已经浑身粘乎,也分不清是汗还是水气。清晨的城市最为苍白,夜晚的喧嚣褪尽,街上只有匆匆赶着上班的人,自行车的铃声和汽车的喇叭声并不悦耳。沿街的铺面很多都还没开门,霓虹灯还在闪,像黎明的星,疲乏地眨眼睛,单调固执。
我也是一个固执的人。隔壁的两家的小店铺已经贴出转租的告示了,我还是不肯挪窝。
家电商场也还没开门,只有两个保安在路边的早餐摊点上吃饭。我也走过去,要了碗豆浆,凑合着坐到他们旁边。
两个人在闲聊,甲说:“听说老板想扩张?”
“是吧,嫌门面不够大,听说要包下这一边,打通。”
“那隔壁的几间铺面都不做了,不是正好?”
“你们老板真精明啊,简直在趁火打劫。”我忍不住插话。
“呵呵……”两个人抬起头,尴尬地笑。
“跟你们老板说,如果价钱公道,我就把铺面打给他。”我喝我的豆浆,嫌不够甜,又加一勺糖。
一抬头,看见一辆黑色的雅阁缓缓过来,停在我店铺前。
车门打开,黄大坤走了出来,戴着深色的墨镜。他抬头看看关着的伸缩门,又走过去贴着玻璃想看清楚里面,镜子里只能看见他。
我咳嗽了一声。他转过头,望着我,嘴角有丝笑容,站着没动,显然在等我。
我还是维持着正常的速度喝豆浆,只是有点心跳加快,为什么我要刻意掩饰我的紧张?我紧张吗?好象每次见了他我都感觉紧张。
糖加多了,豆浆甜的发腻,喝到最后,变得酸苦。
“有事吗?”我只好站起来,把零钱放在桌上,走到他身边,一边问,一边掏钥匙开门。
那串钥匙里还有31806的那把,我赶紧把它捏进手心。
他并没有看到,还在好奇地看着那巨幅的镜子。
“请进。”我说,推开玻璃门,他在镜子里的身影也跟着移动。
“躲在这样的玻璃后一定很安全吧?”他并没有进来,还在站门口,轻声说。
我做不得声。他怎么知道?
用这幅玻璃的原因连陈鹏都不知道。
“有时候感觉你的眼睛就像猫。”他的声音很低,不凝神还不容易听清楚。
“女人都是猫。”我说。
“是吗?”他皱起眉。
墨镜里有我自己影子,浓缩成很小的一个影子。我一向不喜欢戴深色墨镜的人,不喜欢看不透的玻璃片后有一双叵测的眼睛。
他应该是在打量我。
我也在打量他。客观地说,他很帅气,除了耳边的头发略为花白,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年轻得多,而且并没有发胖,一件白衬衣服帖地绷在胸膛上,想来肌肉还颇结实。他的神情看起来相当内敛,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两个女人为了他跳楼,我会说,像他这样有钱有势又丝毫不露嚣张痕迹的男人相当少。
他并没有躲避我的目光,相反地,抬手摘下了墨镜。我是第一次近距离地看见他的眼睛,对一个年近半白的男人来说,这双眼睛相当的清亮,既没有浮躁也没有沉淀的痕迹。
有这样一双眼睛的人要么是心地纯善,要么就是老奸巨滑、深藏不露。
我理智地认为他应该是后者,可是直觉却告诉我他更接近前者。
“你有事吗?”我问,并且给他倒了杯水。陈鹏说有客人来的时候应该倒杯水,只是热水器还没有开,水的凉的。
喝白开水有好处,只怕他已经忘了白开水是什么味道了吧?
“我只喝白开水。”他说。
我吃了一惊,难道他会读心术?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有点不耐烦了,我不喜欢吞吞吐吐的男人。
“我只是来看看你。”他说。
我把杯子放到柜台上,心里惊诧。看我?我有什么好看?
“小陈跟你说过吧?今晚有庆祝,希望你能参加,我等你。”他匆匆说完,转身就走了。
我目瞪口呆。之前关于那个舞会我只是猜测,我猜测他特意叫陈鹏带上我是想见我,没想到一大早他就特意跑到店里来直接地告诉我了。
这么早,他昨晚应该是住在楼上的,那个房子没有新的女主人,他会一个人住在那里吗?
狡兔三窟,他可能还不止三个窝。
我想起那个梦,低头看看手里的钥匙。
也许,真的是柳意在跟我交代什么?
柳意有未了的心事,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一直不肯说出口,也不肯去了,又没有真的放开,我不明白她究竟想要我帮她做什么。
想了几分钟,我关了店门,转身去后面的小区。
出了电梯,我还在看手里的那把钥匙。走廊上还是没有人,这个小区是商住两用,进出的人相当杂,所谓保安其实形同虚设,根本就没人会过问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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